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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先生说，涉县原曲村一老宅门庭石刻“很有看头”。 山雨看了一下，一幅对联，14个字，有什么“看头”？ “家中至宝勤和俭，世上良图读与耕”。上联谈持家，下联谈处世。  山雨认为，这家老宅不光门庭石“很有看头”，整个门楼的石刻、砖刻、木刻都有看头。单说门庭石，也叫“压风石”，有压无卧，竖亭石，上有“压石”，下无“卧石”，山雨第一次见到这种制式。不知道是不是林县匠人的手艺，无卧石，可能是主人的意思：立足于地，脚踏实地，家训耍有压石分量，为人要顶石（炼石补“天”？）立地！家风，从“迎风石”（压风石）上就看出来了。这是自我标榜，也是对后人的谆谆教诲和告诫。 事实上，这家门庭石刻在涉县具有普遍性和典型意义。即便八十年之后到本世纪初，也还有同类联刻出现在涉县城乡四合院的大门旁，如“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横批“亦耕亦读”。 近多少年来，大家都住商品房，“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了，山雨突然发现，真正“有文化”的人好象比之先前还少了。也因此，山雨冒天下之大不韪，冒充不喜欢钱，忝列于地方文化爱好者之列，做些“不攒粪土”的事，装作有业余爱好，精神还不至于太空虚。 山雨愿意揣摩寒江先生说的“看头”：从持家的角度说，操持家务，保持家庭的有序和平，既是一个任务和职责，也是一种价值观念。维持家庭美满和健康，涵盖个人时间和资源管理能力、协调在外工作和家庭生活的平衡、保持家庭的秩序和干净等等。上辈人说，作为一个男人，要当搂钱的耙子，作为一个女人，要当把钱的匣子。一个勤，一个俭，时光才能过好。先父特别教诲：存钱攒钱，不能没计划没打算；“吃不穷，穿不帘，打算不到就受穷”。先父让储备办两桩大事（红白喜事，为儿子娶媳，打发老人）的钱财，不然，临事倒借是丢人的事。先父母没给山雨留下什么其他“至宝”，就这两个字：“勤”和“俭”。山雨庆幸，目前，他这一辈，都还恪守以上持家之道，还没有辱没祖宗，但愿此风不辍，子孙争气！从处世的角度说，待人接物，应付世情，与世人相处交往方面， 包括在社会上活动，与人相处，甚至参与政治或其他社交活动，须读书而明理，劳作而自食，即“出自己的力，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天、靠地、靠祖上，不算是好汉”。这方面，山雨请著名画家贾向国先生为自己客厅书匾“晴耕雨读”，连自己身边的两个儿子都起名，一个叫“雨”，一个叫“旸（晴）”，盼着“雨旸时若”，自己也好装装五柳先生的样子，有时“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有时“釆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给人的印象是，“好读书，不求甚解: 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性嗜酒，家贫不能常得。亲旧知其如此，或置酒而招之;造饮辄尽，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去留。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晏如也。常著文章自娱，颇示己志。忘怀得失”，想“以此自终”。 自诩清高，每有忤人之处，实则，涉县城乡，多有如山雨者，迷迷濛濛，云遮雾罩，连自己也看不清自己的本来面目，却每每觉得自己腋押“至宝”，胸怀“良图。也许，“勤俭”的基因，与生俱来，“耕读”的愿望，曰渐强烈，我们大家，怎么说，也还是土生土长的涉县人，本色，不能丢。 山雨 癸卯凉秋之初 于古沙安乐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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