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那事儿】缤纷络绎蝴蝶泉

新用户2420aRkV 2023-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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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泉是很早就向往的地方，这都是受《五朵金花》电影的影响。“大理三月好风光，蝴蝶泉边好梳妆,蝴蝶飞来采花蜜，阿妹梳头为哪桩……”虽然这是几十年前听到的动听情歌，但至今总还是令人难以忘怀。“金花”是那个时代的美女代名词。记得我们县中六四级高中某班只有七位女生，班主任老师总是自豪地对别人说：“咱们班有七朵金花。”

从洱海登岸，吃过中饭，导游便带领我们前往“蝴蝶泉”。导游一身白族装束，大家都叫她“金花”，如在石林时称导游为“阿诗玛”一样。白族姑娘的服饰很美，绣花镶边的白衣裤，外套红色或绿色的丝绸坎肩，系上同色的绣花短围腰，脚穿绣花“百节鞋”。她们梳独辫子盘于头顶，戴以色彩艳丽的头饰，红白相衬，色彩鲜明，美观大方。

“金花”介绍，白族姑娘的头饰很特别，长长的穗子代表“风”，颜色红艳是“花”，颜色洁白是“雪”，弯弯的造型代表“月”，它概括了大理“风花雪月”四大奇景，即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

“蝴蝶泉”在大理城北40公里的苍山云弄峰脚下。走过景区大门，一路上坡，足有2里多路。行至一半，满眼绿荫之间有一座石坊，坊上书有“蝴蝶泉”三字。坊不大、石不细、字不古，这大概是原来的大门，近年来游客增多，业者便将景区大门往下移至公路边了。再前行，迎面当中竖有一块巨型岩石，石呈棱形，其上右刻“蝴蝶泉”三个大字．与石坊上的字迹一样；左下刻有“郭沫若一九六一年九月八日”。

巨石背面雕刻有明代旅行家徐霞客游蝴蝶泉的一段日记：“泉上大树，当四月初，即发花如蛱蝶，须翅栩然，与生蝶无异；又有真蝶千万，连须钩足，自树巅倒悬而下，及于泉面，缤纷络绎，五色焕然。游人俱从此月，群而观之，过五月乃已。” 绕过巨石再前行50来米，果见古树林立，浓荫蔽天，“蝴蝶泉”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所谓“蝴蝶泉”，一泓池水而已。池不大，百余平方左右，其底铺以青石，泉水明澈，因常有人掷硬币于池中（似乎国内景点多有此现象，国人之习俗乎），阳光洒入，池底银光闪烁，亦颇有趣味。池边四周砌有石栏槛，并雕刻有硕大展翅之蝴蝶。此时的蝴蝶泉在我眼中，如同一位山野纯朴少女硬给穿上洋装，抹上胭脂水粉一般。幸而池旁有一粗可合抱的树干，无拘束地横伸过池面，还略有些《五朵金花》中“蝴蝶泉”之自然韵味。

“金花”说，这是一株夜合欢树。每年农历四月，合欢树开出白花，白昼花瓣张开如蝴蝶飞舞，夜晚花瓣合拢如蝴蝶栖树。合欢花吐出阵阵扑鼻清香，又引来无数正值交尾产卵时节的彩蝶。春末夏初，四方田野已经是暑气初见端倪，而苍山脚下的蝴蝶泉旁依然是一片湿润清凉。于是，这里就成了远近数十里蝴蝶交欢的极乐世界。数不清的蝴蝶，从四面八方，汇集一起，翩翩起舞。特别是在蝴蝶泉上，顺着那倒垂水面的合欢树枝，无数蝴蝶，一只咬着一只的尾部，形成千百个蝶串，人来不惊，投石不散。花中有蝶，蝶中有花，花蝶共舞，真假难辩，形成一个蝶的世界。这“蝴蝶泉”绝不是浪得虚名哟。

千万只彩蝶聚会交欢已经足够迷人，当地人还要附上神奇传说。他们说，这些彩蝶是很早很早以前一对白族情侣所变化，蝴蝶泉乃是他们反对强权、誓死相爱而流下的泪水；那淙淙作响的水声，则是他俩在喃喃絮语。多少年来，“蝴蝶泉”便一直是白族青年男女对歌相会、弹琴说爱的最好去处。听“金花”又说，只是近数十年来，蝴蝶盛会已经是很难见到了。偶尔有之，也是数量不多。我想其原因大概多多，不外乎生态环境、人为意识、旅游开发等等而已。

池壁岩石间有一块题匾石刻，“蝴蝶泉”三字又是郭老手迹。一个景点出现多幅郭老“蝴蝶泉”题词，感觉略微有点煞风景。更何况眼前并没有蝴蝶，却满眼尽是看蝴蝶的人摩肩接踵，他们倒有些像大理四月之蝴蝶了，纷纷簇拥在蝴蝶泉四周，久而不散。当然，其中也包括我啰。

正在感慨，人群中惊呼“有人落水啦”。“蝴蝶泉”水往左流下，从一排石雕龙首的嘴中淌出，自然这里又形成了一处景观。传言用钱币投入龙的嘴中，就能够讨得吉利；用泉水洗手搽脸，就可以明目美容。水流前浓荫地，众多游客争先恐后，有人用钱币试着投入兽嘴中，有人用毛巾涮水搽脸。终于一位外地“金花”没注意，脚下一滑，就这么四仰八叉地全身躺倒在水里，众人戏称“金花巧梳妆”了。

一片哄笑中，音乐声响起，“金花”招呼我们说表演开始了。“蝴蝶泉”右侧为山坡，山坡下有岩石，岩石间用木板垫平，形成很特别的天然舞台。四男四女踩着欢快节奏，舞动手中霸王鞭、响铃，在优美、愉悦的音乐声中翩翩起舞。此时稍加想象，就会有农历四月十五日白族蝴蝶会时，彩蝶翩翩，飘逸翻飞，男女对歌的欢乐场面浮现。只可惜身不由己地在匆匆走马中，眼前满是人头攒动，耳边全是人声嘈杂，根本就难以实现这点浪漫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