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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佼佼“衡铁一中” □ 徐勤 在雁城湘江之畔的玄碧塘，曾经有一所闻名遐迩的学校——衡阳铁路职工子弟第一中学。建校80年来，这所学校以优秀的教学质量，丰硕的教学成果，享誉铁路内外，先后被确定为湖南省、铁道部重点中学，成为教育百花园中一朵盛开的奇葩。这里，走出了中国科学院院士滕吉文、中国工程院院士王瑞珠；这里，走出了张少松、朱淼泉两位中国人民解放军将军；这里，一次走进中国人民解放军防化学兵工程学院（其前身是“哈军工”六系）29名学员；这里，走出了聂崇立、曹俊荣、黄启文3位全国劳动模范（全国先进工作者）和一大批优秀教师；这里，曾连续3年高考名列湖南全省第一，多次名列前茅；让我们抹去历史的风尘，回望这所学校80年走过的风雨历程。
1936年9月1日，粤汉铁路全线建成通车，大批铁路职工携家属来到衡阳。1937年1月，为解决职工子弟入学，国民政府铁道部决定在衡阳添设一所小学。自此，衡阳铁路有了第一所学校——衡阳铁路扶轮小学。当时，衡阳铁路还没有子弟中学，学生在扶轮小学高小毕业即升入衡阳各私立中学校。1938年8月，迫于抗日战争形势严峻，粤汉铁路管理局从武昌徐家棚迁到衡阳苗圃。此后几年，北方沦陷区大批铁路职工陆续南迁衡阳，职工子弟激增。1943年，国民政府交通部决定在衡阳办一所子弟中学，校名为“交通部部立衡阳扶轮中学校”（简称“扶轮中学”），属交通部总务司主管，铁路局兼办。考虑到当时敌机经常来衡阳轰炸，就把学校建在郊外桐家垅（五马归槽），这里离城市中心和火车站较远，又位于湘江河边，水源较近。在一片荒山野岭上，盖起了两排简易平房，用泥浆竹篾筑墙，树皮做瓦，建成教室、办公室和宿舍。1943年9月，扶轮中学正式开学，设有高中1个班，初中4个班，学生约200人，教职工30人，任命鲁子源（鲁养厚）为首任校长。
1944年上学期，学校缺教师上课，校长鲁子源邀请毕业于湖南大学化学系的吴家瑞老师来校任教。鲁子源曾是吴家瑞在长沙周南女中的老师，吴家瑞欣然应邀。据吴家瑞老师回忆，当时“全部学生免费入学，并给每个学生一期津贴两斗米。教师是聘请制，当时国民党货币贬值，物价膨胀。教师每人每月津贴1担米，双职工中其中一个职工只津贴两斗米，虽有些照顾，但生活仍然困难，因此有部分教师陆续辞去。”扶轮中学诞生于战争年代，可谓生不逢时。建校仅一个学期，日本侵略者就将战火烧到了衡阳。1944年春，日军发动豫湘桂战役。6月，衡阳告急，市民撤离衡阳，学校提前放假，教师、学生疏散。当时有部分教师提议把学校迁到乡下去办，路局没有答应，将学校校具用帆船经耒河运到永兴。在衡阳沦陷时期，部分教师以扶轮中学的名义在附近小镇开办，收取学生学费作为办学经费。1945年8月抗战胜利，衡阳光复。翌年1月，扶轮中学正式复课，由粤汉铁路管理局总务处公益课管理。学校搬迁到衡阳火车站后面的石子岭，校舍也是新建的简易平房。有学生300余人，教师40余人，初中一到三年级，高中一到三年级，共6个班。路局很想把这所学校办好，到处聘请教师，还从广州请来司徒汉贤任校长，他搞了一个学期便辞职了。1946年下学期，学校领导没定下来，经常更换。原校长鲁子源回校搞了几周又辞去，铁路局局长杜镇远只好亲自兼任了一段时间校长。1947年上学期，杜镇远从长沙请来当时湖南省教育厅督学刘鸣剑任校长。刘鸣剑毕业于北京师大，衡山人，任期至1951年。刘鸣剑校长办学有方，工作负责，各科教师实力较强，学校对学生要求很严，各项工作走上正轨，教学质量日渐提高。到1948年，学生达到376人，其中男生328人，女生48人，教员47人。1949年上学期，湖南临近解放，学校提前放假。刘鸣剑校长及一部分教师，预先得知长沙会和平解放，于是去了长沙，部分教师是衡阳附近各县的，便各自离校返家。1949年8月，长沙和平解放。当时长沙教育局局长张某与刘鸣剑是北京师大的同学，就要求刘鸣剑主持扶轮中学在长沙复课。同月，中共粤汉铁路地下党组织为了学校的安全和便于管理，通过粤汉区铁路管理局北段管理处的统战关系，将扶轮中学搬迁到苗圃附近的玄碧塘。
1949年10月，衡阳解放。扶轮中学的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新成立的衡阳铁路管理局决定恢复扶轮中学，隶属于局人事处教育科管理。长沙和衡阳附近各县的教师陆续返回学校，刘鸣剑仍担任校长。1949年下学期，扶轮中学开学，招收高中4个班，学生142人，初中11个班，学生373人，教职工42人。为了保证有经济困难的铁路职工子女能够入学，从解放初开始，学校就设立了助学金和减免学杂费的制度。衡阳铁路职工调到外局和外地工作一般都不搬家，因为子女上学方便，学校又对困难学生有所照顾。1950年下学期，学校更名为“衡阳铁路职工子弟中学校”（简称“衡阳铁中”），同时接纳柳州铁中和武昌铁中合并来的部分学生，教学班增至20个，又招收了1个师范班和6个初中新生班，学生猛增至上千人。1950年3月30日，该校举行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次新团员宣誓典礼，陈元墉等49名同学光荣加入青年团组织。1951年，衡阳铁路管理局成立教育处，学校经费、教职工聘任由教育处负责。20世纪50年代初，衡阳铁中进入快速发展阶段。当时的衡阳铁路管理局管辖中南6省2518公里（含站线）铁路，管内只有衡阳办有一所高中，广州、武昌、柳州、长沙等地铁路职工子弟争相报考衡阳铁中。路局对办好衡阳铁中倾注了很大力量，为学校引进了大批优秀教师，学校的教学设施设备不断改善，办学规模不断扩大，形成了一支名牌大学精英云集、师资力量雄厚的教师队伍，为学校提高教学质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953年1月1日，衡阳铁路管理局改组为广州、柳州两个铁路管理局。路局搬迁后，衡阳铁中更名为“衡阳铁路职工子弟第一中学”（简称“衡铁一中”），只设高中，将初中部迁出成立“衡阳铁路职工子弟第二中学”。12月，李品珍来校担任“衡铁一中”校长。20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小学校教育水平总体还不高，衡铁一中显得特别“牛”。据说在1966年前，湖南省教育系统评过一次职称，名额极少，评审极其严格，结果衡阳市中学一级教师空缺，二级教师2位，三级教师不到20位。衡铁一中评上二、三级教师的有9位，超过同属重点中学的衡阳“市一中”“市八中”二、三级教师的总和。“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一所学校的灵魂就是一以贯之的校园精神，而这种校园精神的培育，根本在于有一支德才兼备的教师队伍。在衡铁一中的历史上，不乏一些敬业爱岗、爱生如子的优秀教师，聂崇立、曹俊荣、黄启文 3名全国劳动模范（先进工作者）就是他们中的杰出代表。历史上，广州铁路局曾办有76所中小学校，教育系统涌现出的3名全国劳模（先进工作者）全部出自衡铁一中，这的确是一个奇迹，彰显了这所学校教师队伍的优秀素质。几十年来，该校大批教师获得火车头奖章、特级教师、铁道部和省市级优秀教师等各种荣誉称号。
优秀的教师队伍，带来的是优秀的教学质量。历史上，这所学校曾取得令人惊叹的高考成绩。1953年至1957年，在湖南省高考中，衡铁一中有3次名列全省第一，1次名列第二。据《衡阳铁路分局志》记载：衡铁一中“1957年至1959年高考升学率分别为96%、94.6%和96.7%；1962年到1965年高考升学率保持在95%以上。”1960年以前，衡铁一中每年都有学生公派留学苏联，或选送到部队当飞行员、空降兵、军事院校深造。当时衡铁一中先于地方招生，如未被录取，还可参加地方中学招考，因此衡铁一中成为中南、华南地区铁路子弟报考高中的首选，大家都以考取衡铁一中为荣。1956年，衡铁一中被列为全省第一批重点中学。同年湖南全省评出4个省级先进单位，文教系统唯一一个就是衡铁一中。当时的湖南省教育厅厅长周士钊亲率教育系统代表团到衡铁一中参观，他感慨地说：“想不到衡阳有如此伟大成就的社会主义学校，希望你们好好总结推广。”一时间，衡铁一中名声大振，全省有40多所学校到衡铁一中参观学习。铁道部教育局局长亲临该校调研，充分肯定了该校的办学成果。衡铁一中一跃成为湖南乃至中南、华南地区的一所名校。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衡铁一中不仅教学质量优秀，而且注重学生德、智、体全面发展。最令人难忘的是每年金秋十月举行的衡阳市中学生运动会，衡铁一中多次打破省、市记录，年年摘得团体总分第一，足球、篮球、乒乓球冠亚军奖杯也常常揽入怀中，令其它学校羡慕不已。当时流传着一句令衡铁一中学子们骄傲的口号“红旗不过江”（衡铁一中在湘江东岸，大部分市属中学在湘江西岸），学校常常有优秀的运动员被选拔到省体工队成为专业运动员
。1960年下学期，铁道部和湖南省教育厅批示衡铁一中升格为“衡阳铁路师范学院”。1961年恢复衡铁一中建制。1966年至1968年特殊时期，学校停课。1968年成立校革命委员会，年底工宣队进驻学校，宣布“复课闹革命”。中小学校由铁路站段管理，学生按部队连、排、班编制，废除留学和升学考试制度，学校改名为“衡阳铁路车辆段五七中学”。1968年底复课后，该校又开始招收初中新生，成为全日制完全中学。期间，此前教材停止使用，教学以生产为主线，把基础知识纳入生产体系，教学质量严重下降。1978年，工宣队撤出学校，恢复衡铁一中校名，教学工作开始走上正常，教学质量逐步上升，学校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华。
再创辉煌的铁一中学 在衡阳铁路地区，曾经办有8所铁小、5所铁中。上世纪60年代到70年代中期，衡阳铁路中小学校进入鼎盛时期。1973年，衡阳铁路分局在校中小学生15722人，是学生人数最多的一年。2004年8月，衡阳铁路中小学校全部由企业移交地方政府。衡铁一中告别了铁路，归属衡阳市政府教育部门管理，学校更名为“衡阳市铁一中学”（简称“铁一中学”）。回望铁一中学80年的办校历程，从第一任校长鲁子源先生的“教育是为提升国民素质”，到李品珍校长的“教育是爱和创造”，再到今天的“教育是创造幸福”，铁一中学80年的办学历史，沉淀出“铁骨铮铮，一众佼佼”的铁一精神，这一一以贯之的铁一校园精神及不断发展的铁一教育理念，将永远是铁一中学的灵魂和力量所在。铁骨铮铮八十载，一众佼佼续新篇。2018年9月，铁一中学从玄碧塘迁址武广新城酃湖新校区，办学规模进一步扩大，师资力量更加雄厚，铁一中学的历史又翻开了新的一页。衷心祝愿铁一中学在新征程上，书写出新的、更加灿烂辉煌的篇章。作者简介：徐勤，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会员，广州铁道报社原总编辑。从事文学创作多年，发表报告文学、散文、小说、童话等文学作品数百篇，多篇作品获奖。正式出版有纪实文学《我的老班长小曾》等多部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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