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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是怎么输掉大革命的?

 where5 2023-09-23

吴玉章和董必武​、林伯渠​、徐特立​、谢觉哉​一起,被称为延安五老。

吴玉章的一生波澜壮阔,经历了辛亥革命、二次革命、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建国后创建并担任中国人民大学校长17年之久。

吴玉章在革命时期大显身手的高峰是在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也就是大革命时期。他力促国民党二大召开,并制定了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一直到最后参加了我党的南昌起义。

因此,吴玉章是最有资格评论中国共产党是如何输掉大革命的。而且以当事人的视角讲述是很奇特的一种阅读体验。

1、大革命

1926年正月,国民党二大刚开,广西就宣布拥护国民政府,两广统一。随后,贵州黔军参加了国民革命军,湖南唐生智也率军来归,革命军事力量得到了大大的发展。

革命声势扩大,反帝反封建军阀的口号一针见血,大为全国人民所欢迎,大有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之势。

这时,北方局势是吴佩孚、张作霖、段祺瑞奉日本帝国主义等之命,联合向北京冯玉祥的国民军进攻,以联军力量战胜了国民军。

吴佩孚不能以武力在北方夺取完全政权,遂转而向南方发展。他向南发展之第一步,是以实力援助湖南所有的反唐军队,驱逐唐生智出湖南。吴佩孚的第二步是联合湘、鄂、川、滇、黔、豫、赣、闽八省反动军队围攻两广。

民众有打倒军阀和帝国主义的要求,军阀又有围攻革命根据地的危险,国民政府遂于1926年7月初出师北伐,以蒋介石为总司令。

蒋介石在出师宣言中说:吴贼所资为号召者,既为讨赤夫;讨赤乃帝国主义者用以对抗全世界被压迫民族,破坏全世界革命联合阵线之口号也!

蒋介石赞成北伐,信誓旦旦地要联合中国共产党,但心里想的是利用革命达到他的企图。也就是向外取得地盘,并以军事力量限制革命的发展。

但是此时的中国共产党人还不知道蒋介石的用心。

此时,我党有广东路线与机会主义陈独秀的上海路线的斗争,广东路线是要我党党员与国民党左派亲密合作,以党的纪律打击国民党右派向反革命的道路,上海路线则是向国民党右派妥协投降。

张发奎的国民革命军第四军,有共产党员叶挺作先锋,军中大半为共产党员,与人民打成一片,兵未至而民众已蜂起,因而第四军与唐生智的第八军,1926年10月初即克武汉。

与之相反的是,亲率第一军出江西的总司令蒋介石,以为他的黄埔学生及精锐武器都在这里,而且之前打了许多胜仗,这次一定也是所向无敌。蒋介石没想到的是,自中山舰事件后,共产党员被驱逐或陷害了,他的军队的精气神已经不如以前了。蒋介石在江西久攻不下。

中国大革命最激烈、最复杂的斗争时期,是革命发展到长江流域的时候。虽然很久以来中央就发展了机会主义与宗法家长制的领导,工人运动中没有提拔工人同志来领导,而都是知识分子在干,但是客观上劳动群众的斗争却依然急剧的发展。

赤色工会发展到将近三百万会员,吸收极多的店员、手工工人参加,农民协会只以湘鄂赣粤计算,发展将近一千万会员,

国民党左派运动有极大的发展,军队中也有力量,虽然这些发展大半属于自发的,可是前一阶段中,共产党加入国民党的政策,以及客观上革命势力的发展,使“取得国民党,取得国民革命,取得一般小资产阶级”的策略事实上部分实现。

我党当时的任务,就在一方面认清五卅以来中国无产阶级暂时还没有革命的领导权(1926年12月共产国际杂志社论),一方面坚决地进一步而取得政权与军权的领导权。

这是革命发展到长江流域的形势,中共中央便放在这种形势之前。

这时北方反革命的势力已不能阻止革命,帝国主义看见军阀不能作消灭革命运动的有效工具,于是用和平方法在民族革命势力找寻它的同盟者,因此反革命的大资产阶级甚至军阀开始转变到国民政府方面,与国民党内的反动派勾结。

2、蒋介石叛变革命

蒋介石要党政机关设在南昌,就是想指导机关尽入其军事独裁之掌握。

蒋介石企图分裂国民,在南昌成立新中央,并于1927年2月在庐山召集军事会议,拉拢许多初加入国民党的旧式军人,和他们拜把换帖,结为兄弟。

武汉革命的国民党在三中全会上打击了蒋介石的这个企图,执行了正确的广东路线,于是党和国民政府有了一番新气象,革命势力又为之一振。

1926年10月,张发奎等即攻下武汉,现在二、六两军又攻下了南京。

蒋介石于迟迟攻下南昌后,见武汉政府势力完全统治了长江流域,国民党三中全会又取消了他的党政军总揽大权,遂决心背叛革命。

中国革命狂风般地发展到这时引起了阶级力量之分化。

蒋介石到了上海,帝国主义慑于革命势力的可怕,知道蒋介石对革命路线不满,正好利用他在革命内部来分化革命力量,遂勾结蒋介石以图打倒革命。

果然蒋介石借口开赴前线,下命令调二十六师离开上海,却于上海附近把忠于革命的军官换成自己的亲信,又重新开回上海来举行对工人的大屠杀。

蒋介石背叛革命,在南京成立政府,是表明资产阶级畏惧工人运动,退出了革命,产生了反革命中心,国民党右派与帝国主义互相妥协来反对革命,投入到世界帝国主义所领导与组织的反动营垒中去了。

中国革命分裂为两个政府、两个军队、两个中心:武汉革命的中心与南京反革命的中心。

3、汪精卫叛变革命


汪精卫于1927年4月初到上海,向国民党右派哭诉道:我也是反共的。不过方法不同,我此次到武汉去必有所表现,我们是殊途同归。

汪精卫奉了自告奋勇的秘密使命,于1927年4月10日到了武汉。

我党机会主义的陈独秀也同时到了武汉,这就便利了他们危害革命。

当时武汉革命的国民党也作了很多错误的事。

第一,1927年4月3、4日,张发奎出发到南京去巩固革命的军队,既上船又调回,理由是不要太迫近上海,以免与帝国主义直接冲突。

如果第四军到了南京,或者南京不至为叛徒所据,成为反革命的中心,革命发展的前途
当又是另一种形势。革命或不至失败。

第二,应不为汪精卫左的内奸的面目所欺骗。并毅然反抗陈独秀机会主义的投降路线。

共产党应与革命的国民党亲密合作,肃清国民党右派,把国家的一切政权集中在革命的没有右派分子的国民党手里,以保持共产党 与国民觉左派的革命联盟。

共产党在和革命的国民党员在一个队伍中斗争的时候,必须比任何时候更应该保持自己的独立性,而不随他们动摇,或者做他们的尾巴。

但是当时恰恰违反了这个革命路线,更不知汪精卫的内奸政策而迷惑于他的革命词句,把一切政权都交与他,他在讨蒋和第二次誓师北伐的演词中都表现他左的面目,麻痹了大家的警惕性。

但事实是很显然的,这就是武汉汪精卫一面下令讨蒋,一面下令讨共。事实上,讨蒋和查办湘鄂赣各省“过激”言论行为的特别委员会组织的决议,差不多是同日同时的。

1927年5月中,北伐军正在艰苦战斗的时候,许克祥在长沙举行马日政变,大杀共产党员和工农群众。

同时,夏斗寅、杨森叛军自宜昌向武汉进攻,夏斗寅已到武昌三十里的纸坊,杨森到汉口附近的蔡甸,情势危殆,反革命以为可以扑灭革命了。

但叶挺率中央军校的子弟兵一击,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叶挺正要乘胜进攻长沙,却被汪精卫严厉制止,说夏斗寅部已归唐生智收编,长沙事变要和平解决。

陈独秀也随汪精卫之后极力压迫革命,汪精卫说农民运动过火,陈独秀也说农民运动过火。

汪精卫说工人不应该占领工厂,陈独秀也说工人不应该占领工厂。汪精卫说童子团胡闹,陈独秀也照样说,甚至解散纠察队,自动缴械。

汪精卫大骂革命破坏统一,破坏政府法令。陈独秀则发出许多制止工农运动的命令,大骂过火。

唯恐不能倾长江之水淹息这革命熊熊之焰!

另一方面,帝国主义则尽力封锁,使武汉经济恐慌,并造什么裸体跳舞,禁穿长衣等等谣言。

1927年5月底,北伐军攻下了郑州,革命势力已发展到黄河流域,革命将由第二阶段发展到第三阶段。

但殊不知,反革命已经准备好了埋葬革命。

郑州攻下不几天,1927年6月5、6日,汪精卫就到了郑州,和冯玉祥开会。这个会议的中心问题,就是如何反共,但他们秘而不宣。

1927年6月19日,吴玉章在国民党中央党部接到冯玉祥密电,说已完成了到徐州与蒋介石会面的使命。

吴玉章质问汪精卫。

汪精卫坚决地说:谁派他去?他造谣。


分共的谣言一天比一天厉害,到了1927年7月15日分共的前一夜,汪精卫召集国民党要人在他的寓所开讨论分共会议。

孙夫人宋庆龄闻此消息,痛哭得不堪,且不愿出席,托陈友仁代述她的意见。

宋庆龄坚决要国民党继续总理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绝对反对执行与三大政策相反的政策,力言总理对于这政策的决心与临终谆谆的告诚及遗嘱,如果违反这个政策,称不得是总理的信徒。陈友仁也代为争论,斗争得很激烈。

一般人的幻想以为汪精卫是孙中山先生的信徒,一定不主张分共。但在这会上,汪精卫主张分共最力。谁是中山先生的忠实信徒,谁是中山先生的叛徒,这时才揭晓了。

汪精卫于1927年7月15日正式决议分共后,还要掩盖他的内奸面目,大呼反共同时还要反蒋。

胡汉民讥讽汪精卫说:反共犹须反蒋,则联共尚须倒汪,天下滑稽之事,宁有过于此耶?

胡先生太老实,太落后了,怎能了解新时代流氓和戏子所玩的新花样呢?

汪精卫伪装反蒋的最后一幕,不久也就收拾起来,与南京反革命的政府合流。

1925年至1927年的中国大革命,就这样失败了。


汪精卫的叛变是表明上层小资产阶级又退出了革命。


这时共产党还想同左派的革命的国民党用革命的武装力量以维持革命的胜利,1927年8月1日,以叶挺、贺龙两军在南昌起义,这是一个英勇的继续革命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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