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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行万重山 ——读杨万里《过松源晨炊漆公店》 刘向军 莫言下岭便无难，赚的行人错喜欢。 政入万山围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 杨万里是一位对诗歌创作极有研究的诗人，他的《诚斋诗话》集中地表达了他对诗歌创作的独到见解。杨万里更是一位诗歌创作的积极实践者，在他的生活中处处是诗，无物不可入诗。他生前作诗2万首，留下4000多首。《过松源晨炊漆公店》他就一口气写了六首。数量就是质量。诗歌写得多了，自然就有名篇佳句。《过松源晨炊漆公店》第五首就是这样一首经受住了时间考验的好诗。千年以来，一代一代的读者始终欣赏它，认可它，传诵它。 宋诗主理趣，然而每借情趣而生发，所以，它虽是说理却有意象，虽是议论而不乏味。杨万里的这首小诗正有这样的特色。 和外出旅游爬一座山不同——顺着山坡爬上去，沿着山坡返回来，目标很清楚，路线很清晰，心里很有数，人生之旅则是行进在万山之中——只能往前走，不能回头行；登顶即下坡，下坡又登顶；前方重重山，座座逼人来。 人生之旅是单程的，它的标配就是崎岖绵延：不能走回头路，不可能总走平坦路，更不可能停下不走路，上坡难，下坡也难，起起伏伏，永生如此，别想躲开。这就是杨万里对人生的洞察，这就是他的这首小诗给世人的教诲。 如此说来人生岂非太苦太难？错喜欢也罢，空喜欢也罢，在旅途中小憩一下，擦一把汗，欢喜一番，不亦乐乎？杨万里又何必把人生美丽的肥皂泡全部刺破呢？ 是的，人生实苦实累，需要喜欢，上得一面坡来可以喜欢，下得一面坡来可以喜欢，写完一首小诗如杨万里的这首七绝的时候也可以喜欢。 其实，刺破人生的肥皂泡也无妨，人生的高境界正是在洞察人生的坎坷之后而能始终怀着这一份喜欢坦然向着下一座山头起步。 2023.1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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