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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时期的“南江督护”与罗定江无关

 端溪文史 2023-09-02 发布于广东

南朝时期的“南江督护”与罗定江无关

《广东印记》第一册《罗定江》一文中记载“南朝齐时置'南江督护’,其时已称南江”。按此说法,罗定江有“南江”这个名不会晚于萧齐时期。该观点是“南江文化”研究的成果之一,研究过程中提出“南江督护”中的“南江”为今罗定江这种观点并无不可,但这观点在提出后多年来并无举出相关典籍记载支撑,仍然只是停留在假设阶段而已。
《南齐书·州郡志上》载:“广州镇:滨际海隅,委输交部,虽民户不多,而俚獠猥杂,皆楼居山险,不肯宾服。西南二江,川源深远,别置督护,专征讨之。”萧齐时广州有西江、南江督护,此为南江督护初次见于史书,但并无明确说南江在哪里(西江督护在刘宋时已经设置,刘宋时西江督护驻于郁林郡,萧梁时驻高要郡。督护专事征讨,多以州郡长官充任,开府置佐,掌握军队,如陈霸先就是高要郡守,西江督护)
《南史·萧劢传》载:“劢以南江危险,宜立重镇,乃表台于高凉郡立州。敕仍以为高州。”高州置于梁普通年间(520-527),同一时间,在新宁郡设置新州。而萧齐时南江设有南江督护,但梁仍增置“重镇”,这说明在镇抚地方上高州要强于南江督护。从这段记载来说,南江并非当时属于建州、双(梁天监六年[508]设立)的罗定江。

▲  截自《中国历史地图集》南朝·梁

《南史·杜僧明传》载:“梁大同中,卢安兴为新州刺史、南江督护僧明与兄天合及周文育并为安兴所启,请与俱行,频征俚獠有功,为新州助防。天合亦有材干,预在征伐。安兴死,僧明复副其子子雄。及交州豪士李贲反,逐刺史萧咨,咨奔广州。台遣子雄与高州刺史孙冏讨贲。时春草已生,瘴疠方起,子雄请待秋讨之,广州刺史新渝侯萧映不听。萧咨又促之,子雄等不得已,遂行。至合浦,死者十六七,众并惮役溃散,禁之不可,乃引其余兵退还。萧咨启子雄及冏与贼交通,逗遛不进,梁武帝敕于广州赐死。子雄弟子略、子烈并豪侠,家属在南江。天合谋于众曰:卢公累叶待遇我等亦甚厚矣,今见枉死而不能为报,非丈夫也。我弟僧明,万人之敌,若围州城,召百姓,谁敢不从。城破,斩二侯,然后待台使至,束手诣廷尉,死犹胜生,纵其不捷,亦无恨矣。众咸忼慨曰:是所愿也,唯足下命之。乃与周文育等率众结盟,奉子雄弟子略为主,以攻刺史萧映。子略顿城南,天合顿城北,僧明、文育分据东西,吏人并应之,一日之中,众至数万。陈武帝时在高要,闻事起,率众来讨,大破之,杀天合,禽僧明及文育等,并释之,引为主帅。”
《新兴县志·杂事志》载:“梁武帝大同八年,新州刺史卢子雄既为萧咨所陷,其弟子畧帅众反,攻广州,参军陈霸先帅精甲三千击破之。”
《陈书·高祖纪》云:“土人李贲连结数州豪杰同时反,台遣高州刺史孙冏、新州刺史卢子雄将兵击之,冏等不时进,皆于广州伏诛。子雄弟子略与冏子侄及其主帅杜天合、杜僧明共举兵,执南江督护沈顗,进寇广州,昼夜苦攻,州中震恐。”
卢安兴为新州刺史,又是南江督护,卢安兴去世后,他的儿子卢子雄继任新州刺史,卢子雄因故被梁武帝赐死于广州。是时,卢子雄之弟卢子略、卢子烈以及幕僚杜僧明、周文育等人在南江,于是发动兵变,进攻广州,西江督护、高要郡守陈霸先率兵救广州。新州刺史卢子雄的家属、幕僚在“南江”,显然这个南江并非远离新州并且属于建州、的“罗定江”。
从上面这些记载可见,南朝时人一般所称南江当在新州、高州之境,有可能指新兴江或漠阳江。早在汉武帝元鼎六年,朝廷已于这两条河的流域分别设立临允县、高凉县。四百多年后的东晋时期,罗定江流域才开始置县。
当然,上面这些记载只能证明了南朝时期“南江都督”之“南江”并非今天的罗定江,至于当时之南江指的是哪里?是新兴江还是漠阳江,这就需要进一步论证了。
▲ 截自《中国历史地图集》西汉·交阯刺史部
2004年,当地官方正式进行“南江文化”研究,此后,相关研究成果,系列文章举不胜举。可惜的是,部分研究成果过于天马行空,例如为了拔高南江文化的历史价值,在没有一丝历史典籍记载的情况下,穿凿附会,提出南江(罗定江)是端溪的错误言论;又如为了拉长“南江文化”的历史长度,尚未论证,就将“泷口西岑”在南江口西,南海郡尉署最初设在云浮南江口的假设做成定论。以上这些都是对历史不负责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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