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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国人身材设计的版型才能封神！ 大伊万历史专栏，是大伊万针对古代历史开辟的一个栏目。每篇文章聚焦一个历史话题，大伊万以自己的见解对历史话题进行分析评论，敬请关注！今天更新“明末农民战争史”系列第16篇：豫南狼烟。 明崇祯十四年（1641年）三月，北京城已是春暖花开，处处美景，然而，紫禁城中的崇祯皇帝却正陷入极大的焦虑之中——此时的关外，清军已经围困辽西重镇锦州一年之久，上个月，锦州的蒙古籍明军发生哗变，清军得以占领锦州外城，锦州已经危如累卵。守将祖大寿求援告急的文书不断飞到崇祯的御案上，而率重兵屯驻宁远的蓟辽总督洪承畴却始终以各种借口推脱，不愿出兵援救锦州；此时的关内，李自成重出江湖，队伍迅速扩大，克洛阳，围开封，中原大地再起烽烟。张献忠奇袭襄阳之后，联合罗汝才和马守应等部，肆虐湖广、豫南一带。而崇祯寄予厚望的内阁次辅、督师杨嗣昌却因心力交瘁，于三月初一在荆州去世。第一，给洪承畴下达严旨，逼其立刻出兵援救锦州，至于他所需的粮饷、军械、马匹，由兵部想方设法全部予以满足；第二，下旨将已关在狱中的原任陕西三边总督郑崇俭和原任四川巡抚邵捷春处死（邵捷春后在狱中自杀），作为他们不听杨嗣昌调遣的惩罚；第三，下旨以“陷藩”罪名将河南巡抚李仙风逮京问罪，同时把守开封有功的河南巡按高名衡升任河南巡抚，副总兵陈永福升任河南总兵；第四，下旨以陕西三边总督丁启睿接替杨嗣昌出任督师，赐尚方宝剑，负责湖广、河南、四川、南直隶各省的“剿寇”行动，节制诸军；第五，放出因攻击杨嗣昌而被下狱论死的原兵部尚书傅宗龙，由其接替丁启睿出任陕西三边总督，坐镇陕西。丁启睿这人是个老官油子，《明史》对他的评价是“实庸才”。他从中进士以后，二十多年一直在官场上混，一步步混到陕西布政使的位子，但其实并没啥特别突出的政绩。只是因为运气好，跟对了领导——陕西巡抚孙传庭，因此才刷了不少战绩。崇祯十二年（1639年）孙传庭被崇祯下狱，老丁就捡了个大漏，接了老孙的陕西巡抚的位子。又过了一年，陕西三边总督郑崇俭因为被杨嗣昌弹劾，也下了大牢，老丁又捡了个大漏，一跃升任陕西三边总督。像这种靠捡漏一路升官的庸才，崇祯却认为他多年“剿贼”，经验丰富，任命他为督师，统揽全局，结果就可想而知了。丁启睿接到出任督师的圣旨后，也是满头冒汗，脊背发凉——秦军中五万精锐跟随洪承畴已全部去了关外，陕西留下的部队战斗力已远不能和昔日相比。自己本身没啥军事才能，又无嫡系的精锐部队，更缺朝中大佬做靠山，最后打仗还是得靠左良玉这些军头。杨嗣昌那样的身份都奈何不得左良玉，自己这个督师只有一把破尚方剑，也不可能真的砍了老左，还能干啥？四月，丁启睿奉旨出陕“督剿”。行前，他矮子堆里挑大个，从秦军中选了三千相对强一些的兵组成了标营，经商州（今陕西商洛）出陕西，打算经河南淅川渡过汉江，到荆州接收督师大印。先是湖广巡按汪承诏给他来了个下马威，派人给他捎来口信，说现在湖广境内流寇已经不多了，流寇大多都集中在河南境内，您老就别跑湖广来了，直接去河南得了。还派人把汉江上的船都收到了南岸，不让老丁渡江。老丁在汉江边上晃了五天，硬是一条船没找到，只好掉头往河南走。走到河南邓州境内，邓州的知州紧闭城门，不准老丁的人马进城，也不提供粮草。老丁没办法，只好又向北走到内乡县，结果内乡知县也一样紧闭城门，拒不提供粮草。老丁的标营饿得眼冒金星，只好杀骡马为食。最后好不容易走到了南阳府，找到了唐王朱聿镆，才算有了口饭吃。这是因为，当时陕西军队的军纪极渣，每次出省“援剿”，沿途一定是烧杀淫掠，贺人龙就是其中的典型。各省都被这帮老陕弄怕了，所以到处都抵制老丁。丁启睿到了南阳之后，先派人去荆州拿督师的大印，又派人把左良玉请到南阳府，然后好酒好菜，一顿猛拍，把老左拍得舒舒服服。吃完喝完，老左就和老丁说：眼下闯贼（李自成）在豫西活动，献贼（张献忠）和曹贼（罗汝才）在豫南活动，对咱们来说，要紧的是离得近的献贼和曹贼，咱们就全力对付他们就行。至于闯贼，有陕西的军队对付，咱们就先别管了，朝廷要问起来，咱就说咱们忙着剿献贼和曹贼，无暇北顾。老丁一听，反正我这督师谁也调不动，不如就听老左的，让他打几个胜仗，噶一些流寇的人头，咱好跟皇上交差就完了。于是表示完全同意。就这样，老丁作为督师，反而抱上了老左的大腿，啥事都听老左的，以至于被人起了个“左府幕客”的外号。再说这个时候的张献忠，自奇袭了襄阳，杀了襄王之后，就带队伍进入了豫南一带，攻州克县，到处掠劫，闹得不亦乐乎。不料闹到了七月，好日子突然到头了。先是张献忠和罗汝才联兵进攻郧阳府（今湖北十堰），结果被刚上任的郧阳巡抚高斗枢迎头痛击，“贼肉搏攻城，城上以火罐掷之，焚死贼无数”。张献忠吃了大瘪，不得不主动撤围。张献忠自从崇祯十三年（1640年）七月和罗汝才联兵入川以来，一年时间里屡战屡胜，这让本来就张扬高调的老张更加嚣张起来。本身他和罗汝才之间是平等的盟友关系，但老张却渐渐地开始把老罗看成自己的小弟，呼来喝去，发号施令，这就让在“流寇”中资格很老的老罗非常不爽。郧阳之战失利后，老张心情不爽，埋怨老罗的人攻城太不给力，老罗当然不惯着他，反唇相讥，两人大吵一场。最后老罗下了决心，带着队伍连夜跑路，北上去投奔李自成去了。老罗这一走，张献忠的实力就大打了折扣，可他此时已经是信心爆棚了，根本不在乎有没有老罗的帮助。七月下旬，老张又奇袭拿下了郧西县，收纳了当地的“土寇”上万人，这让老张更加狂妄。居然下令把被俘的官军每人砍掉一只手再放回去，用来羞辱官军。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这个行为，引起了明军官兵的极大愤怒，很快给他带来了巨大灾难。八月初，张献忠率军向东围攻信阳。此时左良玉的大军已经从南阳出发，悄悄地跟在了他的后面。当老张的军队开始围攻信阳时，左良玉指挥大军全线出击。明军将士愤怒于张献忠的砍手羞辱，都玩命冲杀。老张腹背受敌，结果被打得大败，明军“夺马万余，降众数万”。张献忠换上别人的衣服才得以逃离战场，又靠着沿途河流秋汛涨水，才得以摆脱追兵，逃到了商城境内。信阳之战的惨败对老张是毁灭性的。这仗打完，他的部下连死带降带跑路，只剩下了一千多人。眼看在豫南混不下去了，想向东去找马守应和“革左五营”又被官军阻隔，走投无路之下，老张只好厚着脸皮带队伍北上，准备去找李自成帮忙。咱们前面说过，崇祯十一年（1638年）李自成连遭挫折，几乎成了光杆司令。他想去谷城找张献忠，结果老张不但不肯帮他，还要把他绑了送给朝廷。这事儿让李自成一直耿耿于怀。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老张走了背字儿来求他了，他又怎么可能微微一笑，风轻云淡？老李拒绝见老张，并且派人告诉老张，要我帮忙可以，你得做我的小弟，尊我当大哥，听我的调遣。老张一听就炸了，老子造反的资历不比你浅，这些年混出来的名头也比你响，凭什么让我当你的小弟！李自成一看，正好有了干掉老张的借口。正准备动手，罗汝才给打了圆场。老罗说，还是留着老张吧，留着他也能在南面牵制住官军一部分力量，对咱还是有好处的。老李一听也有道理，就打消了干掉老张的念头。要说老罗确实是个厚道人，虽然前面和老张闹掰了，但还是不忍心看到陕西乡党们自相残杀，为老张挽回了一条命，还给了老张五百人马，好让他有资本东山再起。老张千恩万谢，带着人马连夜向东跑路，最后在霍山境内找到了马守应，总算又有了容身之处。丁启睿看左良玉打了大胜仗，马上上奏崇祯给自己表功，说自己如何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表完了功，老丁就开始发挥老官油子的特长了，说如今献贼尚未剿灭，大别山一带又有老回回和革左五营威胁南直隶，自己分身乏术，希望皇上准许自己专剿献贼、老回回和革左五营，至于豫西的李自成，建议由继任陕西三边总督的傅宗龙负责“专剿”。奏折递上去，崇祯想想说得也有道理，就准奏了。傅宗龙这个人，论才干是颇为出色的，不然也不会在崇祯十二年（1639年）接了杨嗣昌的兵部尚书的位子。但他为人不够圆滑，是个耿直BOY，在官场上混，这就是致命的弱点。就是因为过于耿直，傅宗龙才会当着崇祯的面说杨嗣昌祸国殃民，皇上不可迷信他，结果惹恼了崇祯，兵部尚书干了才不到一年就被撸了官职，下了大狱，甚至差点丢了脑袋。崇祯此番能重新启用他，完全是听了继任的兵部尚书——他的另一个宠臣陈新甲的推荐。打骨子里来说，崇祯依然是很不喜欢老傅这个人的。老傅四月到任陕西三边总督，一到陕西就发现粮草奇缺、军械不足、士兵羸弱，而且陕西多年战乱加天灾，早就残破得不像样子了，税赋收入基本上等于零。老傅急得吐血，只能一边向朝廷求援，要求拨发粮饷军械，一边抓紧练兵。可才到八月，崇祯就下旨要他率陕西军队出关“专剿”李自成。傅宗龙赶紧上书说，陕西这边练兵积粮都才刚开始，现在就急着出关去“剿贼”，根本毫无胜算，请求皇上收回成命。此时洪承畴正率十三万大军在锦州前线和清军对峙，战事久拖不决，崇祯本就烦躁的一比，现在一看到老傅的奏折就更火了——粮饷军械你就知道跟我要，要你出兵剿贼你就推三阻四？你是忘了死牢的滋味了是吧？！在崇祯的严旨之下，傅宗龙只能无奈地从陕西各军中抽调了两万多人马，以贺人龙为主将，于八月中旬经商州出陕西，进入豫西。临走之前，傅宗龙对前来送行的陕西巡抚汪乔年说，此一去凶多吉少，搞不好我就回不来了。陕西的事就托付给你老兄了，你老兄一定要在陕西继续练兵积粮，打造军械，尽可能多积蓄力量，说不定将来还得你来给我报仇呢！汪乔年听了这话，又心酸又沮丧，只能仰天长叹，默默地送别了老傅。再说傅宗龙带着人马出了陕西之后，就收到湖广方面的急报，说李自成罗汝才联兵数十万，已经南下湖广，可能要夺取承天（今湖北钟祥）。承天有明朝的皇陵，如果承天失陷，事情就大了。老傅赶紧催促全军奔向承天，没想到刚跑到枣阳，又听说闯曹联军不打承天了，已经奔了应山，可能准备北上打汝宁府（今河南汝南）。老傅一听又急了，汝宁府是崇王封藩所在，要是汝宁丢了，自己肯定又是“陷藩”的死罪。没办法，只好又指挥全军拼命向北跑，准备去援救汝宁。老傅不知道的是，这其实都是李自成的有意部署，目的就是让他疲于奔命，最后再一举歼灭之。九月初四，老傅带着人马一路追着“流寇”到了河南新蔡县。此时保定总督杨文岳也奉命率两万保定兵南下“助剿”，正好也到了新蔡。两军会师，兵力大增，但同时也让整个队伍的粮草供应压力骤然增大。老傅出陕西的时候，本来粮草准备就不足，这一路上走过的地区又都被战火蹂躏过，很难筹措到粮草，跑到新蔡的时候已经快草尽粮绝了。现在又加上了杨文岳的人马，吃饭就更困难了。此时众将领都纷纷叫苦，说跟着闯贼追了二十多天了，人困马乏，粮草困难，还是稍微休息一下，搵点食再进军吧。可这时候斥候传来消息，说闯曹联军已经向西奔汝宁府去了。老傅一听，急得跳脚，马上催促全军西进汝宁。虽然陕西的兵将们一个个骂骂咧咧，但终究不敢违抗总督的命令，只好硬撑着继续进军。到九月初六，明军赶到了距离汝宁五十里的孟家庄，全军又饿又累，怨声载道。老傅一看这个态势，也怕队伍发生哗变，只好同意暂时停下休息。不成想命令刚一下，队伍立刻就散了架。早就饿疯了的官兵马上四散到附近的村落里去抢吃的，没有一点秩序和阵型可言了。老傅急得要命，正想赶紧把人叫回来，没想到正在此时，早已在周围设伏的闯军发起了进攻，散落在各个村落的明军根本来不及组织抵抗就被打得纷纷溃散。陕西兵的主将贺人龙和保定兵的主将虎大威一看形势不妙，都赶紧脚底抹油撒了丫子，反而把两个总督——傅宗龙和杨文岳给扔在了孟家庄。不过老杨毕竟反应更快，一看形势不好，当天夜里也趁着闯军尚未完成合围，在夜色掩护下拼死冲了出去，逃出了生天。只剩下了耿直BOY傅宗龙，还在傻乎乎地指挥自己的标营挖濠筑垒，企图固守待援。然而，援兵是不可能有了，贺人龙、虎大威和杨文岳都已经越跑越远，而包围孟家庄的闯军却越来越多。老傅的人马拼死抵抗，打退闯军一波又一波进攻，硬是苦撑了十二天。到九月十八日，火药箭矢几乎用尽，粮食更是早就吃完，连骡马都杀完吃尽了，老傅知道，再撑下去只能全军覆没了。于是在这天夜里，他指挥全军趁夜色掩护拼死向项城方向突围。此时明军早就饿得腿肚子打晃了，骡马也没了，全靠步行，因此速度快不起来。勉强硬撑着走到第二天中午，距离项城就剩八里了，还是被闯军追上了。很快，明军死的死，降的降，全军覆没，傅宗龙被俘。傅宗龙被俘后，闯军想用他赚开项城，结果他当场高喊：“这些人都是流寇！千万不要开门！”闯军一怒之下把他砍死在了项城城下。傅宗龙是第一位死于“剿寇”战场的陕西三边总督，也算开了一个先河。而在他阵亡之后，他的后继者们一个个也都将死于“流寇”之手。李自成消灭了傅宗龙，缴获大批盔甲、军械，又收降了一批陕西官军，实力更加强大。很快，他就将在中原大地掀起一场更加猛烈的风暴…… （未完待续） 参考文献：《明史》、《绥寇纪略》、《明季北略》、《平寇志》、《怀陵流寇始终录》、《豫变纪略》、《国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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