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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英美德日四国军舰造价简析

 闪闪老红星 2023-09-25
首发2023-09-25 06:25·11区解放者

二战时期海军表现最活跃的主要是美国、日本、英国、德国四国,这四国的军舰大体上英国、日本的造价最便宜,而美国、德国的造价昂贵,同一类别相似吨位的军舰,其纸面价格差距甚至能到1倍以上。

英国军舰造价便宜是因为英国长期维持庞大的海军体量,拥有成熟高效的军事造船工业。英国于1885年提出了著名的“两强标准”,即英国的海军总吨位要超过第二名和第三名之和,长期大规模的海军建设,使英国积累了大量富有经验的技术人员、造船设备、实验记录,可以说长期以来英国在造舰方面的工程效率和技术探索遥遥领先。经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消耗,英国国力大大衰弱,只得在1921 年放弃“两强标准”,但所谓“五年陆军、十年空军、百年海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二战时期英国造船底蕴犹在。

举一个英国人勤俭持家的例子,作为英国最后一级战列舰的前卫号,装备4座双联装15英寸口径(381mm)主炮,这8门炮分别是来自于伊丽莎白女王号的2门,来自于拉米利斯号的2门,以及分别来自于厌战号、君权号、决心号、黑暗界号上的各1门炮。当然这些炮并非都是二手炮,多数是专为上述军舰准备的库存备件,能拿来旧物利用,也说明了英国海军家底丰厚。

前卫号

与英国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德国海军,一战德国战败,公海舰队坐沉斯卡帕湾。从此之后直到二战开始的十多年,德国再未建造过什么像样的舰队。当一国海军十几二十年不再下订单,意味着船厂人才的断档、设备的老化报废、技术资料的遗失,甚至意味着与世界最先进造舰潮流的脱节。这样当它重新组建海军舰队时,很多东西都要从零开始,人才要重新招募训练,设备要重新生产购置,数据要重新通过实验获得,而且包含着大量的试错成本。

举一个德国人败家的例子,笔者认为最漂亮的二战军舰——德国希佩尔海军上将级重巡洋舰。被网友称为“海军上当级”,原因在于它实在有些拉胯,拥有1.4万吨的标准排水量,却只有80mm的水线主装甲带,这个装甲近距离连防御驱逐舰的5英寸炮都有些吃力。造价约合3500万美元,比英国战列舰都贵,与美国的造价水平不遑多让,但是单舰性能又要比同吨位水平的美舰差得远,这是因为美国的造船技术储备远强于德国,尽管造价也高但在性价比上还是甩开德国一截。

希佩尔海军上将号

美国的军舰造价高昂,那自是有美利坚国情在此。1940年美国工人平均月薪96.8美元,按照美元通胀率计算,相当于如今的1832美元。到了1945年战争结束时,工人的平均月薪涨到了177.56美元,尽管战时通胀率较高,仍相当于如今的2614美元,经历了数年战争之后,在各国人民生活愈发困顿的时候,美国工人的真实收入水平还上升了,这在全世界是独一无二的。

反观日本,作为出了名的“穷光蛋帝国主义”国家,军费支出在战时常年占据财政支出的70%甚至80%以上,工人、农民处于长期贫困之中,甚至卖儿鬻女的现象在其本土的百姓中仍然存在,这在全世界列强中也是独一无二的。他们为了集中更多资源支撑战争,只能长期压低国内人民的工资收入,进而减少人民所能获得的资源。

日本电影《啊,海军》截图

造船工业本身是劳动密集型工业,现代造船业的平均人工成本大概占30%,这才是合理的人工价格,而二战日本造船工人的收入却很低。以日本翔鹤级航母举例,在造舰计划阶段其预算为8450万日元,其中给船厂的建造费用为1888万日元,这其中给船厂工人的工资为469万日元,只占全部预算的5.6%。再加上船上使用的钢材和各子系统生产商的工人工资也低,使得一艘船所包括的全部劳动工资占比降低,整条船的价格也就降下来了。

另一方面笔者认为,日本的军舰或许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便宜,一个技术落后国家所生产的高级工业品断然不会是真正便宜的产品,很多隐性成本一定是被使用者或是生产者承担了。以大和号战列舰举例,30年代中期其最初计划的建造成本是1.079亿日元,当时美元兑日元汇率在1:3以上,约折合3500万美元,考虑到其吨位可以说是很便宜了。不过等到大和号建成时,根据1941年7月《丸五舰艇制造费预算表》,其总花费已达到2.81亿日元,按照当时约1:4的汇率,折合7000万美元,已经没有之前看起来那么划算了。

大和号

战争,尤其是长期战争,除了拼战术拼勇气,归根结底是拼资源,拼钢铁、煤炭、石油、人力等一切资源。英、德、日三国本土自然资源都不是很丰富,不足以支撑其战争,它们获取主要资源的方式,包括从殖民地获取、从盟国获取、从占领区掠夺,或兼而有之。这其中日本的处境最为困顿,它没有什么富饶的殖民地和占领区,而且占领区的抵抗也从未停止,孤悬海外离它的盟友和占领区又很远,要将它掠夺的资源运回本土需要跨越茫茫大洋,而对手的海军又如此强大。这一切让日本人获取资源的效率很低,一吨矿砂运回本土再炼成钢铁卖给船厂,其售价可能并没有考虑到守卫整个陆上和海上交通线而丧命的军人,毕竟培养一个鬼子士兵可能要18年,是没法拿日元纸币来计价的。

美国是二战中唯一一个各种资源丰富且本土没有遭受战火的工业化国家,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能让国民都工作起来,就能把资源转化成物资,进而转化成战斗力。在当时提高工人和士兵工资不仅不会加重财政负担,反而会提高资源到战斗力的转化效率,让战争更早结束。如果以单舰的生产时间来考虑的话,似乎美国军舰的造价又不是很昂贵了,毕竟打工人都知道的道理:加班可以但得给加班费。二战美国军费56%来自借款,此时的美元是一个符号,它代表的不是存量,不是今天花光了明天就揭不开锅,而是代表一种预期,一种胜利之后能过更好日子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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