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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必然收获真情——记柴桑区城子镇四十年前数学教师喻春圃

 天涯共暖 2023-10-20 发布于江西

前些天,说喻春圃老师要来了,一时,微信群里热闹了起来,我却像当年犯过错的孩子拿着手机不敢吱声。

喻老师是我一辈子无法忘记的一位女教师,上世纪七十年代是农村最艰苦的日子,她和丈夫在城子镇教书。当时,城子镇中学建校还不到十年,师资力量十分匮乏,大部分教师是从各村小学抽调过来的,还有部分是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喻老师就是其中一位。

      那时候,我对喻老师的了解知之甚少,只记得她给我们说过,刚来时,在城子镇轧花厂做过临时工,后来学校缺人就把她安排在学校里代课。

      喻老师教我数学。当年,由于在开门办学思想影响下,我们每天在外面东游西荡,很少把心放在课堂里,后来,毛泽东逝世,四人帮捣乱,张铁生交白卷等系列事件发生,我们几乎把大好时光全部消磨在学习之外的活动中。清楚记得进中学时,我的数学是零分。当时,面对试卷上各种试题像看天书一样无从下笔,就是照抄都不知道从哪儿去抄,全班连最基本的教学进度都没有完成,还谈什么叫方程,什么叫等式。

      后来,遇到喻老师,她的耐心真是我人生的榜样。我们这届学生数学都是一张白纸,基础非常薄弱,喻老师于是从初一教材开始将我们的知识全部重新补上,让我对数学才真正有了兴趣和新的认识。

      一年的时间要完成两年的教学任务,不言而喻,喻老师为了我们花费了多少心血。喻老师个子不高,眼睛有些近视却从不戴眼镜。那时候,她还是位临时代课老师,然而每次讲课,声音特别洪亮,十分投入,手指从没有离开过黑板,尤其是重点地方,她总是握着粉笔反复圈点,遇到易错的地方,习惯用手将演示过的内容擦去再来一次,很少去拿黑板擦,因此,每堂课下来,她全身都是粉笔灰。

      课外,我经常和邓安卿、张周应等同学喜欢到喻老师住处询问难题,有次我去喻老师那里,她正拿着蒲扇蹲在走廊里生煤火,烟雾中,喻老师一边摇动蒲扇,一边不停地咳嗽着。我远远喊了一声她,喻老师见我立即放下手上的一切站了起来,直到把我的问题解决好,杨老师才从屋内出来。接着,又有几位学生来了,我不知道那顿饭喻老师是挨到晚上几点,平时,由于很少见到他们夫妻因我们有过争吵,所以,同学们就更加喜欢和她接近。

      当然,班上不听话、上课开小差的学生也有,遇到这种情况,喻老师从没有打骂或侮辱过我们,每次只是习惯性地将声音停顿下来,让大家先说够再讲。到了高一,面对这种情况,喻老师实在受不了,于是教了我们一个月后要求更换班级,后来是陈刚老师代替了她,然而,陈刚老师一来,他用那湖北话音跟我们讲函数时,我根本听不懂,从那开始我的数学成绩明显又出现了滑坡,乃至高二数学成绩依然难有突破。

      1979年,喻老师和丈夫杨复兴老师回城了,在南昌某中学任教,那时候,我虽然是位学生,但心中一直没有忘记恩师的教诲,高二下学期,我从彭义胜老师那里得知喻老师的地址,亲自给她写了封信,汇报自己的学习情况。然而,没想到喻老师接到书信后,迅速给我回了信,并寄来各地试卷让我练习。后来,这件事是陈德美老师告诉我的,他没有将喻老师的信交给我,而是为了保密,拿着喻老师寄来的样卷,刻印后让全班学生统考一次。之后,由于考试过于频繁,我也不知道哪些试卷是喻老师寄给我的。

      三年后,我也成了一位人民教师,心里却依然惦念着喻老师。有年我在网上希望得到喻老师的消息,然而,搜遍了南昌市所有学校都没有找到她的信息。这次喻老师再次踏上她曾经挥洒过汗水的地方——城子镇,我内心实在是有很多话想和她交流,可是由于身体状况,我又不想让老师看到当年的我,现在变成如此模样。

晚上,妻子说你跟你老师打个电话问声好吧。我想还是算了,喻老师将近八十回来一定非常高兴,以免因我心里留下遗憾,就权当我不在这世界罢了。妻子无语,我又偷偷把喻老师回来和同学们欢聚的场景看了一遍又一遍,次日,信笔由缰回忆起她和我当年的一切,眼泪不禁流淌了下来。(朱承星/文,图片来自城子镇中学78届初二同学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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