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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红阳 | 高中的那些事儿

 二高园地 2023-09-23 发布于河南



 高中那些事儿




1990届  张红阳
        1987年8月,我成为偃师二高九〇一班的学生,班主任曲振杰老师, 50来岁,个头不高,最喜欢的莫过于站在教室门口的课前一支烟了,伴随着上课铃声,他会猛烈地吸上最后几口,匆匆忙忙吐出长长的烟云,然后把烟蒂扔到脚下,生怕余烟不灭,还要用脚底板拧搓一下,才快步走进教室,开始他的工作。曲老师教我们代数,治学严谨,是个敬业的老师,也许是班主任的缘故,对我们略显严格,与后来的两位班主任相比,管理还算宽松。我与曲老师有过一次思想交锋,起因是一年级下学期的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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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       游


        高一时,我担任语文科课代表,语文老师刁海洋先生是我学生时代遇到的最优秀的语文老师之一,我们很喜欢他的课,更敬重他的师德。在刁老师的指导下,班里成立了语文兴趣小组,也许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初中男女生彼此不说话、不接触的压抑,到了高中,交流逐渐多了起来,语文兴趣小组的活动也丰富多彩,大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1988年“五四”前夕,决定由我和晋现通同学牵头分别组织兴趣小组的同学们到龙门和少林寺踏青。每个小组大约一二十个人,除了金宏彩同学的家长不同意外,其他同学都得到了父母的支持。我们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说实在的,多数同学的自行车不敢恭维,常常是“除了铃铛不响,到处都响”,那时候,相机还是稀罕物,刚刚兴起彩色照片,但对我们而言还是一件奢侈的事,幸好师艾丽和曲俊峰同学分别提供一台黑白相机,于是,大家都憧憬着“五四”快点来到。一天晚自习的时候,曲老师约我到校园里散步,静静的校园,月光如水,我和曲老师漫步在青砖铺就的小径上,曲老师出于安全考虑,希望我放弃春游计划,态度之和蔼就像是朋友在商量事情,我以同学们热情高涨、覆水难收为由结束了这次校园夜谈。现在想想我竟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敢于违忤至高无上的班主任,而且,老师竟然不能阻止我们,真是有点不可思议。我当兵后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当然,我仍有抗上的时候,并为此付出代价,甚至影响到仕途,参加过314海战的一等功臣杨志亮政委说我“河南人的秉性难改”。但,更多的时候,我们都是无条件、甚至无原则地服从,现在不论是军队还是地方,但凡是个群体,上级和领导定下的事,鲜有人敢于提出不同意见,明知不对、不说为佳,圆滑世故、万马齐喑是时下中国的悲哀。当年春游这件事让我对曲老师敬佩不已,师生之间竟然可以这样民主和轻松。
        春游是快乐的,春游是难忘的。我们一行16人骑行在春天里,路边挺拔的白杨哗啦啦地响,仿佛为我们的行动助威,田野里葱绿的麦浪一望无垠,沉甸甸的穗子随风摇曳,好像为我们的行为点赞。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我们一路欢歌,书写着青春的记忆,我们倚立在白乐天墓前吟诵起他的名篇,聚集在卢舍那大佛脚下与她进行穿越时空的对话,登上高高的香山之巅,眺望巍峨的伊阙,山风吹来,松涛阵阵,我们的思绪随着浩瀚的伊水奔向远方。从学校到龙门,一日之间往返100余里,16个少男少女、一个美丽的自行车组合,青春的记忆永远定格在1988年的春天里。
       返程时,一名男生在李村险些撞上一个八九岁的孩子,那个时候民风淳朴,孩子的家长并没有提任何过分要求,任小红同学拿出面包安慰受到惊吓的孩子,成功地化解了一场危机,我很钦佩小红同学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和素质。路过任琼霞同学的家门时,热情的任妈妈提了满满一桶甘甜的清水慰问我们的凯旋,现在想来真是温馨无限,意味深远。
       弹指间二十八年过去,正当这些记忆变的日渐模糊的时候,曲俊峰同学珍藏的奉仙寺合影出现在我们的眼前,依次是李艳霞、任小红、姚登高、焦喜发、王继伟、范艳丽、连艳霞、曲俊峰、董焕茹、卢现红、段红莉、马素见、任琼霞、张军伟、王宏石、张红阳,十分清晰地记录了我们的青葱岁月。需要说明的是两个艳霞是一二班的同学,客串到我们的队伍之中。
       许多年后,因工作关系,我参与组织过许许多多的集体行动,有的长途跋涉,有的充满危险,但每次都能做到万无一失,安全圆满,每每此时,我总能想起那次龙门之行,那是一次难得的锻炼。
        高二上学期的一天上午,班主任杨宪法老师在班里问“谁是原一一班的同学,你们的老班主任曲振杰老师去世了,你们谁愿意去送送他?”那天,我们原一一班的许多同学一起跟着校领导来到曲老师的老家中宫底送他最后一程,嗜烟如命的曲老师最终逝于香烟,这是后话。

2

结      社


       春游回来不久,学校决定以一二年级同学为骨干成立文学社,李现通老师担任辅导员,一四班的段保卫同学任首任社长,刁海洋老师推荐我担任了副社长,现通老师从毕全河校长那里申请了20元的经费。关于文学社的名字,现通老师认为“激流”较好,语文教研组组长段武山老师觉得“激流”有点大,他的意见叫“小草”“浪花”“芳草”之类较好,他让我和现通老师商量,现通老师坚持用“激流”,于是“激流文学社”就正式成立了。
       文学社里聚集了许多文学爱好者,鼎盛时期有近百人,不少年轻的老师也参与其中,经常举办一些文学讲座,政治老师刘学敏讲了不少国际形势,他的语言带点纯正洛阳话的味道,同学们比较喜欢他。文学社也曾邀请县文联主席刘志清这样的县域大家进行文学讲座,并与文学社的社员合影留念,在当时是一种极大的鼓舞。学校也提供机会让文学社的同学走出去,记得我们曾到县里参加从洛阳来的作家辅导,也与其他学校文学社之间开展一些交流。有一次,在县委五楼会议室听讲座,大家都挤上前请一个叫张正午的老师签名,我就拿了徐武刚同学的笔记本凑上前,张老师不知道我的名字,打开扉页看到“徐武刚”三个字,就认真地写道“与徐武刚同学共勉”。文学社里高我们一届的李杰是个综合素质比较全面的人,她不但诗写得好,画也画得很好。我们同届有个叫戴玉强的同学,文质彬彬,他的小诗受到了文联主席刘志清的表扬,一时传为佳话。段保卫同学写过一篇《井》的文章,立意高远,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直到今天仍记忆清晰。文科班的刘朝阳和段要彬同学也是写诗的高手,朝阳同学《一个可怜的女人》的长诗,张贴在学校的宣传橱窗里,感动了许多女生,大家纷纷来向我求证故事的真伪。段要彬同学描写深秋的诗句“枯枝沐残秋”,语言之精练让我一记就是近三十年。难能可贵的是,许多文学社的同学走向社会后,并没有因生活的重荷而放弃心中的追求,多少年后,再聚首,竟然发现大家依然保存着当年的初衷。有的同学的文章、诗篇已经相当地历练和老成,当年把文章变成铅字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而今天,当文字可以变成铅字的时候,大家却都一个个无所谓了。新近看到两篇美文与大家分享,刘朝阳同学在《灯》中这样描述我们的童年,“想起小时的晚自习,教室里灯苗点点,烟雾迷漫,油香沁人心脾,—个个粉嫩可爱的亲们在淡黄的灯光下苦读,简直就是一幅美伦美焕的图画。有高雅之士,为了防风,也为了更亮,更为了防别人借光,把纸裹在瓶上,在上面割开个小窗,淡黄灯束刚好洒在书本上,很是脱俗。”确实很是脱俗!我们这个年龄的人,谁没有这样的经历?再看曲琳琳同学在《怀念父亲》中写道,“每年的二月初四是给父亲上坟的日子,每次在去地里的路上,总会想到父亲一定站在地头等待我们很久了,就像小时候我们等父亲出差回来一样,在家门口翘首期盼,等我们给父亲捎去平时喜欢的东西,陪父亲说说话。走时,总是固执的认为,风吹动衣衫是父亲拉我衣袖的手,满心泪水,不忍离去”。此文此情此景,纵使鲁迅在世也应望文称绝。当爱好成为一种习惯时候,这种爱好也就变成一种自觉,就像一股激流源源不断喷薄而出,这是人生最快意之事。
       2011春节,我和姚登高、李伟厚同学相约来到了母校,还拜访了李现通老师,我们又说起了“激流”,令我意外的是“激流”依旧在。一个靠20元起家的文学社团,竟然能在信息如涌的今天立足20余年,是一个奇迹,20余年20余届学生,如果一届300人计,20届将是6000人,究竟有多少人聚集在“激流”之中,谁也说不清。现通老师的执著让我肃然起敬,如总结二高精神的话,现通老师二十年如一日默默无闻、不计报酬、认认真真地做这一件事,难道不是二高精神的写照?临别时,现通老师送了几期新出的“激流”刊物,看着师弟师妹们的作品,仿佛又回到从前,“激流”作为二高历史上一个闪光的品牌,书写在二高的历史上。
       在文学社期间,我写过一篇《照相》的小小说,现在看来是一篇没意思的习作,故事的大概是一个同学要离开了,大家一起来照相留念,推辞着如何排座次,这时校长来了,就让校长坐到了中间位置。这篇文章应该是我高一时的习作,我印象中是轮到我们班承办一期黑板报时,我把他出在了学校最醒目位置的黑板上,引得同学热议。这件事发生在高一,应该是刁老师周末有事,他安排我独自出的一期黑板报,至于材料内容他也完全放手,依稀记得傍晚时分他回到学校,认真检查了板报并没有说什么。到了晚上,我有了二高生活中的第二次校园散步,这次散步的对象不再是班主任老师,而是二高的一把手,校长毕全河老师。毕老师先是鼓励我文章写的不错,接着告诉我写文章要实事求是,我告诉他这是小小说,内容是虚构的。毕老师的谈话比较严肃,他虽没有批评,但我能感觉到他心中的不悦,这期黑板报好像第二天被另外一个班级更新了。那几天,我心中忐忑不安,担心由此给刁老师惹麻烦,刁老师还是一如既往地给我们上课,就象没有发生一样,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二年级的时候,这篇小小说参加一个作文比赛,得了个小小的鼓励奖,一天早操后,党委书记铁春茂老师在旗杆下当众给我发奖,当时的语文老师石长路先生十分高兴。现在想来,当年二高的管理真是宽松,从图书馆的刘老师允许我看禁书,到班主任曲老师默许我们春游,到段武山老师同意文学社的命名,再到刁老师包容我自作主张出黑板报,即便是一校之长的毕老师,也给予极大的包容,这对一个乡村高中来说是难能可贵的。为什么二高的学生对母校充满了情感,我想这就是最好的说明。

3

挨     打

       高中三年,高一阶段大家压力较小,基本上快乐的,高二时调整班级,文理分科,这一年显得乱轰轰的,等到了高三,考学的压力增大,就像百米赛跑的终点,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高中给我们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但高中同样也给我们留下了许多深刻的反思。
       二高生活中同学们难忘的是偷碗事件,现在说起来大家都会付之一笑。与我而言还有一个偷书事件,这件事无论如何也笑不起来。
       高三时我们开设了《政治常识》课,当时国家经济体改革如火如荼,政治体制改革也提上日程,教材就是根据时任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讲话整理出来全新材料,学校在订购教材的时候并没有悉数订够,又因为高三时,不断地有学生转进转出,新来的同学往往没有教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农村学校偏僻闭塞,购买不便。我的《政治常识》就是委托初中时一位在郑州电力学校读中专的同学在郑州新华书店购买的,后来,又有其他同学也是采用这种办法解决了教材问题,但是,有的同学没有这条途径,于是偷书就应运而生了。
       高中三年,除了宿舍,教室也是我们部分男生睡觉的地方,白天,课桌是用来学习的,风雨天,课桌是用来吃饭的,到了晚上,课桌是用来睡觉的。那一年,我坐在第二排左数第一个位置,我前面是杨富召同学。一天早上,我们在教室里睡觉的男生刚刚起床,富召同学发现他的《政治常识》丢失了,他是个认真的人,当即报告了班主任,班主任决定主持正义,一定把这本书找回来。看到富召忧愁满面、班主任态度坚决,早自习后,我悄悄告诉班主任我的判断,起床前后,理科班一个同学摸黑到教室里来找他的同乡,富召的座位在第一排紧靠教室门口,极有可能被顺手牵羊。很快,富召的《政治常识》完璧归赵,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只有我和班主任两个人知道,我考虑到维护顺手牵羊者的面子,特意提醒班主任保密,班主任老师点头称是。
       事情过了很久,冬天的一个上午大课间的时候,理科班那位盗书的同学告诉我,说有个人找我,我毫无防备地跟着他来到了学生食堂北侧一位年轻老师的宿舍,盗书的同学把我带进来他就完成了使命。我发现房间里并没有那位年轻的老师,而是两个理科班的复读生,一个人坐在床上,背对我,另一个站在书桌前与我直面,只听他大声呵斥“跪下!”呵斥者长得白白净净、书生模样,怎么也不像学校里打打杀杀的那种人。在二高历史上,总有一些带点黑道性质的同学在学校里制造一些纠纷,经常听到打人和被打的信息,这两个人显然不像。我先是一愣,反问他:“咱们无冤无仇,你要干什么?”“杨富召的书是不是你告诉班主任的?”我顿时全明白了,原来他们是一条龙。他问我是否认识他们两个,我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男生说:“我和他妹妹初中就是同学。”这句话很关键,这时,坐在床上的男生从怀里掏出一条红色的军用宽腰带扔在了床上,白净书生迅速抓起,冲着我抡来,我躲开去,他也没再打第二下。他接着问我家是哪里的,他又问我和一位温姓同学关系怎么样,我说不是一个自然村的,仅是认识而已。事后知道,我的回答很好,他和温是死对头。他再问我哪个村的,我如实相告。此时,他态度已彻底改变,接着他竟然问我一个女发小的名字,我告诉他我们两家很近,关系很好。他立即向我表示歉意,说大水冲了龙王庙,这时,坐在床上的男生冲他瞪了一眼,二话没说推门离去。
       接下来应该是堂自习课,我看到富召痛苦地伏在桌子上,象痉挛的样子,万万没有想到我所信任的班主任竟然出卖了我,不由地失声哭泣,惊动了身边不少同学。富召转过身塞给我一张纸条“谢谢你!坚持住!”他以为我也象他一样被痛打,他并不知道我为什么失声。
       中午,那个白净的复读生约我到校外散步,反复向我道歉。他说我真幸运,如不是这位发小和那位杨姓女生,我今天死定了,富召的痛苦表情说明他们向富召下了黑手。他告诉我偷书失败后他们决定报复,谋划了很久,是偷书者故意与班主任闲聊套取信息。去年在网上聊天,听说富召同学不幸早逝,可怜的富召,直到他到离开人世也不知道这段公案成也班主任坏也班主任。近年来,不时看到高中校园暴力事件的报道,有的还闹出人命,成了刑事案件,二高的历史上,这种校园暴力事件一直存在着,虽然这是年轻人成长过程中的正常现象,但,学校有责任引导管理好年轻人,使他们度过这个危险的年龄段,为他们的人生负责。我所经历的这件事,有两个地方与老师有关,其一,泄密,也许这位老师是无意,但他的行为与我而言都是失信;其二,年轻老师提供施暴场所,性质更加恶劣。也许这两位老师都蒙在鼓里,知道了会惊叹:“天哪!怎么会是这样?”我想告诉他们:“天哪!事实就是这样!
       这些往事已过去二十多年,当事人想必也都忘却,正是为了这忘却的纪念,我才旧事重提起,一则,考虑我们也为人父母,我们的孩子也到了这个年龄,正在经历着和即将经历高中生活,希望我们多关注我们的孩子,让我们的孩子少走弯路或不走弯路;二则,考虑我的同学中许多都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偷书事件关乎师德师表,值得为师者反思、借鉴;三则,考虑我们有过二高经历的同学应当知道这些故事,这几件事发生在我们年轻的时候,少年气盛,如果在今天,我们还会不会去做,值得思考。前段时间,我写了篇《记忆中的高中》,说到二高的饭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当年体育场上的“篮板王”孟辉同学在空间里聊天时,忆起因买饭与一位同学发生摩擦,特意向对方表示歉意,“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我觉得孟辉的行为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纯爷们!”我们应该向孟辉同学学习。“如烟往事俱忘却,心底无私天地宽”,人到中年,我们应该有这种胸怀。

3

早      恋


       
       高中阶段最不提倡的是早恋,高中阶段最禁止不住还是早恋。歌德说过“哪个少男不善怀春,哪个少女不善多情?”我们这一届就有好多对同学夫妻,当年的食禁果者现在成了大家最羡慕的人。前不久,参加孩子的家长会,班主任老师是个女汉子,心直口快,提醒我们如果男孩子过去两个星期也不换衣服,现在一星期换两次,而且开始关注自己的发型,那一定是在恋爱了,即使没恋爱也是对哪个女生好感了。回首我的高中生活,我认为这位老师的后半句话是正确的,初高中阶段,恋爱的帽子有点大,好感倒是实实在在的,就像春天里公园里开满了鲜花,大家喜欢美丽的花朵是天性使然,高中的校园里的女同学就是春天里盛开的鲜花,男生爱美之心有之,不一定就必须是恋爱。毕业好多年后,有一个同学曾经问我当年是不是对谁有意思,我虽未置可否,但还是佩服他的观察力,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此话不假!有时候,我们欣赏鲜花,鲜花并不知情,有时鲜花向我们飘来,我们却并没有在意,正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学生时代的情感多数如此,不管爱慕也好,被爱慕也罢,不管是单相思也好,不管是互相思也罢,大可不必认真,这只是我们记忆长河里的一朵美丽的浪花而已。当然,对那些最终走到一起结为夫妻的同学另当别论,因为他们是玩真的。


4

从      军


        
       高三下半学期,同学们陆续奔向不同的地方,我和任宏治、康延锋等从军入伍,成了首批离开了学校的同学,从此,天各一方,一别就是25年。1990年3月23日,天空飘洒着丝丝春雨,我乘车奔向火热的军营,李伟厚、焦喜发、姚登高、薛建虹、乔淑琴等同学赶到乡政府为我送行,刘洁芳同学的堂弟和我同年入伍,刘妈妈也特意为我准备了一份煮鸡蛋。直到2005年,我才有机会路过洛阳去看望刘妈妈,感谢她老人家当年的关心。这些年,我常想起来自佛光乡的乔淑琴同学,这位来自山区的淳朴女生,在校时与我接触并不多,没想到那天她会去送我,让我十分意外和感动,多少年来,总想当面对她说一声谢谢,可是,多年来总是没有这样的机会。希望这篇拙文能够被她看到,以表谢意。
       这段时间,同学们都在准备着正月初四日的聚会事宜,洛阳的同学自编自排了大合唱《二高的回忆》,县城的同学准备了许多精彩的节目,外地的同学也都做好了春天里聚会的准备,我没有拿手的节目,啰里啰嗦写了篇回忆文章,也算不虚这近30年的情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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