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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食瓜

 华文国雅科研院 2023-10-10 发布于江西

  八月食瓜,重九赏菊。

  冬瓜,虽沾了一个“冬”字,其实它在秋天成熟,因其皮绒毛渐落,上附一层淡淡的白粉,如秋末冬初之白霜,故名冬瓜;又因其形如枕,也有人称之为“枕瓜”。

  冬瓜通身淡绿或墨绿,水润光滑,裹着一层白霜,去皮刨开,里面连肉带籽儿,都是一色如白玉。有人说,若论清淡的蔬菜,冬瓜当排首位。冬瓜可清炒,可清炖,可酿,可氽汤,亦可调馅;切薄片的冬瓜如翡翠,入口清淡,润心养胃。冬瓜,其情淡雅,其性随和,恰如白菜之品格;与别的菜搭配,荤素皆可。故清人袁枚《随园食单》载,“其中可荤可素者,蘑菇、鲜笋、冬瓜是也。”“冬瓜之用最多。拌燕窝、鱼肉、鳗、鳝、火腿皆可。扬州定慧庵所制尤佳,红如血珀,不用荤汤。以柔配柔,以清入清……甚佳。”寥寥数语,色香味俱全,诗情画意盎然,将冬瓜随和百搭之特点表现得淋漓尽致。

  中国人自古注重药食同源,冬瓜之药用价值早为人认可。《食疗本草》载:“热者食之佳,冷者食之病人;煮食练五脏,为其下气故也。欲得体瘦轻健者,则可常食之;若要肥,则勿食也。”冬瓜之减肥功效,早被古人认可。李时珍则对冬瓜的食用价值概括得恰到好处:“其肉可煮为茹,可蜜为果,其子仁亦可食,兼蔬果之用。”可见,自古以来冬瓜就是颇接地气,老幼皆宜的家常蔬菜。

  冬瓜,形似如枕,憨态可爱,故人们常拿冬瓜寄怀。唐代的诗人张祜,因小名“冬瓜”,被乡邻嘲讽为“冬瓜堰下”。张祜一生仕途不顺,晚年回归故里,躬耕南亩,寄情乡间,侣鱼虾而友麋鹿;茅舍竹篱边,以冬瓜自适,安享晚年,颇有一丝如冬瓜之大肚能容之态,故颇得后人敬仰。

  冬瓜,其性偏凉,成熟于秋风瑟瑟里,故骨子里藏着一股苍凉之气,常有人借以抒怀。比如明末清初的画家八大山人就喜画大冬瓜。他有一幅《鼠瓜图》,用夸张的笔法,把冬瓜画得大如磐石,又像刚从菜园摘来,墨痕断处,霜痕隐约可见;冬瓜顶上,卧一小鼠,拖着长长的尾巴,目光炯炯,恰似整幅画面的点睛之笔。八大山人笔下的冬瓜,清冷孤峻,不乏苍凉之味;小鼠,俏皮灵动,给画面增添灵动色彩。冬瓜与小鼠组合,让人品到了一丝人间烟火的味道。此小画虽率性而为,却小中见大,颇见八大山人的风骨。

  秋风拂过,果实累累;大地之上,冬瓜无语。可是,它的朴素里不乏清白存世之风骨,清淡随和处尽显君子风范,焉能不令人食有所思?

  八月食瓜,可得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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