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和风熙日

 维德诗刊 2023-09-18

和风熙日

      和风熙日是维德诗刊面向广大散文爱好者、散文诗爱好者专门开发出来的一方天地。取代并改组了原版的《域外飞鸿》栏目,使版面充分的扩大到满足于容纳两到三位投稿人作品和个人简介。接下来,还要继续扩大容量,力争在版面和形式上推陈出新,接受各界朋友的批评与指正,争取让朋友们读到最好的文字、欣赏到最美丽的景色。

曾以深情度芳华,

便有岁月可回首

曾以深情度芳华,便有岁月

可回首。

春华秋实

       去南方定居的陈回来办事,恰逢我们教过的一个弟子也从外地回,于是联系了几个好友相聚在天山。席间最热门的话题,便是回忆往昔一起走过的岁月,风尘碾过时光的痕,或盛衰,或悲喜,留给了我们一段段难忘的故事。

       有人还存留着,三十年前师生在杏花林里,照的毕业照,有些遇见注定温暖,泛黄的旧照片,记录着我们年轻的容颜。杏花绽放的那年,春风刚好路过门前,我们在最美的年华相遇;枫叶飘零的晚秋,落英刚好遮住远山,我们久别重逢。不冷不热的秋,最适合怀旧,那些盛开或凋零的往事便又涌上心头。在那个闭塞的山村里,师生就是彼此的风景。年轻教师的活力和激情点亮了校园,行走在孩子们的世界,使我们有了回避世俗的纯净;对学生长姐般的关爱,使我们有了与容颜无关的美丽;邂逅一些教过的学生,忆起过往,孩子们总说,我的笑容,曾浸润他们少年的梦想,我的鼓励,激发了他们的斗志,亦师亦友的帮助,给了他们复读的勇气!尽管后来我们都与外面更多的风景相遇,那师生年少的笑容,定格成记忆里永远的风景 。

       在那个以黑、篮、灰为主色调,中山装盛行的年代,西装也算是奇装异服吧!何况是几个学生,同时穿一样的白色西装,齐刷刷出现在校园,老教师们,很难接受这种特立独行,年轻教师们觉得,这是校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每一颗奇特的星,都需要有一片天空来包容,或许正是我们的认同和理解,增进了和这些孩子的友谊,在那个没有什么娱乐的年代,我们会邀请孩子们打打排球、听听音乐,或是偶尔送一颗糖、一块咸菜疙瘩,对孩子们来说都是莫大的恩惠,几十年过去,他们还能记得这些往事,津津乐道谈起。

      人生有一首诗,当我们拥有的时候,往往并没有读懂它,而当我们能够,读懂它的时候,它却早已远去,这首诗的名字就叫青春!回忆起来觉得美好的时光,当时却是难熬的岁月,梦想的美好,遮不住心里的千疮百孔,旁人看的只是结果,过程唯你自己独撑。当年学生们纷纷毕业各奔前程,姐妹们先后成家离开,在办公室这边住宿的,只剩我一个人,我只得找个女生做伴。夜晚,黑洞洞的走廊一片死寂,做伴的孩子早早入睡,我却夜夜和孤独恐惧做斗争,甚至能把自己的呼吸幻化成脚步声,开始计划着怎么从窗户逃跑,每夜都要在心里,上演一场逃亡大戏。直到有一天,真的听到咚咚的脚步声,还伴随着类似划火柴的响声,一场逃亡真实上演了,我俩迅速穿衣跳窗户逃跑,奔向女生宿舍那边一位年长老师的住处。于是这位长者带领两个宿舍的女生,拿着炉钩子等武器,雄赳赳气昂昂奔向办公室这边,还没到达目的地队伍就瓦解了,刚走到办公室最西边的财会室窗前,有个孩子发现屋里有闪烁的红光,便大喊:那人还没走,坐在屋里抽烟哪!那时既没有电话又没有报警装置,长者想出的办法是:敲钟报警,我俩用力敲打古老的铁钟,钟声在寒夜里回响,学生四散逃窜,我先向大门口方向逃跑,回头才发现并没有随行者,当我掉头返回宿舍这边,两个女生宿舍早已门窗紧闭,鸦雀无声,我只好去长者的住处。一夜无眠,想想当初不听父母劝告,执意来到这偏僻荒凉地,各种委屈凄凉涌上心头,心里五味杂陈!

        后来经调查,那闪烁的红光是财会室的指示灯,脚步声来自几个淘气的男生,他们深夜在教室点蜡烛学习,突发奇想,偷偷去办公室那边合电闸,想给熄灯后的教室供电,才引发了这场荒诞闹剧。这件事后不久,长者调动了工作,我便搬到她的屋里住。新室友是在小学工作的莲,因小学冬季吃两顿饭,她只有晚上才回来,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能用微笑代替所有语言,我俩几乎零交流。因为年轻人纷纷离开,校园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我工作之余百无聊赖,便去西山的杏林游荡打发寂寞,冬去春来,杏林是我忠实的朋友和听众!苦难不值得追求,磨练意志是因为苦难无法躲避。人生往往如此,总有这样或那样的遗憾与不完满,总有这样那样的怅惘与不甘心,有些往事,一直横亘在眉尖心上无法释怀,我们这一生,要不断地与这个世界和解,与自己和解。

      饮一杯岁月留香 ,唱一曲往事飞扬!三十年前,我们单纯、幼稚、有梦想、有勇气,笑过,哭过;快乐过、痛苦过;爱过,恨过,困惑过、迷惘过。中年以后,生活逐渐将我们打磨成,周旋于工作和家庭的饮食男女,如今,经过历练沉淀的我们,成熟、稳健,温和、宽容,自信、淡定、豁达,在自己的道路上各自努力着,生命无需刻意,随遇而安便好。曾以深情度芳华, 便有岁月可回首!今晚,我们分享彼此的喜悦,回忆少年往事,倾诉心声,八卦过往,热聊童年趣事,此时,我们活得最真实,笑得最开心。原来,生活最美好的样子,未必是琴棋书画诗酒花,也可以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最后大家共唱一首“难忘今宵”结束晚餐。我开车送陈、王二位回家,或许是离开故乡的那种赤子情怀,她们对故乡有着无尽的依恋,恰好我这个路痴到了夜晚就迷路,于是载着她们从城西一直走到城东,又向北一直走到尽头,直到看见“二子酒楼”这个标志性建筑,才找到方位坐标,总算把两人安全送到家。游览了大半个天山镇,伴着一城灯火,走在寂静的深夜,别有一番情境。分别时我们互送很远,挥别后我说:各奔东西,后会有期!

      聚不是开始,散不是结束。人生最奢侈的事,是我们一起挥霍过青春;最幸福的事,是几十年后,老朋友们还能聚在一起回忆往事。愿时光温柔,善待所有,愿我们眼睛里写满故事,脸上却不见风霜。

年,并非专指一个日子,由于各地风俗,被称为“小年”的日子也不尽相同。小年期间主要的民俗活动有扫尘、祭灶等。

王春播:

   网名笔名:春华秋实,内蒙古阿鲁科尔沁旗人,中学高级教师,辛勤耕耘30年,培育桃李,播种梦想,倾听陌上花开。喜欢用文字感悟水暖情长,用爱把岁月错落成诗。

   多有散文、诗歌作品在各种网站、诗刊发表!

老屋遗痕

老屋遗痕

江南雨

      每个人的记忆中,应该都有那么一座老屋吧?她装满了童年无尽的欢乐,承载着亲人永恒不灭的爱,如图腾一般刻在内心,融进血液。年年岁岁,那里有我们写不尽的回忆,诉不完的相思,扯不断的乡愁……

 老屋往事

      不知何故,每当想起老屋,脑中便呈现出她立在斜阳下的影像。老屋被斜阳的柔光笼罩着,墙壁和屋檐都染成了桔色,温暖而忧伤。斜阳透过老屋的窗子,在东墙上打出一个菱形的光斑。她没有照到屋里的人,而我知道,经过一天的忙碌,此时一家人正围坐在一起吃晚饭。

      早晨还没出太阳,大姐就早早起床了,给大家做了一顿并不可口的早饭——她总是这样,做什么都笨手笨脚,但她已是尽心尽力,我们也就吃得香甜。爱干净的二姐照例先把被褥叠好,用线毯封成一个方方整整的被垛(后来,这个任务交给了我,被垛的形状就无法描述了,还常常坚持不了一天就塌方)。然后,她把炕席、地面打扫一遍,再把屋内的两件家具——柜和炕琴擦得亮亮堂堂。而我呢,似乎就是等着吃完饭上学,并且笨到连自己的小辫子都编不成。后院邻居起得早,每当我家开始吃早饭的时候,同班的邻家女孩已在大门外喊二姐我俩一起上学了。见我们还在吃饭,她便进屋来,通常是我坐在炕桌前吃饭,她跪在后面给我编小辫……邻家女孩学习吃力,但她编的小辫真的好看。我的头发渐长,辫子渐渐编成我长长的记忆。

      早饭后,我们姐妹三人分别上学了,父亲去上班。祖母收拾完碗筷,便和村里几户人家互相串门。祖母性格开朗,干净利落;善言辞,热情好客,怜幼济贫,深得村人称颂。无疑,我是祖母养大的,但在我五、六岁能记事的时候,祖母就已经70岁了。我记得,更多的时候是大姐在哄我,玩的时候和二姐一起。祖母从不对我们说疼爱呵护的话,所以我觉得祖母似乎对我们姐妹三人并不怎么亲近,或许因为我们都是女孩子吧。但有一点毫无疑问,祖母是一位坚强、伟大的女性。听说在我父亲10岁的时候,祖父就因病去世了。我想象不出在过去异常艰苦的岁月,远离亲族的祖母是如何把父亲拉扯大的。不单单是长大,祖母还坚持供父亲读了几年书,使父亲成了村中少有的识文断字的人,并且写得一手好字。所以,父亲后来在生产队做了几年的会计,又被镇里安排到农科站工作。

      受祖母的先天遗传和后天影响,父亲坚韧乐观的性格可以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我不满一周岁时,母亲便去世了,父亲为了三个女儿没有再娶。他拖着一条伤残的腿为我们撑起了一片天,给了我们一个无比温暖的家,以至于我直到上高中以前,都没感觉到家里少了母亲是一种缺憾。父亲为我们营造的家充满温馨和爱,还氤氲着书香,安然而美好。

       父亲爱好读书,崇尚文化。在我五、六岁的时候,父亲便写了卡片教我识字,到我七岁上小学时,已识得近千字,因此在学习上特别轻松。因为父亲爱读书,带动了我们姐妹三人也爱读书。那时没有什么课外读物,我常读的便是高年级姐姐的语文课本,还有自己家、邻居家墙上糊的报纸。父亲去农科站工作后,我们便能读到他单位的报刊了。刊物是《半月谈》,虽不是文学刊物,我们却是每期必读。家庭条件略好之后,父亲便给我们订刊物,像《儿童时代》、《新少年》、《故事大王》、《辽宁青年》等等,我们都读过。

      在我读初三的时候,大姐出嫁了,二姐由于身体原因,初中毕业后便不再上学。那年父亲订刊物时,让我们每人选一本自己喜欢的。大姐选的是《父母必读》,二姐选了《大众电影》,我选了《萌芽》。在阿旗天山口镇一个普通的村落,在那个与其它人家并无多大差别的老屋中,我们触碰到了别人触碰不到的世界。无数个普通的日子,阳光透过老屋的窗洒进书页,映着我们两代人默默读书的身影,恬静,温暖,充满希望。

他年旧物

       说到老屋的两件家具,我家的炕琴是很值得一提的。因为它是我祖辈留下的,并且绝大多数人家都没有。这个炕琴是我祖父亲手打制的。炕琴表面刷着深棕色的油漆,我不知里面是什么木材。

      听祖母和父亲说,我祖父心灵手巧,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我在小时候曾经见过祖父的字,那是一本用线钉起来已经泛黄的册子,每页纸上都画着红色的方框,方框里写着竖排的字,有楷书、隶书、行书、草书等多种字体,虽然当时我识不得几个字,但印象中那些字漂亮得堪比现在的书法字帖。后来,这本字帖被父亲送给了沧州的叔叔,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是女孩,父亲不舍得留给我们吧。据说,我家祖上曾有人在朝廷做官,父亲曾见过这位位居朝堂之上的先人的画像,还有朝廷颁的圣旨,都在沧州的一支亲族那里保存着。祖父不知为何独自一人来到了遥远的内蒙古阿鲁科尔沁旗,在当时的某个王爷府做师爷。而我的祖母则是一个地道的天津人,操着一辈子未改的乡音,生活在离家几千里的阿旗天山口镇的一个小村落。

祖父打制的炕琴是高约五十厘米,宽约四十厘米,长约一百四十厘米的长方体物件。正面有四扇两两对开的门,每扇门中间又贴有一块长方形木板,木板四个边距炕琴门边缘约二厘米,四角被切割成了两瓣花瓣的形状。这四块木板保持着木材原色,表面刷了清漆,上面有诗画。画作为渔、樵、耕、读四人,诗为与之意境相合的四言诗。据说画作和诗皆是祖父的手笔。这种设计如画龙点睛,使炕琴有了故事,有了诗情画意,使这个老物件在我们眼中变得异常珍贵。

       打开炕琴门,里面有很大的两个空间,那里可以放衣物;底层还有四个抽屉,里面常放置针线和剪子、钳子之类的小家具。记得最初,炕琴是在炕上靠东墙放置的,早晨叠好的被褥就放在炕琴上,后来我们渐渐长大,炕变得拥挤了,就把炕琴移到了地上。父亲打了个木头架子把炕琴垫起,使它的表面和柜子相平。有一次,我们姐妹三人出于好奇,把炕琴门全都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又抽出了四个抽屉,惊奇地发现在其中一个抽屉后面竟然隐藏着一个小抽屉!我们看着摆在地上明显比其它三个抽屉短了一截的那个,不禁暗暗佩服祖父的机智。看来那个隐藏起来的小抽屉一定是藏贵重物品的地方!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我们把那个小抽屉抽出来,结果里面空空如也!失望之余不由感到好笑,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祖母和父亲孤儿寡母过了十几年,现在我们都长这么大了,还能有什么宝贝呢?

      在我的记忆中,我家还有一对牛皮扣箱。扣箱浅棕色,边角处嵌有铜钉,底部四角钉着深棕色的皮子。打开扣箱的铜锁,其内衬是一层蓝色的细纱布……扣箱由里到外做工都非常精致,在过去应该算很贵重的物件了。但在我记忆中,从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可用它来盛装。听祖母说,祖父非常喜欢小孩子,他在世时居家的时间有限,每次从王爷府回来,他都陪父亲和叔叔(后来叔叔于五岁时夭折)做游戏,那对扣箱常充当游戏道具,父亲和叔叔藏进扣箱,和祖父躲猫猫玩……到我记事时,那对扣箱就用来盛一些旧衣布头之类的了,一年扣箱的盖子不知被掀开多少次,翻找可用来缝补衣袜的东西。后来,扣箱终于被翻碎了,再也盛不住什么。扣箱被家人做了烧柴,记不得是哪年的事了。

      炕琴、扣箱都是祖父留下的旧物,柜子是父亲结婚时买的。除此之外,直到我出嫁前,我家都没再添过什么家什。父亲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他给我们打造的,是一个丰富的精神世界。在那里,我们似乎能比很多人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在那里,我们练就了坚强的内心,因此能从容面对尘世间的风风雨雨。尽管,后来离开了老屋;哪怕,独自一人。

故园童梦

      和现在相比,老屋的日子是清苦的,却充满了童年的欢乐。那欢乐藏在从没使我们挨饿的一日三餐中;留在寒冷冬季厚厚的冰霜下;守在春季生机盎然的小树林里;开在夏季碧绿的菜园、缤纷的花朵中。

      即便有阳光,老屋的冬天其实也是寒冷的。夜晚,大姐把灶膛内带着火星的热灰放进火盆,用它的余温给老屋带来暖意。睡觉时,我们把棉袄、棉裤都压在脚底的被上,抵御窗口的冷风。晨起,父亲和姐姐各自忙碌,我打开窗帘,日日被美丽的冰窗花吸引。那是一个奇异的冰雪世界,里面的景象每天都在神奇地变化着。有时,展现在我眼前的是雪地和繁星,有时是一座花园,开满大大小小银色的花朵,我便着迷地看;有时,眼前忽然出现一片森林,枝叶遮天蔽日。白雪公主和小矮人们是否就藏在森林里呢?我对着它呵一口热气,希望看清森林里的秘密;有时,眼前分明是一个童话王国,有花园、草地、森林,远处似乎还有房屋?我用手划出一条道路通向那里……玻璃窗上的童话故事一直上演着,为此我付出了小拇指冻坏到露出骨头的代价。姐姐们说,小拇指的冻伤是从我四岁时开始的,后来便年年冻伤。我至今记得读小学时,每年冬天老师都把我的座位安排在火炉附近……多么温暖的记忆啊!

      虽然手的冻伤伴随了我十几年,但我觉得这点代价实在不够报答那么美的冰窗花。那是七十年代左右出生的人儿时最美的遇见,是艰苦岁月为我们编织的一个美丽童话。

     春暖花开的时候,我的兴趣转移到了东园。因为东园有父亲的小树林,那里能发现最早的春的生机。某天,我和二姐正在林中玩耍,不经意间,忽然发现林间空地出现了一抹绿色,仔细一看,是撑开了两三片叶子的蒿子。原来春天已然来了!报春的不是小鸟,不是树,也不是花和青草,而是不引人注目的蒿子。我们赶紧画上不同的记号把它们圈起来,当作我俩的私人财产,并找来树枝做扁担,两端用线拴上小药瓶,担来水浇灌它们。蒿子逐渐长大,天也越来越暖了,父亲的西园开始种菜。二姐央求父亲,要在西园种花。父亲同意给她一个菜畦做花园,我们便抛弃了那些蒿子。

      初夏时节,二姐种的花次递开放了。石竹子个头最矮,在花园最前面占据着得天独厚的位置,恬静地开出了一朵朵小花,浅粉色的花瓣上泼墨似的点缀着紫色的斑点;夹竹桃娇嫩的花朵嵌在碧枝绿叶间,花朵形状像桃花,有浅粉和大红两种颜色;步登高的颜色最丰富,有深浅不一的红色、粉色,还有紫色、白色,花开得层层叠叠,它们和黄色的芙蓉花占着花园中央位置,高傲地扬着头;花瓣深黄色带红点的胭脂豆散发着浓郁的香气;米壳将花开成了鲜红色的小扇子,又在风中摇摆出弱不禁风的样子,显得有几分妖娆;波斯菊是花期最长的,一直开到深秋,它也是蜻蜓最喜欢落脚的花;墙边的蜀葵、大丽花也渐渐开出了纷繁的花朵……没走出过老屋多远的我看着它们,好多年一直有些疑问在头脑中萦绕:难道大丽花还不算开得够精致的花?难道蜀葵的花不是和牡丹有几分相像?二姐有了这个花园,是不是已经够富有啊?!

       二姐的花不管我这些疑问,自顾自地开着。我也不再每日关注它们,因为我最喜欢的花在花园外,那是紧靠花园在墙角生长的几株牵牛花。我喜欢它们碧绿的心形的叶子,喜欢它们把心事卷成花苞,然后又宣之于口,开出小喇叭样的花朵。我想它长成这样一定是认真地费了一点心思的。我更喜欢它们比太阳起的还早的精神,当人们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它们便悄悄地开花了,把朝阳迎来,然后轻轻地谢幕……

      后来,那些花都谢幕了,那些人都远去了,老屋安静了。斜阳依旧每日拥抱着老屋,温暖而忧伤。思念长成了藤,如故园中的牵牛花。再后来,我知道了牵牛花还有一个很凄美的名字——朝颜。

       现在,我把她种进我楼房的花盆中,让她的枝叶长成瀑布,花朵开成繁星;让她和我的兰花、梅树一样,在我的眼前尽情生长。然后,我写下这些文字,与老屋作别。

       这不是一场轻别啊,老屋!

闫淑杰:

    微信名笔名:江南雨;内蒙古赤峰市阿鲁科尔沁旗天山六中教师。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诗词学会会员。

     工作之余喜欢格律诗词、现代诗及散文的创作,写作风格追求自由随性,物我相知。     

     有作品发表于《阿鲁科尔沁》、《赤峰诗词》、《内蒙古诗词》、《中华词赋》、《中华诗词》和《星星诗刊》等纸质刊物中。所写散文《绿色中国梦》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 成立70周年— —'祖国颂 赤峰情’征文大赛”中获优秀奖。

集稿整理:

王丽姝(草原的风)

张子悦(为你而来)

古韵组编委:

王    坤(大漠孤烟)

白国华(莞尔一笑)

新诗、散文组编委:

史景艳(雨巷丁香)

盖文娟(昨日烟雨)

校对兼责编:

闫淑杰(江南雨)

执行主编:

张艳民(不老顽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