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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证与证伪: 科学哲学的诞生

 潘海露 2023-11-13 发布于江苏

科学哲学是如何发展起来的?

我们通过验证与证伪的原则来分析它的发展,这些原则定义了 20 世纪围绕科学的争论。

验证与证伪: 科学哲学的诞生

20 世纪初,人们对科学哲学产生了新的兴趣。

思想家们努力界定什么是真正的科学知识,并就某种知识被视为科学知识必须具备的标准提出了各种观点。

因此,出现了许多理论。实证主义验证原则就是其中之一。

另一方面,反对实证主义观点的是卡尔-波普尔提出的证伪原则。

这些原则是什么?它们有哪些共同点,又有哪些不同点?

验证与证伪: 科学哲学的诞生

乔治-威廉-弗里德里希-黑格尔(1770-1831 年)的雕刻

为什么会出现验证原则和证伪原则?

首先,让我们来看看验证和证伪原则产生的历史背景。

这些理论在哲学史上的地位如何?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哲学的主流是黑格尔的绝对唯心主义。

黑格尔在哲学领域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在他的学术生涯及以后,他赢得了大量的学生和追随者。

他的影响力如此之大,以至于完全占据了哲学舞台,掩盖了其他任何哲学方法。

这是英国哲学的一个突破,因为英国哲学一直以经验为导向。

绝对唯心主义是一种严格以形而上学为导向的哲学,它将世界视为超越感知世界的原理的基础。

它的追随者认为自己谈论的是世界的基本真理,而这些真理是科学家无法获得的。

这是因为科学家不得不将世界视为由不同的特定对象组成,只能描述和解释这些对象之间的关系。

另一方面,唯心主义者则努力把现实作为一个整体来理解,把它看作是建立在某种基本原理之上的东西,而这种基本原理是超验的,无法用科学家使用的方法来感知。

验证与证伪: 科学哲学的诞生

科学就是测量,亨利-斯泰西-马克斯

英国的经验主义建立在完全不同的基础之上。经验主义者认为,日常信仰和经验是审视世界从而认识真理的正确方式。

他们认为科学是一种模式,我们必须根据这种模式来驾驭世界并对其进行全面考察。

当代分析哲学与经验主义极为相似。它继承了战胜伟大哲学体系和传统哲学方法的理想。

分析哲学的早期代表人物为自己设定的主要目标,实际上是对整个哲学传统采取批判态度,特别强调对形而上学的否定。

这种批判态度产生了一些极具影响力的问题。其中一个关键问题涉及形而上学理论和一般哲学知识的有效性。

这些问题是:哲学知识的真理标准是什么?

哲学的手段和方法是什么?

这些问题的产生是投机形而上学占统治地位的结果,它将人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哲学作为一门科学和一种活动的方法论本身。

科学哲学就是这样开始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的:它从一开始就与哲学知识的有效性研究联系在一起。

验证和证伪这两个原则的出现,是为了找出一种方法来确定哲学,或任何知识追求的有效性和真实性。首先出现的是验证原则。

验证与证伪: 科学哲学的诞生

莫里茨-施利克,逻辑实证主义和维也纳圈的 '奠基人',第一个提出验证原则的人。

什么是验证原则?

那么,什么是验证原则?

英国哲学家阿尔弗雷德-艾耶尔,在他的《语言、真理与逻辑》一书中最清楚地阐述了这一原则。

验证原则是一个能让我们,确定某个哲学陈述(句子)是有意义,还是完全无意义的原则。

验证原则的支持者反对哲学中的许多假定的无意义性。

他们认为,我们可以(也应该)从哲学领域中剔除无意义的句子。

这样做的方法是,仔细分析特定句子中的每个词和术语,检查该词是否符合已经指定的字面意义。

如果句子中每个词的意思都很清楚,没有混淆,也没有矛盾,那么我们就应该着手进行该原则的第二点。

询问哪些观察结果,在哪些情况下,会对该语句做出肯定或否定的判断。

如果我们能提出有助于给出明确答案的观察结果,那么我们就应该得出结论:给定的句子是有意义的。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知道如何验证一个句子所要表达的陈述,那么这个句子就是有意义的。这就是该原则的名称由来。

验证与证伪: 科学哲学的诞生

特尼尔《炼金术士》,约创作于 1643-45 年

让我们借用逻辑实证主义创始人,莫里茨-施利克的例子。

要分析的句子是 '月亮的阴暗面有山'。很明显,这个句子不包含任何歧义和混淆,它的意思与每个单词和整个句子的字面意思相关。

现在应该应用该原则的第二部分。哪些观测结果可以证实月球暗面存在山脉,这一点清楚吗?

当施利克想出这个例子的时候,由于技术还不成熟,还没有办法真正到月球上去验证。

不过,我们仍然可以设想通过什么样的观测来确定这一点:我们可以设想通过什么样的观测来证实这个句子,尽管这种观测在当时实际上是不可能的。

正因为如此,这个句子原则上是可验证的,因而也是有意义的。

现在,让我们从形而上学语料库中举一个不同的例子:'绝对者渗透进化和发展,但他自己却不能进化和发展'(非常黑格尔式的)句子。

这句话一读就令人困惑。绝对 '到底是什么意思?

进化 '和 '发展 '这两个词显然也没有通常的字面意思。

此外,整个句子也很混乱,不清楚它想表达什么。

其次,我们甚至无法想象什么样的观察能让我们确定 '绝对 '是否贯穿于进化和发展之中,我们根本无法检验这是否属实。

正因为如此,根据验证原则,这句话毫无意义,对哲学或科学没有任何价值。

验证与证伪: 科学哲学的诞生

卡尔-波普尔(1902-1994 年)是最早反对验证原则的思想家之一,他提出了证伪原则。

什么是证伪原则?

卡尔-波普尔是 20 世纪非常重要和著名的哲学家,他是最早批评验证原则的人之一。

最重要的是,他提出了自己的替代方案:证伪原则。

卡尔-波普尔的证伪理论虽然看似相反,但在许多方面却与验证原则背后的思想相似。

波普尔的证伪理论从可证伪性的角度评估语句的意义,而验证原则则从可验证性的角度确定句子的意义。

波普尔提出这一理论是对验证理论的反动。

在他的著作《科学发现的逻辑》中,他坚持认为应该放弃验证主义的意义标准,代之以另一种标准。

一种区分经验(科学)和跨经验(非科学、形而上学)问题和答案的标准。波普尔认为,这一标准应该是可反驳性。

但这一标准究竟包括哪些内容呢?

波普尔认为,与其寻找支持科学立场的论据,不如不断尝试对其进行反驳。

经得起最多(甚至所有)反驳尝试的理论应该被接受。

波普尔认为,科学理论的一个主要特征是,原则上可能存在推翻理论的证据。理论应该受到最严厉的批判和实验检验。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根据波普尔的观点,真正的科学理论永远不会被完全证实,因为不连续的或可推翻的观测(与理论的经验预测不一致的观测)总是有可能发生的,无论有多少已证实的观测被证明与理论一致。

波普尔认为,一些声称具有科学有效性的科学学科,如占星术、形而上学、马克思主义和精神分析,都不是经验科学,因为它们的主题无法被证伪,即无法像其他科学知识那样被反驳。

验证与证伪: 科学哲学的诞生

鲁道夫-卡尔纳普,为验证原则的发展和普及做出了巨大贡献

对证伪原则的批评

既然我们已经介绍了验证原则和证伪原则,那么在现阶段就有必要指出它们各自的弱点和局限性。

因此,我们将在下文中提及其中的一些原则。

首先是验证原则。验证原则从一开始就面临着一些困难。

例如,表达自然规律的陈述的验证问题,这些陈述是对现在和过去经验的归纳概括,因此无法完全验证。

历史和地质学领域的陈述也是如此,这些陈述指的是过去发生的事件,在经验中也是无法验证的,还有表达自己和他人心理体验的陈述也是如此。

此外,该原则最初的表述(即 '句子的意义在于')经常受到批评: '句子的意义在于它的可验证性',而实证主义者自己却把验证假定为意义的标准。

因此,该原则的表述本身就毫无意义。

验证与证伪: 科学哲学的诞生

地球仪 天文学

波普尔的证伪原则也有其弱点。首先,根据波普尔的观点,当一种理论被证伪时,科学家必须否定该理论并转向新的理论。

然而,在实践中,科学家往往会修改或完善理论,使其与矛盾的证据相协调。

这就需要引入许多其他假说,这些假说可能无法直接验证,并可能使证伪过程复杂化。

此外,波普尔原理假定,支持或反对某一理论的证据之间有明确的区别。

然而,在实践中,可能有多种解释证据的方法,不同的理论可能做出相同的预测。

这就意味着,在某些情况下,证据并不能明显地证伪某种理论,或者多种理论与相同的证据相兼容。

在文章的最后,有必要提及的是,我们上面所展示的局限性并不一定会使这些原则失效,相反,它们凸显了在实践中应用这些原则的复杂性和挑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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