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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西北军区工作 祖国的大西北拥有广袤的土地，丰富的资源，众多的民族，大漠戈壁，高原雪山。这里是我国自然环境最为恶劣的地区，经济最不发达的地区，也是一个亟待开发的地区。就是这样一个出了名的穷地方、苦地方，曾经养育了整整一代的中国共产党人，曾经推进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  大西北是我生活过最久的地方之一。从1936年秋长征到达西北，至1955年夏到南京学习，我在这里战斗、学习、工作、生活，前后长达20个年头:陕甘会师，抗日出征，延安整风，南下北返，保卫延安，转战陕北，出击陇东，进军青海……我们亲手解放了大西北，又致力保卫大西北、建设大西北。就连我的几个子女也分别出生在山西兴县、陕西西安、青海西宁、甘肃兰州。我自认为是一个“老西北”。 至今，我对大西北仍充满着深深的怀念和期望。 西北大精简 新中国建立以后，经过短短3年的恢复过渡阶段，进入了一个和平建设的新时期。为了适应国家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需要，人民解放军从战争体制转为建立一支精干、强大的现代化、正规化的国防军体制，为此进行了多次大规模的精简整编。 1952年1月5日，毛泽东主席批准军委制定的《军事整编计划》。根据这一计划，我军将在年内从627万人减至341万人，1年减掉286万人，并将在3年内将军队总员额控制在300万左右。 我所在的第1军自从1949年9月留驻青海以后，进行了剿匪平叛的军事斗争，稳定了青海的社会政治局面，保卫了新生的人民政权和人民的安定生活，同时大力支援地方各级党政机构的组建，积极参加筑路、生产等经济建设。到1952年，青海各地呈现出开发、建设的热潮。 整编开始前，我是第1军政治委员兼青海军区政治委员，并担任中共青海省委副书记和省人民政府副主席。当时，军首长只有我一个人在位。 军副政治委员余秋里、军长贺炳炎在新中国建立前后相继因病离职就医。贺龙司令员因新组建的西南军区缺干部，就从西北要了一些伤残有病的老部下，余秋里、贺炳炎两个人各自在长征中打掉了一只胳膊，又都有病，就被贺老总要去那里工作。 副军长王尚荣于1951年1月进入南京军事学院高级速成系学习，毕业后作为高材生经院长刘伯承力荐、军委副主席周恩来批准，调任总参谋部作战部副部长。 这样，只剩下我一个人主持第1军和青海军区的工作，同时参与青海省委和省人民政府的工作。 1952年6月的一天，军司令部收到西北军区党委发来的一份电报，通知各军参谋长到兰州开会。 我是西北军区党委会委员，看到这份以军区党委名义发来的电报只要各军参谋长去开会，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于是，我打电话到兰州的西北军区司令部，询问要参谋长们去开会是什么事情。 西北军区参谋长阎樱要同志接过电话告诉我:“开会讨论军区部队整编问题。” “怎么整编?”我问道。 阎樱要参谋长告诉我:“只剩下1军，其他各军都撤掉。” 我一听，感到十分惊讶。一是惊讶整个西北军区只剩下第1军，其他部队都撤掉!二是惊讶这样大的事情，光是要参谋长们开会讨论，行吗? 于是，我以军区党委委员的名义向阎樱要参谋长提出:“我建议军区首长考虑，是不是召开党委扩大会议，要各军的头头都参加，一起讨论整编问题。” 阎樱要参谋长当即表示同意这个意见。 放下电话，我要求军司令部按照电报要求做好参加会议的准备工作，我自己则乘坐一辆美式吉普车赶往兰州。 一路上，我对西北军区这样大的精简整编，感到非常惋惜。 要讲部队的资历老，我们西北军区部队的资历都相当老，几个主力军差不多都是红军的老底子，而且各个“山头”的都有: 第1军的前身是创建于湘鄂西苏区的红2军团;第2军的前身来自于湘赣苏区的红6军团;第4军的前身是陕北红军;第6军的前身是红一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的各一部分;第3军和第7军的前身，都是红2军团的一部分与山西新军部队。 这样一些历史悠久、战功卓著的红军老部队，除了第1军其他都要撤掉，实在令人惋惜。 除了上述老部队，西北军区还有第5军，是由新疆伊犁、塔城、阿山三区革命建立起来的“民族军”;第19军是由共产党员赵寿山等领导的原西北军第38军起义部队和山西新军部队组建而成;第22兵团是陶峙岳将军率领的原驻新疆的国民党起义部队。这几支部队也将在精简整编中撤掉。 西北的部队，抗日战争中长期驻守在黄河两岸、陕甘宁边区和晋绥边区，解放战争中又征战西北5省，一直都在穷地方、苦地方，发展很慢。一方面，因为地广人稀，招不到多少兵;另一方面，因为地贫人穷，兵多了也养不起。因此，与全国其他大战略区相比，我们的发展不算大。 解放战争初期，西北野战军仅有第1、第2两个纵队另两个旅，合计2万余人，抗击着重点进攻陕北的25万敌军，1947年秋调来第3纵队，以后又陆续组建了第4、第6纵队，合计4万多人。常常是打仗的时候集中几个纵队，打完仗立即将一部分撤回山西，分散吃粮。 1948年夏组建了第7,第8纵队，留在晋绥作战。1949年春太原解放后，彭德怀司令员将长期留在山西的第7军、第1军第3师、第3军第8师和华北野战军第18,第19两个兵团带来陕西，同时位于陕南的第19军也编人第一野战军序列，原西北的6个军此时才建立起第1兵团、第2兵团的建制，西北我军从17万人猛扩至35万人，发起向西北5省的大进军。1949年11月西北军区司令员贺龙率第18兵团转归第2野战军建制，进军西南;次年12月第19兵团奉命赴朝参战。到1952年6月整编时，西北军区的部队就那么几个军了，这些部队分布在占国土面积三分之一的大西北并不算多。 从西宁到兰州，400公里的路，我乘坐吉普车一天就跑到了。 车子一直开到西北军区司令部办公楼前停下。我下了车，迎面碰到阎摇要参谋长。 我第一句话就问:“其他各军都有什么人来了?” 阎参谋长说:“都没有来。” “怎么会这样?”我不解地问。 阎参谋长告诉我:“我们向各军发了一个电报，讲谁愿意来就来。” 我一听就急了:“明打明就剩下一个1军，其他军都不存在了，谁还愿意来呀?现在就我一个人来了，我也回去!”说着，我跳上吉普车，就要往回返。 正在这时，军区副司令员张宗逊从楼里出来，对我喊道:“等一下，等一下!” 他拦住我，问道:“怎么回事?” 我当即向他提出意见:“这次整编就剩下一个1军，开会就我一个人来了，其他的都不来。” 我这个人脾气急躁，有话憋不住，非要讲出来不可。 张宗逊副司令员听完我的意见，表示:“我们再发一个电报，叫大家都来。” 这样，军区党委又发出电报，要求各军军长、政治委员都来兰州开会。 西北军区精简整编会议通报了军委下达的整编方案: 第1军与第3军合编成一个重装军，番号为陆军第1军;第2军、第4军、第19军各保留一个师的番号，部队缩编为步兵第4师、第11师和第55师。除此之外，其他部队和机关统统撤销，分别改为空军、炮兵、装甲兵、铁道兵、省军区、公安师、石油工业师、工业建设师、农业建设师、以及军事院校。 这个整编方案是上级已经确定的。尽管我们对西北大精简感到十分惋惜，但是会上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只是简单地讨论了如何贯彻执行的问题。 回到西宁，我们立即将第1军与原驻甘肃河西走廊的第3军进行了合编，原第1军第3师组建了独立的青海省军区。整编后的第1军集中驻扎在青海，军长黄新廷、政治委员梁仁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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