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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杨柳万千条 六亿神州尽舜尧 我相信任何的时代 民心都不可欺 民智也不可愚 人民懂得的道理越多 便越能成为别人的炬火 感谢大家前两期的支持 我前两期只是就着剧 泛谈历史和资本主义社会的故事 抛砖引玉的话 请诸君不要过度解读 大家好我是谢玄 一个胡言乱语的up 我们今天来讲第三集 很显然冯保去裕王府作大伴 是和裕王的相互折磨 冯保畏首畏尾 裕王如鲠在喉 第二集里吕芳说第一个皇孙遵祖制要赐二十名太监和宫女 这就是派冯保去裕王府的伏笔 如果是平常 吕芳根本没有理由安排冯保入裕王府 但偏偏小木匠万历出生了 赏太监是祖制 又是嘉靖的恩典 裕王没理由也没胆子推脱 对裕王来讲 这包含冯保在内的四十个人里 既可能有嘉靖的眼线 又可能有吕芳的眼线 甚至可能有严党的眼线 在四十个疑似人形摄影机的监控下 裕王的日子多压抑 可想而知 跋扈的冯保进了裕王府 就如进了大观园的林妹妹 “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 当然冯保的谦卑有演的成分 （2:53） 但他意外获得了与万历投缘的羁绊加成 冯保这一“退” 就为下一届的“变”做足了铺垫 历史上的嘉靖要远比电视剧里刻薄寡恩 不论是导演编剧的刻画 还是陈宝国老师的表演 都为嘉靖增加了不少“人”的味道 隔代亲的定律应验在了道士爷爷和木匠孙子的身上 哭闹的万历偏偏在嘉靖面前乖巧了起来 而亲情冷漠的嘉靖也难得流露出了祖父的慈祥 （5:0） 原著里嘉靖是没有提这句话的 这个镜头看似闲笔 实际上是神来之笔 下位者的战战兢兢 和上位者的轻描淡写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戴礼冠在嘉靖面前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细节 但裕王府为此却要大费周章 这里也凸显了嘉靖的随性无常 又是一个体现留白的镜头 （5:36） 小说里嘉靖是望着李妃说这句话的 电视剧嘉靖只是微微抬个头 这个改动我个人认为是为了体现此时嘉靖的心思全在万历身上 同时也说明了和嘉靖相处之难 要随时揣测嘉靖的心思 接住他的每一句话 佟掌柜虽然没有长着一张标准美人脸 但是和老戏骨配戏的时候演技很好 她的眼神一直下瞟 表示不敢直视君父的礼敬之意 说话的时候气息不匀 也正是极度紧张时候的表现 嘉靖的随意和李妃的紧张 正是人在面对权力时候的自我分化 这里做个小科普 陛下的原本意思中 陛指的是皇帝座下的台阶 陛下就是台阶两边侍者 因对方尊贵而不敢直呼其名 也不敢直视对方 东西只好由阶下侍者代为传递 后来引申为用陛下称呼皇帝 有只敢看你脚下之意 殿下足下道理类似 说回剧情 大明王朝很少会对重点的部分做强调 这种白描式的手法 就需要观众们的细品 （6:25） 嘉靖随口一句十万匹 轻描淡写 大家看惯了影视剧的十万两十万匹 可能对这个十万匹没有太直观的概念 这里稍微算一笔账 十万匹到底是多少钱 按剧里明市价算 十万匹丝是六十万两白银 按西洋市价算 十万匹丝是一百五十万两 高拱在财政会议上说 全国税收是四千五百三十六万七千两 而2020年全中国的税收是十三点六八万亿 按比例换算一下 嘉靖赏赐李妃的 六十万到一百五十万两 相当于人民币一千八百亿到四千五百亿 而2020年福布斯排行榜的第十名 许家印身家差不多就是一千八百亿 第一名马云则正好是四千五百亿 说来也巧 到了今天的这两位 不知道还能不能享受完这些钱 当然这个换算很不严谨 只是给大家一个概念 这到底是多大一笔钱 嘉靖的一句话 就赏出了一个首富榜前十 与之对应的 是国库空虚千万两之巨 触目惊心？ 骇人听闻？ 在嘉靖这里 只有轻描淡写 吕芳欲抑先扬 时间点卡的刚好 聪明如嘉靖 “闻弦歌而知雅意” 直接猜到了胡宗宪奏疏的内容 实际上改稻为桑的政策一出来 熟知财政体系的嘉靖就门清 他知道严党补亏空的办法 必然要搜刮百姓 但他要做的只有一点 就是当做不知道 脏活是严党的 自己必须维持那个圣明天纵 心系百姓的君父形象 看起来皮球被踢回了严党那里 实际上是明暗两步棋 明面上是嘉靖无为而治 事是内阁管的 嘉靖不知道 真出了问题 责任全在内阁 严嵩想把锅给嘉靖 嘉靖不接 暗里嘉靖其实就是告诉严党“看着办” 默许乃至纵容严党对百姓下死手 嘉靖当着裕王这样说 清流的嘴就彻底堵上了 （7:46） 这里又有一个细节 小说里吕芳得到了嘉靖的回答 是大声应答 有意无意的看着裕王 电视剧里则只有吕芳一句轻声的“是” 这个改动很好 显然小说表达的意思是吕芳故意在提点裕王 小说的这个细节拉低了吕芳的格局 都在不言中的事情 多一个提示都落了下成 何况吕芳替严党点裕王 是个傻透了的行为 以吕芳的智慧 本来就不会这么做 更没必要这么做 嘉靖留下来吃饭 其实是抚慰一下裕王的情绪 （） 一个“讨”字 妙到毫巅 毁堤淹田背后的金融逻辑其实一直在上演 任何“资本主义国家”都会经历 通胀-经融危机-无数人失业-通缩-资产贬值的轮回 当资产贬值的时候 手握现金的人就到了抄底的时候 土地可以看做是封建王朝的最大固定资产 粮食可以看做是和钱一样的硬通货 毁堤淹田造成的就是浙江局部的通缩 土地瞬间贬值 大户趁低价收购土地 完成兼并 奏折原疏置回加上严世番亲自操刀的内阁驳文 胡宗宪知道自己的努力彻底白费 大势不可逆转 谭纶急匆匆的来见胡宗宪 这场戏非常的好 也非常的复杂 既牵扯到朝局 也关乎个人的思想格局 要理解这场戏 就一定要理解透剧中人物的所思所想 胡宗宪一开口就硬邦邦的让谭纶走 而谭纶说自己不能走 又说有他在就没有胡宗宪的罪 胡宗宪为什么让谭纶走我们稍后一点说 谭纶为什么一上来就提到有罪没罪 胡宗宪上疏被驳回 说明嘉靖不同意 严党也不同意 胡宗宪得罪了严党 也触犯了嘉靖 这自然有风险 谭纶以为胡宗宪看到奏疏被驳回以后怕事了 所以他很英勇的说“我谭纶在，就没有你胡汝贞的罪” 胡宗宪的笑 充满了大人看小孩犯幼稚的感觉 你谭纶算个什么 真的到国策动摇上边追责的时候 你谭纶替我胡宗宪抗的起罪吗 何况胡宗宪让谭纶走的原因 根本不是怕担罪 谭纶的格局还在个人安危上 胡宗宪却看得长远百倍 谭纶这句话看起来仗义 其实是把胡宗宪看得太小了 所以胡宗宪接下来的话就变得很不客气 说他不长进 谭纶此时还纠结在个人得失上 所以以为胡宗宪说他不长进指的是 不知道思危思退 没有学会“为官三思” 胡宗宪说自己没有什么可变 其实是告诉谭纶他胡宗宪的本心从来为国为民 不是昨天做严党 今天要投靠清流 谭纶则继续小人度君子 以为胡宗宪说的是自己的立场原本就向着严党 没什么可变的 所以谭纶说他本不该来 意思是早知道你胡宗宪劝不动我来干嘛 胡宗宪也说谭纶不该来 却不是一个意思 谭纶以为胡宗宪怪他来了让胡宗宪自己陷入两难 所以谭纶讽刺胡宗宪 说还是他们知人 其实意思就是说清流果然没说错 你胡宗宪是严党的人 根本劝不动 胡宗宪实在是被清流们的自以为是气的够呛 又用了“高谈阔论，书生而已”来评价徐髙张 接下来胡宗宪详细的解释了问题所在 胡宗宪是严党的人 而谭纶是清流的人 一旦谭纶去了胡宗宪那里 在严党眼里 胡宗宪说得话就都是受清流影响 所以胡宗宪无论说什么 严党都会质疑胡宗宪的动机 我在上集说过了 这个世界就是喜欢因动机废言 因言废人 胡宗宪一旦被质疑了动机 他说的再大公无私 都没有人相信 所以谭纶如果不来 胡宗宪上疏给严嵩 还可能会有转圜的余地 谭纶来了 胡宗宪想说的话 在严党眼里 变成了清流让他说的 胡宗宪的一心为国 在严党眼里 只是改换门庭的进身之阶 严党怎么可能还会听信 这才是胡宗宪让谭纶走的理由 也是胡宗宪批判清流的原因 他们看低了胡宗宪 更没有看到他们派谭纶来了以后对严党的心理影响 清流既不知人 也不知势 自以为改稻为桑是烧死严党的火煤子 其实真烧起来 是燃尽明朝的冲天巨焰 （12:35） 张居正的烧一把火 正如胡宗宪所说 把大局给搅砸了 讲到这里 谭纶还要胡宗宪讲得再明白些 这为官档次 对朝局的洞悉 根本是两个次元 不过说到这里 胡宗宪也有一点天真 或者过于赤诚的地方 那就是胡宗宪以为可以事缓则圆 这是高估了严党和嘉靖的下限 嘉靖的挥霍无度 严党的饕餮巨贪 都不会给胡宗宪三年的时间 改稻为桑的死局不在于政策的制定 在于人心的无法改变 嘉靖是一定要享受的 严党整条线上的人是一定要贪污的 大户是一定要兼并土地的 这是阶级立场 有背叛阶级的个人 从来没有背叛利益的阶级 这是一环套一环的锁链 没人可以挣脱 所以改稻为桑一开始就是死棋 （19:28） 我特别喜欢这段话 “君以此兴必以此亡” 这并不是宿命论 而是历史规律 每一次的走捷径 都会被标记好背后的价格 例如“资本主义国家”*2的放水刺激GDP 能有一时的繁荣 却要三代人的钱包偿还 除了正道 我们无路可走 可偏偏历史上的人类 除了正道 什么路都肯走 江南第一富商 对钱没兴趣的马一石终于登场了 粗布长衫看起来像个长随 大明王朝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槽点 那就是与镜头台词表演相比 道具方面确实不够精细 原著里沈一石的会客厅极尽奢侈 大理石的地面还镶嵌了云石碎星 （16:10） 沈一石说的话半真半假 虽然他是所谓的江南首富 在这样的官僚体制当中 确实也就是个卖油的娘子 沈一石比曾经的王首富马首富清醒的一点在于 他知道自己的钱到底是哪来的 更知道自己的钱到底是谁的 绝不至于傻到说 自己赚的钱 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但说沈一石说喝白水穿布衣是为了防止由奢入俭难 那就有点上坟烧报纸糊弄鬼了 沈一石所住所用 哪个不是价值千金 仅仅吃喝的一点节省 可抵不过他的奢靡挥霍 我个人认为 沈一石的这个行为 是他为自己保留的最后一点初衷 沈一石的骨子里还是一个文人 他掉入了大明体制的染缸 不能身免 所以用粗布白水来留下最后一点曾经自己的痕迹 （18:00） 官商勾结 就这么喝着狮峰龙井 算计着百万生民的生计 马宁远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人 稀里糊涂的成了郑何杨的替死鬼 当然 马宁远被忽悠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这是一个带着草莽习气的人 他报恩的义气高于天下的大义 胡宗宪是马宁远的死穴 马宁远以为如果自己不去毁堤淹田 那胡宗宪就会被逼着做这件事 所以他决定替胡宗宪抗下来 他自以为的慷慨赴义 当然没有帮助到胡宗宪 他的两肋插刀变成了对着自己胡宗宪和百姓一方一刀 天灾可怕 人祸更可怕 史书上“大饥”“大灾”几个字之下 都曾是活生生亿万的生民 李玄显然不在乎百姓的命 但他还是在乎自己的脑袋的 河堤监管是李玄负责 工程到底有多少水分李玄自己知道 很显然这次修的河堤用料还是比较扎实的 毕竟一条江的河堤用了隔壁两条河堤的钱 有人毁堤 那责任就不是李玄的 如果是河道失修被毁 那么河道监管自然难辞其咎 杨金水作为监管浙江的内廷太监 又是李玄的上司 也逃不了一个失察之罪 所以于公于私 河道衙门以及杨金水都应该把毁堤的责任 往人为的方向推 可偏偏杨金水要承认河堤失修 （26:39） 稍微想一想就知道只有一个可能 就是毁堤这件事杨金水知道甚至参与了 这里又要提到一个小说的细节 小说里芸娘穿的是比杨金水穿的 还薄的蝉翼丝衫 蝉翼盖在身上会是什么效果呢 所以不得不批评一下导演和道具组 在这个关键场景中的还原度不够 李玄拿了衣服 居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 有些事情 你知道我知道 心知肚明即可 说出来了 不会显得聪明 只会搞得尴尬 中国人就讲究一个含蓄 西门庆和潘金莲看对眼的时候 还知道一个要先丢筷子 一个要借着捡筷子之名摸摸三寸金莲 李玄直接问杨金水知不知道 这真是昏了头 上集我说了职场人要注意 大事要请示汇报 这次正好相反 有些事知道要装作不知道 千万别乱问 杨金水之所以要暗示李玄他知道这件事 是因为如果杨金水不让李玄 知道这事他参与了 李玄为了规避责任 肯定会闹起来 到时候就自己内部先打架了 事情更难盖住 暗示完李玄 再告诉李玄挪位子的事 就是为了安李玄的心 （你不谢谢芸娘） 这个镜头原著里并没有 加的这一句台词 真把杨金水的阴阳给点活了 这部剧的弹幕里 有人为嘉靖说话 有人为严嵩说话 这可以说两位演员老师把大奸似忠演绎的太好 但是有人为郑何说话 这真是咄咄怪事了 即便张黎导演对人物阴暗面的描写较小说委婉 对郑何两个巨蠹的批判也没有留有余地 毁堤淹田 百兆生灵 家无可归流离失所 更别说那些直接被淹死百姓 镜头虽没有直接拍 但我们只要搜一搜这些年洪灾的相关新闻 也能知道那是一副多么惨绝人寰的场景 郑何在做什么 在庆功 （31:20） 马宁远还是有心肝的 所以我之前说过 马宁远和严党不一样 他有良知和自己的施政理念 只是认知有问题 注意一下沈一石的表情 整部剧沈一石有大量这样悲天悯人无可奈何的表情 大明王朝从朝野到民间 充斥着大大小小的旋涡 一旦卷进去 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不是人力所能决定的 我们看了太多英雄主义的故事 好像什么问题都是有解的 只是人不够聪明 没有找到办法 大明王朝在告诉我们一个道理 人类社会的许多困境 是不会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有些局面 是个人必定解不开的 有些时代 是注定要落幕的 注意最后的这个镜头 （32:27） 小说里并没有这句话 但就是这一幕白描 胜过万千言语的批判 真可谓全无心肝 不是河堤护不住百姓 也不是沙包堵不住激流 是大明的体制下 拦不住官僚士绅阶级的贪欲 （34:23） 毁堤已成定局 亡羊补牢的方法是分洪 谭纶这句决心要你下 背后的文章很长 在官僚体系下 多做多错 少做少错 不做不错 按照章程办事 出再大问题 也没有你的责任 但倘若你挺身而出 出了事那就是一辈子的污点 甚至当场就被打倒 摆在胡宗宪眼下的局面 按照规制救灾 他一点责任也不用担 但是如果下决心分洪 淳安建德闹起来 他的锅就跑不了 何况从某个角度讲 百姓的命都是一样重要的 为了其他的县淹了淳安建德 淳安建德的百姓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集体主义是没法在集体和个人面前赢两次的 有得就要有牺牲 所以这个博弈背后的担子只有胡宗宪担得起来 分洪就好比是那个著名的电车难题 究竟是牺牲少数人保全大多数 还是听天由命不能通过人命的多少来直接比较生命的重量 当然真正的集体主义并不能算错 所以胡宗宪的决定也没什么可以苛责的 但胡宗宪在下决心之前 还组织了人跳下去堵洪水 胡宗宪和戚继光不会不知道这样的洪水是堵不住的 从某个角度讲 这样的牺牲是没有意义的 但是没有官兵牺牲 分洪就交待不过去 可以说 堵决开的口子淹死官兵 是对献祭淳安建德的百姓的一种献祭 官兵是百姓 受灾的村民也是百姓 什么叫兴亡百姓苦 这就是了 毁堤的时候 郑何杨高兴的像当了爹 分洪把灾缓解了 郑何却如丧考妣 沈一石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因为他内心早就看透了自己的定位 他是官员和宫里的白手套 赚了钱也不是他的 所以毁堤淹田成与不成他都不在意 让他干他就干 干不了 那也没关系 （38:30） 郑何把胡宗宪当做是党而不群的人 对胡宗宪分洪的事情居然没想透 因为他们的脑海里只有蝇营狗苟的利益 以己度人 只能往自私的方向去想 杨金水到底的吕芳带出来的 头脑比郑何清楚 虽然一时摸不透胡宗宪的心思 但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 从这幕剧的对话还是比较能感受到 杨郑何三个人水平的差异 马宁远固然有着讲义气的一面 但他这番自以为抗下所有的剖心剖肺 在胡宗宪耳里只能汇成一个大大的蠢字 大明王朝之所以经典 就因为每个人物都独立的存在 独立存在的人物 就会有自己的视角思维 也会有各种认知的局限 马宁远的认知局限导致了今天的结局 这样的矛盾冲突剧情高潮 就仿佛不是作者塑造出来的 而是人物活生生经历出来的 文学里的浑然天成不着匠气 就是这个意思 毁堤淹田的发展 超出了任何人的预料 这帮人又会拿出什么阴谋阳谋 我将在下期继续解读 如果喜欢这个视频 请为我点赞投币 很喜欢各位在评论区里用的台词梗 请加大力度 我们 下期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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