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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4月中旬，日华北方面军以第一 一 ○师团，独立混成第八、第三、 第四旅团各一部，共计1.2万余人，分别从平山、灵寿、五台、灵丘同时出动， 采取轻装急进，远程奔袭和反复“清剿”等战术，对北岳抗日根据地进行辗转 “扫荡”。 晋察冀军区党政军机关在聂司令率领下早已跳到外线。各军分区主力部队也纷纷突围到外线去打击敌人。坚持内线作战的部队在肖克副司令员指挥 下，给敌以重创。第四军分区司令员邓华决定避开日军锋芒，率军分区直属两个小团，曾保堂的三十五团和罗远明的三十六团及第八区队到外线去作战。军分区决定留五团和九区队坚持内线，部队由我统一指挥，并把军分区的电台留 给我们，以便和军分区保持联系。 邓司令员临出发前，对我说： “老王啊，五团是晋察冀军区的主力兵团， 这次内线作战的担子就交给你们了。” 军分区机关突围后，团政委肖锋听到这个消息后破口大骂：“TMD， 一个个胆小鬼，关键时刻都溜了。” 我对肖政委说：“老肖，你这个情绪不对头啊。军分区主力主动到外线，才能更好地配合我们作战。” 肖政委说：“配合个屁。你看看他们一个、两个是不是打仗的料。” 肖锋停了一会儿又说：“不过他们走了更清净，省得碍手碍脚的。” 我赶紧对肖锋说：“老肖，你可不能乱来。”肖锋因为纪律性差，受到过军区多次批评，我 到五团兼任团长时，聂司令员专门给我谈过，到了军分区邓华司令员也交代过 我，要经常敲打肖锋。 肖锋说： “我的好团长，你就放心吧，我是说，现在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不用前怕狼后怕虎的去左请示、右汇报。你的想法就是五团党委的决定。” （编者注：如果肖锋真的是这么敢说敢言，为什么打金门时明知道条件不适合，不敢向叶飞据理力争暂缓攻金门？据说原因之一是因为进入厦门时，因为他的部下纪律不好，与兄弟部队发生争抢战利品，刚被叶飞狠批了，后来攻金门不敢和上级再提意见。按王耀南回忆录提到，肖锋纪律性差确实是这样。） 这时九区队区队长张荣、政委钟炳昌也来了。张区队长和钟政委建议把九区队合到五团，当作五团的一个营。肖锋觉得九区队升格到主力部队不够格，我明白肖锋的想法，他刚开口反对，我就把话接过来了。 我 说：“现在都凑到一块目标太大。目前，敌井陉以北空虚，桃林坪、贾庄、陈 庄、大湾等据点都没多少守军，你们趁机敲他一家伙。但注意别硬拼，打得赢就打，打不下来赶紧撤。”我考虑四面出击，让敌人摸不清我们的底细，我们 就可以掌握主动权。我把想法和肖政委、政治处于英川主任说明后，叫他们组织在内线坚持的地方干部、民兵袭扰日军。 肖政委和于主任走后，我和陈开禄副团长、李镜参谋长商定作战计划。我把军区工兵连派到娘子关和南峪附近，配合一分区部队炸正(定)太(原)铁 路上的火车，干扰日军“扫荡”的决心。 第一仗我决定在西岔头打灵寿出来的敌人。命令部队分别于14日晚进到西 岔头以南磁河南岸山沟里待命，我准备15日晨，放过灵寿出来的日军大部队， 伏击敌后勤辎重于西岔头、磁峪之间峡谷。 部队刚刚在磁河南岸山沟集结完毕，天就黑了。第一天晚上我们没有准备 打，安排部队就地宿营。大约午夜时分，听见磁河对岸有军马的嘶叫声，踢踢 咚咚的脚步声，手电筒的灯光不时划过夜空。这不是我们的部队，是鬼子，大约有1000余人。 鬼子改变了战术，半夜出动。不能就这样便宜了鬼子，我命一 营派一个连队，摸过去打手榴弹袭扰鬼子，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开枪，不要暴 露。 一会儿，就听得手榴弹的爆炸声和鬼子的嚎叫声。鬼子误以为公路北山坡 有我军伏兵，喊叫着向公路北山坡冲击。趁机，我让部队迂回到慈峪和南青同之间公路两侧的高地，准备伏击敌人辎重队。 敌人闹了好一阵子，才又向西岔头方向开拔。 17日晨，日军又有1000多人，经过南青同向慈峪方向行进，辎重部队居中，如果我们在这里和敌人干起来，西岔口、灵寿的鬼子出援一夹击，我们就 该吃大亏了。所以只好把鬼子放过去。天快黑了，又有一股鬼子过来了，我估 计是掉队的鬼子。用望远镜看了看，后面没有鬼子，这股鬼子只有30几个人， 押着十辆大车，连挺机关枪也没有。我看鬼子进了伏击圈，发出进攻命令。 一 阵排子枪、手榴弹，不到一个钟头，这伙鬼子就被送回东洋老家了。 我命令迅速打扫战场，部队到大西沟集结待命。 据报，缴获敌九车背包， 一车子弹。我想：这下发大财了，但又一想不 对，那车子弹箱堆得高高的，马根本拉不动。果然，不是子弹，是一车饼干。 战士们把破背包扔了，换上日军背包；把粮袋里的黑豆，荞麦饼子倒掉，装满 饼干。 一把火烧掉破被子和带不走的马车。我们走出去几里路，才听得“噼噼 啪啪”的枪响，鬼子来迟了。 我明白了，鬼子为了急于找到我军区的四分区机关，轻装日夜奔袭。这样 鬼子必然异常疲惫。日军轻装、夜战，是其所短，重武器发挥不了作用，他们 又不熟悉地形，只要我们拖着敌人，使他得不到休息，鬼子是拖不了多久的。 我把这些重要情报，报肖克副司令员，请外线主力袭扰敌人辎重。肖副司 令对这一发现非常重视，回电嘉奖。 鬼子有1.2万多人，我们只有3000多人。我们不能和鬼子拼体力、拼消 耗。避开鬼子的刀锋，待鬼子累了，我们再好好打。我命令部队到大西沟以后 好好休息。 4月19日，日军600余人由五台、灵丘等地向阜平以南陈庄为中心的我第 四军分区实施远程奔袭。我们得到可靠情报，这是日军的一支孤立部队，决定 狠狠教训他们一家伙。 我准备让一营派一连利用灵丘以南上沿河、上寨附近有 利地形阻击日军，然后部队主动撤离。在敌人追击一营一连时，我团主力利用 上寨以南有利地形，从侧翼袭击敌人，然后再让他们进入我们在下关附近的密 集布雷区。 我命一营营长丁荣旋带部队打阻击，然后和二营合并，二营由副团 长陈开禄掌握，打敌行军纵队侧翼，迟滞敌行军速度，李镜带三营布雷。三营接到布雷任务，上上下下一片欢腾，有些战士说： “光见咱们团长办训练班， 教别人打地雷战，这次咱也试把试把，看看团长那功夫咱学到家没有。” 我赶到下关附近去检查三营布雷情况，到了八连连部，只见八连副指导员 曹振国带了一个警备员在连部守电话机，我问他：“你们连长呢?” 曹振国说： “和指导员一起去张庄埋地雷去了。”我问他：“李镜呢?”他说：'参谋长和他 们一起去的。” 我说： “乱弹琴。”小曹向我说： '团长要不要把他们叫回来。” 我说： “不用。我到前面去看看。”警备员小肖站在一边咧嘴笑。 曹振国说：“严肃点，在首长面前还不老实。” 小肖说：“一说到埋地雷，全营都像过年一高兴，敢情是团长传染的。” 我说：“那有什么不好的。”小肖说：“咱五团改 工兵团吧?” 我说：“以后打大仗没准要搞工兵师呢。” 曹振国说：“团长要那么 多人埋地雷呀?” 我说：“咱工兵到那时可以架大铁桥，修铁路，挖隧道。三五个工兵师都不见得够用。” 三营在李镜指导下，按着我平时讲的原则发动全营设计布雷方案。我原本以为三营会以连、排为单位组织设计。我到八连看见一个人都没有，说他们乱弹琴。现在我看到李镜把三营拉到现场搞实地勘察设计，心里很高兴。 李镜看 我来了，高声命令： “全体立正!”然后跑上来向我报告。我说： “告诉各连、 排长， 一定要把埋雷的具体位置标清楚。没炸的地雷，谁埋的谁起出来，要不 然我们走了，老百姓回来了，万一踏上地雷可了不得。另外，可以根据地雷爆 炸的情况，作立功受奖的依据。” 上午8时许，日军踏响一营埋的第一颗地雷，发现进入我布雷区后，便成 疏散队形，缓慢前进。 一营不时放冷枪，日军行军速度每小时不足一公里。敌 人在我布雷区伤亡惨重。 中午，日军逼近上寨， 一营主动撤出战斗。日军进入上寨休息。三营完成 布雷任务后，全团集中进入设伏地域。 日军从上寨出发，未发现我一营部队，也未发现有埋雷迹象，便加快行军 速度。当日军进入下关附近狭路时，他们放慢速度，用火力向两边山坡进行侦 察。我团主力在路东高坡后面隐蔽。当敌人停止火力侦察进入狭路时，我命令每人只准打一发子弹，没有把握不准开 枪，注意隐蔽，避免伤亡。因为我们不可 能全歼这股日军。不能打消耗战，若消耗 太久，我们不划算，没有缴获的战斗不能 打久了。 敌人发现中了埋伏，拼命向我阵地扫 射。因为我们在高坡上，地形险要，敌人 攻不上来。打了两个多小时，我估计敌人 累得差不多了，命令部队分散撤出战斗。 我命令三营派一个连，尽快埋雷。当敌人 通过埋伏区时，地雷一响，立即杀敌人的 回马枪。 敌人进入上寨时，未遭我打击，急于 进入下关休息、布防，以防我利用夜间偷 袭。当敌人进入下关附近的庄子时，被埋 的地雷炸得人仰马翻。敌人躲哪儿哪有雷。敌人进屋子，屋子里有地雷等他们；敌人喝水，井台边有地雷等他们。敌 人仓促撤退，在刚走过的狭道上又踏响了地雷。据侦察员报告：日军在上沿河 行军部队中共抬有担架126具，是我团在此次战斗中毙伤日军的尸体和重伤员。 20日，第九区队在张荣、钟炳昌率领下，攻入桃林坪据点全歼守军。同时 袭击了贾庄、陈庄、大湾等据点。 22日夜，我部埋伏在南滚龙沟的平山到陈庄之间的山路两侧。我的决心是 打敌人行军队伍中的辎重车，我管这种战术叫虎口夺食。我命令李镜参谋长， 组织一个四五十人的突击队，每人带一包从地雷中拆出来的黑火药，趁我军和 敌军交火之机，把黑火药撒到敌人辎重车上烧毁敌军辎重。 鬼子的一个大队从 南向北开。这是鬼子轻装主力，我们不动声色放了过去。几个小时后，约凌晨 4点，天非常黑。只听山沟里马嘶，车轮响，鬼子大皮鞋的“咔咔”声，在夜 深人静时非常响。鬼子全部进了伏击圈，我一声令下，手榴弹甩进敌群，鬼子 反应过来之后，向山坡开始冲击，机枪声“哒哒哒”响个不停，这时几十条身 影窜向敌人军车， 一时间火光冲天，鬼子被照得清清楚楚。我们又是一阵手榴 弹和排子枪之后，便分散撤出战斗奔向合河口而去。 几天来，鬼子白天搜索，我部黑夜急行军，非常辛苦。九区队张荣、钟炳 昌和肖锋、于英川的武装小分队，又让鬼子吃尽苦头。鬼子为了和我决战，亦 尾随我部成包抄状态向合河口方向进发。于是我决定部队后半夜再回滚龙沟。 24日，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还有22日烧毁的敌辎重车边，歼日军一个小队，夺轻机枪两挺，毙敌20余人。 当晚在上房村再烧敌辎重车60余辆。打了几仗后，我发现日军的指挥比较 呆板。有时我们的小部队行军，与日军相遇，日军在山坡上地形好，我们在山 坡下地形不好，日军竟不理睬我们，也许他们没接到命令。当我们侧击日军 时，日军反应很慢，通常等最高指挥官下命令。所以把日军截成几段后，日军 下级部队往往打烂仗。 我们每天的行动都报肖副司令，肖副司令对我们所了解的日军动态、我们 的决心和作战情况非常满意。 27日，在沙窝村附近设伏。天快要黑了，敌800余人押运的近百辆马车满 载辎重过来了。硬打我们肯定吃亏，敌军绝不会轻易让我们靠近辎重车。 我决心声东击西，用调虎离山的办法“吃掉”敌军辎重。 当敌军后卫部队经过以后，我们在敌人后面的路边上埋上地雷。然后在敌 人背后打冷枪，敌人掉头来追时，会踏响地雷。伏击部队开火，使进入村庄的 敌人误以为是我主力来袭，出援后卫。当我团和敌人交火时，主力运动到敌主 力后面，阻击敌人退回沙窝村。突击队趁黑趁乱，村内空虚，冲进村庄放火。 伏击部队看见火光，趁乱分散撤走。当敌人发现上当时，我团已走远了。 28日晨，我们看到十几个鬼子押着一辆马车返回灵寿，周围并未发现其他日军部队。我命令一营歼灭敌人。当战士们高高兴兴检查战利品时，发现是一 车骨灰罐。我接到报告赶去一看果真如此。经清点共130个。我命令，原封不动将骨灰罐放好。 部队撤至阜平县城东南的党城村。 30日黄昏，侦察员报告：日军从曲阳出来，向灵山方向移动。原来这是日 军对第三军分区“扫荡”开始了。 日军以独立混成第一、第三、第八旅团，第二十六师团、第一 一 ○师团各 一部，共17个步兵大队，分别由曲阳、满城、定县和倒马关地区出动，采取分 进合击手段，于5月1日拂晓，对阜平东北的军城、北晴醒及固城等地合围。 我部侦察员所发现的是其中一支日军。 为了解决我团弹药和给养，我们在日军奔袭部队后面埋设了一些钉板，扎 坏了几辆马车轮胎，趁掉队修车敌人不备，抢夺敌人四车物资，其中有不少手 雷、子弹和食品。5月2日，遇到跳出敌军合围的三分区黄永胜司令员和王平 政委，黄司令告诉我说，肖克副司令员电令我团袭扰合围三分区驻地的日军， 减轻三分区压力。 黄司令告诉我说：'日军包围军城、固城、北晴醒之后，大肆捕杀我根据 地干部和群众；到处挖掘老百姓坚壁清野埋藏的粮食和军需品。三分区的部队 在清虚山和马耳山阻击敌人，掩护党政机关和老百姓突围。” 我说：“我已接到 肖副司令电报，令我团配合三分区部队作战。”王平政委说：'太好了，你们来 的太及时了。”他哪知道我们十几天来已连续作战八次，部队极度疲劳。但为 了边区老百姓和党政机关的安全，我们只有咬紧牙关，连续作战了。 肖锋不知 怎么找到我们，当他了解情况后说： '你擦屁股怎么擦到三分区去了。你活腻 了是不是?”我说：'肖副司令有命令。”肖锋说：“要不是你愿意打，鬼才使得动你?我告诉你说吧，黄永胜早就跳到阜平去了。” 我说：“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讲。” 肖锋说：“我在下平阳遇到黄永胜和王平了，才知道你在这儿呢。” 我说： “我是共产党员。我既不是给黄永胜打，也不是给邓华打，我是为中国老百姓 打仗的。上级让我去哪儿打，我就去哪儿打。”我又对肖锋说：'当时在党委会 上明确分工你的任务是组织地方武装袭扰敌人，你可以不跟五团主力在一起。” 肖锋说：“这叫什么话，我是主力团政委，我能不跟五团走吗?肖副司令又没说不让我打。” 我从黄司令那里得知三分区在灵山附近坚壁有2000多颗地雷，我决心率部 队冲进敌包围圈去取那些地雷。取到地雷后，碰到五丈湾等地的民兵，五丈湾 民兵中队长李勇是我在阜平办训练班的学员。他看到我非常高兴，死缠硬磨让 我发给他真家伙。 其实我取这些地雷时就想发给民兵，这样可以大面积埋设地 雷，用地雷战杀敌。我对他们说： “你们到参谋长那里去拿地雷，就说我同意发给你们地雷。不过，我发给你们的地雷没有发挥作用，我可不客气了。以后你们再也别想领到地雷了。” 他们高高兴兴地去领地雷了。我正和一营营长丁 荣旋说话，参谋长的警备员小张跑来问说： “团长，给他们发多少地雷?”我 说：“让他们随便拿。”我和丁荣旋说完话到参谋长那儿去看李勇他们领地雷， 李镜对我说：'简直不像话。” 我说：'怎么啦?'李镜指着刚走不远的民兵们 说：“你看，像什么样子。”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民兵们背的背，扛的扛，五花 八门，没个队形，有许多民兵没有工具，就用衣服裤子装地雷，确实太不像样 子。李勇回头看见我来了，就招呼他的民兵们快跑，我看这小伙子们挺机灵 的，心里很高兴。 我让警备员喊话，让李勇回来，准备给他们弄些裤子。警备员小伍子高声喊：“李队长回来，团长有话说。”李勇怕我追回地雷，带着民兵 拼命逃走了。 于英川在一边说：“不像话。” 我说：“让他们去吧。”李勇和其他 村子的民兵们拿走了近一半的地雷。 不久，日军独立第十一联队 700余人，由曲阳县觉城镇向阜 平县“扫荡”。李勇带领民兵用 地雷战和日军展开搏斗。12日上 午，日军十一联队进入我民兵布 雷区，发现埋有地雷，遂成疏散 队形缓慢通过。李勇和民兵们开 枪射击，击毙3个日本鬼子。其 余日军马上散开还击，在慌乱中 踏响地雷，被炸死8 人、伤25 人。日军不能继续追击，退出布雷区，撤回阜平县城。当他们从阜平出发到龙泉关时，又进入李勇民兵中队的 布雷区。这次李勇加大布雷密度，炸死炸伤日军100余人。 我们打了几天，日军的战术也有一些变化。我们几次打了日军掉队辎重，日 军不再单独行动，起码以中队(连)为单位。我们和日军打了几年，敌我双方都 明白， 一般情况下，我方没有十倍于敌的兵力，是不轻易动他们的。 日军以中队为单位，我军要吃掉他起码要有1000多人。这里包括打援的，预备队等。如果 两个小时内打不下来，日军的援兵就会赶到，陷我于不利。这就促使我摸清情 况，耐心待机，勇猛出击，速战速决。日军原以为在阜平地区没有我大部队。他 哪里知道，晋察冀六大主力兵团之一的五团4000多人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从阜平以东，我们采取侧击的方法，打敌人大队(营)以上部队，伏击战主要打敌人中队以下小部队。打敌大部队是逐赶日军，打小部队是夺取给养。 打了十几天，全团丢掉了烂棉花套背包，换成日军毛毯、大米、饼干、熟肉与 干粮，改善了我军的生活。这段时间，我们未向地方老百姓要一粒小米，只可 惜敌军追得太紧，许多军需物资都被烧掉了。  战士们打胜仗后，搬运缴获日军的战利品 我们发动群众的工作比在四分区好得多。五大湾、龙泉关的民兵就打得很 不错。几十个民兵用地雷、土枪打死130多个日本鬼子，比有些正规军都强。 民兵在自己家门口打，地形熟。打走了鬼子，才能保护好老乡们坚壁清野的东 西。因为这些都是自己村里老乡的家当，来之不易。 短短的30多天里，我五团在民兵和几十个武装小分队、爆破队助战下，运用地雷战、麻雀战，多次伏击敌军，使敌人日夜不能安宁。在外线大部队的配合下，我们重创“扫荡”的日军。敌人不得不退出我抗日根据地。 在30多天的反“扫荡”作战中，五团主力共计烧毁敌辎重车200余辆，毙伤敌400余人，作战13次。军区工兵小分队和爆破队炸毁敌军用列车两列，给日军以沉重打击，战功显著。 肖克副司令强调，敌人绝不会善罢甘休，还会卷土重来，进行报复。你在 三分区、四分区让鬼子吃尽了苦头，再打就没那么便宜的事了。 八路军总部敌工部漆克昌部长和司令部三科海凤阁科长，很早以前就告诉 过我，电报发出去，不光我们的上级和友邻部队能收到，敌人也可以收到，并 且敌人已有一些先进设备，能测到发报地点，所以使用电台一定要当心。 分区把电台留给我们，让我们向军区发报， 一是汇报我团情况，收取上级指示。另一方面也是吸引敌人的注意，以掩护突出重围到外线机关的安全。 我觉得怎么使用电台这里大有文章，我们可以用来调动敌人、迷惑敌人，让敌人听我们的指挥。需要牵着敌人走时，我们就发报，吸引敌人追击。我们在西岔 头村袭扰鬼子时，边作战边发报。然后在南青同村发报，给敌以错觉，认为我要跳出合围的样子。 我们在南滚龙沟又打了一仗，使敌清楚地认为我五团在他们的网里，然后我们分散去了合河口一带。敌尾随我去合河口的小分队，向合 河口方向包抄，以防止我团突围进入五台山地区。这时我团从合河口分散回到 南滚龙沟附近又作一战。敌人发现上当了，但网已被日军自己破坏了。当敌人再围南滚龙沟，我团在上房又敲了鬼子一下。 当敌人到上房“清剿”我团时， 我团分散去了沙窝村。我团在沙窝村劫了鬼子灵车后，部队奔向觉城，日军从我四分区撤兵后， 按常规我团重返驻地，但我团又深入敌人对三分区的包围圈内，敌人发觉三分 区部队跳出合围，撤围追击三分区时，我们发动五丈湾、龙泉关的民兵又狠狠敲了日军。我们五团的电报总是出现在日军认为不该出现的地方，不会出现的 地方。尤其是我们出现在三分区地域，是不合常规的。 日军此次“清剿”的目的是非常明确的。他们就是针对我晋察冀军区四分区和三分区的主力部队。也就是四分区五团和三分区二团。日军用了1.2万多 人，打了30天。明明我们在他们的包围圈内，但无论他们怎样搜寻，也未能在 他们认为我们存在的区域中找到我们。 日军虽用夜战对夜战，奔袭对奔袭，山 地对山地的战术，但他们始终没有摸到我们一根毫毛。我们的行动始终让肖克 副司令和军区机关明明白白，敌人大的行动我们也从军区电台中掌握。我团一 直在敌人网缝中游弋。敌人与我作战30余天徒劳无功，不得不撤出我晋察冀根 据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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