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译文、赏析 / 严勇、音频 / 张佳
冉冉秋光，留也留不住，满阶之上，红叶在暮色中飘落。又到了一年一度过重阳的佳节，想起登高习俗，于是登上了楼台高处，只见遍地都是，朱萸香飘。 紫菊的香气，飘进庭户，紫菊的香气，飘进了庭户。晚烟之中，笼罩着一层细细的秋雨。嗈嗈鸣叫的新雁，呜咽着凄寒之声，每一年的愁恨，都是如此相似。 冉（rǎn）冉：慢慢地、渐渐地，这里形容时光渐渐地流逝。重阳：古人以九为阳数，因此农历九月初九称为“重九”或“重阳”。魏晋以后，习俗为这一天登高游宴。 每到重阳，就有登高、赏菊的习俗。被囚禁在汴京的李煜，其登高、赏菊之中，却透露出一种国破家亡后的“仇恨”。他笔下的“重阳”，想必正是他一生过得最凄苦的一个重阳。然而，词人并没有破口大骂，去你的重阳，反而是从个人的悲苦中挣脱出来，看到了人世间普遍的无奈与愁苦。一则时光匆匆的无奈，“冉冉秋光留不住，满阶红叶暮。”这么美好的秋天就要过去了，明年的秋天词人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间，满地的红叶，正如词人凋零的心情，无法收拾，任凭飘零。“又是过重阳”，一个“又是”，让人感慨时光过得飞快。从前的“重阳”，群臣相拥，舞榭歌台，整日笙歌。今日“重阳”，已然阶下囚，孤独寂寞，朝不保夕。一则天上，一则地下。一则天堂，一则地狱。“台榭登临处，朱萸香坠。”登高、插茱萸，都是重阳习俗。此处隐约看到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的诗境。词人不能登山，却也尽量去台榭处登临，他想看什么呢？“千里江山寒色远”，“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吧！“紫菊气，飘庭户，晚烟笼细雨。”这三句就显出词人与众不同的身份与境界。一般人陷此困境 必然看不到美，更体会不到高雅的意境。但是，李煜做到了，他用眼前的重阳之景，抚慰心中的仇恨，尽量营造一种“哀而不伤”的境界。紫菊的香气，飘进了庭户。晚烟之中，笼罩着一层细细的秋雨。李后主高贵典雅的身影，与晚秋之景，融为一体，显得沉静大气。“雝雝新雁咽寒声，愁恨年年长相似。”整首诗只有“愁恨”二字，稍微用重了一点，其余皆美不胜收。词人之所以最后憋不住要将心中所感和盘托出，是因为“雝雝新雁”。这南归的大雁声，成为压垮词人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多么渴望能和南归的大雁一起飞回故国。至此，李后主通过“谢新恩”的词牌，委婉表达了对于大宋皇帝的不杀之恩，同时也唤起了他的故国之思。重阳，有人念亲人，有人思念故园，更有李后主思念故国，总归是应了重阳“思归”之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