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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毛诗注疏》卷一《蠡斯》

 圆弧YH 2023-10-18 发布于北京

【笔记】①《螽斯》、《桃夭》、《樛木》,诗序的一致性。诗歌篇次,对毛诗序的影响,古代人有充分的一致性。②当时的人,编了一部“诗秉”,看到毛诗序的说法,“以为秘宝”,集合在一起,用来攻击朱熹的《集传》。姚际恒的时代,汉学很发达,但是对于一般读书人来说,读书还是有限。③兴、喻等,这一处引用的材料还是很有价值的。

【提要】

《蠡斯》经文诗序讲:后妃子孙众多。就像螽斯不妒忌,所以才子孙众多。

笺文解释“忌”的意思,“忌,是有所讳恶于人”,即有所不言,有所不为。 

疏文首先解释了经文的意思,认为因为后妃不妒忌,嫔妾如果生子,就会进献,嫔妾所生的孩子也就是后妃所生的孩子,所以才会形成子孙众多的情况。疏文又认为,三章都说后妃不妒忌,所以子孙多,子孙多,紧接着就说子孙的美,即仁厚、戒慎、和集。 接着,疏文解释笺文的意思。疏文认为,笺文只解释了“忌”的意思,并没有完全解释经文所说。于是引用《小星》笺文:“以色曰妒,以行曰忌”,妒,针对的是面色,忌,针对的是行为表现。又引用了《左传》的记载:晋文公“其言多忌”,证明“忌”这个词语不用来形容面色。但是,传文“无忌妒之心”在这里将“忌”、“妒”连用,《樛木》将“嫉”“妒”连用,都是将词义看作相同,即“大同”。最后,疏文又区分了词义:心→内,里;行→外,表。然后说后来的人将“妒”也用来形容“行”。

【摘录】(利用表格对读)



《毛诗注疏》,传古楼阮刻本 嘉庆二十年南昌府学刻本影印,卷一,杭州:西冷印社出版社,第十二叶下,第137页。





螽斯》,后妃子孫眾多也。言若螽斯不妒忌,則子孫眾多也。(忌,有所諱惡於人。

○螽音終,《爾雅》作“蜤”,音同。惡,烏路反。)


【摘录】


(《毛诗注疏》,传古楼阮刻本 嘉庆二十年南昌府学刻本影印,卷一,杭州:西冷印社出版社,第十二叶下,第137页。)

《螽斯》,后妃子孫眾多也。言若螽斯。不妒忌,則孫眾多也。(忌,有所諱惡於人。○螽音終,《爾雅》作“蜤”,音同。惡,烏路反。)

[疏]《螽斯》三章,章四句”至“眾多”。正義曰:此不妒忌,得子孫眾多者,以其不妒忌,則嬪妾俱進所生,亦后妃之子孫,故得眾多也。《思齊》云:“大姒嗣徽音,則百斯男。”傳云“大姒十子,眾妾則宜百子”是也。三章皆言后妃不妒忌,子孫眾多。既言其多,因說其美,言仁厚、戒慎、和集耳。








○箋“忌有”至“於人”。 ○正義曰:忌者,人有勝己,己則諱其不如,惡其勝己。故曰:“有所諱惡於人”,德是也。此唯釋“忌”,於義未盡,故《小星》箋云“以色曰妒,以行曰忌”,故僖十年《左傳》說晉侯“其言多忌”,是“忌”不謂色也。嫉者,色行俱有,又取怨憎之名,則又甚於妒忌也。故此與《樛木》同論后妃,前云“無嫉妒之心”,此云“不妒忌”,是為大同也。又《小星》云“無妒忌之行”,《樛木》云“無嫉妒之心”,則嫉亦大同。“心”之與“行”,別“外”、“內”之稱,行為心使,表裏一也。本以“色”曰“妒”,以“行”曰“忌”,但後之作者“妒”亦兼“行”,故云“妒賢嫉能”。





【批注】“以色曰妒,以行曰忌“,这句话中的色,是容色,还是美色?


【批注】

思齐:齐(zhāi),通“斋”,端庄貌。

【批注】“《螽斯》,后妃子孫眾多也。言若螽斯。不妒忌,則子孫眾多也”这里有不同的断句。一种断句,螽斯不妒忌。一种断句,在“螽斯”处结束。朱熹说,螽斯怎么会妒忌呢?段玉裁同意朱熹的说法。但是胡氏不认同,认为是“螽斯不妒忌”。

《螽斯》,后妃子孫眾多也。言若螽斯。不妒忌,則孫眾多也

【摘录】《螽斯》疏文

○正義曰:忌者,人有勝己,己則諱其不如,惡其勝己。故曰:“有所諱惡於人”,德是也。


【批注】版本

前云無嫉妒之心”。十行本,为“前云言無嫉妒之心” 


【批注】人有勝己,己則“諱”其不如,“惡”其勝己。故曰:“有所'諱’、'惡’於人”。别人有超过自己的,自己就不说“其”(人)不如(somebody, who?mabye it's myself),厌恶“其”(人)超过自己。

【批注】德是也,以此为德。

【问题】古代汉语中,“其”指代的有多项。这里指的是谁呢?

【解答】第一种解释:不说别人不如自己,对别人超过自己的情况厌恶(厌恶自己不如人,意味着自己要奋发向前),这种做法是得到赞扬的,以此为德。第二种解释:讳,不说(先王之名)。恶,不在(忌日)做事。讳恶,有所不言,有所不为我倾向于第二种解释更加合理一些。

【批注】讳恶,该词出自《诗·周南·螽斯笺文》

【摘录汉典网络释义

文献来源:汉典(https://www.zdic.net/hans)

讳恶,是汉语词语,意思是嫌憎,讳是先王之名,恶是忌日。出自《诗·周南·螽斯序》。

【批注】同学还有一种观点,认为“讳恶”连用,不用分开。讳恶自己不如人。

【批注】“忌讳”,这个词语是同义的两个语素组成词语。忌,不说。讳,不做,也是“戒”的意思。

【批注】同学的观点:妒贤嫉能,妒忌嫉,都是主体发出来的。

摘录】《螽斯》疏文

《螽斯》三章,章四句”至“眾多”。

【批注】“《螽斯》三章,章四句”在《毛诗注疏》(传古楼影印本)出现在诗的结尾,而不是诗的开头。可以想到,孔颖达所看到的经注本,“《螽斯》三章,章四句”出现在诗的开头,所以他才会在疏文中说《螽斯》三章,章四句”至“眾多”。


【摘录】《王力古汉语字典》释义

王力:《王力古汉语字典》,北京:中华书局,2000年,第1288页。



王力:《王力古汉语字典》,北京:中华书局,2000年,第1278页。



(王力:《王力古汉语字典》,北京:中华书局,2000年,第320页。)

【摘录】《小星》无妒忌之行

(《十三经注疏》,第613页。)


【摘录】《左传》其言多忌

《十三经注疏》,第3909页。


【批注】其言多忌克,这是一种不好的品德。所以《螽斯》中,说要“不妒忌”。后面的“公曰忌则多怨,又焉能克”,这是把一个词语“忌克”重新解释,分成不同的两个词。克的褒贬发生变化。

第一章

【提要】

《螽斯》经文讲:螽斯羽,詵詵兮。

《螽斯》毛传解释:螽斯,蚣蝑。詵詵,众多。

《螽斯》郑笺解释:有阴阳情欲的万物,通常都会妒忌。但是螽斯不是这样子的,各自接受生灵气息,诞生子孙,所以有很多。

【摘录】(利用表格对读)

螽斯羽,詵詵兮。(螽斯,蚣蝑也。詵詵,眾多也。)

(箋云:凡物有陰陽情欲者無不妒忌,維蚣蝑不耳,各得受氣而生子,故能詵詵然眾多。后妃之德能如是,則宜然。○詵,所巾反,《說文》作“(㩼)”,音同。蚣,粟容反,《字林》作“蜙”,先凶反。郭璞先工反,許慎思弓反。蝑,粟居反,許慎、呂沈並先呂反,郭璞才與反。案一名“斯螽”,《七月》詩云“斯螽動股”是也。揚雄、許慎皆云“舂黍”。《草木疏》云:“幽州謂之舂箕,蝗類也,長而青,長股,股鳴者也。”郭璞注《方言》云:“江東呼為虴蜢,音竹帛反。”蜢音猛。欲音欲,諸詮之音諭。“不耳”,本或作“不然”。)


【批注】同学引用马楠研究著作《说文引经研究》:《说文》自己会造一些字,比如他认为这个字有“多”的意思,就加了声旁“辛”。老师:如何证明之前的版本就没有这个字呢?现有的材料中没有,就采用了默证。老师认为可备一说,但不完全,是一种解释,这个很难说。这一类的论证很难落实,只能是一个有想象力的看法

○詵,所巾反,《說文》作“(㩼)”,音同。

蚣(zhōng)蝑( xū)


【摘录】


螽斯羽,詵詵兮。(螽斯,蚣蝑也。詵詵,眾多也。箋云:凡物有陰陽情欲者無不妒忌,維蚣蝑不耳,各得受氣而生子,故能詵詵然眾多。后妃之德能如是,則宜然。○詵,所巾反,《說文》作“(㩼)”,音同。蚣,粟容反,《字林》作“蜙”,先凶反。郭璞先工反,許慎思弓反。蝑,粟居反,許慎、呂沈並先呂反,郭璞才與反。案一名斯螽,《七月》詩云“斯螽動股”是也。揚雄、許慎皆云“舂黍”。《草木疏》云:“幽州謂之舂箕,蝗類也,長而青,長股,股鳴者也。”郭璞注《方言》云:“江東呼為虴蜢,音竹帛反。”蜢,音猛。欲,音欲,諸詮之音諭。“不耳”,本或作“不然”。)


【批注】

諸詮之:是当时一个学者,做了一本书。《颜氏家训》中有记载这个人。

【提要】

毛传:解释了“振振”的意思。

郑笺:添加原因,认为是后妃德行宽容。

正义:认同郑笺的意思,按照郑笺的说法“宜女之子孫,使其無不仁厚”,正义解释为“又宜汝之子孫,使之振振兮無不仁厚也。正义还说“故螽斯之羽詵詵然眾多,以興后妃之身不妒忌”,认为这是一种“兴”的手法。

【摘录】

宜爾子孫,振振兮。(振振,仁厚也。箋云:后妃之德寬容不嫉妒,則宜女之子孫,使其無不仁厚。 ○振,音真。女,音汝。)

[疏]螽斯”至“振振兮”。 ○正義曰:螽斯之蟲不妒忌,故諸蚣蝑皆共交接,各各受氣而生子。故螽斯之羽詵詵然眾多,以興后妃之身不妒忌,故令眾妾皆共進禦,各得受氣而生子,故后妃子孫亦眾多也。非直子多,則又宜汝之子孫,使之振振兮無不仁厚也。此以螽斯之多,喻后妃之子,而言羽者,螽斯羽蟲,故舉羽以言多也。

【摘录】

○傳“螽斯,蚣蝑”。 ○正義曰:此言螽斯,《七月》云斯螽,文雖顛倒,其實一也。故《釋蟲》云:“蜤螽,蚣蝑。”舍人曰:“今所謂舂黍也。”陸機《疏》云:“幽州人謂之舂箕。舂箕即舂黍,蝗類也。長而青,長角,長股,肱鳴者也。或謂似蝗而小,班黑其股,似毒瑁叉,五月中,以兩股相切作聲,聞數十步是也。”

      此實興也。傳不言興者,《鄭志》答張逸云:“若此無人事,實興也,文義自解,故不言之。凡說不解者耳,眾篇皆然。”

       是由其可解,故傳不言興也。傳言“興”也。箋言“興”者“喻”,言傳所興者欲以喻此事也,興、喻名異而實同。或與傳“興”同而“義”異,亦云“興”者“喻”,《摽有梅》之類也。亦有興也,不言興者,或鄭不為興,若“厭浥行露”之類。

【批注】正义在这里提出“兴”的手法,于是在《螽斯》这篇里解释“兴”。正义在这里,引用《鄭志》答張逸的话:“若此無人事,實興也,文義自解,故不言之。”(像这样没有提到人的事,实际上就是“兴”,文章中自然是这个意思,所以就不再言说了。)

【批注】《鄭志》答張逸的话,到底应该断在哪里呢?

《鄭志》答張逸云:“若此無人事,實興也,文義自解,故不言之。”凡說不解者耳,眾篇皆然。

《鄭志》答張逸云:“若此無人事,實興也,文義自解,故不言之。凡說不解者耳,眾篇皆然。”

后面说“是由其可解,故傳不言興也”,根据“是”,讲断句断在前面。

【笔记】毛传“不言兴”,郑玄“不言兴”,到底指的是什么问题呢?

是由其可解,故傳不言興也。傳言“興”也。箋言“興”者“喻”,言傳所興者欲以喻此事也,“興”、“喻”名異而實同。或與傳“興”同而“義”異,亦云“興”者“喻”,《摽有梅》之類也。亦有興也,不言興者,或鄭不為興,若“厭浥行露”之類。或便文徑喻,若“褖衣”之類。或同興,箋略不言喻者,若《邶風》“習習穀風”之類也。或疊傳之文,若《葛覃》箋云“興焉”之類是也。然有興也,不必要有興者,而有興者,必有興也。亦有毛不言興,自言興者,若《四月》箋云“興人為惡有漸”是也。或興喻並不言,直云猶亦若者。

【笔记】正义总结了毛传和郑笺在兴、喻方面的区别:

1、(郑笺)與(毛)傳,“興”同而“義”異,亦云“興”者“喻”,《摽有梅》之類也。

2、(毛传)有興也,不言興者,或鄭不為興,若“厭浥行露”之類。

3、便文徑喻,若“褖衣”之類。

4、(毛传郑笺)同“興”,箋略,不言“喻”者,若《邶風》“習習穀風”之類也。

5、疊傳之文,若《葛覃》箋云“興焉”之類是也。

6、然有興也,不必要有興者,而有興者,必有興也。

7、毛(传)不言興,自言興者,若《四月》箋云“興人為惡有漸”是也。

8、興喻並不言,直云猶亦若者。


【摘录】


……亦有興也,不言興者,或鄭不為興,若“厭浥行露”之類。或便文徑喻,若“褖衣”之類。或同興,箋略不言喻者,若《邶風》“習習穀風”之類也。或疊傳之文,若《葛覃》箋云“興焉”之類是也。然有興也,不必要有興者,而有興者,必有興也。亦有毛不言興,自言興者,若《四月》箋云“興人為惡有漸”是也。或興喻並不言,直云猶亦若者。雖大局有準,而應機無定。鄭云喻者,喻猶曉也,取事比方以曉人,故謂之為喻也。



【摘录】


【摘录】

○箋“凡物”至“宜然”。 ○正義曰:昭十年《左傳》曰:“凡有血氣,皆有爭心。”是有情欲者無不妒也。序云“若螽斯不妒忌”,則知唯蚣蝑不耳。

○傳“振振,仁厚”。 ○正義曰:言宜爾子孫,明子孫皆化。后妃能寬容,故為仁厚,即寬仁之義也。《麟趾》、《殷其雷》傳曰“振振,信厚”者,以《麟趾》序云“雖衰世之公子皆信厚”,《殷其雷》其妻勸夫以義,臣成君事亦信,故皆以為信厚也。

○箋“后妃”至“仁厚”。 ○正義曰:此止說后妃不妒,眾妾得生子眾多,而言孫者,協句。且孫則子所生,生子眾則孫亦多矣。此言后妃子孫仁厚,然而有管、蔡作亂者,此詩人盛論之,據其仁厚者多耳。

【批注】同学:正义追求毛传内部系统的一致性,所以才解释“振振”的意思。

協句:表达上让句子更加顺一些。:

盛論:往好里说。大多数的人都是仁厚,但是也有少数人如管仲、蔡叔不仁厚。所以孔颖达提到了这个问题,并解释了这个问题。

【摘录】


螽斯羽,薨薨兮。

宜爾子孫,繩繩兮。(薨薨,眾多也。繩繩,戒慎也。 ○薨,呼弘反。)

螽斯羽,揖揖兮。

宜爾子孫,蟄蟄兮。(揖揖,會聚也。蟄蟄,和集也。 ○揖,子入、側立二反。蟄,尺十反,徐又直立反。)


【批注】



【摘录】《螽斯》经传疏

(阮元校刻:《毛诗注疏》,影印清嘉慶二十年南昌府學刻本,台湾:艺文印书馆,1965年,第十二叶上下,第35页。)

(阮元校刻:《毛诗注疏》,影印清嘉慶二十年南昌府學刻本,台湾:艺文印书馆,1965年,第十三叶上下,第36页。)

【摘录】《螽斯》经传疏

《螽斯》,后妃子孫眾多也。言若螽斯不妒忌,則子孫眾多也。(忌,有所諱惡於人。

○螽音終,《爾雅》作“蜤”,音同。惡,烏路反。)

[疏]《螽斯》三章,章四句”至“眾多”正義曰:此不妒忌,得子孫眾多者,以其不妒忌,則嬪妾俱進,所生亦后妃之子孫,故得眾多也。《思齊》云:“大姒嗣徽音,則百斯男。”傳云“大姒十子,眾妾則宜百子”是也。三章皆言后妃不妒忌,子孫眾多。既言其多,因說其美,言仁厚、戒慎、和集耳。

○箋“忌有”至“於人”。 ○正義曰:忌者,人有勝己,己則諱其不如,惡其勝己,故曰“有所諱惡於人”,德是也。此唯釋忌,於義未盡,故《小星》箋云“以色曰妒,以行曰忌”,故僖十年《左傳》說晉侯其言多忌,是忌不謂色也。嫉者,色行俱有,又取怨憎之名,則又甚於妒忌也。故此與《樛木》同論后妃,前云“無嫉妒之心”,此云“不妒忌”,是為大同也。又《小星》云“無妒忌之行”,《樛木》云“無嫉妒之心”,則嫉亦大同。心之與行,別外內之稱,行為心使,表裏一也。本以色曰妒,以行曰忌,但後之作者妒亦兼行,故云“妒賢嫉能”。

螽斯羽,詵詵兮。(螽斯,蚣蝑也。詵詵,眾多也。箋云:凡物有陰陽情欲者無不妒忌,維蚣蝑不耳,各得受氣而生子,故能詵詵然眾多。后妃之德能如是,則宜然。○詵,所巾反,《說文》作“(㩼)”,音同。蚣,粟容反,《字林》作“蜙”,先凶反。郭璞先工反,許慎思弓反。蝑,粟居反,許慎、呂沈並先呂反,郭璞才與反。案一名斯螽,《七月》詩云“斯螽動股”是也。揚雄、許慎皆云“舂黍”。《草木疏》云:“幽州謂之舂箕,蝗類也,長而青,長股,股鳴者也。”郭璞注《方言》云:“江東呼為虴蜢,音竹帛反。”蜢音猛。欲音欲,諸詮之音諭。“不耳”,本或作“不然”。)

宜爾子孫,振振兮。(振振,仁厚也。箋云:后妃之德寬容不嫉妒,則宜女之子孫,使其無不仁厚。 ○振音真。女音汝。)

[疏]螽斯”至“振振兮”。 ○正義曰:螽斯之蟲不妒忌,故諸蚣蝑皆共交接,各各受氣而生子。故螽斯之羽詵詵然眾多,以興后妃之身不妒忌,故令眾妾皆共進禦,各得受氣而生子,故后妃子孫亦眾多也。非直子多,則又宜汝之子孫,使之振振兮無不仁厚也。此以螽斯之多,喻后妃之子,而言羽者,螽斯羽蟲,故舉羽以言多也。

○傳“螽斯,蚣蝑”。 ○正義曰:此言螽斯,《七月》云斯螽,文雖顛倒,其實一也。故《釋蟲》云:“蜤螽,蚣蝑。”舍人曰:“今所謂舂黍也。”陸機《疏》云:“幽州人謂之舂箕。舂箕即舂黍,蝗類也。長而青,長角,長股,肱鳴者也。或謂似蝗而小,班黑其股,似毒瑁叉,五月中,以兩股相切作聲,聞數十步是也。”此實興也。傳不言興者,《鄭志》答張逸云:“若此無人事,實興也,文義自解,故不言之。”凡說不解者耳,眾篇皆然,是由其可解,故傳不言興也。傳言興也。箋言興者喻,言傳所興者欲以喻此事也,興、喻名異而實同。或與傳興同而義異,亦云興者喻,《摽有梅》之類也。亦有興也,不言興者,或鄭不為興,若“厭浥行露”之類。或便文徑喻,若“褖衣”之類。或同興,箋略不言喻者,若《邶風》“習習穀風”之類也。或疊傳之文,若《葛覃》箋云“興焉”之類是也。然有興也,不必要有興者,而有興者,必有興也。亦有毛不言興,自言興者,若《四月》箋云“興人為惡有漸”是也。或興喻並不言,直云猶亦若者。雖大局有準,而應機無定。鄭云喻者,喻猶曉也,取事比方以曉人,故謂之為喻也。

○箋“凡物”至“宜然”。 ○正義曰:昭十年《左傳》曰:“凡有血氣,皆有爭心。”是有情欲者無不妒也。序云“若螽斯不妒忌”,則知唯蚣蝑不耳。

○傳“振振,仁厚”。 ○正義曰:言宜爾子孫,明子孫皆化。后妃能寬容,故為仁厚,即寬仁之義也。《麟趾》、《殷其雷》傳曰“振振,信厚”者,以《麟趾》序云“雖衰世之公子皆信厚”,《殷其雷》其妻勸夫以義,臣成君事亦信,故皆以為信厚也。

○箋“后妃”至“仁厚”。 ○正義曰:此止說后妃不妒,眾妾得生子眾多,而言孫者,協句。且孫則子所生,生子眾則孫亦多矣。此言后妃子孫仁厚,然而有管、蔡作亂者,此詩人盛論之,據其仁厚者多耳。

螽斯羽,薨薨兮。

宜爾子孫,繩繩兮。(薨薨,眾多也。繩繩,戒慎也。 ○薨,呼弘反。)

螽斯羽,揖揖兮。

宜爾子孫,蟄蟄兮。(揖揖,會聚也。蟄蟄,和集也。 ○揖,子入、側立二反。蟄,尺十反,徐又直立反。)

《螽斯》三章,章四句。

【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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