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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嘉靖二十年不上朝的真相,就藏在这场御前会议里

 地瓜5gbq29yd5l 2023-10-08 发布于湖北

文丨卿心君悦

在《大明王朝1566》中,嘉靖是一个极其有意思的存在。

你说他昏庸无能吧,满朝悍臣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看他脸色行事;

你说他是有道明君吧,二十多年不上朝,整天窝在精舍里,朝政全都交给了内阁与司礼监,人家连盖个章都懒得伸手。

俨然一副修仙问道才是主业,皇帝不过是个兼职的样子,做皇帝做成嘉靖这样,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至于嘉靖为何会如此,其真相就藏在一场御前会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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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沈一石的一招“瞒天过海”,不仅玩了整个大明官场,还搅黄了改稻为桑的国策。与此同时,浙闽的倭寇开始不断骚扰沿海城市,以胡宗宪为指挥官的剿倭大战一触即发,可最要命的是,军饷还没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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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北京城里,裕王不顾李妃的反对,将嘉靖赐给李妃家的十万匹丝绸退还给了嘉靖,希望以此来缓解下军需不足的问题。

一场御前会议,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召开了。

一句“父与子”,吓得三方直冒冷汗

嘉靖没露面之前,每个人都在惴惴不安的等着,毕竟改稻为桑黄了,无论是严党,还是清流,亦或者是司礼监,都可能成为天子一怒的发泄口。

而嘉靖一出场,就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极少出现在御前会议上的裕王,竟然跟在嘉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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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更加不明就里了,这是有故事啊。

看过剧的都知道,嘉靖开会向来主打一个你们永远猜不到我的心思,就连跟了嘉靖四十年的吕芳,也不敢说时刻都能揣摩清楚圣意。

嘉靖坐下来之后,先是让跪地请安的一众人起身,然后一脸严肃的扫视了一遍所有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严嵩的身上,说道:

“阁老还是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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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资格在嘉靖面前落座的,截止当时只有严嵩一人,不过这一次,严嵩却没敢坐。

为啥?

因为心里没底。

改稻为桑黄了,浙江又先后弄出了“通倭大案”、“奉旨赈灾”的事,虽然有些事情他事先并不知情,但这并不意味着嘉靖不会问责,在不确定下一秒是春风拂面,还是雷霆万击的时候,姿态低一些,总是没错的。

于是,本着只要出事,都是我们的错,与皇上您无关的原则,严嵩先一步请罪了:

“朝局一误再误,内忧外患并起,罪在内阁,臣身为首揆,愧对君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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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请罪,但严嵩的这句话还是藏了三个心思:

一,向嘉靖表忠心,他还是会像以一样,背锅揽责,保全嘉靖的圣名;

二,说罪在内阁,而没直接说罪在自己,也是在提醒嘉靖,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全是严党的问题,还有清流从中作梗;

三,试探嘉靖的态度,如果请完罪,嘉靖依旧让他坐下,就说明今天大概率嘉靖不会拿严党开刀。

嘉靖要的是请罪吗?自然不是,也因此,他先是模棱两可的说了句“两回事”,以回应严嵩的话,然后话锋一转,道出了今天会议的“主题”:

“几十年了,朕最不愿意议的就是朝局,朕今天不想跟你们议朝局,只谈一个话题,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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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三方势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严世藩更是吓的直擦汗。

在清流看来,所谓“父子”是针对裕王的;在严世藩看来,这完全是冲着他去的;而吕芳同样无法幸免,毕竟他的干儿子也不少,杨金水又正处在漩涡的中心。

父子二字,一杆子打倒了三方势力。

什么是说话的艺术,这就是!

故意不挑明,不点名,让每个人不自觉对号入座,从而更加的小心翼翼。

这也是嘉靖的厉害之处,不轻易让人看懂猜透,好时刻把握主动权。

也因此,随后嘉靖并没有直接顺着“父子”的议题说下去,而是耍了一套“回马枪”,故意点名严世藩,停顿片刻后,才让其扶严嵩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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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这里有一个细节:

严世藩按旨意去扶严嵩的时候,严嵩并没有顺势坐下,而是继续望着嘉靖,直到再次得到嘉靖的眼神示意,严嵩才颤颤巍巍的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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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正是严嵩聪明懂事的地方。

虽然严世藩扶他落座,是嘉靖的旨意,但旨意给的是严世藩,而不是他。在这种情况下,与直接坐下相比,再次征求下嘉靖的意愿,会显得更加重视嘉靖,同时还能顺带表达下忠心——我只听您的将令行事,其他任何人说什么都没用。

这就好比,你是领导的嫡系,有一天,领导的另一个嫡系过来跟你说,领导让你去办一件事,且你知道这是领导的意思,这时你该怎么做?

不要直接去办!最好找机会当面跟领导确认一遍。

这不是多此一举,而是用实际行动告诉领导,你只听他一个人的,你做的所有事都会提前征求他的意见,绝不会擅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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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剧中嘉靖的反应来看,严嵩此举明显深得圣心,嘉靖严肃的表情明显松动了一些。所以说,严嵩能够稳坐首揆十几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等严嵩坐下之后,嘉靖这才开始继续关于“父与子”的话题,不过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直冒冷汗,连头都不敢抬。

句句不提朝局,句句不离朝局

总结来说,这场御前会议,嘉靖有两个目的:

一是,借“父与子”的话题,表达对三方势力的不满。

对严党:钱没整来不说,还给我弄出了一堆破事,干啥吃的;

对裕王:不知道你这脑袋里装的是什么,竟能想出把丝绸退回来的主意,一会儿还得靠我自己保住我这张老脸;

对清流:弄钱的方案让你们搅黄了,开心了吧?可是我不开心!

对吕芳:怎么你也不让我省心!咋还能让沈一石这个商人把织造局玩了一把呢?

二是,暗示抄了沈一石的家,以充军饷。

毕竟现阶段,能够快速解决军饷问题的,只有素有江南第一首富的沈一石。用胡宗宪提醒谭纶的话说,历来国库空虚,要么打百姓的主意,要么打商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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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完这些,我们再来看看嘉靖是如何达成这两个目的的。

嘉靖最先拎出的是十万匹丝绸的事:

“今年呢,他给朕添了个大孙子,这是给我大明朝立了一大功,为父为祖,朕赏了他媳妇家十万匹丝绸。可今天呢,朕的儿子把这十万匹丝绸都给朕退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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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嘉靖停顿了一下。

这招属于战术性停顿,达到的效果是,既让人猜不透喜怒,也起到了敲打警示裕王与清流的作用。毕竟,自己赏的东西被退了回来,嘉靖能高兴才怪。

随后,嘉靖继续“添油加醋”制造紧张氛围:

“这是做儿子的不认我这个父亲,还是做孙子的不认我这个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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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吓裕王直接跪了下来,而以徐阶为首的清流头更低了,生怕露出一丝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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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效果达到了,嘉靖话锋一转,说道:

“都不是!朕的儿子体谅做父亲的艰难,这才将十万匹丝绸都退了回来,也不是退给朕,而是退给了江南织造局,因为有人打着朕的旗号,把粮都借给了灾民,这个粮父债子还,朕的儿子是替朕在还债,谁让我大明朝的国库亏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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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话就有意思了,先是为裕王开脱,表示其退回丝绸是替父还债,至于目的,无非是为了挽回自己送礼没送出去丢的面子,然后移花接木的剑指严党与司礼监——要不是你们不中用,我儿子能退这十万匹丝绸吗?

此话一出,一众人全都跪了下来,见此,嘉靖没有叫他们起来,而是自顾自的感叹道:

“……人家都是一个儿子,两个儿子,妻妾多的也就十几个儿子。可朕身为君父,大明朝所有的人都是朕的儿子,朕怎么就当了这么一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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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这话是在提醒所有人,裕王是我的儿子,你们也是我的“儿子”,裕王为父分忧,为父还债,你们是不是也该尽尽孝了,别再给我添堵了。

见嘉靖再次有意停顿,严嵩明白,这是需要有人接话了,于是他立马把话头接了过去:

“裕王为子仁孝,皆因臣等不忠,贻君父之忧,臣等请皇上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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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严嵩话音还没落,就被嘉靖打断了:

“朕跟你们说了不议朝局,朝局都是你们的事,就拿浙江来说吧,总督、巡抚、按察使,就连一个刚刚上任的杭州知府,都是你严阁老跟小阁老派去的,织造局是吕芳派的,受了灾的两个县份的知县,是朕的儿子向吏部举荐的,你们现在还跟朕谈什么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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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权力给你们了,事情交给你们了,人也都是你们举荐安排的,如今事情办砸了,你们还好意思跟我谈朝局。

嘉靖真的不愿意谈朝局吗?

当然不是!他只是不想在明面上谈罢了!

一方面,政不由己出,而是靠下面的人去猜去办,这样一来,出了问题有人背锅、背骂名,出了成绩,则是他英明圣明。

另一方面,有些事情他不能直说,更不能参与,比如掠之于百姓或是掠之于商贾。说白了,脏活必须交给别人去做,而不是脏了他的手。

这也是嘉靖帝王权术的一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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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此处,三方势力都被嘉靖敲打了一遍,不过这还不够,敲打是为了让下面的人赶紧解决问题,至于问题是什么,很简单,一个字:钱!

“父债子还,子债父还”

钱这个话题多敏感啊,所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或者只能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于是,嘉靖又开始了他的“表演”,不过这一次离不开吕芳的配合。

嘉靖先是引用俗语“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点名严嵩与吕芳,然后一脸语重心长的对严嵩说了这样一段话:

“你的儿子就在这,他平常对你如何,你比朕清楚。朕呢,现在只想跟你打个招呼,不要事事都听他的,有些事可以让他去办,可有些事不要让他去办,管紧点,对你对他都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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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这段话有两层含义:一是,表达对严世藩的不满;二是,提醒严嵩“子债父偿”。

从胡宗宪第一次回京,没能见的到严嵩,嘉靖就知道,严嵩已经快被严世藩架空了,对此,嘉靖并没有干预。

为啥?

因为对嘉靖来说,他在乎的不是严嵩有没有被架空,而是架空严嵩之后,严世藩能不能像他爹一样,把事办好。

可事实证明,严世藩啥也不是,嘉靖自然就不乐意了——

你严嵩可以扶持严世藩,我也可以不管不问,可你儿子办事不靠谱啊,处处给我添堵,现在还把事办砸了,这个账我只能记在你们父子头上了,以后要么你自己管紧点,要么你亲力亲为,要么你俩就得一起拜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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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严嵩,嘉靖又将“矛头”指向了吕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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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敲打的话可以完全忽略,本就是作戏与铺垫,毕竟关于“干儿子”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且嘉靖是默许与认同的态度,嘉靖的真正想说的是这句话:

“你的那个干儿子杨金水,回到杭州以后怎么着了,每年几十万匹丝绸,捏在人家手里,到了朕想那点粮赈济灾民,还要靠人家去做好,现在朕的儿子退回了十万匹丝绸,先把账还了,可今年卖给西洋商人的五十万匹丝绸,有没有着落?总不成胡宗宪再前方打仗,跟朕要军饷,朕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吧。”

借杨金水引出沈一石,暗示所有人他并不接受沈一石卖的好,所以才会说用裕王退回的丝绸把“账”还了,他不欠沈一石的,言外之意就是可以拿沈一石开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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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嘉靖又将丝绸的生意与军饷、他的个人颜面绑在了一起,进一步提醒内阁,要迅速解决钱的问题。

也就是说,嘉靖看似是在训斥吕芳,实则句句都是冲着严党与严嵩去的,毕竟捞钱是严党的活。

金牌秘书吕芳自然不是白给的,在嘉靖将问题摆出来之后,他就明白了应该怎么接话去配合领导,于是他先行请了罪,在嘉靖回了句“请罪就能把钱请来吗”之后,他说道:

“奴婢请罪是想告诉内阁织造局是大明的织造局,任何人打着朝廷的招牌,经商营私,都是以商乱政,都与织造局无关。内阁应该查明此人即刻拿办。今年,死也要死出五十万匹丝绸卖给西洋,筹集军饷及时供给前方,要是误了胡宗宪再浙闽和倭寇的战事,司礼监和内阁共同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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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芳这话是在告诉严嵩:

一、别总想着拉织造局下水,管好你底下的人;二、立刻以“以商乱政”的罪名拿办沈一石;三、丝绸生意完不成,钱搞不来,耽误了战事,咱俩就等着一起领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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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对吕芳的话满意吗?

自然满意。

没有否认、没有表态,就等于同意与默许。

所以在吕芳话毕,严嵩想张口解释什么的时候,达到目的的嘉靖直接发表会议结束语了

“朕说了,朝局你们去议!朕只是给你们各位打个招呼,各人的儿子各人管好喽……各人的算盘,各人打好,各人的债,各人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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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场云遮雾绕,褒贬难辨的御前会议,在嘉靖的主导下结束了。

结语

看《大明王朝1566》你会发现,嘉靖是个将帝王权术运用到极致的皇帝。

看似整天不务正业的搞“学术研究”,可实际上,大明的朝局始终死死的攥在他的手里,处处都是按照他的思路与方向在实行和发展。

说白了,嘉靖将政治玩的很明白,用他的话说:“朝廷,也就是几座宫殿,几座衙门罢了,饭还是分锅吃的。”

懂放权,懂制衡,懂驭下,落到实处就是,将权力分散到严党、清流与司礼监,然后让三方相互监督制衡,而他作为上位者只需要统领全局。哪里出了问题,哪方势力让他不满,那就开会敲打敲打,不出问题就悠哉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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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达成的效果是:我嘉靖一出现,你们与我都是一体的,都是我的人;我不出现,你们各自都不是一体的,干好各自的事就行。

而这也是嘉靖二十年不上朝的原因。

没有对手,没有危机感,不上朝依旧能大权在握,还能随时随地甩锅,嘉靖自然就不会励精图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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