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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实践中的教育学和心理学,二——朴素理解型学习

 课程教学研究 2023-10-05 发布于浙江

接着昨天的教育实践中的教育学和心理学,一——因材施教,今天我来总结一下朴素理解型学习(meaningful learning)。

重复一下梳理的方式和原则。

方式:WHWMTS。对于所选定的每一项教育学和心理学内容,不管是思想、概念、分析方法、思维方式、具甚至系统,我们将包含其含义(是什么,What),为什么从学理上逻辑上可能管用(Why)以及是否有实证证据证明其管用,如何用以及在哪里管用(How),有没有基于这个内容和其如何用的脚手架工具或者工具的系统(Tools and Systems)或者相应的培训辅导体系,这个内容在整个教育学和教育实践中的地位如何(小技巧,还是核心工具,Meaningful)。其中,前面三者(WWH)是科学的角度,第四个(Tools&Systems)是工程的角度,最后一点(Meaningful)是从整个教育学科和教育实践的角度来做一个价值判断。我会尽量把这几点做全,但是水平所限,某些部分可能只能留待以后或者其他专家来补充。

原则:科学化工程化。任何一个希望指导实践的研究都需要走通思想(ideas)、科学研究、工程工具系统的道路。教育学也是如此。如果说,教育还有很多甚至说基本还都是艺术,那只不过是因为学科发展还不够成熟,一方面我们应该不断地追求科学化和工程化,另一方面这样做也使得那些真正有洞见和创造力、艺术的人更加关注在艺术的部分从而提出更多的ideas,然后研究者来做这个ideas的科学化和工程化。只停留在思想、哲学和艺术的层面,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可以指导实践的学科。

下面是对朴素理解型学习的梳理。

What:朴素理解型学习的含义是新学要联系已知从而把新学的东西“理解”了,进一步把新学的东西纳入到学习者的认知结构。后者广义上说属于建构主义(以后有机会再来整理建构主义)。这里的朴素,和我们自己的理解型学习的区别是,这里不管学什么,而我们那里要以高层知识生成器为目标。具体如何把新学和已知联系起来呢,主要通过概念形成和概念同化两种方式,以及显式地展示这两种方式的概念地图。

Why:从学理上,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任何真正会学习的人,都是这样学习的。那种把学习看作行为的改变的视角,只看到了学习的最终效果,要具有这样的最终效果往往要通过改变学习者的认知结构。“往往”在这里的意思是,如果你训练小狗一样来训练小狗的行为改变,也是有可能的——萝卜加大棒而已。甚至萝卜加大棒也需要中间形成一个条件反射层面的浅层(浅层的意思是不需要想明白道理,只需要建立情景-行为-奖惩的映射)认知结构的改变。从实证研究上,也有大量的研究证明,朴素理解型学习对于提高学生成绩非常有效,也有相应的教学实践层面的验证。不过,也有研究表明,对于事实性程序性知识,信息获取类的学习任务,机械式学习——基于重复背诵和重复练习形成记忆然后调用记忆来解决问题的学习方式,往往学习效果更好。这也很容易理解:如果你的材料就没啥值得理解的,你的考察方式也主要就是记忆调用,朴素理解型学习(以及我们的理解型学习)顶个屁用。

Tools&Systems:Ausubel提出之后,经过Novak以及后来的研究者的发展,朴素理解型学习已经形成了通过概念地图工具来促进理解型学习的工具体系。概念地图实际上可以发挥两个方面的作用。第一,学习者制作概念地图的过程(Concept Mapping)实际上就是有意识地运用概念形成和概念同化来梳理和发展学习者自己的认知结构,形成概念联系的过程。第二,通过对比教师或者专家所做的概念地图和学习者所作的概念地图的区别,可以很好地发现学习者的认知结构和专家的认知结构的区别,从而一定程度上实现个性化学习。如果我们在各个学科领域都建立起来学科概念的地图——Novak等人称其为知识模型(Knowlege Model),那么,教师就可以用这样的知识模型来帮助其教学,学生就可以在不直接复制仅仅用于检验和参考的条件下用于帮助其学习了。实际上,概念地图工具Cmaptools和后面的概念地图服务器以及国际概念地图会议就有这方面的企图,建立起来一个各个学科的知识模型的系统,进而帮助到师生的教和学。顺便,其实,这一套也可以用于企业的知识梳理(甚至知识创造)。Novak和Cañas实际上就在NASA、P&G以及一些医院帮助工程师、设计师和医生做了这样的知识梳理。

Meaningful:第一,严格来说,朴素理解型学习(新学联系已知,联系的方式有概念形成和概念同化)是一个教育学的思想、理念,而且是正确的废话——不需要开展教育学的学习和研究,想想就能明白的东西,因此,不能真的算教育学的核心内容,尽管比因材施教有了更丰富一点点的概念体系;但是,第二,有了概念地图、概念地图工具、知识模型等脚手架工具支撑,朴素理解型学习就成了一个可操作的教和学方法;第三,有了相应的实验检验、实践展示,朴素理解型学习成了其他教师和学生可以借鉴推广的教和学的方法了。因此,朴素理解型学习可以算是在教育实践中发挥了作用的教育学的思想和概念。另一方面,我们的理解型学习的发展很大程度上受到了朴素理解型学习的启发,因此,从学术渊源上,朴素理解型学习也是重要的教育学思想和概念。

做完这个总结之后,如果在辩论中,出现了类似“朴素理解型学习是重要教育学思想,在教育实践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的论点,那么,我就会逼问教育学家:第一,这东西是你们教育学的吗,需要学习和研究教育学才能明白这个东西吗?不就是对学习知识的过程做一个非常朴素的总结就能得到的东西吗?不是任何一个严肃的有点水平的教师和学生就能自发形成的东西吗?第二,当然,可以看作教育学接过这个朴素的思想之后,做了概念上的发展,做了实验和实践上的检验,做了工具化的发展,甚至系统化的尝试,因此,也能算是教育实践中发挥了作用的教育学。但是,如果没有“概念上的发展,做了实验和实践上的检验,做了工具化的发展,甚至系统化的尝试”,就这个思想本身,不能算教育学的内容,更加不能算教育实践中发挥了作用的教育学。

你看,甚至通过我自己和自己的辩论,我们发现,仅仅有一个思想是不够的,不能算教育学的内容的,只有有了概念上的发展,做了实验和实践上的检验,做了工具化的发展,甚至系统化的尝试”,才能算教育学的内容。因此,重要的不是谁赢了或者输了辩论(但是辩论过程中一定要针尖对麦芒,尽一切努力把对方驳倒,把自己的观点立柱,一旦放水就等于整个白干一切扯蛋),更重要的反而是刺激正反双方辩友来深入思考、反思教育学和心理学在教育实践中的作用。

再次呼唤开放的、严肃的、不怕针尖对麦芒的、有教育学科责任感和社会责任感的学者专家来报名担当我们的正方和反方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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