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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分治》之三十九:范缜发表《神灭论》

 老夏说书 2023-08-30 发布于云南

小编说:遵循老夏遗愿,《老夏说书》会继续在每周三、周六发文,直至将老夏的遗作全部发表完,也希望大家能继续关注,阅读老夏留下的精彩历史故事,谢谢!

永明二年(公元484年)正月,齐朝廷任命竟陵王萧子良任护国将军兼司徒、领兵置佐,镇西州。萧子良是萧赜的次子,从小就有清高的品格,喜欢结交朋友,有很多有才能的士人都聚集他门下,其中有卫军东门阁祭酒萧衍和尚书殿中郎范镇。

子良笃信佛教,他邀请许多高僧来讲论佛法,道俗聚集的盛况,在江南还未曾有过。他亲自为僧人端食送水,人们都认为有失宰相的体面。

范缜大谈世上无佛。子良说:“你不相信因果,那么为什么有人富贵,有人贫贱呢?范缜说:“人生下来如树上的花,随风飘落。有的掠过窗帘,落在茵席上;有的被篱墙挡住落在粪坑中。坠落在席上的,就是殿下;落到粪坑中的,就是下官。贵贱虽然不同,因果又在哪里呢!”子良听后,无言以对。

范缜又著《神灭论》,认为:“形体是精神的实体;精神是形体的功能。精神对于形体,如同锋利对于刀刃;没有听说过没有了刀刃,锋利还存在的。怎么会有形体死亡了,精神还存在呢?”范缜的这个理论一出来,朝廷内外一片喧哗,大家纷纷责难他,却始终不能使他屈服。太原人王琰著文讥讽他说:“呜呼范子,竟然不知道其先祖的神灵所在!”想以此阻止范缜的对答。范缜对答说:“呜呼王子,知道其先祖的神灵所在,却不能杀身去跟从他们!”

子良派王融去对范缜说:“以卿这么好的才能,何愁不能当上中书郎;却宣扬那些违背人心的理论,太可惜了!”范缜大笑说:“如果我范缜出卖理论去谋取官职,早到令或仆射了,何止中书郎呢!”

萧衍是丹阳尹萧顺之的儿子,喜好运筹谋划,有文武才干。卫将军王俭很器重他,说:“萧郎三十岁以后,贵不可言。”萧衍就是后来的梁武帝。

北魏旧制度:每户每年交税帛二匹、棉絮二斤、丝一斤、谷十斛;后来又增帛一匹二丈,存入府库,以供税外的消费。所交的物品根据各州的出产缴纳。

六月二十六日,魏孝文帝下诏说:“设置官吏,发放俸禄,很早就实行了,自中原战乱,这个制度就中断了,朕根据旧有典章,开始班发俸禄。每户增税帛三匹、谷二斛九斗,作为官员的俸禄;再增收税外帛二匹。俸禄施行以后。贪赃满一匹者处死。变法改制,作为新开端,为此大赦天下。”

九月,魏下诏,班祸从十月开始,按季发放。旧法律规定:贪污十匹,受贿二十匹,判死刑。现在规定:受贿一匹,贪污不论多少,都判死刑;仍然派使者,到各地巡视纠察,处置地方官吏。

秦、益二州刺史李洪之自恃外戚,身份显贵;班禄以后,洪之第一个因贪污罪被捕。魏帝命令用枷锁押赴平城,召集百官,亲自列数他的罪行;因为他是大臣,让他在家中自裁。其余犯贪污受贿罪被处死的官员有四十多人。所有官吏无不害怕,贪污受贿几乎灭绝。然而,官吏百姓犯其他罪的,魏帝都从宽处理。证据不足的罪犯,大多免死,流放边疆,每年数以千计。而由朝廷法司判处死刑的,每年不过五六人,州郡、边镇就更少了。

很久以后,淮南王拓跋佗上奏请求仍按旧制,停止班禄。文明太后冯氏召集群臣讨论。中书监高闾认为:“饥寒交迫,慈母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儿子。如今发给俸禄,使廉洁的官吏更加清廉,贪官污吏改恶从善。不给俸禄,则贪官污吏得以大肆贪污,廉洁官吏不能自保。淮南王的建议,不是很荒谬吗!”太后下诏:“采纳高闾的意见。”

高闾又上表,认为:“北方柔然凶悍愚蠢,如同禽兽。他们擅长的是野外作战,不擅长的是攻城。若利用他的短处去制服他的长处,则他人多也不足以为患,虽来也不能深入。有他们散居旷野水泽,随逐水草而居,战时带着家业一起来,逃时则同牲畜一起走,不带粮食而饮食自足,所以历代成为边疆的祸患。我国六个边镇兵力分散,敌人却可以集中兵力进攻,我们难以制服他。请求依照秦、汉的办法,在六镇的北边筑长城,选择要害的地方,开城门,在侧边筑一小城,驻兵把守。敌人攻不了城,在野外掠夺不到东西,牛马把草吃完,只能撤走。估计六镇防线东西不超过一千里,一男人一个月可以筑城三步,不过用十万人,一月就可完成,一劳永逸。长城有五个好处:其一,解除来行巡逻的辛苦;其二,避免北方人乘放牧之机进行抢掠;其三,登城观敌情,以逸待劳;其四,免除长年戒备状态;其五,随时运送物资,永远不会匮乏。”孝文帝特别下诏书答应他。

十月,齐任命南徐州刺史长沙王萧晃为中书监。太祖萧道成临终时,把第四子萧晃托付武帝,嘱咐把他留在京城或附近的州郡,不要让他去远方;并且说:“宋朝如果不是骨肉相残,外姓怎么能有可乘之机!你一定要深以为戒!”旧制规定:诸王住在京城,只能设置四十名带刀护卫。萧晃喜欢武士威仪,离开南徐州时,私自带了几百人的武器回建康,被防禁部门发觉,扔进长江水中。武帝得知,大怒,要依法惩处。二弟豫章王萧嶷叩头流泪,请求说:“萧晃的罪行实在是不可宽宥;陛下应当想想父亲对四弟的恩爱。”皇帝也流泪,由此也不再要杀他,但也不亲宠他。议论的人说齐武帝优于魏文帝曹丕,而不如汉明帝刘庄。

太祖第五子武陵王萧晔多才多艺,但直率倔强,也不受武帝宠爱。曾经参加宫廷宴会,醉倒在地,帽上的貂屋沾上了肉汤。武帝笑说:“肉汤沾1污貂尾了。”萧晔回答:“陛下爱貂毛而疏远骨肉。”皇帝很不高兴。萧晔轻视钱财,喜好施舍,所以没有积蓄;把后堂山改名为首阳山,抱怨自己贫困及皇帝的薄情。

十一月,齐武帝派十四岁的十弟始兴王萧鉴为益州刺史,替换陈显达。萧鉴走到上明时,劫帅韩武方出来投降。长史虞悰等请求杀了他。萧鉴说:“杀他就失去了信用,而且不能劝人从善。”就向朝廷报告,宽宥了他。于是巴西蛮夷都望风归降。萧鉴走到新城时,道路上纷纷传言,说:“陈显达招兵买马,不接受征调。”就停留在新城,派典签张昙哲前往观察。不久,显达的使者来到,有人提议把使者抓起来。萧鉴说:“显达忠于本朝,必定不会有这种事。”住了两天,昙哲回来,说:“显达已搬家出城,早晚盼望殿下到达。”于是继续前行。萧鉴喜好文学,用具服装和普通士人一样,蜀人都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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