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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巴托最大的寺院——甘丹寺 甘丹原为藏语“兜率天”，指未来佛弥勒所教化的世界，这里可译为“极乐世界的佛殿”，由第四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罗布藏图巴坦旺舒克于清嘉庆十四年（1809年）建立，是一座专修高等经典的寺院，后经历代扩建，成为外蒙地区最大的寺庙。寺院主殿观音殿为藏式风格，殿中的观音高26米，为铜铸镀金立像。不过和蒙古所有寺院一样，甘丹寺于1937年遭到苏联人破坏，铜像被运走制成了炮弹，直到1996年才得以重塑。新筑的铜像为藏式四臂观音立像，法相庄严，巍然壮观，佛像外层镀金，内部装了27吨草药、334部佛经、200万件祷文和一顶带家具的蒙古包。
河蚌绘·乌兰巴托地图。 观音殿左手边是一座独立的院落，称为智达庙，班智达为梵文“学者”之意，班禅额尔德尼封号中的前一个音也是此意，禅来自于藏语的“大”，额尔德尼则是蒙古语，意为“珍宝”，合起来就是“珍宝一样的大学者”。从班禅这个封号就可以看出其错综复杂的渊源，印度、西藏、蒙古三种语言合起来再写成汉语。
甘丹寺前的白塔。 智达庙的建筑风格几乎与藏地寺院无异，沿着围墙一圈是转经道，镶嵌着一圈玛尼筒，许多男女老幼都在念动着六字真言转经。这里是寺院举行重大仪式的场所，并排两座主殿都为中式建筑，单檐歇山前出抱厦，红墙上覆绿琉璃瓦，殿内供奉的是格鲁派领袖宗喀巴大师和释迦摩尼佛。院落中松柏林立，环境清幽，中间一座二层的中式建筑——当地人称为迪丹拉沃兰庙，是十三世达赖喇嘛土登嘉措1904年的住所，是年英国入侵西藏，土登嘉措在江孜保卫战失败后逃到这里避难，直到1906年4月，事件平息后，才启程返回青海塔尔寺。
智达庙朝拜的信众。 甘丹寺东门外依旧是帐篷区，街道两侧由木板围成一座座院落，间或有一些小商店和二层砖房，没有上下水管道，污水沿着路边沟渠流到山坡下面。穿过这片土坡，迎面是乌兰巴托的大环路，环路里面是中心城区，布满了现代建筑。路口的山坡余脉上处有一座中式庙宇，这就是格萨尔王庙，蒙古语称为“巴德玛埃加寺”。庙中供奉的格萨尔王，在藏族的传说里他是莲花生大师的化身，一生戎马，扬善抑恶，宏扬佛法，是藏族人民引以为豪的旷世英雄。据说寺院被建在这里是为了阻挡其背后的山丘，此前这座山丘一直缓慢向市中心移动。
从库伦到乌兰巴托，苏赫·巴托尔的建国 乌兰巴托市中心的主干道是和平大街，相当于北京长安街，但长度短了很多，百货大楼、政府机关、中央塔、国家艺术展览馆以及苏赫巴托尔广场都位于和平大街两侧。城市中心是苏赫·巴托尔广场，相当于北京天安门广场，外围被小环路和大环路围绕，这种一心多环的城市规划源自苏联模式。苏赫·巴托尔1893年出生于今蒙古国色楞格省一户牧民之家，早年的苏赫巴托尔没受过什么教育，后来苏赫巴托尔到库伦打短工，利用空闲时间自学了蒙古文学，有点白手起家的意思。
乌兰巴托街头，这种汉式的亭子也有上百年历史了。 1911年“辛亥革命”之后，外蒙古宣布独立，沙俄以蒙古保护者自居。这一年19岁的苏赫·巴托尔参加了蒙古自治军，被选派到俄国人主办的士官学校学习，毕业后任骑兵连长。清帝退位后，北洋政府继续与沙俄谈判，于1915年签订《中俄蒙协约》，在法理上勉强保住了对外蒙古的主权。1919年夏秋之际，北洋政府派皖系名将徐树铮出任西北筹边使，徐树铮集结了60辆卡车，率主力军进入外蒙古，撤销了外蒙自治，恢复了领土主权。然而第二年直皖战争发爆发，徐军主力被从蒙古调回关内参加军阀混战，只在库伦及其以北蒙俄边境上的南恰克图买卖城留驻少量兵力。
皖系名将徐树铮。 1919年底，苏赫巴托尔逃过徐树铮的追捕进入苏俄境内，他和乔巴山的两个革命小组合并成一个组织，这就是蒙古人民党，实际上这个党并不是无产阶级的，因为外蒙古当时没有工人这个阶级，都是清一色的牧民。1921年3月13日，蒙古人民党组建了蒙古人民的临时政府。此时外蒙地区各方势力犬牙交错，有沙俄的白卫军，日本扶植的巴布扎布骑兵，中国徐树铮的少量军队以及苏联扶持的蒙古人民军。
清代末年的南恰克图买卖城。 1921年春天，苏蒙集结三万兵力向买卖城守军发动总攻，此时徐树铮留下的守军共有2713人，另有武装中国商人三千余人。苏蒙联军在损失9000人后，凭借重炮，毒气等优势，历时一周攻陷买卖城，全城守军与商人全部殉国，中国妇孺也在城破前夕全部自杀。这年夏天，蒙古军队又将沙俄白卫军势力驱逐出了库伦城。于是1921年7月11日就被定为蒙古国庆日，蒙古人民党保留了博格多格根汗名义君主的地位，成立了君主立宪制的人民政府。苏赫巴托尔被选为实际的最高领袖和军事战争部长，乔巴山为其副手。1924年5月，第八世哲布尊丹巴病死。一个月后蒙古取消君主立宪政体，建立共和制，成立蒙古人民共和国。
广场上的苏赫·巴托尔塑像。 苏赫·巴托尔广场改名成吉汗广场 苏赫巴托尔上台后，对外政策秉承苏联的步调，逐步变为苏联的卫星国。政府首先剥夺和没收了原封建贵族和知识分子的私有财产，并把大量喇嘛赶出寺院，继而积极加强了与苏联的关系，大量苏联军官、顾问和技术人员被安插到政府各个部门。蒙古建国后，立即断绝了与中国内陆的贸易往来，驱逐中国商人并没收了他们的全部财产。在工商业方面，施行大范围圈地牧羊运动，成立国营牧场，完全取消私营工业生产活动。同时还从宗教和政治生活中大力渲染苏赫·巴托尔本人的高大形象，并试图完全抹除民族英雄成吉思汗的地位和影响。此时的库伦改名为乌兰巴托，意为“红色英雄城”，正式成为蒙古国首都。
乌兰巴托街头，以苏式建筑为主。
乌兰巴托百货大楼，建筑和北京百货大楼几乎一模一样。 苏赫·巴托尔的激进政策在最初在一部分农牧民当中产生了积极影响，然而随着施政纲领的不断深入，这种不得人心的社会变革理念越来越受到挑战和威胁。一方面多数蒙古普通民众并不热心和盲从于苏赫·巴托尔和乔巴山等人的所谓脱离中国的独立运动，另一方面政府的很多行为招致了大量知识分子和有产者的竭力反对，有些甚至是暴力抵抗。在复杂的国内局势下，蒙古社会各利益集团和政治势力之间发生了剧烈的势力角逐，即使在人民革命党内部各派势力也是明争暗斗，1923年2月23日苏赫巴托尔突然暴死，死时年仅30岁，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成吉思汗广场上的仪仗队。 如今的苏赫·巴托尔广场呈长方形，面积不大，虽然是蒙古国事实意义上的国家心脏，却弥漫着宽松随意的气氛。广场中间有很多小朋友在驾驶玩具汽车，青年们踩着滑板呼啸而过，据说到了夏季，这里还经常用来举办露天音乐会。广场北面是国会大厦和历史博物馆，一座巨大的青铜成吉思汗塑像端坐中间，由身着传统蒙古士兵服装的卫兵守护，雕像于2006年完工，是为了纪念成吉思汗加冕仪式800周年而建造，成吉思汗左右两侧是窝阔台和忽必烈，雕像完工后，广场的名字也由苏赫·巴托尔广场改为成吉思汗广场，政府将其看做重塑蒙古帝国精神的一件标志性工程。
成吉思汗塑像前的蒙古婚礼。
花一分钟时间画的素描。 我们路过广场的时候，正赶上一对蒙古新人在雕像前举行婚礼，新郎新娘身着婚纱和媳妇，走上高高的台阶像大汗行鞠躬礼，亲戚朋友们在下面排成一排合影，年长者还身着传统蒙古蓝色长袍，青年人大都穿着西装，与欧式婚礼没什么区别。自上世纪二十年代建国以后，蒙古国一直由蒙古人民党领导，无论政治、经济、文化乃至饮食和生活习惯都一律向苏联看齐，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苏联解体。1990年3月，一场大型的民主抗议在苏赫·巴托尔广场爆发，人们以绝食示威的方式敦促政府进行改革，同年五月，政府修改宪法，开启了多党选举的时代。
乌兰巴托街头的无轨电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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