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年冬天新冠感染之后,身体陆续出现了很多的毛病。最折磨人的莫过于腿麻腿疼,走不远,站不久。CT检查是腰椎间盘突出6毫米。经历了大半年求医问药,几个西医都是看一看片子就让做手术,说保守治疗不会有效果,而很多过来人都说,不要轻易去做手术。 三月份经朋友介绍在张毅大夫那里针灸有所好转,后来因为有很多工作要忙时间不允许便没有坚持下去。五月份时想一劳永逸,到处咨询手术,同学介绍去了市中医院找到老乡刘向阳大夫,刘大夫仔细检查后做出评估,症状非腰椎引起,而是梨状肌问题,可以不用手术,嘱我减少坐着工作的时间并教了我几个煅炼和拉伸的方法,当时一听可以不用手术如遇大赦,积极做拉伸并准备游泳煅炼。没想到家中突然发生了一些事原有生活被打乱,许多计划搁浅。同时天热了起来,办公室开了空调,症状慢慢加重,到七月底时,原来没有症状的腰也疼得直不起来了。 七月末,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连日阴雨天加上空调作祟,腰疼得像要断掉一样。当时正准备啥也不干了回家躺平算了,朋友看我走路困难的样子,发给了我张群的地址,说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可以去试试。 一看那地址在我公司和家的中间,下班正好经过。就这样,我走进了“善成堂”,认识了张群。 诊所里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和艾的味道,她坐在那里喝茶弹古琴,周围随意摆着一些画,后来才知道那都是她的作品。看上去是一个很朴实的人,张嘴一说话,快言快语,带着浓浓的桓台与张店北部接壤处的口音。 她给我把脉整骨,一两个小时下来满头满脸的大汗。她的女儿静雅就在一边认真地学习。从认穴到怎么把握力度,一点一点地传授。这母女俩教授与传承的场景,莫名地让我有些感动。 交谈中知道静雅与我女儿同龄,学的是西医,在大医院里实习,下班后就在自家诊所里跟着母亲学习中医。听说她曾在张店区中医院实习,问她认不认识我的同学吴大夫,她兴奋得两眼放光,说,吴大夫是她的偶像,她希望将来能成为吴大夫那样的医生。我越看这孩子越喜欢,感觉她将来肯定会成为一名好医生。 在张群的调理下,我的腰疼很快好了,但是梨状肌导致大腿后侧痛和腿麻症状还在。她在我身上按来按去,找出了十几年在雪地上前摔倒的旧伤,说你这病拖的时间太久了,还是坚持针灸吧。 我开始是抗拒的,说能不针灸么?她立即搬出了扁鹊:“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我一听,可不想变成蔡桓公,于是乖乖就范。 好在距离很近,不用上班了之后,时间也不再是问题。我拿出了视死如归的精神,努力克服了对针灸的恐惧,再度开始被扎得像只刺猬的历程。 好在她是个女医,没什么避讳,每次都让把衣服全脱了从头扎到脚,然后加上艾灸和电疗。银针刺络,其实没有想象那么疼,最累人的是每次趴在那里一个小时不能动也不能看手机,诊所里不能开空调,闷热难耐,每次针完都是满头满身的大汗。说来也奇,只针了一次,第二天中午走了五千多步腿没有疼,让我找到了信心,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给张群打下手的是她的小姨,针灸时她有时会陪着我聊天,给我讲张群的故事。 张群并非是那种医科大学毕业科班出身的医生,她是来自民间的圣手。她家从老爷爷那一辈在民国时期就在家乡开药铺,行医看病,解放后和另一家药铺合并成立了果里卫生院的前身。她的父亲和公公都是民间的名医,诊所是他们夫妇联合开办,她家老朱主要是开方子,她则负责针灸推拿。 张群自幼对中医兴趣浓厚,熟读《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神农百草经》《难经》等医学典籍,1998年从针灸推拿学校毕业,多年潜心研究针灸推拿技艺,她在祖传的技艺基础上,曾多方拜师学习各种针法,总结出了一套自己的独特针法,对于治疗脑血栓后遗症、面瘫、颈肩腰腿疼等都有很明显的效果。 女儿朱静雅说起妈妈,毫不掩饰自己的崇拜之情,她说妈妈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是学习什么都很刻苦,所以,她想干什么就都干得很好。这些年,她一直不断地学习,考证,像什么针灸师按摩师推拿师确有专长等证书都拿到了,今年又挑战执业医师资格证的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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