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原因，三年没有回家祭祖了。心里总觉得有桩心事未了，长久萦绕心头，默念冥想成一块心病。母亲因病于2012年去逝。一年后清明时节在父母坟前立了墓碑。虽然远在天津工作，每年清明时都要回去扫墓祭祖，新冠疫情爆发前从未间断过。一件事一旦养成一种习惯便无法从心里抹去。我并非有神论者，坚持每年回去祭祖为的是让自己的心有归宿，思有所向。扫墓祭祖虽说只是一种形式，但我坚信我们民族几千年形成的文化传统，表达的祖先崇拜、追思感恩，是不该也不能断流的——总得有人坚持一些应该坚持的东西，即便会有人说它一无用处！每当扫完墓，看看在脚下这片热土，“入土为安”总会默念心中，让我无比满足与踏实，又放心告别故乡，轻松地走向远方。具体为什么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的心灵熨帖，我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只能感慨文化传承的润物无声和影响的强大。今年中秋加国庆双节连休，难得有八天的假期，与家人准备妥当便自驾回到老家东营。刚进家门，更加归心似箭的嫂子，已提前一天自北京回来，包好了饺子，在等着我们了。草草吃过饭，急忙外出采购扫墓用的东西，便驱车前往墓地。祖坟地距离二叔家仅一百米。二叔刚刚去逝，姐夫正带人忙着对屋里院外进行改造装修。二婶接到我们到来的消息后，不一会儿骑个三轮车从地里赶来了。看着黝黑脸庞的二婶跳下尚未停稳的车子，急忙跑过来与我女儿拥抱在一起，心便即刻酸到了极点。二婶说墓地里的草有一人多高，急忙找了把镰刀让我先去清理一下墓周边的草，不然烧纸容易引发火灾。从老爷爷的墓前开始，依次到爷爷，再到我父母的墓，五座墓我都用心清理了一遍。一顿操作下来整个人已是汗流浃背。二婶拖着沉重的脚步，深一脚浅一脚走到我老爷爷的墓前，领着嫂子和我一家点燃烧纸和冥币并投入祭品。我们双膝跪着与先人祷告着家族里的近况。我生怕火苗会引燃杂草，小心翼翼用铁锹压制着火势，待纸币完全燃尽，最后面向墓碑磕三个头以示告慰先祖。五座坟墓都是一样的流程，全部完成后，我长舒了一口气。眼见坟墓被杂草包裹着，内心的感觉也如这杂草一样繁杂。若二叔在世绝不会允许有这番景象出现的！每次知道我们回来扫墓，二叔早早便把祖坟及周边清理得干干净净。想到此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泪如雨下。萧伯纳曾说：“有信心的人能够化渺小为伟大，化平庸为神奇。”已走过近半的人生路程，只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未曾觉得有什么伟大之处。但耳濡目染知道祖辈人的奋斗历程后，觉得自己生在一个伟大的大家庭中，这永不变色亲情、这世世代代的传承，滋养了一个伟大的民族，何尝不是每一个普通家族的伟大与神奇。虽然我未曾见过爷爷奶奶生前的样子，也从未体会过隔辈亲的温情，但每年能来此告慰祖宗，想到人同此心，也算是另外享有的好生之德吧！祖先在上，愿在天堂尽享天伦之乐！待明年清明时节晚辈再来告慰祖先英灵，祈祷先人一如继往泽被后世子孙，于阴阳两界相互庇佑，我辈当以先辈遗志为本，尊亲重道弘扬家风，持善守孝严加管教后代子孙，赓续传承祖训育良才以光宗耀祖。作者简介：崔卫华， 男，祖籍山东东营，十八岁参军转业后在天津港保税区工作至今。自小酷爱文学，其作品《读史为鉴阅享人生》于2016年首次在特别文摘刊登；曾在天津滨海新区总工会征文比赛中荣获三等奖。目前，身为文化战线的一员，誓以笔为矛以思想为盾，自由抒写心路历程，述说家国情怀。今后，唯愿与同音者相声，遇同道者共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