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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47)武松错杀李外传&西门庆逃出生天【第九回(四)】

 肃苑扫痕 2023-10-23 发布于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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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金瓶故事,品古今世情。上期,我们讲到武松从傅二那里得知西门庆和朋友在狮子街大酒楼吃酒的消息,他便撇了傅二往狮子街飞奔而去。故事继续。

且说武二往狮子街大酒楼飞奔而来,这西门庆正和县衙里的一个小皂隶李外传在楼上喝酒。要问这李外传是什么人,听我给大家拉一拉:他本是清河县衙门里的一个小喽啰,专一在县在府,绰揽些公事,往来听气儿,以此赚钱。比如说诉讼呀、打官司呀、借债呀、交税呀等等等等。有那两家告状的,他便卖串儿(两头串通,卖关节,出卖关键消息);或是遇到寻人情打点关系的,他便两下里打背(也写作“打背工”,原意应该是“打背躬”。戏曲演员在舞台上背对着其他角色道出心事的行为叫打背躬)。于是,县中就有人给他起了这么个浑名,叫做李外传。【刘心武评论:这李外传更使法律成了揩油的“游戏机”。此种恶棍即使“错杀”也活该。】

(*皂隶:衙门底层衙差,“皂”是黑色,因常穿黑色工作服而得名。注意本回回目:西门庆偷娶潘金莲,武都头误打李皂隶。“潘金莲”对“李皂隶”,这不单单是名字对名字,还有色彩的对应。金色对黑色。红楼梦里也有一个回目是这样的,第三十五回回目:白玉钏亲尝莲叶羹 黄金莺巧结梅花络。“白玉钏”对“黄金莺”。

这段算是李外传的个人小传,寥寥数语,其人物形象跃然纸上。无论是卖串儿还是打背工,突出的都是李外传两头通气、靠信息差赚钱的特点。然后,我们才知道“李外传”三个字原来是他的外号,并不是他的真名,这个名字和前面出现过的“孙歪头”以及还未出场的“韩捣鬼”一样,外号一喊出来,人物就活了。笑笑生挺会起名字的哈。关于李外传这个人,我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电视剧《潜伏》里的谢若林形象,不知大家想到的是谁。)

《潜伏》剧照:别说什么里外赚不赚的话,我谢若林第一个不服!

为什么李外传会在这里?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武松到衙门里告状,这李外传听得了消息,立马屁颠屁颠去报告给西门庆知道了。因此,西门庆今天专门请他到这狮子街大酒楼上饮酒,要把5两银子(5000元)送给他做报酬。

(如果上一段是对李外传个人情况的整体描写,这一段就算是对他的具体描写。通过李外传给西门庆报告消息、西门庆给他报酬这么一件事,我们就十分明白李外传这个外号的意思了。

西门庆对待此事不算吝啬,李外传的信息价值五千元。这可是傅二两个半月的工资。如果傅二知道李外传的一个信儿顶他两个半月的工资,不知道傅二心里会作何感想。)

镜头对准楼上。此时,西门庆和李外传俩人翘着二郎腿,听着小曲,饮酒正在热闹处。可以说是天不亡这西门庆,偏巧他往楼下瞥了瞥,这一瞥不要紧,只见武松似凶神一般正从桥下直奔酒楼而来。西门庆一见,便知此人来意不善,心中大惊,想要走,又恐来不及下楼。万一他刚走到楼下却正碰到武松,那可真叫羊入虎口、自投罗网了。说时迟那时快,西门庆脑中灵光一闪,但见他对一旁正满脸享受、乐呵呵、美滋滋啥也不知道的李外传说:“兄弟,你先喝着,我有些尿急,待我方便方便,去去就来。”说完,也不等李外传回应,便慌忙往后楼躲避去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尿遁呀)

镜头一转,这头武二眨眼已到酒楼前。进了酒楼,他问酒保:“西门庆在这里么?”

酒保回说:“西门大官人和一相识,在楼上吃酒哩。”

武二听了,当即拨步撩衣,飞抢上楼去。(看这文字速度感)

抢到楼上,没看到西门庆身影。有个人坐在正面,在他身旁各坐着一个唱的粉头(古代特殊行业女性,妓女别称)【眉批:忙中不苟。】武二毕竟是在衙门工作的人,自然认得对方是本县皂隶李外传,他也素知这李外传是个什么货色,此时见他在这里,便知给西门庆通风报的那个人就是他,想到这儿,不觉怒从心起

武二径直走到李外传跟前,指着他鼻子说:“你这厮,把西门庆藏到哪里去了?快说了,饶你一顿拳头!”

李外传本来眯着眼在听曲,突然发现有个壮汉杵在了面前,睁眼一看,这壮汉不是别人,却是武松武都头,当时就差点吓尿,又见他恶狠狠逼问自己西门庆的下落,惊恐之下这脸上的嘴巴竟然不管用了。什么叫嘴巴不管用,就是嘴巴不听使唤,说不了话了。

(李外传惊恐之下嘴巴罢工,和前面傅二惊吓之下走不动道一样,不单单说明这俩人一个心虚一个胆小,更从侧面说明了武松此时的“怕人”面相。愤怒值拉满,能不吓人吗?李外传嘴巴失灵,接下来的场景有点搞笑。)

武二并不知李外传是因惊恐开不了口,看他不说话,还当是嘴硬,于是,心中更加恼怒,当即一脚把桌子踢倒,那碟儿盏儿顷刻都打得粉碎。两个粉头早吓得魂都没了,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

再说这李外传,嗐,真是倒霉,这等危急时刻,他的嘴巴掉链子掉了个实在,都火烧眉毛了,他还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嘴巴说不了,幸好腿脚还能动。见势头不妙,他强挣起身来,就要往楼下跑。武二眼快,一把把他扯了回来,气愤地说:“你这厮,问着不说,待要往哪里去?且吃我一拳,看你说也不说!”话犹未了,早飕的一拳,碗大的拳头直飞到李外传脸上。

李外传“啊呀”一声,脸上挨了这一拳,疼痛难忍,只得告饶说:“西门庆才到后楼解手去了,不干我事,饶我去罢!”(哈哈,挨了一拳,治好了嘴巴失灵的毛病)

武二见他求饶,趁势把他从地上提溜了起来,走到窗户边,往外只一兜,说声:“你既然要走,就饶你去吧。”(武松这会儿还挺幽默)

李外传在空中进行了一个360度转体,然后只听“扑通”一声,便狠狠地摔在了当街上,跌了个结结实实、昏头昏脑。

武二没时间理会摔到楼下的李外传,他着急去后楼寻找西门庆。此时的西门庆躲在后楼听到武松在前楼行凶,吓得肝胆俱裂,腿肚子直打颤。不过为了活命,他也顾不了什么了,顺着后楼窗户往下一跳,溜着房檐,竟直接跳到了一户人家的后院里。【刘心武评论:西门庆就这样免于了《水浒》中的“现报”。因此也才生发出后面的一大堆活剧。】

武二奔到后楼,左右找不见西门庆,只道是李外传说谎,于是急转身奔下楼来。此时李外传直挺挺躺在地上,已摔了个半死。也该着他走背字,先前惊恐下嘴巴不能讲话,此时跌的发昏,你索性闭起双眼装死得了,欸,偏不,这倒霉催的,他身体僵硬,眼珠却兀自转个不停。

武松见了,火气冲天,心想:“吆呵,你还敢冲我眨巴眼。我让你眨——”“咣咣”,兜裆就是两脚。大家想,这武松的脚是一般的脚么?被他狠狠踢了两脚后,李外传当即断气身亡。【刘心武评论:对法律公正的绝望,导致法外的暴力行径,却又未能达到报仇雪恨的目的,叹叹!】

这时,街上早已聚起了一众瞧热闹的人,大家见李外传躺在地上不动弹,都说:“这不是李皂隶么?他怎的得罪了都头?都头为何打杀他?”

武二说:“我要打的是西门庆,不料这厮悔气,却和他一路,也撞在我手里。”

死了人,事情这下闹大了。那地方保甲(可理解成社区保安或片警)不敢上前捉拿武二,又不能放他走,只得慢慢挨上来围住他,哪里肯放松一秒!最终,大家合伙控制住了武二,连着酒保王鸾并那两个粉头包氏、牛氏都抓了起来,一齐带去了县衙。

此事一出,不大会儿工夫,便哄动了狮子街,闹了清河县。街上议论的人,不计其数。却不知道西门庆不该死,倒都说是西门庆大官人被武松打死了。【眉批:脱卸得妙。】【张竹坡夹批:为《水浒》留地步也。】

(最后的这段群众议论,两个版本句子不同。我们来分析一下他们的议论话题哈。

词话本人们议论的是:多说西门庆不当死,不知走到那里去了,却拿这个人来顶缸。

崇祯本人们议论的是:却不知道西门庆不该死,倒都说是西门庆大官人被武松打死了。

词话本突出的是:人民群众多以结果来推导天理,认为西门庆能逃出生天,是他命不该绝,也就是生活中大家常说的“命硬”问题,李外传是倒霉蛋,是顶缸者。而崇祯本突出的是:一件事情发生,在人们群众中传来传去,最终会变味,会逐渐失真,会有往“假新闻”发展的趋向。

我个人觉得,词话本的议论很符合现实情况,人们在谈论一件事时,确实很容易以结果来判定一切,而且,在现实生活中,如果有一个坏蛋在极其危险的情况下逃出生天了,人们确实会感慨此人命硬,会觉得冥冥之中也许天不亡他,否则,他怎么能逃出去呢?!天要收一个人,这个人还能活吗?对于这种命硬的人,隐隐会觉得此人不简单,会赋予这个人传奇色彩。这和他这个人是不是恶霸、坏蛋,关系不大。词话本虽现实,不过崇祯本的论调更富有人文关怀,论深度,看起来崇祯本要更深刻一些。为什么明明死的是李外传,大家会传成西门庆被武松打死了呢?相比李外传,西门庆的死亡会更具有轰动性,也就是现代人在网上冲浪时所说的“瓜够不够大”的问题。

如果清河县有自媒体,当日头条就有可能是:震惊!最新消息,西门大官人在狮子街被武松打死了!这标题一出来,阅读量分分钟破十万。

街坊邻居,或者叫广大的人民大众,在笑笑生的笔下是很复杂的群体,他们有时胆小有时胆大,有时麻木冷酷有时富有正义,有时会充当恶的推手有时会充当善的推手。此时大家说西门庆被武松打死了,也许是内心的集体潜意识——人们希望死亡者是豪恶西门庆。当然,也可能只是单纯出于文学考量,就如张竹坡评论的那样——为《水浒》留地步也。

非常残酷的一点是:能打死老虎的英雄,潜意识里也会被大家看成暴力的化身。上一次群众们讨论武松时还是在聊他打虎的事迹,现在聊武松已变成行凶杀人事件了。)

这可真是:

李公吃了张公酿,郑六生儿郑九当。(张冠李戴)

世间几许不平事,都付时人话短长。(闲言碎语)

(这浅白诗词越读越有滋味,世间几许不平事,都付时人话短长。戏谑无奈中带着愤慨不平,沧桑喟叹中又有几丝闲适淡泊。)

至此,崇祯本完结此回,下面是词话本文本:

这正是:

张公吃酒李公醉,桑树上吃刀柳树上暴。

谁人受用,谁人吃官司,这世上就有这等事!你们不信?我这儿有诗为证:

英雄雪恨被刑缠,天公何事黑漫漫;

九泉干死食毒客,深闺笑杀一金莲。

(词话本的这首结尾诗我要重点讲讲。

这首诗批判味道浓烈,这不是重点,我想说的是这首四言小诗塑造出来的画面感一流。它描绘了三个人物,这三个人物有三种状态:

1、九泉下食毒而死、死不瞑目的武大郎;
2、深宅大院里锦衣玉食、哈哈大笑的潘金莲;

3、县衙公堂上恨恨不已、咬牙切齿的武松。

三个人物、三种地点、三种神态。在一片黑雾漫漫的苍穹笼罩下,呈现出一种诡异而又震撼的画面来。如果有哪位绘图高手能画一画这幅画面,定能博人眼球。或者,未来若有导演想拍摄金瓶故事,可以把这三种状态剪辑在一起,效果拉满。)

下面,咱们就整回文本,聊些闲篇。

这一回的主角是潘金莲和武松。

上半回写潘金莲进西门府的情况,看似热闹喜庆,实则是开启了新的战斗场地,接下来明争暗斗的宅斗戏码就要正式上演了,想在西门府混不是那么轻松滴。下半回围绕武二查案过程而写,虽然笑笑生给《水浒传》里的武松降了智,但我们万不可因此就鄙夷武二,因为我们绝大多数人连武二拥有的“倚仗”也没有。当然,这是在法律和正义缺席的情况下。

这一回文本让我想到一句话:君以此始,必以此终。

很多时候,能让你飞起来的东西也是让你跌下去的东西。

武松是个耿直男人,确切来说他和潘金莲之间并没有实质的男女感情,不过,在潜意识里,在精神层面,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存在。

这种感情导致武松对潘金莲的恨意不全是来自亲人被杀的恨,还有一种被背叛的因素在内。

背叛来自何处?

现在我们可以尝试着把自己代入金瓶武松这个角色。(我说的是金瓶武松不是水浒武松哈)这个叫潘金莲的漂亮女人,对我发起了表白和进攻。不管我怎么看待与对待潘金莲的身份,这都是一个心仪我的女人。

既然你欢喜我,并表白了我,那为何我出门才几个月,一切已物是人非了?杀死我哥是在我曾预想的伤害里最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的不可逆结果;改嫁西门庆则是你对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彻底背叛!

其实我隐约能体会到武松的复杂内心,却又不十分确定。因此,咱们还是别说太多了。

接下来算一下王婆一共赚了多少钱。从这回结束之后,王婆的身影就很少出现了,虽然这个老婆子以后还会在潘金莲的身上赚钱,但目前为止她要暂离舞台了。

帮偷报酬10两。
送终布料+棉花,若干钱。
平时酒席差价+武大郎丧事差价,若干钱。
潘金莲的金簪子。

帮忙照看迎儿获利3两。

把以上所有加起来,跑不出30两银子去,也就是3万人民币。如果大家觉得王婆获利少,可用傅二的月工资来对应着看。王婆从西门庆手里赚到的报酬是傅经理一年多的工资。郓哥说5两银子够他爹花三五个月,王婆虽不会像郓哥爹一般节省,但王婆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30两银子应该够她花一年了。怪不得在叉竿打到西门庆头上时,她要说“打得正好”!

再来欣赏一下本回的两张版画。

第一张图是潘金莲嫁人的场面,我们仔细来看看。首先,潘金莲坐的这个花轿是四人抬的花轿,花轿装扮的很喜庆,四周挂着红花。文本里说“一顶轿子,四个灯笼,妇人换了一身艳色衣服,王婆送亲,玳安跟轿”,由于潘金莲坐在轿子里,因此咱们也就看不到她今日的新娘子装扮了。

这个高高的东西应该就是所谓的“四个灯笼”吧。

这个像火把一样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王婆送亲,王婆不是腿着走,她也是坐轿子的,不过她这个轿子是“敞篷”竹轿,这个轿子怪有意思的。所谓“玳安跟轿”,难道王婆轿旁的这个人就是玳安?

看看西门府的“惊鸿一瞥”:高高门楼,铆钉大门,三层台阶;雪白粉墙,院墙够高才可称之为深宅大院;看这墙基,虎皮石随势砌去;墙内怪石嶙峋,苔藓成斑,藤萝掩映,树高冠大,探出墙来。

一看这府宅就知内里将会有无数故事生发。

看第二张图。

第二张图贼有意思,咱们一点一点来看。

这张图整体上描绘的是狮子街大酒楼里发生的故事:武松来找西门庆,最后误杀了李外传。

看下方的这个酒店,酒保摸着脑袋瓜子正处在懵逼状态中,墙上挂着咸鱼,地上摆着酒坛,桌子上铺着账簿,还有个算盘。店外挑着酒幌,上书“美酒”二字。

楼上,武松正提溜着李外传要往窗外扔,旁边一个粉头吓得要往外跑,不知这版画是谁画的,把武松画得真丑,胡子拉碴的粗大汉一个。

看上方情景,小白脸西门庆扒着墙跳到了隔壁一家院子里。由下回文本得知,这是一位胡姓医生的家,此时正巧有一位胖丫头在拉屎,西门庆猛然出现,吓得胖丫头顾不上提裤子又喊又叫。

厕所是能体现一个民族或一个社会文明程度的地方。咱看看明朝的茅厕长啥样。这好像是可以坐着方便的厕所,把厕所架高,底下放着厕桶,方便清理秽物。明朝文明程度挺高。

最后咱们一起来看看张竹坡和文龙的回评,本回二位评论字数都不多,我全贴上来哈。

张竹坡回评:

此回,金莲归花园内矣。须记清三间楼、一个院、一个独角门,且是无人迹到之处。记清方许他往后读。此回偷娶金莲,却是顺出春梅。而出春梅时,必云月娘房里两个丫头一个春梅,一个玉箫。明是作者恐人冤他第一回内不曾在大丫头三字中出春梅也又恐无目者犹然不知(张竹坡咋还骂人呢)下又云另买一个小丫头云云。明明说先有一个小丫头,陪此大丫头,三字者为春梅也。予言岂不益信亦如玉楼之名,观其簪上诗句益信。内将月娘众人俱在金莲眼中描出,而金莲又重新在月娘眼中描出。文字生色之妙,全在两边掩映。下文武二文字中,将李外传替死,自是必然之法。又恐与《水浒》相左,为世俗不知文者口实,乃于结处只用一倒说是西门大官人被武松打死了,遂使《水浒》文字,绝不碍手。妙绝,妙绝。(张竹坡这样解释崇祯本最后人们群众的议论,挺有道理的)

文龙回评:

此回脱卸《水浒传》,归入《金瓶梅》正传。李外传之传,读作去声,故用之以脱卸西门庆。《水浒》为里传,此书为外外传也。独是武松一口恶气,未能出得,看者能勿怏怏乎惟其怏怏也,方可与看《金瓶梅》。必须怏怏到底,方知《金不是书也。或曰:假耳,何必怏怏。予曰:既知是,又何必看第恐看到中间,又转为真。斯不若怏怏者,尚有天理良心也。

“怏怏”是“怏怏不乐”的那个怏怏,表示一种不满意、不开心、不服气的状态。在《水浒传》文本里,故事演绎到这儿,本来是武松把西门庆和潘金莲都打杀后主动去自首的情节。而在《金瓶梅》的文本里,西门庆却逃出了生天,潘金莲也早已嫁入西门府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至此,《金瓶梅》算是彻底脱离了《水浒传》的束缚,开始专心发展自己的枝枝蔓蔓了。

不过,西门庆目前只是逃过了武松的拳头,至于法律的审判能不能躲过去,我们还要等下一回才能看到。

提示:点击底部左下角的“阅读原文”可直接观看本期节目的视频版(不需要下载app,点击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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