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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俘的八路团长张子元

 铁血老枪 2023-09-13

(流传较广的说法,原八路军冀中警备旅一团团长张子元在1942年五一大扫荡中投敌。我查看战俘资料的时候,看到了关于张子元的内容,他其实并没有投敌,而是做了地下工作,在石门劳工训练所担任副所长。利用工作之便,成立了战俘营地下工作小组,保护和营救了一大批党政军干部。这位志士,背负多年骂名,也许被错怪了。魏江涛)

被俘的八路团长张子元

《石家庄战俘营纪实》

张子元原名张文奎,字紫元,河北博野人,早年参加旧军队,先后干过步兵、炮兵、卫生兵,当过班长、排长、连长营长,转战河北、河南、山东、江苏,在军阀混战的年月,他打了10年仗,没有找到老百姓喜欢的部队,不得不回家乡担任小学教员。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他先参加了方振武组织的抗日救国军,后到张家口与冯玉祥领导的抗日同盟军会合,北上抗日,攻克康保、宝昌、清源、多伦,把日伪军驱逐出察哈尔省境。后因蒋介石的经济封锁、军事围攻、挑拨离间、分化瓦解,冯玉祥被迫下野,同盟军解体。

1937年七七事变后,他同张仲瀚在家乡组建了博野民军。张仲瀚任民军司令,张子元任副司令兼一团团长,共辖三个团。党中央派孟庆山在冀中组织河北游击军,他积极联系;吕正操率人民自卫军到博野,他夹道欢迎。1937年冬,晋察冀边区政府在阜平成立时,他作为代表,率自己所在团,护送冀中各县县委书记、工农会干部过平汉铁路前往参加大会,到军区军政干部学校受训,受到聂荣臻司令员的热情接待。此后转战在冀中敌后战场,打了无数小仗。为冀中十分区开辟大清河北根据地打下了基础。此后,博野民军接受共产党领导,先后改编为冀中民军、民众抗战自卫军、八路军冀中警备旅,张子元任一团团长,成了八路军的正规野战部队,张子元也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被俘的八路团长张子元

张子元

1940年初改编后,张子元率一团奉命到太行区与129师会合,在八路军总部朱德总司令和刘伯承、邓小平指挥下,参加了反击国民党反动派第一次反共高潮的主要战役,后奉命回冀中,为新组建的六地委开辟沧石路南的根据地。百团大战中,张子元率一团在石德路参加破袭战,多次击溃扫荡之敌。

1942年初,张子元调延安党校学习,因过不了平汉路,暂时留在冀中军区的临时训练班。“五一扫荡”开始后,张子元回部队参加反“扫荡”作战,冀中军区参谋长沙克给他打电话,说党、政、军机关要疏散,冀中区党委警卫营和公安支队的2000人都没打过仗,要张子元带一部分战斗骨干指挥这支队伍反“扫荡”,设法跳出敌人的包围圈。接受任务后,张子元就带上这支队伍同敌人周旋。

这天晚上,情报员回来说明天敌人要在深南“扫荡”,并说冈村宁次到深县亲自指挥,还有飞机坦克配合,于是张于子元同警卫营长、公安大队长研究后,连夜把这支队伍拉到石德路南,一直插到路南10公里的村庄,跳出了敌人的包围圈。但等张子元到路南指挥部汇报时,这一行动没有被指挥部负责人警备旅政委认同,为此两人发生争执,险些动了手。但张子元毕竟还是军人,下级必须服从上级。两天后他又把这支部队带回了路北,实际是再次钻钻进了敌人的包围圈。为了保存实力,冀中主力和党政军机机关却离开了冀中,转战冀南、冀鲁豫、太行、冀西,历时7个月,转了一大圈才回到晋察冀根据地。

被俘的八路团长张子元

旷伏兆中将

张子元率领的这支没有经验的部队,在冈村宁次的铁壁合围中,虽然左冲右突,苦战数天,还是被打散了,张子元也在战斗中被俘。所幸的是,抓他的伪军是他原先在河北民军时的部下。伪队长卢绍基原是民军的连连长,他没有杀害张子元,也没有向日军报告,而是把张子元藏在和乐寺炮楼里。

在这次“扫荡”中,敌人虽然抓捕冀中抗日军民数万人,但团以上干部人数不多,像张子元这样对冀中、冀南、太行地区党政军情况都比较了解的干部,如果落入敌手或投敌叛变,对革命的损失可想而知。特别是张子元在冀中民军中有一定影响,如果敌人利用他拉军队打八路,那对革命的损失更大。所以,冀中党委和冀中警备旅想方设法寻找他、营救他。

被俘后,张子元的心情很不好,过去在旧军队自己不知道为谁当兵为谁打仗,自从跟了共产党,思想上有了方同,为党的事业奋斗了五年,但错误的指挥导致自己和那么多同志被俘,自己的错误就是未能执行战死的的节义,一失足成古恨,怎么再配为共产党员呢?

几天后,冀中区敌工部原约定派人接他回回部队,但迟迟没有来人。这时冀中军区情报处处长张存实派驻石门的外勤组长王世武(真名王革非)来找他。王世武原是一团的营长,被派到石门做地下工作,当时的公开身份是驻石日军一一零师团的谍报员,所以他在敌占区行动很方便。张子元介绍了自己的被俘经过,他觉得旅政委对自己成见太深,回警备旅不会有好结果,再说,一个团长当了俘虏,还有什么脸回原部队带兵打仗呢?

王世武鼓励他不要太悲观,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应该打起精神以功补过,并说张存实有交代,如果张子元回部队有困难,可以同王世武一起到石家庄做情报工作。张子元表示愿意做地下工作,但提出要张存实同意,并电告冀中主要领导吕正操、程子华同意。王世武向情报处汇报后,同意张子元到石家庄做地下工作。

王世武帮张子元编造了假履历,通过翻译刘士杰找到日军谍报班长河野。听说张子元原是民军司令,被八路军打败后改编为团长,嫌官小干了两个月不愿意干了,来投奔日军,河野非常高兴,开始试探了他几次,还让他把家属接来。为了取得河野的信任,张子元派人把家属接来住了一段,后来河野就让张子元同其住在一起,帮其鉴别情报。张子元就想办法应付他,有时和王世武一起编些情报或把公开的秘密给他提供点,所以河野对其很信仕,还让其到战俘集中营挑出几个老部下一起工作。

被俘的八路团长张子元

张子元打入敌人情报机构的任务受冀中情报处单线领导,别的部门并不清楚,以为他是投敌,于是冀中区公安局长张国俭又派王子兴(原名孟庆元)打入石家庄考祭张子元,如果张子元死心塌地投敌,就在当地处决;如果不是投敌,就控制使用,让其运作更高的职位。王子兴打入河野谍报机关后,对张子元进行了考察,并回冀中公安局进行了汇报。

从此,张子元的情报小组名义上归一一零师团河野谍报班长领导,在地下工作战线却归冀中军区情报处(后旧晋察冀军区情报处)和冀中公安局领导,具体联络人就是王世武和王子兴。为了发展更多的人员,得到更多的情报,根据地要求他们加强活动,运作更高的职位,特别在伪军、伪警察中搞武装,搞情报。这就是河野推荐张子元到劳工训练所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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