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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小学时，有一次在课堂上，老师问同学们，长大以后想干什么? 大家的回答都很平常，唯独一个叫小星a的同学语出惊人。 他说，他想整死张老赖。 那时候小星也就十岁。但是他说这话时，语气坚定。惹得全班哄堂大笑。 张老赖是小星他爹。小星恨他爹，因为他总打他娘。 张老赖这个人很暴躁野蛮，只要不顺心了，就会拿媳妇扎筏子。有时候因为菜做得咸了，或者衣服补得不周整穿出去丢人，或者因为孩子学习不好等等，就打媳妇。有时候喝了酒，没有理由也要打。张老赖打媳妇下手忒狠，随手拿起什么都敢抡，即便摸起菜刀，也敢砍。 除了打媳妇，他还打孩子。以至于小星总是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地去上学。 谁也没想到，小星心里积了这么大的怨气，居然想弑父。 这件事引起了老师的关注。当天，老师便去小星家家访去了。 张老赖见老师来了，态度很好，忏悔a思过，并保证以后再也不打了。 可是，这种表态毫无半点用处，没过两天，张老赖又恢复了兽性。 终于有一天，小星他娘终于忍受不了，挨了一顿打后，带着小星连夜逃走了。听说是去城里打工去了。 这一走，张老赖才傻眼了，连哭带嚎地找了好多天，但也没有找到人。从那以后，张老赖彻底变了一个人，突然变得和气多了，也从来不发脾气了，和乡里乡亲们都相处得挺好，自己一个人种田养活自己。 和乡里乡亲说起来，他也是不断的悔恨，有时还扇自己两巴掌。 有时候，我放学路过他家门口，他还会冲我说:小溪，放学啦?来家里玩会吧，小星来电话了，说想你呢。 我总是摇摇头就跑，或者干脆绕着走。 后来我渐渐长大了，听他们的事就少了。偶尔听说小星长大了，在南方的城里安了家，娶了媳妇，照顾自己的娘。据说，小星真给张老赖打过电话，虽不是认亲认爹，也不打算回来见面，但也算缓和了这些年的关系。 再后来，我也离开了家乡。家乡渐远，故人渐忘。 再次听说张老赖其人，是几年前。 那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村里收电费的电工去张老赖家，发现张老赖已经死在了炕上。腐烂的不成样子，炕上爬满了蛆。 村委会组织了几个人，把张老赖给埋了。又把他那摇摇欲坠的土房子给推到了。 推到房子时，大家赫然发现，在老赖家的炕洞里，有两具熏得漆黑的尸骨。 尸骨是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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