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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大家还记得在抗战电影《血战台儿庄》中有这样一个镜头——当战局危急时,一支急驰的骑兵部队出现了。也正是这支骑兵解除了台儿庄守军的危机,为最后战役的胜利奠定了基础。这支在影片中并未交代清楚的骑兵部队就是本文的主角——国民党军第20军团。 ◇成军于抗战爆发 第20军团于抗战全面爆发3个月后的1937年10月10日在河南新乡成立。初辖第13、52两个军。13军辖有第4、89两师。 第4师原为教导第2师,第89师则是由武汉军校教导队和武汉北区要塞部队改编而来。这两个师皆为军校教导部队,具有示范性质,装备精良、兵员素质极佳。52军辖有第2、25两师。第2师为第3、14、54三个师于北伐胜利后缩编而成,这个师在20军团中历史最长,战绩最为优秀。第25师由第4师抽调部队扩编而成,其官兵素质亦不差于另三个师,但是在作战经验方面略为逊色。
1938年2月,第20军团在归德(今河南商邱)整补时获得了第85军的番号,同时又纳编了第110师。110师为杂牌部队,其历史可追溯至冯玉祥国民军时期,几经改编于抗战爆发后扩编为骑兵第4军,后因军长檀自新图谋不轨而被包围缴械,并被改编为新编第5师。1938年1月,新5师与独立第46旅以及豫北师管区的5个新兵营一起被改编为补充第2师,旋又改称110师。该师历史虽久,但是组织人事复杂,派系不同,装备又差,战力不强。 当军团长汤恩伯中将得到了扩编新军的命令后,他将第13军所辖的第4、89师编入85军序列,以新纳入建制的110师以及军团直属骑兵团编入13军序列,52军序列不变。上述各师皆为两旅四团制,总兵力达7万2千余人。 ◇临城遭遇战 日军在1937年末攻占国民政府首都南京之后,将下一个目标指向了中国第5战区司令长官部驻地——徐州。同时,日军成立了以畑俊六大将为司令官的“华中派遣军”,企图与寺内寿一大将指挥的“华北方面军”南北对进,夹击徐州。 1938年3月14日拂晓,日军濑谷支队在飞机、坦克的掩护下,向滕县外围的两下店发起攻击。此时,第5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上将致电军委会,请求将军委会直接指挥的第20军团85军第4师调往滕县地区,暂受第2集团军指挥,作为预备队使用。
第20军团在经过南口、漳河诸役后,亦遭受一定损失,在经过归德的两个月整补之后,已基本恢复元气。然而军团长汤恩伯并不愿意将所部分割使用,于是电请军委会,希望能将20军团全部投入津浦路作战。蒋介石同意了汤恩伯的提议。于是85军第4师作为先头部队于3月14日21时乘坐火车出发,89师于次日凌晨出发,全军于17日拂晓赶至临城集结完毕。52军则由现驻地毫州向归德集结,继85军之后开赴临城。第13军则仍留毫州待命。 3月15日,由赤柴八重藏大佐指挥的日军第10联队在突破滕县外围阵地后向滕县城关发动进攻。此时滕县守军仅2000余人,形势万分危急。李宗仁于15日11时再电20军团,要其所属85军第4师在抵达临城后立即以“先头一部开往滕县附近,增加22集团军正面之抗战”。16日凌晨,第4师陆续抵达临城,随后在师长陈大庆少将的率领下赶赴滕县。而日军在15日遭到滕县守军的顽强抵抗时即派遣所属第63联队绕过滕县继续向临城方向前进。于是第4师在赶至滕县东南地区的龙山、虎山、党山、落凤山一线时与正在绕过滕县的日军第63联队突然遭遇,一场混战是不可避免了。
16日中午,第89师267旅抵达临城。为了保证临城的安全,汤恩伯急令267旅抢占官桥,并前伸至南沙河地区。此时日军第63联队长福荣真平大佐除以第2大队与第4师在龙山、虎山地区作战外,主力夺取南沙河后继续南下,在官桥遭到了267旅533团的顽强阻击。此时,第4师正在龙山、虎山、落凤山一线与日军展开拉锯战。当党山、龙山两处阵地为日军突破时,第10旅旅长倪祖耀少将亲自上阵指挥反击,终于将龙山阵地夺回。在这一天的激战中,85军各部虽然暂时阻止了日军南下,但是却因为突然发生的战斗而未能赶赴滕县。 日军在攻占官桥后迅速向临城突进。此时正值89师265旅530团在临城下车,该团尚未集结完毕即遭日军先头部队攻击,团长谭乃大上校立即命令所属第2营阻击日军,以第1营掩护第3营下车。然而一营之力难抵日军机械化部队的冲击,第2营营长严以重少校又在指挥作战时阵亡。下午4时,临城失守。日军侵占临城后冲入了530团的集结点,使该团一度陷入混乱。谭团长于是命令第1营与第2营残部继续抵抗日军,第3营保证火车站安全,终于坚持至后续部队529团的到来。第529团抵达后,第265旅所属部队即由旅长赖汝雄少将统一指挥,经过数次反击,终于挡住了日军攻势,双方形成对峙态势。3月20日,该旅奉命放弃临城,并在师长张雪中少将率领下退往傅山、石岗地区。
此时,位于龙山、虎山地区的第4师在师长陈大庆少将指挥下,对当面日军发动数次反击,并一度夺回党山。然而官桥为日军攻占后,该师失去友军掩护,遂于入夜后退守峄县,并以所属第23团担负峄县城防。 3月18日,日军第63联队第2大队在炮兵的掩护下向峄县发起进攻。第23团团长陈纯一上校亲上城墙督战,不幸中炮阵亡,部队失去指挥。不久因日军突破南门,第4师只好于19日中午退往峄县以东山区继续战斗,继又退往韩庄。20日,韩庄在遭到日军第63联队第1、第2两个大队的夹击下失守。 ◇反攻 日军濑谷支队在突破中国军队第20军团的防线后一路进展顺利,接连攻占临城、枣庄、峄县、韩庄等地。但是另一路的坂本支队却在临沂被国民党军第3军团和第59军的部队牢牢牵制。第10师团师团长矶谷廉介在听取了第2军司令部的意见后,命令濑谷支队暂时停止攻势“须确保韩庄、台儿庄运河一线,并警备临城、峄县,同时应以尽可能多的兵力向沂州(即临沂)方面突进,协助第5师团战斗”。
徐州会战开始之后,军委会除命令20军团归属第5战区之外,另将孙连仲上将指挥的第2集团军转隶第5战区。第5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在临城失守后决心集中兵力将南下日军围歼于临城以南地区,并于3月21日将该计划向军委会蒋委员长汇报。该计划得到批准后,李宗仁命令第20军团“应集中主力于峄县东侧及枣庄西北方焦山头附近一带山地,于3月24日拂晓全线开始进攻,务先击破峄、枣之敌,向临城、沙沟两地附近侧击……”。 汤恩伯接到命令后,立即要求第52、85军秘密潜行至枣庄、峄县以东的向城和抱犊崮山区。其攻击计划是以第52军进攻峄县;第85军进攻枣庄;随后赶赴战场的110师接替52军运河防务并暂归第2集团军指挥,留驻毫州的第13军骑兵团与第2师骑兵团由第13军副军长鲍刚中将指挥集结于向城,对临沂方向警戒;临时配属20军团的第31师则以91旅进驻台儿庄,93旅前进至台儿庄以北的南洛、北洛地区,并于23日对峄县发动佯攻,吸引峄县日军出动,为20军团主力在24日的进攻创造条件。
3月24日,为支援20军团的反攻作战,中国空军第3大队所属第7、8两个中队的14架轰炸机于拂晓对韩庄、临城、枣庄的日军进行了猛烈的轰炸。但是由于3月23日的暴雨气候,山地道路变的十分泥泞。所以当中国空军轰炸的时候,52军和85军皆未按时抵达攻击出发地。 3月25日拂晓,前进至郭里集的52军25师73旅突然发现村内有日军驻扎。该旅旅长张汉初少将立即命令所部乘日军并未觉察之机,包围郭里集后用火攻战术于16时全歼村内日军,并俘虏日军小队长一人。原来在24日出发前往临沂的日军第10联队第2大队第5中队正在此地露营,由于哨兵警戒疏漏,致使全军覆没。20军团即因郭里集的这一次偶然遭遇而正式开始了反攻峄县、枣庄的战斗。
郭里集战斗进行时,峄县的日军第63联队联队长福荣大佐接到了濑谷少将关于增援台儿庄第2大队和解救郭里集友军的命令,于是他亲率所属第3大队、独立机枪第10大队、轻装甲车第10中队以及炮兵工兵等部紧急开赴郭里集。第52军军长关麟征在得知上述情报后判断日军可能会在第二天对郭里集地区发动大规模进攻,于是在郭里集战斗结束后,并未按照原计划继续反攻,而是命令25师撤至东北山地隐蔽,仅命150团团长高鹏上校指挥两个连留守牵制日军。 3月26日,增援郭里集的日军赶至,并对村内的73旅两个连发动猛烈进攻。守军不支后退。高鹏团长率领部队在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战斗后终于突破封锁线,与师部会合(其中一个连仅剩官兵3人)。
同属52军序列的第2师由于山路崎岖泥泞,其行动落后于25师,于26日拂晓方才赶至鹁鸽窝。该师师长郑洞国少将在抵达鹁鸽窝后得知当面有一日军小队驻扎,即以所属第12团将日军击溃。由于负责主攻峄县的25师未按计划进攻,第2师于是展开部队对枣庄方面警戒。 85军的第4师也在89师的掩护下于25日凌晨2时自马山、卓山、黄山三面围攻枣庄。经6小时激战,以及当地反正矿警的引导,第4师10旅19团于上午8时攻克了日军重要据点一一中兴煤矿公司的水塔,随后该团又配合第20团攻占了东、西、北面三座碉楼。第4师接着又利用此水塔据点为突破口,向纵深插入,与城内日军展开激烈巷战,在歼灭了据守中兴中学的一个日军小队后,将日军压缩至村南。3月27日,日军以步兵3000余人、装甲车20余辆在飞机的掩护下开始反扑,第4师因攻击时已损失惨重,被迫转入守势,于入夜后退往城外继续作战。28日,85军与日军脱离战斗。
20军团接连三天作战,却进展缓慢,日军濑谷支队已有集中主力攻占台儿庄的征兆,汤恩伯在分析情况后于27日21时终于决定停止对峄县方面的攻击,并命令第52军先行南下支援台儿庄方面的作战,以85军在枣庄地区活动以牵制日军第33旅团部和第10联队的行动。 第20军团虽然放弃了对枣、峄的反攻计划,但是在经过郭里集、枣庄的两次战斗之后,使日军濑谷支队误认为20军团企图与己进行决战,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始终按兵不动,坐视63联队孤军在台儿庄作战。当3月30日濑谷支队长终于判明了20军团的动向之后,方才率领第10联队等部南下台儿庄,并于入夜后抵达台儿庄以西的范口村。濑谷的这一失误,是导致日军在台儿庄惨败的一个重要因素。 ◇决战台儿庄 3月29日夜,奉命配合第2集团军作战的第52军抵达甘露寺,并预定以所属第2师主力攻击南北洛和北大窑的日军,第25师攻击红瓦屋屯的日军,企图将日军濑谷支队压迫至台儿庄、枣庄支线以西歼灭之。
30日11时,52军第2师开始对刚占领北洛东北方之官庄、北大窑不久的日军第10联队发动猛烈攻击,经5小时激战。第2师在25师75旅的增援下攻占官庄、北大窑,迫使日军退守郝庄至张楼一线。16时,第25师组织突击队绕至獐山、天柱山附近向日军背后发动进攻,经一小时激战,攻至贾家埠。已遭到52军前后夹击的日军第10联队被迫退守兰陵店、小集一带继续抵抗。同日,第85军在第2师一部的配合下对峄县佯攻,掩护52军之侧背,该军军长王仲廉中将并于次日以所属第89师迫近峄县东郊,做攻城之状。 31日11时,第25师攻克兰城店、三佛楼。12时又占水湖、王庄。日军第10联队等部接连败退,已呈被第20军团包围之势。同时在台儿庄方面作战的日军第63联队亦被第2集团军随后投入作战的第27、30师包围。胜利的天平已逐渐向中国军队倾斜。 然而,日军接下来所采取的措施以及临沂方向情况的改变,使得第20军团军团长汤恩伯改变了战区长官部制定的作战计划。正是这一部署,成为日后史学家们围绕着汤恩伯究竟是“迂回奋战”还是“梭巡不进”而争论不休。
就在日军濑谷支队被中国军队第2集团军、第20军团包围之前的3月29日,日军第2军司令官西尾寿造大将命令在临沂作战的坂本支队中止进攻,以主力向台儿庄方面增援,以期避免第63联队可能被包围,也为攻占徐州作准备。坂本顺少将在接到命令后留下了两个大队的兵力在临沂,给坚守临沂的中国军队造成退却的假象,自己亲率主力共6个大队的兵力于入夜后绕过临沂向兰陵镇急驰。 52军攻占水湖、王庄后不久,汤恩伯接到了在向城地区对临沂警戒的第13军骑兵团团长李之山上校的报告,该报告称:日军由临沂方面向台儿庄方面开来的2000余人,在飞机掩护下进犯向城,本团无力反击,请求注意侧背安全。当时该团在89师支援下正与日军相持于邵家庄。同一天,日军第10师团为了加强濑谷支队的攻击能力,将驻济宁的39联队第1大队也派往台儿庄。
这一报告使汤恩伯极为震惊,向城是临沂通往台儿庄的必经之路,如向城失守,那么20军团必遭夹击。为了摆脱腹背受敌的不利境地,汤恩伯于31日15时发布命令:“一、第52军除留一部于台儿庄附近监视外,以主力依洪山镇为轴,外翼经该镇东北转向向城、爱曲、秋湖席卷,将日军卷入我包围线内。二、第85军由青山附近,分数纵队,强行向南桥、鲁坊一带之敌扫荡,并掩护第52军之侧背,排除台儿庄、峄县两面敌之尾追,并截留爱曲之敌,以阻其前进。” 这一决定固然使20军团免受夹击之危,但是却置战区长官部的作战计划于不顾,私自脱离战场,不仅放任日军坂本支队长驱直入台儿庄,同时也让濑谷支队的第10联队得以与庄内日军会师。日军两个支队的兵力汇集,使在台儿庄地区作战的第2集团军承受了相当巨大的压力,战局转而对中国军队不利。
4月1日凌晨,第20军团各部皆抵达新的作战位置,并于上午7时许对位于兰陵镇以北的日军第21联队一部发动进攻,并接连占领南桥、凤落等地。但是在向城方向却放开缺口让日军坂本支队主力进入。16时,汤恩伯命令52军速以主力迂回至作字沟向日军侧背发动攻击,并以一部控制凤落至河湾一线。命令85军除以第4师进入兰陵至李庄一线布防并配合52军作战,以89师开赴军团部驻地四户作机动部队使用。同日,李宗仁见台儿庄方向情况危急,临沂守军已无力回头阻截,于是急命赶赴岔河镇的32军139师配属给第20军团,即刻阻击南下的坂本支队。 4月2日,部署就绪的第20军团各部对已经进入包围圈的日军坂本支队发动攻击,盘踞刘庄、爱曲、兰陵一带的日军第21联队后卫部队约三个中队的兵力被20军团迅速包围。据守刘庄的日军中队于午前被52军歼灭,据守爱曲、兰陵的日军则遭到85军正面攻击,损失惨重。入夜后,汤恩伯令52军接替85军第4师阵地,集中军团主力将据守兰陵、洪山的日军残部一举歼灭。
4月3日8时,汤恩伯命令所属各部对当面之日军发动总攻(其中第4师开赴四户做军团预备队使用)。其中第52军与第85军相互配合,对刘庄至小锅里一线日军发动猛攻。日军第21联队不支退守红炉口,但是又遭到配属20军团作战的炮兵第7团猛烈炮击,终于在10时许,被第52军突破阵地,该联队残部在联队长片野定见大佐率领下向西北方的尚岩败退。第20军团在这一天的战斗中,顺利歼灭了爱曲至兰陵之间的日军,同时也肃清了向城至秋湖沿线的日军残敌。在结束这里的战斗之后,汤恩伯命令89师迅速向岔河镇前进,企图将在岔河与中国军队第75军、第139师作战的坂本支队主力夹击歼灭。 在85军方面,军长王仲廉亲临前线,督率89师对鸾墩、大顾珊的日军发动进攻,另以530团迂回日军后方,配合师主力正面攻击。日军在遭到夹攻后不支后退,大顾珊为89师攻克,有利的配合了75军方面作战。是役,该师第529团团长罗芳圭上校、团附李友余中校在指挥部遭日军飞机轰炸殉职。同日,第52军于11时开始向北洛、泥沟方向的日军发起攻击,企图切断濑谷支队与后方的联系。
4月5日9时,日军第42联队集中1000余人兵力对大顾珊发起反击。此时的大顾珊阵地由89师265旅529团和333旅665团防守,这两个团面对日军的猛攻坚持不退,争夺甚为激烈。89师师长张雪中于晚20时又投入第530团开始反击,终于彻底击退了日军,双方形成对峙。坂本支队长此时见攻击大顾珊失败,且补给线也被切断,遂于20时正式电告濑谷支队长关于师团长要坂本支队撤退的命令,其撤退时间预定于6日傍晚。 由兰陵镇、洪山镇沿桥头、甘露寺、孙楼、房庄一带对日军第63联队发起进攻的52军也遭到了日军的顽强抵抗。日军在得到增援后又发起反击,并攻占底阁、杨楼。杨楼失守后,第25师师长张耀明少将命令所属第146团负责夺回。但是该团在反击时,遭到日军依托村寨据点的火力封锁,营长曹云剑少校在进攻时阵亡,146团反击失利。第52军继又投入第75旅,终于收复了底阁、杨楼。
这一天中,第20军团各部虽奋力进攻,并收复多处失地。但是在台儿庄作战的第2集团军已损失惨重,形势日趋危急。为此,蒋介石于是日12时致电汤恩伯“台儿庄附近会战,我以10师之众对师半之敌,历时旬余,未获战果,刻军团居敌侧背,态势尤为有利,攻击竟不奏效,其将何以自解?应急严督所部于六、七两日奋勉图功,歼灭此敌,毋负厚望。” 汤恩伯接到这一措辞严厉电文后积极部署进攻,他命令第75军向萧汪、东庄、台儿庄攻击前进;第85军向低石桥、燕子井、岔河山、刘家湖攻击前进;第52军向泥沟、北洛攻击前进。当晚,20军团各部在接到命令后皆对当面之敌发起猛烈进攻,接连突破日军阵地。
4月6日凌晨,日军濑谷支队长发现中国军队第110师已进至泥沟、獐山以西,第52军已击溃第63联队第1大队逼近支队部,而坂本支队又遭到中国军队围攻无法向台儿庄靠拢。于是濑谷支队长认为“独立维持台儿庄战局困难”,于15时30分电告矶谷中将“暂撤离台儿庄地区,部队向后方集结”。并在20时下达了撤退命令。于是,在日军战史上记载的“沉重撤退”开始了。 可是日军要从已是一片混战的台儿庄战场全身而退并非易事,其庄内留守部队被迅速歼灭,重装备也因行动迟缓而被尽数破坏(重装备中有2门155毫米榴弹炮、4辆履带牵引车以及8辆轻装甲车)。 此时,在岔河镇以西的坂本支队也开始了突围作战。但是向临沂突围的方向有中国军队第75军、第85军等部,坂本支队此时根本无力从此方向突围。于是只能改变方向,由西北方突围,企图向濑谷支队靠拢。该支队于撤退途中先是受到中国军队第75、85军的追击,随后又遭到了52军的截击,损失极为惨重。
4月7日4时,濑谷支队主力已退至官庄,留在台儿庄内的部队则全部“为天皇尽忠了”。4月8日,濑谷支队集结兵力于峄县地区,并以一部占领獐山、白山。坂本支队则经过重重阻碍终于突围至枣庄以南的郭里集。随后两位支队长接到第2军司令部的命令,两支队统由第10师团师团长矶谷廉介中将指挥,并奉命“在现驻地附近大力整顿兵力,搜集敌情,作好下一步进攻准备。” 鉴于日军在4月7日已撤出台儿庄地区,第5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于当日12时下达了追击作战的命令。4月9日,李宗仁亲往台儿庄地区指挥第2集团军和第20军团对峄县的反攻。第20军团此时所接受的任务是由东向西,与第2集团军相互配合,攻击峄县。汤恩伯在领受任务之后以52军由东向西进攻,以85军由东南向西北进攻,形成包围之势。 4月10日夜,第20军团与第2集团军发起总攻。20军团所属第2师于11日凌晨攻占九山。由于日军对坚守峄县已有充分准备,且郭里集坂本支队和青岛方向的援军也陆续赶至。4月15日,各路中国军队奉司令长官部的命令撤离峄县,台儿庄战役至此结束。 ◇尾声
第20军团军团长汤恩伯虽然在台儿庄战役期间违反了战区长官部的命令,但是其对于台儿庄战役所做出的贡献仍是应该得到肯定的。战后,汤恩伯中将、第52军军长关麟征中将、第85军军长王仲廉中将皆荣获青天白日勋章,此外第52军参谋长姚国俊少将、第52军参谋处长吴丽川少将、第110师师长张轸少将、第2师师长郑洞国少将、第2师参谋长舒适存少将、第25师师长张耀明少将、第25师参谋长覃异之少将、第4师师长陈大庆少将、第89师师长张雪中少将、第20军团参谋长万建蕃少将、第20军团参谋处长苟吉堂少将也都获得勋奖。(《国际展望》2005.9，作者：史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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