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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海战役我军打炮很豪奢,每门炮每晚必须打10发,一晚不下3万发

 James5291 2023-10-25 发布于北京

黄伯韬兵团被歼后,华野二纵奉命去蚌埠南方向,阻击增援黄维兵团的李延年、刘汝明两个兵团。

二纵昼夜行军,一天一夜赶到固镇。二纵六师十七团已经从固镇火车站过了浍河,团管理参谋王鸿胪还带着后勤人员留在河的北面。团部来通知,要他们今晚过河,去和团部会合,然后去蚌埠南方向打敌增援部队。

下午,太阳快落山了,集合队伍,有100多人,大部分是炊事员,还有骡马。王鸿胪准备率队趟水过河,不从桥上过,这样可以减少飞机轰炸时带来的伤亡。河里的水深约有一米,队伍走到河边,突然飞来敌机4架,扫射的子弹有红色和绿色,满天飞,敌机还丢下几颗炸弹。大家已经训练过怎样对付飞机轰炸,很沉着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几分钟后,敌机飞走了,人员都爬起来,点名,一个不少,没有伤亡,只有骡马有伤亡和丢失。

过了河,找到团部,全团正在集合。这时天已经黑了,后勤人员都累得想休息。政治处主任肖潮过来了,跟王鸿胪说:“老王,你们要不过河就好了,现在我们要回去,再过一次河吧。”“为什么又要回去呢?”王鸿胪问。肖主任说:“情况发生变化,徐州的杜聿明带领3个兵团出徐州向西逃窜,现在跑到永城东一带公路两边,他的部队非常混乱,正在休息整顿部队,我们马上出发,去把他围起来,不让他休息。”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说的。气还没喘顺的100多人,又马不停蹄跟着队伍,往回走。路上,王鸿胪从肖主任那里了解到,现在永城一带只有十二纵,在敌军西侧还有几千人的几个地方部队,他们正在和敌人战斗,设法堵住敌人。部队急行军,决不能让敌人跑掉一兵一卒。

这次回去,过浍河是走铁路桥,部队在铁路西侧沿着大公路前进。一路上,天上不断有飞机飞过,飞机一会儿就丢一串照明弹,一丢就是十几个,把黑夜照的像白天。本来,公路被炸的坑坑洼洼,夜里很难走,现在照明弹把大地照的像白天,方便我们走路,而敌人在飞机上,像瞎子,看不见地上的人。由于有敌人飞机的“照顾”,一个晚上,走了100多里。

天亮,敌机不断轰炸,部队就宿营休息。

晚上,继续急行军。部队从双堆集的东面向北走,经过中原野战军驻地,他们正在围攻黄维兵团。部队行军的西面,天空中的飞机来来往往有数十架,照明弹比他们过浍河时还要多,炮声、炸弹声听得清清楚楚。天亮,到了永城东面的陈官庄的南面宿营。

这时,杜聿明已被我团团包围,二纵就在杜聿明的西南方向,周围还有一纵、四纵、九纵等,杜聿明已被我军围得水泄不通。

上级指示,先围而不攻。为什么?主要是配合东北野战军和华北野战军对北平、天津和张家口等国民党部队的围攻,如果淮海战役提早结束,那么就会引起平津敌人疯狂逃跑,达不到歼灭其有生力量的目的。

陈官庄这边把杜聿明3个兵团包围得水泄不通,双堆集那边,枪炮声不断。当时部队流传一个故事,说蒋介石听说在双堆集围攻的有陈赓部队,说完了,陈赓是黄埔军校毕业的,黄维不是他的对手。谁也不知此事真假,但大家听了很乐呵。

本来,从11月23日开始,中原野战军已经将黄维兵团团团围住,但由于蚌埠的李延年、刘汝明两个兵团增援,中原野战军不得不抽调5个纵队阻敌。这样,只有六个纵队打黄维,此时的黄维想乘机突围,被中原野战军打退,但中野的压力明显增大。正在这紧要关头,黄伯韬兵团被消灭,参战的华东野战军没顾上休息,赶去支援,后又增加二纵等部队,才把李延年、刘汝明赶回蚌埠。

在围攻黄维兵团时,华东野战军调来特纵,每天晚上,用榴弹炮、山炮、化学炮等各种口径的炮向敌阵地轰击。黄维兵团在我中原野战军和华东野战军的联合攻击下,兵团司令黄维被俘,10余万人被歼,第二阶段于12月15日胜利结束。

杜聿明被我铁桶般围住后,下令3个兵团分头突围。敌人在坦克的掩护下,发动一次次疯狂进攻,结果无一例外,都被我打退。在战斗空隙,各连争分夺秒抢修工事,特别是在交通沟中修建的地堡,很实用。

各班在交通沟中选一块地方,挖成四方形,上面盖上门板,再堆上很厚的泥土,小门帘子是用敌人飞机投下的麻袋做成的,地上铺上厚的麦草,很暖和,不怕下雪、下雨和刮风,每个班都有一间这样的地堡。夜里,只安排一名战士站岗放哨,其他人在地堡内睡觉休息。

休息好是一方面,吃好是关键。王鸿胪他们这些后勤负责人,要求炊事员送给战士们吃的饭都要是热的。炊事员就把馒头用棉被包好,放在箩筐内,稀饭装在桶里,再用棉被围好,这样,担到交通沟时饭都是热的。王鸿胪也经常去前线的交通沟里,给战士送去香烟、了解战斗情况和战士们的生活情况。送去的香烟有安徽产的、河南产的,还有山西运来的,战士们很喜欢。

后来,所有炮都进入炮击位置,在二纵驻地处也摆上了山炮、榴弹炮、迫击炮等大小炮有300多门。上级规定每门炮在晚上八、九点要打10炮弹,这么算来,光二纵每晚要打出去的炮弹就有3000多发,整个华野则要打出3万多发。这在半年年前,都是大家想都不敢想的事。

同时,交通沟不断向前发展,包围圈越来越小。最后,敌人的工事在鹿砦内,我们的工事在鹿砦外,对方讲话都能听见。所谓鹿砦就是敌人把所有的树木砍光,把树头向外,树根向内,用来阻挡我们进攻的一种障碍。

我方有些战士送馒头、香烟给鹿砦内的敌军士兵,他们有时也送银元给我们战士。到后来,那些士兵没有吃的了,就成班成排的跑过来投降过来。敌人飞机运来的东西到处乱丢,特别是有十几天阴雨天,很多东西丢在我方阵地。敌人丢物资用的降落伞,一开始是丝绸的,红的、绿的、黄的,颜色很多,后来都是白的降落伞,战士们拿过来一看,是白布做的,说明敌人的降落伞都用光了。

蒋介石每天派美国人造的大飞机来轰炸我军阵地,有的大炸弹有2000磅,能炸出5米深的大坑。有一次,王鸿胪在前线,看到一颗大炸弹丢到一个大坟墓上,把棺材和死人骨头炸的飞上天空。有的战士对着飞机说:“死人对你有什么仇?”有的战士说:“炸死人,你们罪该万死。”

1949年1月9日晚,团里让后方人员送门板到前线去,盖地堡用,因为交通沟又挖到前面去了。

天亮,我阵地前面和南面的敌人都放下武器,敌阵地不攻自破。

王鸿胪随部队到敌阵地,遍地都是死人,房屋一间也没有了,在工事里,有许多炮弹,用绿色的布盖着。正好李团长看到他,说那里有几十个俘虏,你把他们带到伙房里吃饭去。王鸿胪去看了一下,大约三四十位人,就大声喊:“你们跟我去吃饭。”没想到,到了驻地一数,哪还是三四十人,足有有500多名。原来,一路上,国民党兵听说去吃饭,都自动跑进来了。王鸿胪就把这些俘虏分配到各连去吃饭。

有一位上士,捡到一匹马,跟着他回来,马上驮着拾到的降落伞和毛毯。战场上成百上千的俘虏被我战士带往指定的地点。有些战士克制不住胜利的喜悦之情,捡起枪对天空射击,枪声不断。

把俘虏分配到各连后,王鸿胪带着两名战士,骑着马去永城买些香烟和办公用品等。骑马要到永城了,看见前面有两个国民党兵。这两人看到他们骑马过来时,样子很不自然,低着头,躲躲闪闪,有点害怕见人的样子。

王鸿胪等三人下了马。眼前两名士兵一位年纪大,一位年纪轻,年纪大的有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嘴上有美式胡须。王鸿胪问话,他们却一声不吭。他心想,这年纪大的很可能是国民党当官的,应该带回去审查。

这时,同行的一名战士提醒他,他们还得去采办东西,不能马上回去。王鸿胪有个感觉,这年纪大的,极可能是当官的,而且说不定是个大官。他问了一下其他人,得知附近有个后方医院,就把这两人带到庄上,交给四纵后方医院的一个小同志,可能是小卫生员,并说了一下,他们几个都是二纵的。

交代完这事,他们就上马到永城买东西了,回来后也就没有提这件事。

过了几天,听说杜聿明在四纵的后方医院查出来了,说杜聿明自杀未遂,头给石头砸破了,还登出个照片,用白布缠着。王鸿胪一看,呆了,这不就是他们交给四纵后方医院的那位年纪大的,有美式胡须的那个人吗?他真后悔得不得了。

王鸿胪向肖主任汇报了这事。肖主任笑着说:“谁俘虏都一样。”他一想,也是,有什么可后悔的呢,谁俘虏不是俘虏,反正是被“我们”俘虏了。他此后也就没再提起了。

淮海战役结束后,王鸿胪和战友去了杜聿明、邱清泉的指挥所。那里有三间房房子,里面有地下室,还有一架小型飞机停在临时机场,他也和其他同志一样,到飞机上坐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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