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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画物语 | 暗藏在亨利·卢梭名画《做梦》里的百年秘密,成就艺术推理小说的最高杰作

 蘅滋雅集 2023-10-20 发布于安徽

《The Dream(梦)》
by Henri Rousseau(亨利·卢梭)
1910年,oil on canvas
204.5 x 298.5 cm
洛克菲勒家族捐赠

纽约现代美术馆(MoMA)藏

01   画布下的乐园

2012年,一本日本推理小说获得了山本周五郎奖,紧接着拿下了当年度达文西杂志年度编辑选书第一名。2013年,又摘取了本屋大赏第三名。此前,这本书还入围第147届直木奖,这本推理小说了不起(宝岛社)第6位,这本推理小说真想看(早川书房)第5位。

可以说,对于一本艺术类题材的推理作品来说。这个成绩相当了不起。引入注目的是,作者原田舞叶(Maha Harad)的本职工作就是一位艺术策展人,曾就职于纽约现代美术馆(The Museum of Mordern Art)。

更加引起广大艺术爱好者和推理小说爱好者兴趣的是,在这本名为《画布下的乐园》的推理小说里,讲述的稚拙派创始人,法国著名艺术大师亨利·卢梭(Henri Rousseau)的临终杰作——《梦(the Dream)》所隐藏的秘密。

《The Dream(梦)》 局部
《The Dream(梦)》 局部
《The Dream(梦)》 局部
在小说中,纽约现代美术馆(MoMA)的助理研究员提姆·布朗接到一封来自瑞士的邀请卡,指名他为传奇收藏家拜勒先生鉴定一幅亨利·卢梭的作品:《做梦》。这幅画几乎和现藏于MoMA的亨利·卢梭的世界名作《梦》一模一样。
等到提姆到达拜勒先生在瑞士巴塞尔的庄园时,才发现还有一位名叫早川织绘也同为鉴定人。这位来自日本的26岁的小姐姐毕业于法国巴黎索邦大学,并在校担任研究员。是一位引起学界瞩目的年轻的亨利·卢梭研究专家。
拜勒先生提出了一个前所未闻的鉴定规则:不是对《做梦》做仔细地检查,而是规定俩人在七天内轮流读完一本古书。这本古书只有7个章节,且每日只能按顺序读一章。根据书中的“故事”提出各自的见解和判断。
七天后,无论最后判定这幅画作是真是伪,能据理说服拜勒先生的一方将获得《做梦》这幅画作的所有权,并且能够根据自己的想法处理它:继续收藏、或者烧毁、或者拍卖……
七天的时间内,两位顶尖专家为了捍卫各自对亨利·卢梭的信念,展开了针锋相对的对决。那么他们是否发现了画作中隐藏的秘密呢?我就不剧透了,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找来此书一读。
在这本书里,人们可以看到亨利·卢梭是如何不被那个年代的主流艺术界所理解和接受。但是,领先于时代的艺术创新随着时间终将成为不朽的杰作,这也是亨利·卢梭的作品被人们所喜爱的原因。

我想,在艺术的乐园中,人们追寻的东西归结到底就是“热情”,也是因为共享着这一份热忱,一幅作品才唤起心底的那份本真,串连起了人们的命运。

 02   亨利·卢梭的生平
亨利·卢梭(Henri Rousseau,1844-1910)
亨利·卢梭的全名是:Henri Julien Félix Rousseau。1844年,他出生在法国马耶纳的拉瓦尔镇的一个铁匠家庭。尽管在拉瓦尔高中时,一些科目表现平平,但他在绘画和音乐上赢得了奖励。
后来,由于家庭遇到了财务问题,他们住的房子被没收,全家被迫离开了拉瓦尔。高中毕业后,他为一名律师工作的同时学习法律。但却在1863年因为作伪证而在监狱服刑四年。
1868年移居巴黎,成为一名政府雇员,并娶了房东15岁的女儿克莱门斯·博伊塔德(Clémence Boitard)为妻,育有6个孩子。不幸的是,其中只有一个孩子活了下来。
1871年,他担任税务员。所以后来他被当时的艺术界戏称为"海关官员(Le Douanier)。不可否认,这是对他的艺术并不认可的一种戏谑的描述。但今天还有人这样称呼他,我觉得是对这位伟大艺术家的不尊重。
亨利·卢梭的妻子于1888年去世,他才开始进入绘画创作领域,这个时候他已经40多岁了。1893年,亨利·卢梭49岁时,他从工作中退休,全职从事艺术工作。1898年,他与约瑟芬·努里(Josephine Noury)结婚。

《Surprised!(惊讶)》1891,130 × 162 cm

又名《Tiger in a Tropical Storm(热带风暴中的老虎)》
1891年,130cm × 162cm

伦敦国家美术馆藏

从1886年起,亨利·卢梭的作品定期在巴黎独立沙龙展出。尽管他的作品没有被放在显著位置,但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追随者。

这幅作品是他最著名的“丛林画作”中的第一幅。它描绘了一只老虎,在闪电照亮时,准备在狂风中猛扑它的猎物。老虎的猎物超出了画布,所以结果如何,全凭观众的想象来决定。亨利·卢梭后来表示,这只老虎即将扑向一群探险者。

1891年,当Felix Ballotton(菲力克斯·瓦洛东)看到《惊讶!》这幅作品的时候,年轻的艺术家写道:“他的老虎让猎物吃惊是“不能错过”的,这是绘画的起点和终点。令人不安的是,人们评判他的绘画能力和幼稚的天真,卢梭最根深蒂固的对艺术的执着被搁置和质疑”。

1893年,亨利·卢梭搬到蒙帕纳斯的一个工作室,他在那里一直生活和工作到去世。

《The Sleeping Gypsy(沉睡的吉普赛人)》

约1897年,纸板油画

美国纽约现代美术馆藏

1897年,亨利·卢梭创作了他最著名的画作之一:《沉睡的吉普赛人》。这是一幅充满奇幻色彩和诗意的作品。画面中,一位皮肤黝黑的吉普赛艺人在夜晚的沙漠中沉睡着,一头狮子经过她,却只是嗅了嗅她身上的气味。

简单的色调和几何图形勾勒出风格显著的异国风情和神秘浪漫的气氛。雄狮警惕的眼神和女人锯齿般的牙齿不仅增添奇异氛围也彰显艺术家的奇妙想象。

The Hungry Lion Throws Itself on the Antelope》

《饥饿的狮子扑在羚羊身上》

1905年,亨利·卢梭的大型丛林画《饥饿的狮子扑在羚羊身上》,在独立沙龙(Salon des Indépendants)上,与亨利·马蒂斯等年轻前卫艺术家作品共同展出。他的这幅画可能影响了“野兽派”的命名。

《The Snake Charmer(耍蛇人)》

1907年,布面油画

法国巴黎奥赛美术馆藏

1907年亨利·卢梭受法国抽象画家先驱Robert Delaunay(罗伯特·德劳内)的母亲伯斯(Berthe, Comtesse de Delaunay)的委托,创作了他的另一幅代表作《耍蛇人The Snake Charmer》。

舞蛇人站在浓密的林木之间,吹奏着笛子,诱引着蛇纷纷赶来。画面上特殊的绿调子,创造了自然的梦幻之美。这场景犹如一种幻梦般的仙境,给人以心灵和精神上的慰藉。这是亨利·卢梭以自然直露的率真和原始天真的想象创作的杰作,。画面充满神秘诗意,洋溢着一种原生态之美。

亨利·卢梭自从1893年退休后,通过兼职工作和在街上拉小提琴等来补贴家用。1910年3月,他在独立沙龙展出了他的最后一幅画《梦》。同年9月2日,在一次手术后,亨利·卢梭死于血栓。

在他的葬礼上,有七位朋友站在他的墓前:法国画家Paul Signac(保罗·西涅克)、智利画家Manuel Ortiz de Zarate、法国艺术家Robert Delaunay(罗伯特·德劳内)夫妇、乌克兰画家Sonia Delaunay-Terk、罗马尼亚艺术家Constantin Brancusi(康斯坦丁·布朗库西),以及Guillaume Apollinaire(纪尧姆·阿波利奈尔)

Guillaume Apollinaire在墓碑上写下墓志铭:

我们向你致敬
温柔的卢梭
你能听到我们的声音
德劳内,他的妻子,奎瓦尔先生和我
让我们的行李免税通过天堂的大门
我们会给你带来画笔、颜料和画布
让你可以再绘光与真
就像你曾经画过

星星,狮子和吉普赛人的肖像。

 03   亨利·卢梭的作品赏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创新留其名”。亨利·卢梭的一生中,他一直受到当时的评论家们的嘲笑。他的作品具有很高的艺术质量,前卫艺术家们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让我们一起来欣赏这位稚拙派创始人,艺术大师亨利·卢梭的那些与大自然共存的纯美画作吧。

首先登场的下面这组静物瓶花系列。从这些画作的色彩,线条上,可以看到亨利·卢梭后来其它作品的影子。

亨利·卢梭画了大量的“丛林”场景的画作。尽管画家本人,还有他的朋友都声称:1860 年他在墨西哥担任团乐队成员期间,曾在丛林中体验过生活。但事实上,他从未离开过法国。人们认为他的灵感来自巴黎的植物园,以及印刷品和书籍。

亨利·卢梭是这么向评论家Arsene Alexandre(阿尔塞纳·亚历山大)描述他对植物园的频繁光顾的:“我不知道你是否会和我感觉一样,但当我在这些温室里,看着从异域来的陌生植物时,我觉得是走进了梦中。我感觉自己就像成了一个非常不一样的人。”

尽管看似简单,亨利·卢梭的丛林画却是层层精心打造的。他使用大量的绿色阴影来捕捉丛林茂密感。他还从威廉·阿道夫·布格罗 (William-Adolphe Bouguereau)画作里获得技术的灵感。

《Exotic Landscape(异域风情)》
1909年,141cm × 130cm,布面油画

美国国家艺术馆藏

作为自学成才的艺术家,亨利·卢梭发展出了一种扭曲和不自然的比例和视角的风格。这种看似幼稚的风格在当时被很多评论家所蔑视,常常对他的作品所震惊或进行嘲笑。

但亨利·卢梭作品中所呈现出来的的极端直白性在一定程度上显示了他所独有的特殊技法的复杂性。后来,他也被认为是超现实主义的先驱。在他的作品中,可以看到梦境和现实融合在一起。

《Tropical Forest with Monkeys(有猴群的热带森林)》

在这幅画中,亨利·卢梭使用大胆及平面的色彩、不拘的线条。这其实也是和马蒂斯的特点极相近:风趣的结构、鲜明的色彩及轻松的主题。

《The Repast of the Lion(猛狮就食)》

《The Repast of the Lion(猛狮就食)》(局部)

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藏

《The Waterfall(瀑布)》,1910年

芝加哥艺术博物馆藏

《Eve and the Serpent(夏娃和蛇)》
1904-1905年,布面油画

德国汉堡美术馆

亨利·卢梭画的主题包罗万象,除了上面这些富有异国情调的大幅幻想式的寓言性作品之外,他还常常画一些小幅的关于巴黎城市及市郊,还有率真直接的人像。

亨利·卢梭的眼中,人只有在与至高无上的自然融为一体的时候,方显出其神秘和灵性。

《The Eiffel Tower(埃菲尔铁塔)》,1908年

《Meadowland(草地)》

1910年,布面油画

日本普利司通美术馆藏

《La Carriole du père Junier(老朱尼耶的马车)》
巴黎橘园美术馆藏

《A Centennial of Independence(独立100周年)》

1892年,112cm × 156cm,布面油画

美国保罗·盖蒂博物馆藏

《Child with a Doll in a Landscape(风景中抱着娃娃的孩子)》
37.8cm × 23.9cm,布面油画

英国南安普斯顿美术馆藏

尽管在亨利·卢梭生前,以及在他于1910 年去世后一段时间内,他的作品持续受到评论家的嘲笑。但他在同时代的人中赢得了追随者。这些人有:毕加索、马蒂斯图卢兹-劳特累克都是他作品的崇拜者。

著名艺术史家E.H.贡布里希曾评价亨利·卢梭:“可是不管在老练的人看来多么笨拙,他的面却有非常生动、非常单纯、非常诗意的东西,人们不能不承认他是一位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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