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鞅：铁腕法家 ——读孙皓晖《大秦帝国》第一部《黑色裂变》 文/斯言 
最近很火的一部电视剧叫做《大秦赋》，看完了就搜寻同类题材的电视剧，翻到《大秦帝国》，随便翻到一集，正是商鞅——当年的卫鞅大败魏国丞相公子卬，再一集，卫鞅被秦孝公封邑。看完似乎觉得还不过瘾，就找来孙皓晖先生的超级长篇巨著《大秦帝国》，（全套11本，共计500多万字，穷十年而著）看完了第一部《黑色裂变》，就想对商鞅发一点感慨。先秦的历史太久太远，大伽辈出，商鞅的名字很出风头，但关于商鞅的人物生平，仅有几个关键词能勾连我对他的认识。一是商鞅变法，最著名的故事是徙木立信，再是五马分尸。看了电视剧和小说，对这个历史人物兴趣大增，好在现在的智能手机方便百度，用不着在尘封的书架里寻找《史记》相关章节，输入商鞅两个字，有关他的条目刹那间就出来很多，有述有评，有褒有贬，有哀有叹，且不完全一致，看了三、五条，脑子里边便有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商鞅，评述一下这个伟大的悲剧人物吧。人总是有它生存的历史背景，历史人物和背景关系更多更大。不同于凡人，生存在差距很大的历史背景中也看不出来太大的区别，关键是对历史的发展没有任何影响，多一群不多，少一堆不少。秦国这个时候是什么情况呢？年轻的国公秦孝公刚刚上任，国家积贫积弱，在列国的心目中属于“穷秦”，内有狄戎犯乱，外有山东六国虎嗣，已经濒临亡国的边缘。秦孝公的爹地秦献公倒是个有想法的主儿，想恢复国土，刚打了几场胜仗，命运不济，早早的就挂了，年轻的国君才21岁，还是个小青年，但是这个青年有想法。一件事情的终点，一定是另一件事情的起点。老国王离世，新国王上任，是王代更替亘古不变的规律。家天下时代，老国王留下来的摊子，就是新国王的财富。既有有形有状的领土物产，又有有血有肉的臣工生民。一个伟大的时代，须有一代圣明的君主，秦孝公符合一代明君所有的指标。伟大的君主首要的条件是雄谋大略，他的雄谋是先祖秦穆公时代的盛世之治，算是当年的秦国梦，大略是称霸七国，统一天下（中国）；其次是治国方略，方略是韬光养晦，以退为进，割河西而退，丰国力图进；再次是大刀阔斧的改革，也即变法，这是实现的路径；最后是分步实施，这需要耐心耐力和长时间的考验。能做出这样的决策，是基于对国情清醒的认识。而实现强国梦，不是秦孝公坐在自己的王位上想想就可以实现的，必须有人才，有大才，才能辅佐自己实现理想。商鞅生活在距今非常遥远的战国时代，用公元纪年的方法标记是公元前395年到公元前338年，这是一个大致的记载，距今2300多年，当时可没有公元纪年法，各国都在使用国王的年号纪年，很乱，没有很专业的历史知识是算不来的。公元纪年表述都是史学家从历史的废纸堆里梳理推算出来的，能看清楚时序就行，顺着时间的藤线，能摸着事件的瓜果就行。商鞅是卫国人，他所处的时代，卫国已经成了魏国的附属国。据说他是周王室庶出的王孙，那时周王室的姓氏是姬，但是后来又分封了许多姓，商鞅家的这一支封的姓氏是公孙，商鞅的名字是鞅，故又有公孙鞅这个名字，由此可见，商鞅也算是血统高贵，可惜的不是嫡出。因为在魏国有点小名气，就成了卫鞅，他在魏国的丞相公叔痤家里当门客，战国时的名士和高官都好这一口，家里田多粮广就养着成堆的门客，一不小心就被公叔痤看中了看重了，当公叔痤病入膏肓的时候，魏惠王来看他，他就向魏惠王举荐了商鞅，这可不是一般的举荐，因为丞相不可能向国王举荐个百夫长千夫长之类的鸡毛小官，那也不是王上关心的事情，丞相临死举荐的必须是能辅助王上安邦治国的丞相继任者，公叔痤举荐的理由也不复杂，“商鞅年轻有才，可以担任国相治理国家”。公叔座出于对国家社稷的长远考虑和对王上的忠心耿耿，又给了魏惠王一个备用方案，如果不用他，就把他杀掉，言下之意简单明了，不可让他跑到别的国家辅佐别的国王，将来成了魏国的劲敌。王上认为公叔痤重病失心意识不清语无伦次，也就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说了这话之后，公叔痤也觉得不能对不起商鞅这个后生兼学生，也算是自己相中的大略雄才，就转过头来紧急召见商鞅，对他说了给魏惠王的建议，也同时建议商鞅，你赶快逃跑吧，免得被杀。公叔痤的理论是，“我先君而后臣，故先为君谋后已告子”，这话是《资治通鉴·周纪二》里边记载的，这个时候商鞅出色的分析能力帮助了自己，既然魏惠王不想用我，那就是看不上我，既然看不上我，那就不会杀我，所以他并他并没有立马逃跑，还在魏国逍遥了一阵子，这个时候机会来了。秦国这个时候招募贤才，《招贤令》写得很简单，“有能出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瞧瞧，大秦帝国的招聘书，要多大气就有多大气，字数不多，字字千钧，招聘人的条件档次极高，出奇计强秦者；待遇就更好，吾且尊官，国王亲自给你封官，这官能小吗？至少得在国家领导核心层面吧；与之分土，给你划拨食邑的封地，阔气吧。商鞅见到秦孝公之后，就开始讲他的治国理政奇计，据说讲了三次，第一次把秦孝公讲睡着了，第二次秦孝公也是昏昏欲睡，很不以为然，第三次才把秦孝公的兴奋点调动起来。事后有人问商鞅，你都讲了些什么？商鞅说，第一次讲的是国道，也就是治理国家的方法，第二次讲的是王道，也就是怎么做一个好的国王，第三次讲的是霸道，也就是怎样才能称霸诸侯，这才是秦孝公感兴趣想要的东西。同时也说明，秦孝公也是个有修养有耐心的人，否则等不到商鞅讲第三次。三次讲完，秦孝公认可了商鞅这个人才，也倾向商鞅的思路，那么就可以使用这个人了，使用先得任命，当下就任命了个左庶长，在秦国，用今天的话说相当于国务院总理之类的职务吧，有杀伐予夺的权力。左庶长走马上任之后，旋即开展了两轮改革（变法），效果刚刚的，但也给自己日后五马分尸的悲催结局埋下了最重磅的炸弹，因为他得罪了太子，一个最不应该得罪的的人，同时也立下了规矩，“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怎么可能呢？这是个伪命题，统治者自己能打自己板子乎？能做个姿态就不错了）当然商鞅还是懂得变通的，让太子傅替太子受过。这大概是“教不严，师之惰”受刑的最早案例。而这两个太子傅都是不好惹的，一个是关内侯赢虔，王上的哥哥，太子的伯父兼右傅，因嬴驷致人死命受劓刑挖去鼻梁，随后闭门八年不出，这八年得积累多少仇恨啊，积累的仇恨又要发酵成多大的怨气啊，总是要找到一个时点爆炸。另一个是公孙贾，朝中的重臣，他因纵太子犯法而被施以黥刑。就是在脸上刺字，然后涂上墨炭，作为犯罪的标志，永远擦洗不掉。改革（变法）是既得利益的重新分配。商鞅不可避免地就要动摇高层的现实利益，加之激烈强硬的方法，这就得罪了王公贵族，这一部分人是商鞅重要的同僚，商鞅倚仗严酷的刑罚和动不动割脑袋的残酷手段，使这些人行动上配合而心理弛远，一旦稍有风吹草动，他们立马就是诛杀商鞅的急先锋。他们不是主导因素，但是他们是非常重要的条件。商鞅个人的修为是他自己名成身裂的内因。太子和贵族的挤兑是外因。商鞅变法的方法无外乎破立，手段是奖惩。破立是利益格局的重新分配，奖惩是趋利避害的指挥棒，出于杀敌立功可以晋爵封地的激励机制，演绎出了许多在今天看来非常可怕的恐怖事件。兵卒为了立功受奖滥割人头，商鞅本人也是个杀人如麻的狂魔，凡是与自己政见甚至治理理念相左者，一律杀头。史载，商鞅一次就曾经因这种原因在河边杀过七百人，把河水都染红了。暴风骤雨般的变法经过二十年的励精图治，终于结出来了国富兵强的成果，最具有标志性的成果就是收复河西之战，捎带着让魏国割让了十五邑。公元前338年，秦孝公病世，太子嬴驷嬴驷终于上位，史称秦惠王。这个时候，商鞅在秦国的地位已经相当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盖世功臣了，树大招风，出头的椽子先烂，商鞅还是懂得这个道理的，想要告老退隐，可是已经有点晚了。因为这个时候已经有人给新王上点了眼药水，要嬴驷防止功高盖主，百姓不听王上招呼，嬴驷已经下手了。正在这时，嬴虔等人借机告发商鞅谋反，秦惠文王于是派人捉拿商鞅。商鞅想逃到魏国去避难，但魏国拒绝他入境。无奈，商鞅便潜回到他的封地商邑，组织邑兵北出击郑国（今陕西省华县）。秦国发兵讨之，商鞅兵败，被杀于郑国黾池（今河南渑池）。其尸身被带回咸阳，秦惠王又下令处以"车裂之刑"，商鞅的家族人员也被杀害。秦惠文王是个聪明的主儿，可以杀商鞅，商法不可废，因为商鞅变法是秦国得以强盛的根本原因，又借刀收拾了治国的绊脚石老贵族们，所以，商鞅虽死，他所推行的新法并没有被废除，而是一直影响着秦国乃至以后的朝代。
斯言：男，陕西白水人，现为西安某高校教师。出版有散文集《流年似水》。 
 
三秦宗旨：营造一片文学爱好者的乐土，共创文学梦想的家园！文学总顾问：鹏 鸣 平台总顾问：边士刚 法律顾问：李木子 顾问：白忠德 邓汉章 罗旭初 孙德科 朿宝荣 史 波 杨 强 策划：李书忠 宣传推广：鼎文 平台主播：梦锁清秋 英子 王迎旭 慧质 总编：鱼儿姐姐 徐萱波 主编： 谢亚红 处 寒 谭文群 编委： 刘旭平 唐桂英 吴远红 梦而诗 润 隆 米兰花 刘马陵 水云天 刘军英 王宝群 张晓强 孙传志 喝 茶 南友锋 马永清 徵 蔚 张兴军 凤尾竹 吴风平 秦岭人家 秋日私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