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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怀军:玉芝与田娃(上) |散文

 北疆文艺 2023-09-04 发布于黑龙江
 
玉芝与田娃(上)


文/唐怀军



黑龙江东南部完达山脉,上世纪六十年代,秋天来到时,一场大雨过后气温逐渐升高,迎来一个秋老虎的小高温。
农场附近,树林很密的小山上,漫山遍野的珍蘑,散发着特有的菌香。玉芝娘,因上山采蘑菇,不慎被毒蛇咬伤,被发现后,大伙七手八脚抬着她下山,将她送到农场医院里。因为,在山上被毒蛇咬伤后时间久了才被人发现,错过最佳抢救期,医院没有将玉芝娘抢救过来。在三十岁时,玉芝娘抛下五岁的女儿玉芝,玉芝娘万般不舍离开了这个世界。
玉芝的爹娘,是在山东老家结婚后,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夫妻俩随着整体移民,从山东来到兴凯湖边上的农场。玉芝是出生在农场的连队,土生土长的农场人,一口东北普通话,她没有一点山东口音。
北大荒的农场,刚建场新建居民点时真是太艰苦了。在荒山坡建点,从没有人居住的地方,都靠自己双手去建造家园。
春天时,大家第一次来到新建居民点,砍树挖坑,柞木杆支起马架子,木头架子搭建的大食堂,能遮挡风雨就不错了。吃饭没有饭桌,没有板凳,吃饭时没有筷子就地取材,割几根柳条做筷子,端着大黑碗,喝着疙瘩汤,两大碗下肚后非常知足。
春天,在亘古荒原开荒播下希望的种子,才能看到秋天粮食大丰收的希望。春天种完地,连队的工作就是动员所有力量,抢建职工宿舍,猪舍,牛马号,准备越冬的一切物资。
北大荒的寒冷,不是简单的冬装,马架子就可以抵御寒冷的。上山伐木做房架子,木质门窗料,手工脱砖坯,自己建砖窑烧砖,不种地时大家更是忙碌的很。
经过夏天,秋天的突击建房,职工家属能住进茅草盖,用红砖砌墙的屋里,迎接寒冷的冬天,已经是相当奢侈了。但大多数人,住房还是用柞木杆子捆绑,用茅草扎紧编成辨子。最后,用羊草加大泥抹成的墙面,房盖用苫草盖成的草房子。
连队出行,原本是没有路的,都是人走多了,硬是在荒草地上踩成了一条小路。连队的拖拉机驾驶员,带推土铲将小路给平整一下。后来,运来黄沙垫道,就是连队通往外面的道路了。
北大荒过去,夏天的蚊子个头大,一到天刚黑时直打脸,盯人后就是一个大包,好几天才下去。威武霸气的大瞎蠓也是非常的多,叮人后身上就起大包奇痒无比。连一种叫小咬的飞虫,也对人类毫不留情,成群结队飞来,咬的人没有地方躲,没有地方藏。
北大荒,到了冬天蚊虫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但大雪后的天气非常寒冷,西北风夹起雪花狂暴起来,打在脸上像刀割一样。举目望去,到处都是冰天雪地,大雪覆盖的大地上,树枝上都是洁白的积雪。喧哗一个夏天的穆棱河,兴凯湖,乌苏里江水,在寒冷的冬天来到时,气温降到冰点。大自然的威力无比,兴凯湖湖水冻成了一个大冰盆,进入静静地冬眠时刻。只有明年春天后,温暖无比的春姑娘使用魔法,兴凯湖水才会逐渐苏醒过来,继续它波涛汹涌叱咤风云的狂欢。
北大荒几场大雪过后,齐腰深的积雪,职工家属根本就无法出行。如果在农场连队,你要是有了重大疾病,恰巧连队唯一的小型车没有在连队里。时间不等病号,连队领导就是要快速组织人员,10多名棒小伙子,抬着担架,拿着铁锹,边走边清理积雪,换班抬担架。大家不能休息,几十里的路程,用一夜的功夫,才能走出这个大雪覆盖的村庄。大家将病号送到医院里,挽救病人生命第一重要。
玉芝,自从娘因病走后,年幼的她虽然还不懂母亲离去,意味着什么。但每天再也看不见娘了,父亲脸色严峻没有过去的笑容,玉芝害怕还不敢向父亲问母亲去哪里了。
职工住房是对面屋,对门长玉芝一岁的小哥哥田娃,总是兴高采烈没有愁事的来找她玩耍。
田娃,总是剃着小平头,一双大眼睛,瘦瘦的脸庞,他个头比玉芝高一头。田娃娘,看到玉芝在母亲去世后,状态失落,没有了笑容,特意叫儿子田娃领着玉芝玩耍。玉芝爹也非常高兴,希望女儿有要好小伙伴玩耍,每天能高兴快乐一些。早晨,田娃娘蒸好鸡蛋羹,告诉田娃待鸡蛋羹凉一会后。叫玉芝过来俩人一起吃,田娃与玉芝一人一勺吃的美滋滋的。
玉芝嘴甜,一直称呼田娃的娘为田娘,田娃娘也心疼玉芝是个没娘的女孩。有时,玉芝爹上夜班时,就把玉芝送到对面屋的田家。玉芝跟田娃在铺好的被子上,翻跟头打闹,过家家做游戏玩嗨了。俩人玩累了,田娃娘端水盆过来,先给俩人洗脸,再洗脚 睡觉时,玉芝非要跟田娃一被窝,不跟田娃娘一被窝。田娃爹田海山,也非常喜欢玉芝,会说话嘴甜又漂亮小女孩,可能是母亲去世的原因,玉芝比同龄的孩子懂事早。
玉芝爹与田娃爹,都在造纸厂工作,俩人都是修理工,检修机械保证厂里造纸机械的正常运转。玉芝爹工作忙,三班倒没有时间照顾玉芝,总把玉芝放在田娃家。玉芝爹心里过意不去,他从附近种农稻的农民家里,买些大米回来交给田娃娘,大米在当时还是非常稀缺的。
时间交替,北大荒由冬天大雪纷飞的季节,开始春夏转换。田娃带着玉芝,春天去挖婆婆丁野菜,上榆树采榆树钱回家。田娃娘洗干净榆树钱,给他们包包子吃,两孩子吃的高兴,以致于几十年后,他们依然记得榆树钱包子的滋味。抓蝴蝶,抓蜻蜓,捕捉蚂蚱都是靠身手敏捿,才能捉到昆虫。聪明的田娃自己缝制网兜,绑在木棍上,增加了捕捉昆虫的概率。
我们眼前的场景,前面田娃手拿带网兜的长杆,后面是手拿布兜的玉芝,俩人顺着居民的小菜园板杖,轻手轻脚步行,抬头观察板杖上休息的蜻蜓。
田娃掌握力度准确,手举长杆上的网兜,用力扫过准确地将蜻蜓捕捉住。
网兜放下来玉芝伸手抓住网兜里的蜻蜓,放进自己手里的布兜里。兄妹俩,抓捕昆虫配合的天衣无缝,儿时天真无邪的场景,是最美的田园生活画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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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唐怀军,1963年11月出生,黑龙江省鸡西市,鸡东县8510农场职工。北大荒作家协会会员。爱好写作,喜欢结交文友,在鸡西市《兴凯湖微生活》,发表过《张三鞭子遇恶狼的故事》文章。在鸡西市《兴凯湖文学》,发表《我这十年》《农场姑娘叫雨晴》文章。在《北大荒文艺》发表《年夜饭》《四十年前的记忆》《八十年代连队生活记忆》《回忆五十年的好友,力哥》《发展市场二三事》文章.《墨都诗刊》发表《送牛车的往事》《鸡西,我美丽的家乡》文章。现在,耕耘在《今日头条》,笔名:北大荒二代农垦人,粉丝1.1万,发表微头条及文章280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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