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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爱的生活,就是虽然苦涩,但总还有点甜

 爱读书的百合 2023-09-14

看到高盛元在《昨夜星辰》里的一句话,就被触动了。他说:

文章是什么?文章就是把米变成了饭?诗歌是什么?是把米变成了酒。

米变成饭,弄熟就行,但米酿成酒,却有着复杂的程序,工艺形态也各不相同。而读文章“吃饱”就好,但喝酒却微醺才好。

同样,把诗翻译成散文,就像把酒当成饭一样,韵味自然大不相同。

拿缺失和遗憾来说,用诗意的语言来说是这样的:

我在无意中邂逅了你,我在无意中错过了你。我以为我们也许有机会重逢,可是当我再来到这个地方,我发现已经再也见不到你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人生总有很多事是没有办法把握的,终究会错过。

但即便是错过,即便最美好的爱情只有一次,但通过文字,却还可以把曾经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像林徽因写悼念徐志摩的诗:

一样是月明

一样是隔山灯火

满天的星,只有人不见

梦似的挂起

你看,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星星还是那个星星,但人已经不再是那个人了

悲哀源于无常,人和事都是不断变化的,而物是人非中的“人”,不仅仅是指故人,有时也是自己。就好比今天的你,已经不再是昨天的你了。

“锦瑟无端五十弦”,无端就是没有理由,因为无端才有了“惘然”。它既然有困惑,也有忧伤。

一年又一年的困惑,一次又一次的无端,根本是身不由己,也说不清理由。

伤感也是有颜色的,像“门横金锁悄无人”,门锁上了,也就一个人就没有了,是伤感也是寂寥。

像“落日秋声渭水滨”,落日中,秋风飒飒,只有渭水在静静流淌,没有一个字提及伤感,但伤感的氛围已拉满。

再比如“红叶下山寒寂寂”,在落日中,在微寒的秋风里,那点点红叶写尽了萧瑟之感。

诗里的场景和颜色都是鲜亮的,但底色却是苍凉,是伤感,是寒寂,是愁绪,是悲从心来。

儿女情长是这样,触景生情是这样,而战争下的人心惶惶也是如此:

《凉州词》里“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初看“葡萄美酒夜光杯”只有欢乐与沉醉,用夜光杯喝着甘醇的美酒,如梦如幻,极尽的奢华和欢乐的气,只有觥筹交错和光影迷离。

再看“欲饮琵琶马上催”,刚刚举起杯子,催酒的琵琶声就吃了起来,必须要一饮而尽,才能尽兴。

接下一句“醉卧沙场君莫笑”,一口气喝了这么多,一会醉倒在沙场上可怎么办?可千万不要笑话我呀,这里已经蕴含着戏谑的成分。

而“古来征战几人回”则瞬间将气氛从轻松拉到了沉默与悲凉,大部分人面对的不是“醉卧”,而是有去无回。

想快乐无法真正快乐,想醉又怕再也不会醒来,说到底是战争残酷下的悲凉,是明知道会送命,还不得不面对的伤感。

诗就是这样润泽着生活,即便苦涩,也还有一点甘甜,在你觉得自己快要陷下去之时,那一句句诗将你从沉溺中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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