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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矶
文 王兴贵
网络图片 清晨，楼院的人们在燕子呢呢喃喃美妙动听的乐曲声中醒来。正是孵崽的季节，紫燕翻飞，翱舞喜人。民间的老人们常说，剪燕喜住旺家不住仇家，家有梁燕飞，必有喜事催。 可是突然有一天，楼里的人们睁开睡眼迎来的不是燕曲却是一阵人声鼎沸的吵闹。 “妈的， 是谁干的？把燕窝捅碎燕崽们都掉在地上摔死！多么可怜哪！外面燕妈妈在叫着找崽，那叫声像是哭！燕子千里飞来筑巢生子容易吗！妈的，燕子害你腚疼了？”听声音是二单元的老马头在骂。原来老马住的一楼有燕窝。燕子春天飞来筑巢，小满一过便产蛋孵出幼崽，夏至前后便咿呀地叫着出飞了。老马爱燕，于是尽心保护。你说出了这样的事能不骂街吗？
网络图片 老马越骂越气，站在当院台阶上愤愤地对大家说。“他妈的，什么人干的缺德事！人们都说，鸽子不吃喘气儿的，燕子不吃落地儿的。紫燕水边衔泥，空中吃虫。每天叼虫喂崽。那燕崽窝门口儿张着嘴等着，那叫一个稀罕人儿……” 恰在此时，溜弯的古老师口中念着诗文走了进来。见到此情此景不由使他有些愠怒。“啊呀呀！燕子身披乌缎羽，双目透灵光，古人云：为迎新燕入，泥香带露衣，翅湿沾微雨，巢成毛长齐！如今巢破崽亡，啧啧，真乃造孽也！”
网络图片 话音未落，前楼委奶奶捣着小脚颤微微一步一顿走来。原来她正在附近住院治病，清晨忽做一梦，梦见紫燕朝她飞来。唧唧说道：住天天高，住地地矮，住在屋檐，有人掏崽。苦哇苦哇！委奶奶突然惊出冷汗。她惦记自己楼屋那几个燕窝，害怕被人祸害就跑了回来。“哪个天杀的挨刀的！捅燕窝瞎你眼――”看到自家燕窝还好，没有毁坏。便坐在门洞的台阶上守着，任谁说也不挪动，孩子们怎么拉也拉不走。 此时，楼里好多人都聚拢来。纷纷说，国家有大法，野生动物受保护，小燕子是益鸟，专吃害虫……电视上说就有小孩掏鸟蛋被判刑的。一个说小孩子不到刑龄，另一人马上反驳，说有这事是监护人爹妈顶的刑。
网络图片 这时大门外有人喊叫，原来是于木匠拽着十岁儿子的胳膊回来了。进院就给大家赔礼道歉。“都是我这小子惹的大祸。”老于将儿子搡在前面。“跪下，快给老少爷们儿认个错！”儿子哭咧咧地说错了再不敢了。就是好奇心惹的祸，不知燕窝小燕子啥样就捅了。木匠说写个检讨贴到院门上，看大家原谅你不！然后对大家抱拳作揖。“各位业主们，我也知道，燕子来百业兴这个理儿。这样行不，我在林场做过鸟巢，专招引益鸟来繁殖。我就做了些木质燕巢，我想将它悬挂在楼院的树上。这样一来就成了紫燕永久的家了，燕粪可作为花草树木的营养，使咱们院永远兴旺发达，生机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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