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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到底摇什么

 氓哥飞了 2023-10-07 发布于陕西

也许是因为专业音乐教育的缺乏,也许是因为浓厚音乐氛围的熏染,时至今日,我仍然不明白什么叫摇滚、什么叫抒情、什么叫爵士、什么叫金属,大概只有在听到熟悉的RAPPER唱起来熟悉的曲子,我才可以确切地说,这特么是HIP HOP

缺乏准确边际,让听到一首歌就能直接反应出来这是什么风格、叫什么称呼的“技术”变得相对小众,在很多个音乐节目上,每当现场的评委脱口而出确切的风格名称的时候,我想充满羡慕的人不止我一个。这就像一个懂美术的人去博物馆看展览,他可以在一幅画前站很久很久,或者坐很久很久,也许他知道眼前这幅画的具体流派、画家的生平、流派的故事、画本身的故事,这样的体验也许在那个具体的时刻只有他自己才有,而像很多其他的体验一样,这些东西没法分享。

说到国内摇滚,很容易想到崔健、郑钧、唐朝、轮回,最近听到的一个朝裔俄罗斯摇滚歌手维克多崔也有人说他姓崔,很久以前有国摇,有后摇,不那么久以前有畜牧业金属(九宝乐队),农业摇滚(凤凰传奇),有古筝雷鬼(谢天笑),有二人转摇滚(二手玫瑰),准确的,或者说专业的风格界限揉进很多戏谑的东西,有人说这是严肃被解构的过程,严肃终将变得不那么严肃,甚至最后变得好笑,好笑到最后是癫狂,癫狂背后是被虎视眈眈围观的闹剧。

也许你不相信,我直到高中的时候才听到崔健的歌,之前则更多的是各种各样的抒情歌和韩国歌翻唱,更小的时候是臧天朔、老狼、刀郎、周杰伦、容中尔甲、陈星、李翊君、邰正宵、还有很多彩铃歌手(这取决于家里有谁的磁带、光碟),你看,什么风格都有,也就是什么风格都没有。

所以当发现一个同样喜欢Eminem的同学时,当听到崔健的歌同时在某个寂静的夜晚听到朋友听的广播中播放的《梵高先生》时,某些陈旧含混的东西被撞开,新的东西涌进来,然后带来更多的东西,林肯公园、老鹰、甚至罗南基丁,但是依旧,开头的问题仍然在,如果你问我什么是摇滚,摇滚摇什么,我还是说不上来,按郭德纲的说法,于老师是摇滚老炮,摇一下,再滚一下,就是摇滚了。从搜索到的定义来看,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就是没有人能够给它下一个准确的定义,倒是忘了是谁采访时说粉丝这件事,提到了摇滚,大意是摇滚没有粉丝,摇滚不需要粉丝,摇滚只需要占友,同样的口号有“摇滚不死”,听歌的人大拇指捏中指和无名指,手臂高高扬起,像是在表演那句“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无法定义摇滚的直接结果就是基本上所有的——是所有的——自称是摇滚迷的人基本都很迷,喜欢kino的人说自己是摇滚迷,喜欢林肯公园的人说自己是摇滚迷,喜欢二手玫瑰的说自己才是摇滚迷,喜欢杭盖、九宝、the hu的人说自己才是摇滚迷,这时候喜欢五月天的人说自己也是摇滚迷,这几个人最先挨打的你猜是谁,国摇、后摇、土摇、青海摇、甘肃摇,摇滚到底摇什么啊!

音乐节这种流水席据传说居然在摇滚迷之间存在鄙视链,自称摇滚老炮的人都似乎对迷笛的泥坑充满敬意,乐迷们在舞台下的泥坑里尽情撒泼、打滚、嘶吼、冲撞,这个场面特别原始,几乎没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我都会想起动物世界或者美丽星球中的场景,它让其中的人变得“纯粹”、“直接”、“疯狂”,它就像人类对眼下的文明成果失望至极然后想要重回蛮荒时代,尽管这种尝试既愚蠢又愚蠢,即便回到蛮荒时代,这样的动静也只会让某些大型食肉动物感慨:感谢大自然的馈赠。而之所以会出现最近被热议的音乐节事件,得看你站在什么角度去看,法律视角下,谁对谁错一目了然,但一件事情往往不止一个视角,也就是不止对错分明的视角,该音乐节也不止办了一年,去参加的乐迷也肯定遇到过类似的事情,音乐节周边会散落非常多的东西,有的被人遗弃,有的没有,被遗弃的东西被捡走当然没什么,主办方不用收拾这些东西既省钱又省力,没有被遗弃的东西之前是不是会有人捡这件事就很有意思了,因为之前并没有这么被关注,所以其实并没法知道,贵重物品在有人看着的时候还会有人过来拿走,我觉得这反映出两个问题,一是看东西的人就是摆设,有人当你的面拿你的东西,你的反应居然是拍视频喊委屈,鄙视你;二是能当你的面拿你东西的人,说明他并不觉得拿你东西有什么不对的,也就是说他认为你已经不要了,或者有人告诉他你已经不要这些东西了,这里无论这些东西是否贵重,他都觉得这个什么音乐节本身就是浪费,你们财大气粗才不在乎这些东西,你们都在泥地里滚来滚去的,看起来超脱又亲切,钱财身外之物又有什么打紧。

充满活力的摇滚乐迷们走出泥地发现东西没了,刚刚在一首一首充满力量的歌里抗争不止、热泪盈眶的乐迷们发现面对当着他们面拿走他们东西的人他们竟然在委委屈屈地讲道理,有人说网络上的东西放到线下、放到一块土地上,到底还是不行。所以摇滚到底摇什么,摇了什么啊!

那些在旋律里热泪盈眶感觉上无比真实热烈的时刻身处当中的时候就像飘起来的尘埃,万千尘埃漂浮在空中,随着声浪起伏、旋转、舞蹈,也许会有人在起伏中意识到声浪终将停止,没有巨大的月亮引力,便没有潮汐,万千只举起的手臂应该伸向他们漂浮时的月亮,混乱中嘶吼的万千年轻的灵魂应该吼向他们热烈盈眶时心中所念所想的人,没有人在漂浮时是谁的粉丝,即便落地,也肩并肩聚成长墙,聚成汪洋,力量感、奋斗感、掏心掏肺一腔热血,我们希望看到唱着“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唱着“回到拉萨,回到了布达拉”、唱着“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唱着“飞机飞过天空,天空之城”的人们,他们的漂浮起自深厚的土地,也终将带动沉寂的失去希望的人们一起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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