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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杭伦赋著前言第三部分【整理:张秀东】

 关东老圃 2023-11-02 发布于广东

  

三、赋的体裁辨析

(一)前人赋体分类的检讨

汉代的赋作,本来只有“骚体赋”和“散体文赋”这两种体裁。王芑孙论及的汉赋两家,指以贾谊为代表的骚体赋和以司马相如为代表的散体文赋。今之论者有分汉赋为三体(骚体赋、散体大赋、抒情小赋)或五体(诗体赋、骚体赋、散体大赋、抒情小赋、俗赋)者,分类标准不统一,似难据信。不少学者仍然支持二体的分法。如程千帆先生指

出汉赋主要有两类,“一则畸于抒情,乃汉赋之别派; 一则畸于写实,乃汉赋之正宗。作者或兼具二长,或专攻一体”。周祖谟先生也指出,就现存的司马相如之前赋作考察,“概而论之,可分两类: 一为楚辞体,纯抒情之作; 一为散体,皆是体物之辞。”

后代的赋体,都是在汉代赋的基础上发展演变而来的。元人祝尧在司马迁《子虚赋》、《上林赋》下评说:“赋之问答体,其源自《卜居》《渔父》篇来,厥后宋玉辈述之,至汉而盛,此两赋及两都二京三都等作皆然。首尾是文,中间乃赋。世传既久,变而又变。其中间之赋,以铺张为靡而专于辞者,则流为齐梁唐初之俳体,其首尾之文,以议

论为驶而专于理者,则流为唐末及宋之文体。”明人许学夷在引用祝尧这段话后加按语云:“古今赋体之变,此为尽之。”清人《四库全书总目古赋辩体提要》亦评祝尧此语:“于正变源流,亦言之最确。”何焯则对祝尧此说有所补充,他说:“按首尾虽以议论问答,然车驾千乘等句,即以赋齐王之猎,后半齐东隋巨海等句,即是赋齐国游猎

之地,则亦未尝非赋也。后人无铺张之才,纯以议论为便,于是乖体物之本矣。”何焯的这一补充很重要,说明《子虚》《上林》首尾之“文”也是符合铺陈要求的赋体,不得对祝尧之说作断章取义的理解。

明人徐师曾《文体明辨序说》阐述历代赋体流变,将赋分为四体:故今分为四体:一曰古赋,二日俳赋,三日文赋,四曰律賦。徐氏的赋体分类说明尽管洋洋洒洒,但是并未能理清赋体分类的源流正变,反而造成了两点混淆:一是徐氏所谓的“古赋”,包括两种赋体:贾谊的骚体赋,司马相如、扬雄的文体大赋,若混合不分,不免将骚体赋与文体赋混为一谈;二是按照徐氏的分类法,我们需要在古赋、俳赋、律赋之外,来找文赋,这就给辞赋辨体造成很大的困惑。考察起来,徐氏的这种分法,其实是对祝尧(古赋辩体》之误读。祝尧(古赋辩体)卷七《唐体》:“ 尝观唐人文集及《文苑英华)所载唐賦,无虑以千计,大抵律多而古少。夫古赋之体其变久矣,而况上之人选进士以律体,诱之以利禄耶?盖俳体始于两汉,律体始于齐梁,件者律之根,律者俳之蔓。后山云:四六之作始自徐庾,俳体卑矣而加以律,律体弱矣面加以四六,此唐以来进士赋体所由始也。”这-段话中出现了“古赋”、“俳体”、“律体"三个概念,为徐师曾赋体分类所本。祝尧(古赋辩体)卷八《宋体》还说:“宋时名公于文章必辩体。此诚古今的论,然宋之古赋往往以文为体,则未见其有辩其失者。"祝尧这段论述便把所谓宋人以文为体之赋列人古赋之中,徐师曾便视而不见,反而另外列出“文赋"的名称。我们需要明白,祝尧其实是把俳赋和律体以前的赋体,皆称古赋,这就像诗歌中有古体和近体的称呼-样。 古赋实际上包含了排体赋以前的骚体和文体赋,面不能与文体赋并列。换言之,宋代的“文赋"有一条从先秦以来一直发展演变的脉络,而不是一种在律体之后突然出现的新赋体。

当代赋学研究者不满徐师曾之说,各自对赋体作了新的分类尝试。马积高《赋史》按照賦的来源,将赋体分为骚体赋、文体赋、诗体赋;在文体赋中又依其形体特征再分为遥辞大赋(两汉)、骈体(南北朝)、律体(唐宋清)、新文体(唐宋)。曹明纲《赋学概论》则依赋与诗文关系之深浅,首先将赋分成诗体赋与文体赋两大类,然后在诗体赋中再分骚体、诗赋、律体,在文体赋中再分辞賦、俳赋、文体。二家的分类对当代赋学界影响颇大,但是仍然不能令人满意。马积高将骈体、律体都納人文体之中,不便于辨析文体与骈体各自的特点。曹明纲将辞与骚分开,让律体属于诗体,俳赋属于文体,也并不合理。这不仅因为辞、骚一体,难以分割;而且律体就其本质来讲,是- -种限韵

的骈体,没有理由让二者分属诗、文两体。

前些年,台湾地区的蔡梅枝完成硕士论文《唐代古文家赋研究》,把马积高所谓的“诗体赋”另命名为“齐言体”。蔡氏的命名固然颇有新意,但是仍然有两个问题需要注意:一是“齐言体”秉承了“诗体赋”的分类,难以体现出赋体早已“与诗划境”、蔚成大国的特征;二是所谓的“齐言体"的赋,基本上可以分别派到骚体、骈体、文体中去,不必单独分类。比如某些六言的“齐言体”赋作,多数是骚体賦省略了“兮”字面构成,可以让其回到骚体中去;又如某些四言的“齐言体”賦作,如果对仗工稳者,可以列入骈体;如果基本不对,则可从属于文体。至于个别模仿六朝、初唐小賦,夹杂五言、七言诗句的赋作,一般属于骈赋之特例,不必认定是赋体的诗化。


(二)赋体分类的改造

笔者主张按照"约定俗成”的学术传统,不必要另立新名词,只需要改造徐师曾的赋体分类,回归祝尧的赋体分类,就可以把赋体作一个重新归类。简言之,辞赋可以分成骚体赋、文体赋、骈体赋、律体赋四种体裁,这四种体裁在历朝历代有着源远流长的发展脉络。用列表形式把赋体分类源流展示如下: 

骚体赋

先秦(屈赋)——汉朝(拟骚)——六朝—— 唐朝——宋金——元明清

文体赋

先秦(屈原《卜居》、《渔父》、荀况赋、宋玉赋)——汉代文体大赋——汉末文体小赋——六朝文体小赋——唐朝仿汉大赋、文体小赋——宋朝仿汉大赋、一般文体赋、欧苏新文体赋——元明清文体赋

骈体赋

六朝——唐宋——元明清

律体赋

唐——宋金——清

由上表可见,骚体赋从先秦到清代源流不断,只是有屈原楚辞体和后世拟骚体的区别;文体赋从先秦到清代也是源流不断的,不是到宋代才突然出现一种文体赋;骈体赋从六朝诞生,其发展史一直贯通到清朝;律赋与科举考试制度内容变化相关联,出现在唐朝、宋金和清朝三个时段。

以上四种赋体,还可以每种再细化为三种格式,列表如下:

  

笔者曾运用上述划分赋体的方法,对宋代辞赋作了辨体的讨论,并对“苏门四学士”今存全部赋作作了体裁的归类,基本上比较清晰准确地解决辞赋体裁辨析的困惑。

四、律赋的形成

句式、平仄、限韵是律赋的三大特征,以下分别论之: 

(一 )律赋句式之形成

关于中国诗歌如何走上格律的道路,已有许多研究成果,而辞赋如何演变为律赋,则很少有人加以研究。-般认为,律赋的形成是赋体“诗化"的结果,①根据我的研究,

这一观点值得商榷。我认为,律赋句式之形成,不是赋体的“诗化”,而是赋体本身格

律化的结果,用公式表述如下:

骈赋+骈文的隔句对偶句式+限韵=律賦

所谓“骈赋"之骈,是两马并肩奔跑的意思,六朝以来的骈赋,大多数是两两相对的句式,如庾信《哀江南赋》,其正文云:

禀嵩华之玉石,润河洛之波澜。居负洛而重世,邑临河而晏安。逮永嘉之艰虞,始中原之乏主。民枕倚于墙壁,路交横于豺虎。值五马之南奔,逢三星之东聚。彼凌江而建国,始播迁于吾祖。分南阳而赐田,裂东岳而胙土。诛茅宋玉之宅,穿径临江之府。水木交运,山川崩竭。家有直道,人多全节。

而隔句对偶的句式,则见于骈文的“赋序”之中:

潘岳之文彩,始述家风;陆机之词赋,先陈世德。畏南山之雨,忽践秦庭;让东海之滨,遂冷周粟。荆壁睨柱,受连城而见欺;载书横阶,捧珠盘而不定。孙策以天下为三分,众才一旅;项籍用江东之子弟,人唯八千。并吞六合,不免轵道之灾;混一车书,无救平阳之祸。陆士衡闻而抚掌,是所甘心;张平子见而陋之,固其宜矣。

庾信《哀江南赋》的正文是骈赋,而序言是骈文。在六朝时期,骈赋中很少有隔句对,骈文中则颇多。在初唐,骈赋与骈文在句式上交融起来,就形成了律赋的句式。我们看唐代典型的律赋,正是由壮句、紧句、长句和隔句对等主要句式构成的。如唐代白居易《赋赋》,以“赋者古诗之流”为韵,赋云:赋者,古诗之流也(漫句)。始草创于荀宋,渐恢张于贾马(长句)。冰生于水,初变本于典坟;青出于蓝,复增华于风雅(隔句对)。而后谐四声,去八病(壮句),信斯文之美者(漫句)。我国家恐(起寓)文道漫衰,颂声凌迟(紧句)。乃举多士,命有司(壮句)。酌遗风于三代,明变雅于一时(长句)。全取其名,则号之为赋;杂用其体,亦不违乎诗(隔句对)。四始尽在,六艺无遗(紧句)。是谓(提引)艺文之警策,述作之元龟(长句)。观夫(原始)义类错综,词彩分布(紧句)。文谐宫律,言中章句(紧句)。华而不艳,美而有度(紧句)。雅音浏亮,必先体物以成章;逸思飘飘,不独登高而能赋(隔句对)。其工者,究精微,穷旨趣,何惭两京于班固;其妙者,抽秘思,骋妍词,岂谢三都于左思(股对)。掩黄绢之丽藻,吐白凤之奇姿;振金声于寰海,增纸价于京师(平隔)。则长杨羽猎之徒,胡可比也;景

福灵光之作,未足多之(重隔)。所谓(提引)立意为先,能文为主(紧句)。炳如绩素,铿若钟鼓(紧句)。郁郁哉,溢目之黼黻;洋洋乎,盈耳之韶武(杂隔)。信可以(提引)凌轹风骚,超轶今古(紧句)者也(送句)。今吾君(起寓)网罗六艺,澄汰九流(紧句)。微才无忽,片善是求(紧句)。况赋者(起寓)雅之列,颂之俦(壮句)。可以润色鸿业,可以发挥皇猷(长句)。客有自谓握灵蛇之珠者,岂斯文而不收(漫句)。

白氏此赋凡分六段,首段论述赋之起源,认为赋为古诗之流,“始草创于荀宋,渐恢张于贾马”。次段谓当时朝廷重视赋学,认为赋为“艺文之警策,述作之元龟”。三四段论述律赋的特色和价值,认为唐代律赋“义类错综,词彩分布。文谐宫律,言中章句。华而不艳,美而有度”,并对其工者妙者作了高度评价,认为其成就不减两汉魏晋

的名赋。第五段论述律赋的写作要求,主张“立意为先,能文为主”,既要有思想,又,要有文采,且富于声律音韵之美。末段颂扬当时皇帝重视文学,认为士人生逢其时,应该在“润色鸿业,发挥皇猷”方面有所贡献。此赋在句式和押韵上也颇有特色,每一韵构段多由单句对和隔句对交错而成,全篇共有七联隔句对。尤其是在三四段之间,设计一联隔句股对“其工者,究精微,穷旨趣,何惭两京于班固;其妙者,抽秘思,骋妍词,岂谢三都于左思”,分押上下两段之韵,承上启下,钩连紧密,这种方法似为白氏的独特创造。

由上可知,律赋之形成,是由骈赋的句式加上骈文的句式,再加上限韵而构成的。诗、赋皆属于“有韵之文”,而“格律”是诗、文皆有的形式特征,律赋讲究格律,不是赋体“诗化”的现象,而是赋体引进骈文质素的现象;换言之,律赋是赋体本身格律化的结果,而不是“律诗化”的结果。以上所论为句式,下面再比较律诗和律赋的平仄格律特点。

(二)律赋与律诗平仄节奏点之差异

节奏点是律句音节或音步的重音所在之处,一般五言律诗(或绝句)音节为二二一,节奏点在二四五字上,如: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诗句)

+ 仄 +平仄,+ 平 +仄平(节奏点,二四五)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诗句)

+ 平 +仄仄, +仄 +平平(节奏点,二四五)

而律赋五字句音节的重音所在之处,一般在三字五字或二字五字上,如:

石以表其贞,变以彰其义(赋句,白行简《望夫化为石》

 + + 仄+平, + + 平+仄(节奏点,三五)

并天下之田,比民居之域(賦句,《声律关键》)

 + +仄 +平, + + 平+ 仄(节奏点,三五)

藏器以待时,躬耕而乐道(赋句,《声律关键》)

+ 仄 + +平, +平 + + 仄(节奏点,二五)

六言绝句,王维《闲居》,节奏点在二字四字六字:

六言绝句,王维《闲居》,节奏点在二字四字六字:

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春烟(诗句)

+ 平+ 平+ 仄,+ 仄+ 仄+ 平(节奏点,二四六)

花落家僮未扫,莺啼山客犹眠(诗句)

+ 仄+ 平+ 仄,+ 平+ 仄+ 平(节奏点,二四六)

六言赋句,张说《进白鸟赋》,节奏点在三字六字:

感上仁于孝道,合中瑞于祥端(赋句)

 + + 平+ +仄, + + 仄+ +平(节奏点,三六)

七言绝句,节奏点在二字四字六字七字: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诗句)

+ 平+ 仄+ 平仄,+ 仄+ 平+ 仄平(节奏点,二四六七)

七言赋句,节奏点在二字四字七字,第六字非节奏点:

至威无恃于张皇,大智不资于恢诡(赋句)

+ 平+ 仄+ + 平,+ 仄+ 平 + +平(节奏点,二四七)

从赋句平仄声律的角度分析,律赋之平仄与骈体文相近,而与律诗、绝句之平仄不类。清代赋论家徐斗光在《赋学仙丹律赋秘诀》中曾引王勃的《滕王阁序》来讲律赋的平天,说明仅从句法平仄角度来看,律赋也就是一种押韵的骈文;而五七言律诗的平仄节奏点与律赋是有所不同的。如五律之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仄,其节奏点在二、四、五字之上;七律之平平仄氏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其节奏点在二、四、六、七字之上;而赋句之五言两截句,节奏点在二、五字上,或三、五字上;赋句之七言三截句,节奏点在二、五、七字或二、四、七字之上。因此,由句子之平仄节奏点差异,可以区分出何为赋句、何为诗句。这应该就是徐斗光在《赋学仙丹律赋秘诀》中“论句法”所说的:“凡五字七字句法,不可数成诗体。”同时,笔者还联想到王芑孙在《读赋卮言.审体》中所说的“七言五言,最坏赋体”,在某种意义上恐怕也是告诫赋家不要用五言、七言诗句的平仄格律破坏赋句的平仄格律。

(三)唐代最早限韵的律赋

律赋是唐宋科举考试中使用的文体之一,其最显著的特点就是题目之下加以限韵。清代赋论家王芑孙说:“官韵之设,所以注题目之解,示程式之意,杜抄袭之门,非以困人而束缚之也。”可见限韵的目的可以包括三个方面: 一是解释题目,二是立下行文的格式规范,三是为了防止科场作弊和统-录取标准。 第一个方 面不是必需的,因为有

的限韵有解题的作用,有的则与题无关;第二、第三个方面则是限韵应有的功用。由于韵脚的限制,考生必须戴着镣铐跳舞,在有限的韵脚之下,尽量发挥才情,以营造出精致遒美的篇章。

唐人律赋从何时开始限韵,并且渐次有八字韵脚呢?

有学者指出,初唐四杰之一王勃的《寒梧栖凤赋》,以“孤清夜月”为韵,是现在可见到的最早的一篇律赋。 其实在王勃之前,已有蒋王李恽及其阙名者所作两篇《五色卿云赋》,注明“以题为韵”。此两赋都有“惟皇建极”之句,大约作于唐高宗登基的永徽元年(650),而这一年王勃刚刚出生。宋人吴曾《能改斋漫录试赋八字韵脚》条指出“八字韵脚”开始的时间:赋家者流,由汉晋历隋唐之初,专以取士,止命以题,初无定韵。至开元二年,王丘员外知贡举,试《旗赋》,始有八字韵脚,所谓“风日云浮军国清肃”。见伪蜀冯鉴所记《文体指要》。

邝健行先生认为,吴曾的说法并不准确,实际的情况是:“早在律赋始创的初唐,从现存的十三首作统计,八字韵脚的共十一首,当中包括刘知几的试赋和可能模仿试赋的梁献《大阅赋》。这么看来,以八字为韵早就接近常态或者就是常态。”邝先生之说值得重视,然而,《全唐文》中所谓初唐的八字韵脚律赋,作者往往不甚可靠。洪业曾就《全唐文》所辑录之刘知几三篇赋一《 思慎赋》、《韦弦赋》、《慎所好赋》予以考定,认为《韦弦赋》、《慎所好赋》的风格与《思慎赋》并不相同,且《韦弦赋》并不避刘知几父亲的名讳,加之,刘知几并非应京兆试,当时并未以赋为科考方式,诗赋亦并未限用八韵,故《慎所好赋》绝非刘知几应试之作。我也发现《全唐文》中署名王勃的《释迦佛赋》显然已经是八字韵脚,此赋限韵虽然失去,但可以通过检查各段押韵之字推测出来:之、师、随;土、护、步;图、无、虞、枢;广、响、相;惊、生、明;灭、诀、别;闻、兵、云;|迹、伏、寂。

按照限韵往往意思连贯的原则推断,此赋可能以“随土图相,明灭闻迹”为韵,这不仅是八字韵脚,而且符合四平四仄,相间而行的规定,而这种规定是晚唐五代才有的,到宋代科举考试中才予以明确化,加之此赋不见于《王子安集》和《文苑英华》,经我考定,此赋其实不是王勃的作品,而是金代学者丁昧仁所作。其他如《全唐文》署名阎伯玙的《射宫试进士赋》,《文苑英华》卷六八、《历代赋汇》卷四六皆作者“阙名”。《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选举典》始将此赋列在阎伯玙名下。《全唐文》署名刘允济的《天行健赋》,又在翟楚贤名下重出。凡此种种,皆启人疑窦。在没有对初唐律赋作者作出全面考定之前,为了审慎起见,我们可以按照吴曾之说,暂定开元二年(714)为试赋有八字韵脚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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