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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支队自3月22日起，击破沂州东北方及北方之国军，自25日朝，以主力开始攻击沂州东侧之沂河东岸国军阵地。 此时，他们接到一部分国军自费县方面南下之情报，支队长为击破此方国军，命以步兵第21联队主力为基干的部队向义堂集“转进”。该部队于25日夜开始转进，26日正午时分占领义堂集，担任警戒。 继此，坂本支队长将其主力转移至沂州西北方，自27日起，开始攻击沂州，逐渐攻略沂州周围之国军占领村庄，但国军之抵抗“顽强”，至29日尚未能攻下沂州城。 另一方面，策应坂本支队作战之濑谷支队所派沂州支队主力24日夕到达郭里集，25日未明遭国军包围攻击，激战后将其击退。同日未明，枣庄炭矿亦受国军攻击，予以击退。据情报，郭里集方面国军有四个师（第2、第4、第26、第29师）。 同日，韩庄亦有国军约二千来攻，予以击退。 台儿庄派遣队（步兵第63联队第2大队基干）3月20四日继续南下，同日夕刻，以其一部分兵力突入台儿庄城墙东北角，遭受逆袭，突入失败。派遣队弹药缺乏，攻击中止，在台儿庄北侧，准备以后之攻击。 濑谷支队长25日向枣庄前进，忧虑沂州支队方面之情势，同夜发令：“支队对台儿庄止于以目下兵力予以监视及炮兵制压，企图以主力与郭里集附近之国军决战”，使步兵第10联队主力（约一个半大队之兵力）自临城向枣庄南方进发。 台儿庄派遣队于25日击退逐渐增大之国军包围攻击，同日夕刻，接受步兵约两个中队、重炮两门之增援及弹药之补充。26日仍在优势的国军包围下，准备27日起发动攻击。  进攻台儿庄的日军 图片来自网络 台儿庄派遣队26日发出下列电报： 一、国军兵力三个师（城内一、城东一、城西及包围一），城内及停车场附近有列车炮。 二、派遣队等候增援，27日开始攻击。 三、战死约二十，负伤百十二，城内突入生死不明十五。 26日，因郭里集附近之国军主力向西南方退却，濑谷支队长以其一部分占领警戒郭里集——峄县东侧地区，并下令步兵第63联队长福荣大佐指挥步兵约一个大队基干为台儿庄攻略部队。 忧虑台儿庄方面状况之第10师团长，26日要求濑谷支队长发动果敢的攻势。 台儿庄派遣队27日朝，开始攻击台儿庄，7时50分占领东北角，遭受国军之“顽强”抵抗与包围攻击（来自东、北、西三方），继续苦战。 福荣大佐指挥之台儿庄攻略部队主力，于27日8时自峄县出发，击破所在之国军南下，福荣大佐于同日17时20分到达刘家湖（台儿庄北方二公里），掌握台儿庄派遣队，部署次日之攻击。 濑谷支队长于27日朝下令支队主力攻略台儿庄，同夜中止，下令以第10联队主力等攻击郭里集东北方华军。 台儿庄攻略部队自28日早晨开始攻击台儿庄。同队之兵力，逐渐增加，战斗部队概要如下： 步兵第63联队（步兵约两个大队），独立机关枪第10大队，轻装甲车第10中队，中国驻屯战车队之临时战车中队（中战车七，轻装甲车五），野炮兵第10联队第1大队（缺第一中队），野战重炮兵第2联队（缺第二大队），中国驻屯炮兵联队之一个小队（十五公分榴弹炮二），工兵第10联队第一中队之一个小队。 而台儿庄之抵抗依然“顽强”，28日7时30分，虽占领台儿庄西北角之一部，但由于东方及东北方之国军攻击与有力的国军炮兵（二四至二五门）之炮击，不能扩张战果。29日同样状态。 3月29日，第10师团长命令濑谷支队长迅速以主力击破台儿庄附近华军。 濑谷支队主力（步兵第10联队基干）于30日早晨，自峄县附近南下，先头部队于21时30分到达台儿庄西方六公里之范口附近。此方面之国军分属于第5、第6、第30师的四个旅。 台儿庄攻略部队排除“顽强”的国军，3月30日夕刻，攻略台儿庄东半部到达大运河。 濑谷支队长于30日夜得到“自沂州方面退却的张自忠军约两个师停止在峄县东方地区”的情报，乃命步兵第10联队主力集结于獐山（峄县东南九公里）东侧，攻击此方面华军。 獐山于31日未明，受到国军约八百人攻击，同地守备队奋战“击退”。 31日，台儿庄之攻击无进展。 濑谷支队长顾忌北方之国军，4月1日命步兵第10联队主力向东北方压迫北方之国军。步兵第10联队主力，自北洛向东北方攻击前进。 该正面国军，因日军前进，逐渐退却，第10联队主力于下午3时进至低石桥（台儿庄东北六公里）。此日，将步兵第39联队第1大队（缺三个中队及机关枪一个小队）配属于步兵第10联队。 台儿庄攻略依然无进展，福荣大佐命占领台儿庄西北角之一部，于4月1日夜撤退，集中攻击力于台儿庄东部。 第5师团之坂本支队于3月29日继续攻击沂州。 第2军因濑谷支队方面之战况急迫，于 3月29日命第5师团援救濑谷支队，第5师团命坂本支队暂时停攻沂州，往援濑谷支队。 坂本支队长留步兵约两个大队于沂州附近，于29日夜将其主力（步兵四个大队，野炮二个大队）自战线撤退南下，4月1日进至兰陵镇（台儿庄东北二十五公里）。 继之，支队于4月2日进至台儿庄东方五六公里地区，与濑谷支队联系，攻击台儿庄东方华军。 第5师团长于3月31日进至汤头镇，指挥作战。 4月2日，台儿庄攻略依然无进展。步兵第10联队主力向台儿庄东方地区南下，激战之后，于18时到达边庄（台儿庄东北二公里），步兵第10联队战斗详报记述二日战斗如次： 对国军第27师第80旅昨日以来之战斗状态加以检讨：国军决死勇战之状历然在目。据守散兵壕抵抗的守兵，全部顽强抵抗至最后，勇哉此敌，全部阵亡，尸骨堆山，七十九壕，尚难容纳。虽系敌人，其壮烈令人感叹。纵令翻译人员劝其投降，无一应者。尸山血河，并非日本军所独有，不识他人，徒自陶醉宴如，为国军所最应戒慎者。 此日（2日），日本损害死伤将校以下六十名，国军遗弃尸体不下二百五十。 4月3日，台儿庄攻略部队在城内前进约一百公尺，并占领东南门。步兵第10联队主力进至大运河河畔之黄林庄（台儿庄东南一公里）。 坂本支队3日自火石埠（台儿庄东南五公里）攻击萧汪（台儿庄东方八公里）方面国军，展开激战。 4日，台儿庄城内之抵抗依然顽强，日本战线仅推进约八十公尺。濑谷支队长将步兵第10联队之一个大队留于黄林庄，命步兵第10联队主力于四日夜转进集结于鱼鳞（台儿庄西北四公里）附近，警戒台儿庄西方地区国军。 4月4日，坂本支队在萧汪附近遭受优势的国军包围攻击，陷入苦战。此日，坂本支队接到第5师团长命令：“该支队速将当面之'敌’击灭后，应为攻略沂州转进。” 当时，因通信联络不良，第5师团长判断坂本支队之作战在有利进展中。但坂本支队依然继续苦战，因后方被遮断，来自第5师团的补给困难，5日不得不仰给第10师团的弹药与粮食的补充。 5日，台儿庄城内之攻击无进展，集结于鱼鳞附近之步兵第10联队主力各以一部兵力支援顿庄闸（台儿庄西方八公里，步兵第10联队一个中队在此守备），并攻击台儿庄西方三公里附近国军。 坂本支队长在5日以为濑谷支队之台儿庄攻略已经完结，策应濑谷支队之任务业已达成，于同日19时37分对步兵第21联队下令向后转，于20时30分电告濑谷支队长称： “本支队为攻略沂州受命反转，明6日日落后行动开始，预定7日拂晓前将兵力集结于三佛楼（台儿庄西北四公里）附近。” 又于同夜（时刻不明）发一电报：“本支队虽受命转返沂州，但仍欲予'敌’一击，祈濑谷支队攻击本支队北方之'敌’背后。” 濑谷支队长电询坂本支队长：“预定在何种时机开始反转，请至急见告。”本电发电时刻不明，坂本支队于6日8时55分收到。 坂本支队长于 6日8时30分（推定）电告第5师团长及濑谷支队长：“击破当面之'敌’，乃目下急务，反转沂州判断当在10日左右。” 濑谷支队长，曾否收到此电，不明。濑谷支队长（自4月3日驻在台儿庄北方五公里之杨庙）在6日早晨之前，得到大概下记情报： 一、坂本支队在台儿庄东方地区与约两个师交战中。 二、5日夕，在韩庄西南四公里地点有五千至六千国军东进。 三、泥沟、獐山附近，约有五六百国军。 四、约半个师的国军，向杨家庙东北五至八公里地区进发。 濑谷支队长于6日7时发令如下： 一、步兵第63联队主力从速“扫荡”台儿庄。 二、步兵第63联队之第1大队（缺两个中队）在本日拂晓前集结于潘坠（杨家庙东南二公里），攻击杨家庙东北地区之“敌”，一面协助坂本支队，一方掩护左侧。 三、步兵第10联队主力集结于鱼鳞地区，准备向西方攻击。 四、步兵第39联队之第1大队占领獐山附近。 濑谷支队长于 6日15时以前获知坂本支队主力在三河口、邢家楼、五圣堂、贺庄、萧汪、辛庄、火石埠一带，遭受国军南、北、东三方之包围。 国军第110师在北方常沟附近，第27师在东北方饿虎桥附近，第139师在东方岔河镇附近，第6师在南方后堡附近。（参照步兵第63联队战斗详报4月6日台儿庄附近彼我态势图。） 该支队长乃于6日15时30分下令支援主力于是日日没后向北转进，攻击坂本支队右侧背之“敌”。命令要旨如次： 一、坂本支队6日朝以主力在台儿庄东方地区，以步兵21联队一部分兵力在堡子—朱庄地区，面对东西恶战中。坂本支队骑兵队在向城与“敌”第2师交战中。坂本支队依然在现地附近续行攻击。 步兵第63联队第1大队及野炮兵第2大队主力击破支队背后西进中之“敌”，现在从河湾向马庄方面攻击中。 二、本支队本日日没后以全力向北方转进，击灭威胁坂本支队右侧之“敌”。 三、步兵第10联队第1大队于日没时自南洛附近出发，占领白山西（泥沟西方九公里），掩护右侧。 四、步兵第39联队第1大队长[步兵的两个中队，机关枪三个小队，野炮兵第10联队第4大队（缺两个中队）等]占领獐山，掩护右侧。 五、步兵第63联队长于日没后指挥联队主力（台儿庄城内主力除外）、野炮兵第10联队主力（四个中队）向朱庄进击，援救步兵第21联队后，与该联队协力击破饿虎桥附近之“敌”。 六、台儿庄城内部队，由步兵第 63联队第2大队长指挥，日没后集合，向泥沟前进。 七、顿庄闸、插花沟、黄林庄之部队于20时自第一线撤退，向南洛前进。步兵第10联队长，指挥前项部队及指挥下部队向泥沟前进。 八、其他部队集结于洛沟。支队长于21时在北洛，24时以后在洛沟。 第10师团长6日获悉坂本支队之转进决心，乃向第2军建议应以综合兵力击灭台儿庄附近之“敌”，第2军予以同意。但其后接到濑谷支队报告“暂时离脱台儿庄，企图集结兵力于后方”，师团长立即命令濑谷支队中止转进，参谋长以电话通知此旨。 但濑谷支队长就全盘状况判断，命支队自台儿庄撤退。支队虽未陷入混乱离脱“敌”军，但输送困难的积聚物资，却不得不焚毁。 步兵第63联队长于6日夜，指挥撤离台儿庄战线的主力向较早北进的第1大队方面前进，于7日朝进至河湾附近。 继即向东北方攻击前进，击退顽强的“敌军”，进至晁村、底阁附近，16时左右与步兵第21联队取得联系。步兵第63联队根据濑谷支队长之指示，于24时集结于官庄（台儿庄北方二公里）。 坂本支队长获悉濑谷支队之撤离，决意将该支队撤退，7日夜在华军迫近下撤离战线，8日朝转进峄县东北地区。 配属于坂本支队之第5师团参谋奥信夫少佐，于8日（发电时刻9日15时）向第5师团参谋长发出下列电报： 与濑谷支队之联系，因缺乏军用无线电，甚为困难。关于反转一节，曾于4月5日电告：“预定在三佛楼集结兵力。”根据板参甲第301号电报（第5师团电报），又以第245号电报通知该支队：“本支队虽受命转回沂州，但仍拟对当面之'敌’，予以一击。” 本支队虽密切与濑谷支队联系，直至6日夜，濑谷支队无任何消息，关于后退泥沟，并无丝毫意思表示，遗憾之至。昨7日夜之反转，在迫近的“敌”炮火之下实行。8日拂晓，濑谷支队副官前来，始判明万事联系不充分之原因。 按：此处之笔者系《中国事变陆军作战》之撰述人。据防卫研修所战史室室长岛贯武治之序文称，本书为战史室调查员伊藤常男所执笔。）濑谷、坂本两支队之撤退，其后（战后亦然）成为问题。 笔者对濑谷支队不与坂本支队联系而后退之真相，曾努力究明，但弄不清楚。从上述奥参谋之电报，可推定通信联系不充分为最大原因，但指挥系统亦有问题。 在同一方面作战两支队，由远在兖州（一百二十公里）的第10师团长及在冯头镇（一百一十公里）的第5师团长分头指挥，而且两支队间之通信机关不备。军部于4月8日始将坂本支队置于第10师团指挥之下，以图指挥之统一。 第2军于8日正午，把坂本支队配属于第10师团长指挥之下，对该师团长明示下列企图： “击碎'敌’之攻击，后续部队抵达时，击破当面之'敌’，向禹王山（台儿庄东南八公里）、四户镇（台儿庄东北二五公里）穷追。” 而在此以前，4月3日，华北方面军已接到大本营内定实施徐州作战的电报。 第10师团长，8日因通信不良，不明了坂本支队之情况，命两支队“在现地附近极力整顿兵力，搜索敌情，准备今后之攻击”。8日，濑谷支队集结部队于峄县周围，坂本支队整理部队于郭里集南方地区。 1938年6月，华北方面军参谋部第三课统计第5师团（自2月20日至5月10日）及第10师团（自3月14日至5月12日）之死伤数目，比较庞大。 第5师团战死1281人，一千二百八十一，战伤5478人。 第10师团战死1088人，战伤4137人。 （按：此死伤数字，截至5月10日及5月12日，则包括徐州作战前半期的数字在内。） 我们读过上述自甲项至辛项的日本记录，对于台儿庄的日军败战，已一目了然。 纵然官方记录，不肯坦白使用“败战”字样，但节节“转进”，固不能掩饰其为退却，而“离脱”战场即撤退，“逃奔”之代名词亦一望而知。 第2军司令官及第10师团长虽一再严令前线部队“转进中止”，继续攻击，但濑谷支队长判断全般情势，终于不得不抗命后退，其战败之惨，可以证明。 至于我军之誓死抵抗的勇敢壮烈的斗志，步兵第10联队战斗详报中，亦盛赞“虽系敌人，其壮烈令人感叹”。笔者译述至“全部阵亡，尸骨堆山”一节时，感动得珠泪双流，抗战的最后胜利，真不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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