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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点亮了爱心的红烛

 贺承德 2023-09-09


侯乐亭校长明年二月份就要退休了,但他仍要站好最后一班岗。这不,在秋风中,于花园里,侯校长又在以园丁的身份全副武装着:佩戴着手套,挥舞着镰刀,在劳动中大显身手。与其说他在修剪校园里的生灵嘈杂的思想,不如说他在为花草助阵,在为树木立威。

我喜欢阅读,尤其喜欢阅读像侯校长这样的最美教师的钢筋铁骨。他淡化了荣誉,浓郁了名誉。这样的形象,既美化了画卷,又精致了生活,还深刻了记忆。

我凑了上去,以“粉丝”的身份。我本想赞美他,“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不曾想,他却抢占先机,脱口而出地赞美了我:“贺老师,你是在什么时间阅读的?”在侯校长的潜意识里,他或许早已把我抬爱为出色的读手、优秀的写手。充其量,我是一颗热爱阅读的种子,仍需努力地生根、发芽。只有把目光投射并播种到心田上,我才能够在书香中培育出气质绝佳的思想。

在什么时间读书?这是侯校长替他人代言,想必是一些教师难敲的锣、难击的鼓。在“难解的谜”看来,老师每天都围绕着统编教材的知识点辗转,哪里有时间去追赶课外阅读的脚步呀!就我而言,我的阅读时间分为三个点,第一个点是在工作日的小读,譬如午休前和晚饭后。第二个点是在双休日的中读,第三个点是在节假日的大读。因为读得忘乎所以,所以有人开始取笑我了:“看你那副德性,就像擦枪走火、练功入魔似的,你还知道自己贵姓为何吗?干脆,你以书为名得了!”

除了这个问题,有的教师可能还比较关心“我们应该读什么样的书”“应当如何读书”“读到什么程度”等问题。以我为例,我是一名初中语文教师,我首先要把教材读好,但传授了这么多年语文书,也拜读了这么多年语文书,如果再停留在照本宣科上,创造之船,不免搁浅。居里夫人认为,只有发现创造之花,你才能够拥有长盛不衰的美丽。亲爱的教师,你能够发现创造之花的颜值吗?我想,我们是能够的。从教材入手,从文字入心,在语言的密林里,我阅读着作家的文笔的同时,也在努力地勾勒着自己的情怀的雏形。

有道是:“浓缩的都是精华。”语文课本上是有文化的精华的,譬如古诗词。一提到绝句,有的人便不屑一顾,不就是四句诗吗?这是绝句的客观存在的特点,但仍有一些人以主观意识为矛,化解着绝句之盾的锋芒,认为那是写得极绝的四个诗句。

中学语文教材上有朱敦儒的《相见欢》:“金陵城上西楼,倚清秋。万里夕阳垂地大江流。中原乱,簪缨散,几时收?试倩悲风吹泪过扬州。”朱敦儒以词的形式留下了千古绝唱。细读之余,我不想无动于衷,也不敢无动于衷。我想把它演变成为一首绝句。思前想后,文笔在血墨中犁出了一条航道:“秋色无情鬓染霜,江山不暖累残阳。簪缨落魄风飘絮,破涕吾当慨以慷。”

由此可见,阅读是写作的父母,写作是阅读的儿女。这是不容置疑的。无独有偶,接二连三,像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例如李商隐在《夜雨寄北》中写道:“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阅读是写作的生长点。因为阅读是语文学习的初心,所以写作必然是学习语文的使命。我以“夜雨寄北”为同题诗,操练着手,也滋润着心:“回首家书半世凉,笔尖抹泪暖心房。西窗裁剪烛花夜,妻子温柔似水长。”写作在发光,这得益于阅读之灯的照耀。短文的读和写尚且可以并肩作战,长文的读与写能否一拍即合呢?答案是肯定。以阅读为敲门砖,我又开始向长文进发了。

读了彭荆风的《驿路梨花》以后,我的手心直发痒。唯有改写,方能治愈。谨以开篇为例,彭荆风在“凤头”写道:“山,好大的山啊!起伏的青山一座挨一座,延伸到远方,消失在迷茫的暮色中。”受此启发,我在我的《驿路梨花》的开头写道:“目光,在苍茫的暮色中行走。我不知道是谁,把江山一铺,描绘出群山的水墨画。”

无读不写,同样的道理,无写不读。李森祥在《台阶》的“豹尾”写道:“好久之后,父亲又像问自己,又像是问我:这人怎么了?怎么了呢,父亲老了!”受此精神洗礼,我便在《台阶》的结尾写道:“父亲老了,连新台阶都不认识他了。父亲环顾四周,似乎是在寻找丢失的过往。台阶新了,父亲却老了!台阶高了,父亲却矮了!台阶胖了,父亲却瘦了!而夕阳下,我仿佛看到父亲的肩膀像一级台阶,我正站在上面,向上攀登。”

苏祖祥老师认为,语文不是语文书。语文书也告诉我们,语文即生活。“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我要向课外阅读开拔了。我热衷于拜读和教育教学有关的书籍,这些书籍有的是我在网上购买的,有的是贵人相助赠送的。可能是杂志社发放的福利,抑或是在公众号留言,被精选后的礼物,我便以获奖者的身份喜迎书香。那时候,我的心情总是无比欢欣:书有一种愿意嫁的风度,我有一种乐意娶的品格。这心态陶醉了花架的目光,也陶醉了书房的灵魂。

阅读了郑英老师的《教育,可以这么生动有趣》以后,我写出了《汗水与热血一样深情》《你我皆是风景》《教育是可以看得见的诗》和《花草树木的天性》等文章。书中的话语,触动了我的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我有潮湿的话要说,便一吐为快。这本书,我细嚼慢咽,持续读写了35天,床头灯是最美最温暖的见证。

阅读了《诗经选》以后,我写出了《诗歌经过的地方》《诗经华夏,光耀我心》和《把诗歌推向极致的传承》等文章。此次阅读,我坚持了21天。我读得乐此不疲,我写得不亦乐乎。凭此战绩,我有幸被评为“中国教育报阅读之星”。人类的群星闪耀时,或许没有你的芳名。但笔墨的灯火燃烧时,却不能没有她的眼睛。

有些课外读物是由一篇又一篇的文章组成的,就像语文教材一样。如果把每篇文章都比作一束鲜花的话,用心阅读,你至少能够像蜜蜂一样,从那里采撷到一抹沁人心脾的幽香。退一万步来讲,即使读完一本书,你不能写出几篇令人心旷神怡的文章,但在你的情感的容器里积淀,总会呈现出一篇美文吧。读罢《微班会创意设计与实施》,我细思量,写出了《微班会手中的文化利剑》。读罢《智慧应对班级棘手问题》,我不打烊,写成了《为班级棘手问题寻医问药》……有人说,阅读是在寻常的日子里拜访优雅的高人,顺便打造一下坚强的自己。我认为,在文字的江湖中闯荡,读也逍遥,写也逍遥。

教育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一群不读书的老师正在拼命教书。如果有人问我,读书有何好处?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阅读点亮了红烛的爱心,也点亮了爱心的红烛。我们力挺“春蚕到死丝方尽”的哲学,但不提倡“蜡炬成灰泪始干”的悲剧。何不“蜡炬成光尽开颜”呢?

倘若下次再见到侯乐亭校长,他还在花园里劳作,仍问我:“贺老师,你是在什么时间阅读的?”我必须告诉他:“正在此时,就在此时。”

当我阅读的时候,其实你正在写作:以大地为稿纸,以镰刀为文笔,以汗水为墨汁,以花草为素材,尽情地书写着《爱的教育》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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