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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资治通鉴》笔记(8)

 高山流水BHLS 2023-11-09 发布于山东

(续上篇)

(四)宦官专权

  历史往往有着惊人的相似。

        在玄宗当朝时期朝堂上有李林甫、杨国忠之流独揽大权。而大唐皇权的接力棒传到肃宗手上后,又有一个宦官专权,他就是李辅国。

  756年7月,肃宗在灵武登基,改年号至德。任命杜鸿渐、崔漪为中书舍人,裴冕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任命京兆尹崔光远为御史大夫兼京兆尹;先后任命长安县令苏震、侍御史吕諲、奉天县令崔器为御史中丞;任命右拾遗杨绾为起居舍人、知制诰事;任命颜真卿为工部尚书兼御史大夫、兼河北招讨、采访、处置使;8月初一任命郭子仪为武部尚书、灵武长史,李光弼为户部尚书、北都(太原)留守,二人同平章事,其他职务依旧。九月任命广平王李俶为天下兵马元帅统帅诸位将领。

  先前李林甫做宰相时,谏官向皇上进谏以前都要先告诉宰相,退朝后也要把与皇上谈话的内容告诉宰相;御史进言须御史大夫同时署名。

        肃宗即皇帝位后,下敕书命令全部革除这些弊政,大开进谏之路。又命令宰相分别在政事堂值日,听候皇上的召见,每十日一更换,这都是为了戒除李林甫和杨国忠那样的宰相专权局面。

  然而,初衷虽好,事实难为。

  李辅国本是宦官中的飞龙小儿,粗通文墨,肃宗当太子时李辅国是太子詹事一直侍奉,类似于贴身的生活秘书,深得肃宗的信任。在司马光的笔下,李辅国的形象是:外表恭顺谨慎,寡言少语,内心狡诈阴险。看见肃宗的妃子张良娣深受宠爱,暗中依附与她内外勾结。

  肃宗在灵武时,李辅国任元帅府行军司马,侍奉左右,宣布诏敕诰命,肃宗把四方来的文书奏疏,军中的印玺、符契以及军队的号令集训等事全部委任于他。收复京师以后,李辅国又专门掌管禁军,常常住在宫中的宿舍里,肃宗所颁下的制敕,必然经过李辅国签字画押才能施行,宰相以及百官有急事上奏时,都要通过李辅国禀告和受旨。李辅国经常在银台门处理国家的政事,不管大小事,都由李辅国口宣制敕,写好后交给外面去执行,等事情完结后才上奏给肃宗。李辅国设置察事数十人,暗中让他们打听民间秘事再审讯。追查案子朝廷各部门都不敢拒绝。他已经把握住了朝廷官员的生杀大权。宦官不能直呼其名,都称五郎。

  肃宗其中的一个儿子建宁王李倓多次向肃宗揭发李辅国和张良娣的罪恶,这俩人反过来向肃宗污告李倓说:“倓恨不得为元帅,谋害广平王。”肃宗听后大怒,就下令赐建宁王李倓自杀。这事让肃宗长子广平王李俶和李泌都心怀恐惧了。李俶谋划要除掉李张二人,李泌及时劝阻。

        李倓性格坚毅果断,有雄才大略,他随肃宗从马嵬驿北上时,常遇强盗自身兵力又弱小,便亲自招募一批骁勇善战之人,充当前锋护卫肃宗。当初肃宗想任命李倓为天下兵马元帅,让他统帅诸将东征,但被李泌及时劝阻了。李泌从将来设立太子传继皇位的长远考虑,广平王李俶虽是嫡长子,但尚未册封太子。假若李倓统军大功告成,将来不想立他为太子,恐怕与他一起建立功业的大臣们都不会答应。太宗和太上皇就是典型的例子。李倓知道后感谢李泌说正如我意啊。

  张良娣因为李泌和李倓劝阻肃宗撤回赏赐给她的七宝马鞍早就怀恨于心。李泌认为目前天下大乱应以节俭处世,建议肃宗撤去马鞍上的珠宝上交府库赏赐立功的将士。刚好被在房外的李倓听到感动得哭了。肃宗召他进屋问为什么哭了,李倓说近期担忧战乱难平,现在看到陛下从谏如流,虚心待下,不用多久就能看到陛下迎接上皇重返长安。李倓知道李泌与张良娣已经结了冤仇,便向李泌提出帮他除掉大害以报举荐之恩。李泌劝止但李倓不听从。

  758年2月初一,肃宗任命殿中监宦官李辅国兼任太仆卿。李辅国依附张淑妃,兼任元帅府行军司马,权势压倒朝野人士。

  758年3月初二,移封楚王李俶为成王。初六,立张淑妃为皇后。张皇后所生的兴王李佋,年纪才几岁,张皇后就想把他立为太子。肃宗犹豫不决,就温和地征询考功郎中、知制诰李揆:“成王李俶年纪大,并且有战功,我想立他为太子,你看如何?”李揆拜了两拜说:“这是国家的福气,我真的万分祝贺。”肃宗高兴的说:“我不再犹豫了。”5月19日,肃宗立成王李俶为皇太子。10月初五册封太子,改太子名为李豫。

  李辅国忌恨李岘。

  李岘原先很受肃宗信任和赏识,757年12月初八,肃宗任命礼部尚书李岘、兵部侍郎吕諲为详理使,与御史大夫崔器一起审讯处置投敌的陈希烈等人的案件。李岘又任命殿中侍御史李栖筠为详判官,李栖筠多从宽判案,所以人们都怨恨吕諲与崔器的严酷,而只有李岘一人获得人们称赞。759年3月28日,肃宗重新任命了一批朝中大臣,其中,把李岘从京兆尹转任为吏部尚书、同平章事。他以经国治邦为己任,所以军国大事大多由李岘一人处理。

  李岘做宰相以后,在肃宗面前论说皇上的制敕应该由中书省出具,并陈述了李辅国专权乱政的事例,肃宗幡然醒悟,称赞李岘为人正直,李辅国所决定的事情反反复复变化多端,肃宗罢免了他部署的察事。李辅国被迫请辞元帅府行军司马一职回归原职太子詹事,肃宗没有答应。从这件事之后,李辅国忌恨李岘。

  759年,凤翔管马坊的押官因为抢劫被天兴县尉谢夷甫抓住杀掉。案犯的妻子为他诉冤。李辅国原本是飞龙马厩养马小儿出身,于是命令监察御史孙蓥审问,没有冤情。又派御史中丞崔伯阳、刑部侍郎李晔、大理卿权献审问,与孙菳审的结果一致。案犯妻子仍不服。李辅国又指令侍御史太平人毛若虚审问。毛若虚就是个投机取巧的小人,按照李辅国的意图归罪于谢夷甫。崔伯阳十分愤怒,就召来毛若虚质问,准备上奏弹劾他。毛若虚自己先跑去肃宗那里告状,肃宗把毛若虚藏在布帘子后面,崔伯阳不一会儿来到,禀报毛若虚依附宦官,审理案件不公正。肃宗大怒,把崔伯阳呵斥出去了。

        于是崔伯阳被贬为高要县尉,大理卿权献被贬为桂阳县尉,刑部侍郎李晔和凤翔尹严向都被贬到岭南当县尉,监察御史孙菳被削除名籍永远流放播州。

  李岘上奏说崔伯阳等人无罪,处理太重,肃宗认为李岘与他们是同党,759年5月16日,贬李岘为蜀州刺史。经此奏章失去了肃宗的信任,也让李辅国从朝廷排挤走了一位贤臣。

        右散骑常侍韩择木上朝应对,肃宗对他说:“李岘想要专权,现贬他去蜀州,朕还是觉得处理太轻。”韩择木回答:“李岘直言不讳,并非专权,陛下如果能够宽大处理,只会增加圣上的恩德罢了。”

        一个侍御史毛若虚就把一个御史中丞崔伯阳给扳倒了,从此威震朝迋。

  李辅国虽然已经飞黄腾达,但是玄宗身边的人都瞧不起他。于是心中怀恨,并想建立奇功借以巩固自己的地位。于是他向肃宗进谗言说,上皇居住在兴庆宫,每天与外人交结,特别是陈玄礼和高力士在谋划做不利于陛下的事。李辅国命令禁军六军将士在肃宗面前哀求将玄宗迁居太极宫,肃宗泣而不应。李辅国乘此时肃宗有病,760年7月19日,李辅国伪称肃宗有话,把玄宗骗到太极宫游玩。将玄宗从兴庆宫逼迫迁移到太极宫的甘露殿居住。这与软禁没有了区别。

        刑部尚书颜真卿首先率百官上表,奏请问候玄宗的起居饮食,李辅国忌恨他,上奏贬颜真卿为蓬州长史。

        7月28日,将高力士流放到巫州,王承恩流放到播州,魏悦流放到溱州,陈玄礼被勒令退官。在李辅国的操弄下,肃宗撤换了玄宗身边的侍者。

  761年8月初一,肃宗加封开府议同三司李辅国为兵部尚书。李辅国日益骄横放纵,向肃宗请求担任宰相,肃宗以朝廷其他有声望的大臣可能反对为由敷衍他。李辅国便暗示仆射裴冕等人向肃宗推荐自己。肃宗悄悄对萧华说,李辅国请求担任宰相,如果公卿大臣们上表推荐的话,就不得不给他了。萧华出宫向裴冕求证大臣们是否有推荐的计划,裴冕说:“从无此事,我的臂可断,但宰相之职决不让他得到。”萧华入宫把这个情况禀报肃宗,肃宗很高兴。而李辅国对裴冕已怀恨在心。

  李辅国因为求宰相没成功,十分怨恨萧华。764年3月,肃宗任命户部侍郎元载为京兆尹。元载到李辅国那里坚决辞让,李辅国知道元载的意图。23日任命司农卿陶锐为京兆尹。李辅国不停地向肃宗说萧华专权,坚持请求罢免他的宰相职务,肃宗勉强同意,于是李辅国引荐元载取代萧华。29日,萧华被罢去宰相,任礼部尚书,元载被任命为同平章事,仍兼任度支使、转运使。

  后来肃宗逐渐有所悔悟,怨恨李辅国,想要杀掉他,但又畏惧他手握兵权,犹豫不决。

  李辅国与张皇后决裂

  之前,张皇后与李辅国相互勾结,掌握大权,独断专行。晚年时两人有了裂痕。此时内射生使三原人程元振与李辅国结成一党。肃宗病情恶化,张皇后召见太子希望铲除李程集团。太子未应。张皇后又召见越王李係施以此谋,李係命令内谒者监段恒俊挑选勇敢有力的宦官200余人,在长生殿后授予铠甲武器。762年4月16日,张后以皇上的命令召见太子。程元振知道张后的阴谋,转告李辅国,在陵霄门埋下伏兵,程元振等太子到后告诉他皇后发难,并扣留在飞龙厩。当天夜里,逮捕了一百多人,以太子的命令把张后从长生殿迁移到别殿。18日肃宗驾崩,他想除掉李辅国的心愿永远成了不可能。

        762年4月20日代宗即皇帝位。李辅国自恃有功更加专横。代宗考虑李辅国重权在握,以尚父尊称,5月初四,任命李辅国为司空兼中书令。14日,贬礼部尚书萧华为峡州司马,这是元载迎合李辅国而诬陷萧华有罪。9月19日提升程元振为骠骑大将军兼内侍监。左仆射裴冕担任山陵使,议事与程元振不合,20日,代宗贬裴冕为施州刺史。

  李辅国权坛的最后挣扎

  飞龙副使程元振谋划夺取李辅国的权力,悄悄请求代宗对李辅国稍加制裁。762年6月11日,代宗解除了李辅国行军司马及兵部尚书的职务,余职不变。让程元振取代李辅国兼任的元帅行军司马,让李辅国搬出皇宫到外面的宅第居住。朝堂众人庆贺,李辅国才害怕起来,上表请求退位。13日,代宗罢免了李辅国兼任的中书令职务,晋爵位为博陆王。李辅国入宫致谢,哽咽地对代宗说:“老奴侍候不了郎君了,请让老奴到九泉之下去侍候先帝吧!”

        代宗在东宫当太子时,因为李辅国专横跋扈,对其愤愤不平,等到即位后,李辅国有铲除张皇后的功劳,因此不想公开杀掉李辅国。

        10月17日夜里,盗贼潜入李辅国宅第,杀掉李辅国,带了他的头和一条臂走了。代宗敕令有关部门捕捉盗贼,又派遣中使慰问李辅国的家属,为他刻了一个木脑袋来安葬,还追赠他为太傅。

        专权的宦相就此凄惨落幕!

  然而,朝廷另一个宦官观军容使鱼朝恩忌恨郭子仪。屡次谗言陷害,使良将闲居,使朝廷失去贤能。在肃宗时期,郭子仪等大将们经历艰苦卓绝的征战收复两京,然而代宗及其朝臣们却避免不了当年玄宗、肃宗逃亡西京(皇宫所在地长安城)的一幕再度上演。

  756年7月肃宗在灵武登基即皇帝位后,8月初一任命郭子仪为武部尚书、灵武长史。此后郭子仪率军收复两京,一直在外征战。

  758年7月25日,郭子仪入朝。8月11日,李光弼入朝。8月17日,任命郭子仪为中书令;任命李光弼为侍中。18日郭子仪返回节度行营。

  肃宗在安史之乱爆发后的第三年,部署了一场讨伐安庆绪叛军的相州歼灭战。

  758年9月21日,肃宗命令朔方节度使郭子仪、淮西节度使鲁炅、兴平节度使李奂、滑濮节度使许叔冀、镇西及北庭节李嗣业、郑蔡节度使季广琛与河南节度使崔光远等七节度使以及平卢兵马使董秦率领步、骑兵二十万讨伐安庆绪,又命令河东节度使李光弼与关内及泽潞节度使王思礼率兵助战。萧宗考虑到郭子仪和李光弼都是元勋功臣,不好安排谁统领谁,所以不设置元帅,只任命宦官开府仪同三司鱼朝恩为观军容宣慰处置使,估计是类似于现在军区政委的角色。观军容使之名从此开始。

  观军容使职务的首次创新,大唐在平叛的大战一触即发之时,做如此的人事安排,让一贯忌恨郭子仪的宦官鱼朝恩得到机会向郭子仪下手了。

        郭子仪原本于759年3月30日被肃宗任命为东畿、山东、河东诸道元帅,暂代东京留守。鱼朝恩借九节度使兵败相州之军事败绩,向肃宗奏郭子仪的谗言,让郭子仪背实这个败军之将的黑锅。7月,肃宗召郭子仪回京师,任命李光弼为朔方节度使、兵马元帅。由李光弼替换了郭子仪。李光弼希望由一位亲王担任天下兵马元帅,自己任副帅,17日,肃宗任命赵王李系为天下兵马元帅,李光弼为副元帅仍兼统诸节度行营。

  763年10月,吐蕃军队入侵唐朝。边镇将领告急,但是程元振不向代宗禀报。进犯泾州,泾州刺史高晖举城投降。并充为敌军向导,攻入内陆。10月初二,敌军进犯奉天、武功,京师大为震惊。代宗下诏任命雍王李适为关内元帅,郭子仪为副元帅,出镇咸阳抵御吐蕃的进攻。然而郭子仪闲居京师已久,部下早已离散。郭子仪临时招募,重新出山为朝廷效命。然而,他已无力捍卫住朝廷的大本营,代宗只能逃离这块多灾多难的皇廷了。

  在郭子仪的率领下,收拢了武关等守军,在京畿与蒲州、陕州、商州、华州等大军的同心协力,经过智勇巧夺,于10月21日赶跑了入侵京都的吐蕃军队。

  763年12月,代宗任命鱼朝恩为天下观军容宣慰处置使,总管禁军,权势和宠幸无人能比。

  未来的朝堂将会迎来什么样的局面呢?

  我族先祖刘像于762年开始步入了仕途,他经历着,见证着,肯定有切身体会和深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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