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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国家级都市圈，来了！

最近，在杭州市十四届人大常委会第十三次会议上，杭州市人民政府作了《中期评估报告》。其中，明确提到“杭州都市圈规划获得国家批复，都市圈向心力不断凝聚”。

这似乎意味着，杭州都市圈正式跻身国家级都市圈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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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题待揭

自2021年开始，国家发改委先后批复了南京、福州、成都、长株潭、西安、重庆和武汉共7个国家级都市圈，我国都市圈建设进程迈入提速发展的新阶段。

今年年初，沈阳有关领导在央视节目上表示，沈阳都市圈正式获批，成为全国第9个国家级都市圈，也是东北第一个国家级都市圈。

换言之，在沈阳都市圈之前，至少还有一个国家级都市圈获批。那么，近期官宣的杭州都市圈是沈阳之前的第8个还是沈阳之后的第10个，尚待揭晓。

一般来说，国家级都市圈的批复文件，首先需要国家发改委官方网站发布，然后地方发改委和省政府网站转发，才算正式官宣，武汉之前的６个都市圈都是此类流程。

但去年这一惯例被武汉打破了。武汉都市圈获批为第7个国家级都市圈时，首先报道的是湖北当地媒体长江日报，国家发改委、湖北省政府与武汉市政府至今没有公布具体的规划。

沈阳也是由地方领导在节目上公布的，而杭州都市圈获批的消息则是由杭州网最先披露的。不过据悉，杭州网是杭州地区唯一经国务院新闻办批准的地方新闻门户网站，由杭州日报报业集团下属的杭州网络传媒有限公司运营。

换言之，尽管正式的文件还没发布，但杭州都市圈获得国家发改委批复，是杭州官方正式公布的消息。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谜底尚待揭开——杭州都市圈究竟包括哪几座城市？

根据之前浙江省发布的《杭州都市圈发展规划（2020-2035年）》来看，杭州都市圈包括浙江省杭州市、湖州市、嘉兴市、绍兴市、衢州市和安徽省黄山市六市全域。

如果按照这项规划，杭州都市圈有可能成为继南京、重庆后，第三个获批的“跨省都市圈”；并且，面积将达到惊人的5.32万平方公里。

但这显然不太可能。

2022年9月国家发改委曾发文明确强调：都市圈形成的重要特征是城市间有密切的人员往来和经济联系，基本范围是1小时通勤圈，换算一下2万平方公里左右应该就是划定的标准线了。目前除了重庆都市圈和武汉都市圈面积超过了3万平方公里，其余均在2万平方公里左右。

所以今年年初在沈阳都市圈官宣批复之前，沈阳将此前都市圈包含的7市1区、面积7万多公里缩减至6市一区，总面积2.3万平方公里。

这意味着杭州都市圈的范围预计也不会达到5万平方公里，杭州都市圈将面临缩圈。

而杭州都市圈最有可能将回归到最初四市的范围——即杭州市、湖州市、嘉兴市、绍兴市，这四市的面积约3.4万平方公里，人口逼近3000万，并且在区位上彼此紧密相连。相比之下，杭州到黄山目前最快的高铁通行时间都需一个半小时左右，入“圈”概率较小；衢州离其他四市也有一定距离，且GDP体量不大，竞争力稍弱。

因此，杭州、湖州、嘉兴、绍兴四市入围杭州都市圈的可能性较大，但是否全域划入，只能等具体文件公布才能揭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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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杭州？

事实上，在2019年之后，各地围绕省会城市、中心城市，甚至副中心城市规划了很多都市圈。由清华大学中国新型城镇化研究院组编的《中国都市圈发展报告2021》认为，全国已经形成34个都市圈。

但耐人寻味的是，六大成熟型都市圈中，四大一线城市都集体缺席“国家队”，为何偏偏杭州能入选？

首先，国家批复都市圈的目的并不是要把所有大城市的都市圈凑在一起来比较谁强谁弱的，而是为了发挥中心城市的辐射带动作用，拉动周边地区发展、提升经济效能的。

从这点来看，四大一线城市已经给所在的都市圈产生了强大的带动作用，国家批不批复影响并不大。另一方面，一线城市经济实力强劲，辐射范围更广，都市圈的划分牵一发而动全身，不会仓促落地。

其次，从国家批复的都市圈标准来看，基本要求符合以下几点：

1、从城镇化发展规律看，都市圈主要集中在经济发展优势区域，需要充分考虑发展基础和发展潜力，在条件成熟的前提下，依托超大特大城市或辐射带动能力强的大城市逐步培育。

2、都市圈形成的重要特征是城市间有密切的人员往来和经济联系，基本范围是1小时通勤圈。

也就是说，第一，国家级都市圈应处于经济发展优势区域，且具备一定实力的城市。这意味着，不是所有城市都有打造都市圈的资格。实力一般的普通省会，连自身发展都需要扶持，遑论带动周边其他地区？

第二，核心城市必须是超大特大城市或辐射带动能力强的大城市。根据住建部发布的统计年鉴，截至2021年末，全国共有8个超大城市和14特大城市，目前公布的国家级都市圈的核心城市均处于这个行列。

第三，都市圈基本范围是1小时通勤圈，即都市圈内各城市之间的交通或产业联系密切。

相较之下，杭州几乎符合所有的特征。

从经济来看，杭州都市圈位于长江三角洲经济圈的南翼，后者是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之一，整个区域以4%的国土面积创造了中国近四分之一的经济总量。另外，杭州本身的经济发展也十分强劲。今年上半年，杭州GDP超越武汉，在全国排名第8，贡献了整个浙江省1/4的GDP。

此外，杭州兼具省域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心的双重身份，代表中国举办了G20峰会、筹办亚运会，是长三角一体化发展、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其辐射带动能力，是很多城市难以比拟的。

从城市等级来看，2021年，杭州城区人口达到993万，位列特大城市行列，离超大城市也仅一步之遥。

而且，杭州人口处于快速增长阶段。过去十年，杭州人口增长了357万。其中，去年杭州以17.2万的人口增量位居全国第二，甚至实现“虹吸”京沪人才。可见，杭州对人口仍然具有相当的吸引力。

从区域联动来看，杭嘉湖绍四市产业协同程度相当高，受益于杭州电子商务经济发展，湖州、嘉兴、绍兴等地传统外贸产业利用“互联网+”拓展新空间，电子信息产业发展均居浙江前列。

并且，杭州已被确定为国际综合交通枢纽城市，水陆空四通八达。其中，杭绍台高铁（杭州经绍兴至台州）、杭州二绕（途径杭州、嘉兴、湖州、和绍兴）、杭海城际（杭州至嘉兴海宁）等高铁均已建成通车，四城实现半小时交通圈。此外，去年绍兴和杭州实现地铁相连，开通一年后运送乘客达3289.42万人次，其中杭绍跨城乘客占比26.24%

因此，种种迹象表明，杭州都市圈入选“国家队”无可厚非。

03

杭州都市圈如何发展

那么，杭州都市圈将如何发展？

在《杭州都市圈发展规划（2020—2035年）》文件中， 明确了杭州都市圈全球数字经济创新高地、亚太国际门户重要枢纽、全国绿色智慧幸福样本和长三角南翼核心增长极四大战略定位。

尤其是数字经济，将成为杭州都市圈的特色亮点。

数据显示，目前杭州都市圈集聚了浙江76%以上数字经济规模总量和国内70%以上的云计算能力，培育形成了一批数字经济龙头标杆企业。

其中，杭州作为“全国数字经济第一城”，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突破五千亿元，电商平台交易额全国第一、占比近60%，阿里云市场份额亚太第一，数字安防市场份额全球第一，全国数字经济城市发展百强榜首次跻身四强，集聚了阿里巴巴、OPPO、中电海康等一批数字经济头部企业。

而受杭州产业辐射影响，周边的绍兴、湖州、嘉兴也在大力发展数字经济。例如，2023年省“新春第一会”以来，绍兴市就强力推进数字经济创新提质“一号发展工程”，出台行动方案，组建工作专班，制定工作清单，推动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绍兴市提出，到2027年，全市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力争突破1000亿元。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刚刚结束的亚运会将给杭州都市圈带来的巨大红利。

办好一次会，搞活一座城！每一场盛会背后，都伴随着大投资，对经济的拉动效应极为可观。

浙江省统计局通过测算，仅亚运赛前筹办阶段，对杭州市GDP的拉动量约为4141亿元，占同期GDP的7.6%。对财政收入的拉动量约为1033亿元，占同期财政收入的8.2%。

此外，体育自带的庞大流量，对杭州及相关城市的交通、酒店、景点、餐饮、购物、文旅等消费产生直接影响，衍生出来的各种活动和展览也将带动体育、文化、娱乐等产业发展。

当然，城市GDP增长只是亚运会促进作用的一部分，围绕亚运会而进行的一系列城市功能升级，必将在亚运会之后更多发挥服务、生产等功能，杭州及周边城市的发展，也会因此而提速。杭州亚运会以杭州为主办城市，宁波、温州、湖州、绍兴、金华为协办城市，这些城市不乏杭州都市圈的成员。

因此，伴随着亚运会等重大赛事会议，叠加服务贸易、数字贸易发展优势，杭州有望打造国际“赛”“会”之城，建设更高能级开放枢纽城市，发展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

虽然伴随着众多利好，但杭州都市圈也面临一些挑战难点。

从内部来看，科技创新能力是当前杭州都市圈亟待补齐的短板。

作为都市圈中心城市，杭州科创力量与以北上广深为代表的第一梯队城市相比，研发投入相对不足，高校和科研院所数量偏少、能级偏低。如何借助创新性举措，不断优化和完善科技创新生态环境，集聚一批高能级研发机构，是当前杭州都市圈面临的重大课题。

对此，杭州也有清醒的认识。《评估报告》就提到，科技创新硬核实力有待增强。高能级科研基础设施还不够多，创新主体规模还不够大，科学研究成果和产业创新成果还不够丰富。

从外部来看，杭州都市圈面临围追堵截的境遇。

长三角地域广阔，城市众多、人口密集。据不完全统计，长三角坐拥6大都市圈，除了杭州都市圈、南京都市圈这两大国家级都市圈外，还有上海大都市圈、合肥都市圈、苏锡常都市圈、宁波都市圈等地方重大都市圈。

而杭州都市圈前有上海大都市圈虹吸之势，后有宁波都市圈、温州都市区、金义都市区追赶之忧，要保持区域竞争的优势地位需要付出加倍努力。此外，放眼周边，南京都市圈强势而来，新一轮长三角一体化的进程或伴随上海、杭州、南京3大都市圈的竞合游戏。

对杭州乃至杭州都市圈而言，如何在向外辐射的同时，更好强化自身的综合竞争力，带动城市的“软性扩容”，将成为接下来区域发展的重要思考命题。

前瞻经济学人APP 产业观察组

更多行业研究分析详见：

【1】《2023-2028年杭州市数字政府市场深度调研与投资战略规划分析报告》，前瞻产业研究院

【2】《城市产业画像系列：2022年杭州市产业全景分析报告》，前瞻产业研究院

【3】《2023-2028年上海市数字经济行业市场前瞻与投资规划分析报告》，前瞻产业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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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杭州都市圈迎来最新进展！ 中国城市报》 中国城市报

【2】《批复了！第10个国家级都市圈，诞生了！》  财经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