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盖里插画 ©Niklas Coskan Partners
弗兰克·盖里长盛不衰的职业生涯凸显了一个长期摒弃了文艺复兴时期的空间观念和传统的世界。
虽然自负,但他极为敏感,虽然是原创的建筑师,但他讨厌这个词。虽然坚信功能,但他的建筑似乎违背了这一观念。亚马逊上有60多本弗兰克·盖里的书,但不知何故人们对阅读它们兴趣不大。他将自己的签名提升到建筑艺术的高度,还十分注重团队合作。当其他人都准备放弃时,显然那正是他开始工作的时候。他自己曾跳下每一个悬崖,但他也是一个文化现象;坚定地商品化。他有点“脾气暴躁”,但也“亲切可人”(也许只是典型的双鱼座)。根据罗温·摩尔的说法,即使备受推崇的“毕尔巴鄂效应”(虚假)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独特条件的结果,因此不太可能重复出现(真实)。
作为当今世界上最著名的建筑师之一,弗兰克·盖里的声誉需要重新解读。Mark Rappolt尝试分析盖里的素描作品,记录在厚重的《Gehry Draws》(2004)中。在面对如此多的线索和情节时,我们对他的动机仍然一知半解。对于行家来说,令人满意的情节不会按照预期的方式展开。Paul Goldberger接手了他的传记;虽然详尽无遗,但它紧紧围绕着剧本。即使考虑到盖里早年的坎坷经历和古怪性格,也没有提供关键线索。即使是关于盖里最好的一本书,即《弗兰克·盖里:建筑与项目》(1990),也只能呈现给我们故事的前半部分;那些建筑师们仍然热爱他的部分。盖里于1991年绘制的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的草图 ©Gehry Partners, LLP
但是,将瓦格纳之家(1978年)、维特拉设计博物馆(1989年)、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1997年)和巴黎路易威登(2014年)的四个剖面图放在同一页上,我们得到了传统上用来展示哥特式大教堂在四百年间的发展历程的那种陈列方式,然而这是由同一个人在短短四十年内完成的,其轨迹类似于某种受控的爆炸。
1947年抵达洛杉矶时,盖里与费拉斯画廊(Ed Ruscha,Robert Irwin和LA艺术的第一波冷门艺术家)的那些“大男孩”艺术家成了朋友。他并不一定像他们那样;他们称他是“他们见过的最不引人注目的人”,但是他在没有其他人购买的情况下购买了他们的艺术品。喜欢他们的方法,他也加入了他们,并于1972年为Ron Davis完成了一座独特的住宅。当菲利普·约翰逊前来拜访时,Davis以为他是来看他的画作的。
这座房屋,一个神秘的倾斜梯形,后来又在1970年代末出现了三座未建成的住宅——Gunther、Wagner和Familian——都展现出机智、智慧、冷静的艺术实践,以及对场地和文化的全新诠释。弗兰克·盖里在圣莫尼卡的第一座住宅项目 ©ArchEyes
然而,正是在1978年,盖里对自己位于圣莫尼卡的房屋进行的扩建工程真正推动了他的事业发展。虽然受到邻居们的厌恶,有时甚至引起彬彬有礼的客人的不满,但它却成为了媒体的焦点,成为他的第一个“必游之地”。接下来是威尼斯海滩上的诺顿别墅,神秘地早于《海滩巡逻队》,然后是威尼斯的双筒望远镜大楼,最初是一家广告公司,以及带有粘在上面的战斗机的航空博物馆。对洛约拉大学校园的更加保守的改进甚至让弗兰克尝试了热闹的方块状新古典主义。这些作品或感觉像一系列聪明的流行歌曲,或者是恼人的广告歌曲。威尼斯的Chiat/Day望远镜大楼 ©Bobak Ha’Eri / Wikimedia
“盖里在1970年代末期的未建成住宅无不彰显着机智、智慧、冷静的艺术实践,以及对场地和文化的全新诠释。”因此,这位曾被告知在学校里不适合从事建筑的购物中心建筑师,逐渐摆脱了传统规范,吸收了各种元素,包括“事件艺术”,奥登堡、德国、日本、爵士乐、鱼、荣格、蛇,甚至厨房水槽等各种元素,他成为了一位真正的建筑师,为“无处之城”创作,就像他可能是艾莉森·卢里小说中的角色一样;他的办公室正好位于海滩边,还有电影明星实习生。
在一个重视销售的背景下,盖里的作品不仅仅被视为社会、政治和经济框架的代表,更被看作是对这一框架的实际助力。这种才能早在维克多·格鲁恩(Victor Gruen)时代就被认可,但在早期的国外暂别中,盖里拒绝了他在法国负责购物中心设计的提议,回到洛杉矶,最终,盖里的作品成为边缘城市小型购物广场和咖啡店广场的新俚语,充斥着外露的镀锌钢结构和无处不在的突出部分。这一盖里的贡献源源不断;显然,毕尔巴鄂的游客在开业后的头三年里为该地区的经济额外贡献了1亿欧元,盖里因此成为了《商业内幕》的权威人物。
但是要理解弗兰克·盖里可能感觉像是捕捉某种无休止的心理疗法会话的碎片('我可能下一个会尝试密斯风格的设计,他最近说过);将墙壁剥离至框架,放弃建筑师的渲染,转而采用结构工程师的绘图,从挡土墙到铁丝网,从家具到硬纸板,然后通过拼贴和组装重新组合,朝着火梯等先锋表达的方式发展,然后引入一些奇怪的东西,如巨型双筒望远镜和战斗机,直到采用CATIA计算,他从绘图过渡到使用军事软件,将其转化为弯曲钛金属的褶皱或风帆;一直在探索某种本质;而那个本质就是他自己。拉斯维加斯 Lou Ruvo 脑健康中心 / 2010年 ©lobsintl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 / 1997年
在政治经济学的世界中,业余的马克思主义者可能更多地定义它为一开始你看到的就是你得到的(它是令人愉快的、便宜的,如果你愿意,它是对使用价值的表达)。然后,壁段膨胀并最终爆炸成纯粹的壮观;变得难以言喻和昂贵,如果你愿意的话,仿佛突然进入了全新的境界。从艺术到手袋(伴随着不可避免的道德沦陷),盖里终于成功地证明了一切实物最终会变得不稳定和不可捉摸。
与此同时,这也是一个拒绝了一份资助Easy Edges家具系列的融资计划的人,尽管这使他付出了一定代价,而提供资助的人也曾让维达·沙宣成为家喻户晓的名字。这种弯曲的家具,现在已经大部分被遗忘,可能为某种程度上的一贯性提供了一些线索,但如果有一件事能够说明盖瑞的创造力,那就是它充满了不安,因此不太合适坚持一致性。毕竟,他认为战后我们所做的大部分事情都很乏味。他跳上Easy Edges桌子, 表面上是展示其强度,但实际上(仍然挥舞着公文包)更多地表现出对整个世界的挫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