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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的下午喝了愉快的茶

 错的多美丽 2023-11-13 发布于河北

假日的下午跟朋友喝了愉快的茶,言语像茶汤一样清亮,回甘绵长,后来过了子夜,是另一天的开始了,在失眠。
应该不是因为茶,也不是更年期,只是脑神经缺少了弹性,经常疲惫掺杂冷静。
年轻人爱调侃彼此清澈的愚蠢,怕是在标榜各自愚蠢后面的清澈,毕竟,跟愚蠢相比,这天然的清澈是更可自豪的珍宝。也有不年轻的清澈愚蠢,是一目了然的无知无觉,还是恍然大悟的后知后觉,无论哪样,都自豪不起来了,眼前的世界常常呈现荒诞派,猝不及防地意料之中,层出不穷的怪力乱神,经人点拨,就突然“哦哦哦”地惊诧与忏悔,虽然其实基本毫不相干。
满城风雨的窃窃私语,可以瞬间销声匿迹,许多思考者兀地站出来,表情严肃,仿佛末世的末日,抽丝剥茧地半天,却又讳莫如深,仿佛一下揭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仿佛什么也没说过。
摄像头密布的文明,终于失去了若干文明。高清与标清的差别,没人能辨别,只好对着镜头微笑,然后含糊其辞,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不爱美呢?谁又不是良善呢?谁又比谁更无辜呢?何况这还是个崇尚装潢的人间。生计在无数奔波里活下来,无论像牛马还是像马牛,分寸总要把握好,从善如流,相信好人一生平安,不管是张慧芳还是刘慧芳。
都忙着,谁也顾不上谁,也都闲着,又谁都不敢无所事事,因为有活干,才能安心吃饭,勤奋些,能多睡个好觉。搭起戏台,就得努力凑个好班子,好好唱戏,台下的观众都睁大了渴盼的眼,张开了仰慕已久的耳朵。
老母亲的一只眼睛近乎盲了,她还要每天做饭洗衣打扫,她的老母亲曾经是两只眼睛全盲的,我就想我将来某一天是不是也会盲了眼睛?基因的密码反正都是身不由己的。看着母亲,老是眼睁睁看到命运,她的,我的,还有许多人的。无能为力的时候,就听天由命,是不那么励志的唯一选择。哪怕生如蝼蚁,偶尔也可以快活,我见母亲露出高兴的神色,我才放心,可惜,她一辈子多的是忧心忡忡,许多她管不了的事堆在她心里,劝她想开些,她还是想不开,父亲佝偻着身子跟母亲一起站在门口送我离开,他们都老了,对着也在老去的女儿。我叹口气,邻居家伯伯在路边疲惫不堪地干活,看见我们,客气地笑了,风尘仆仆。
好像是马克吐温讲的笑话,说听人演讲募捐,逐渐嫌人“啰嗦”,最后不但把投进募捐箱的钱拿回来,还顺手牵羊做了回小偷;还有那个竞选的州长,正慷慨激昂,突然跑上来几个小孩,穷形尽相地喊“爸爸”,州长马上慌了。笑话的意义在于是个笑话,谁也不能当真,又暗戳戳地臆想千万。哪有那么多的意味深长呢?不过是,博人一笑,松快松快。
每当经过一两天的假期,我总是容易变得更慈祥,会暗自决心,要更加善待那些不求上进的小孩,他们并没有多么不可原谅,他们还那样天真,怎么忍心苛责呢?就慈悲满怀地回去面对他们,想着他们睡觉也不能生气,不是因为疲惫和困倦吗?要不谁不想清醒着多玩一会儿。只是,这心血来潮的慈悲,终于碰上现实的时候,就迅速地稀薄乃至消无了,年轻人又要遭遇批判,因为许多莫须有的光明理由。
有年轻的同行选择离开这世界,留下纷纷嚷嚷地议论和流量,最初我以为“不至于”,后来就为自己的大言不惭羞愧和忏悔。谁有资格判定别人的“不至于”呢?既然她选择了那个冰冷的死角,当然有她无路可走的充分理由,所有看客,终究还是做了看客,也只能做看客,即使心怀一丝悲悯,也会迅速忘却的,是这世间百试不爽的真理。不过已经有地方在大肆开展心理辅导讲座,不参加扣二百,然后告诫你,你有病自己不知道吗?
苦痛与快慰,总是接踵,苦痛时,人人长歌当哭,也解不了疼痛,快慰时,欢欣鼓舞,仿佛从来什么都没发生过。时光安静的流驶,太平眨了眨眼。
我们的今天比较热闹,车水马龙地热闹,人群却又越来越喜欢沉默,显得高尚且神秘,不喜欢谁发出响亮的声音,觉得吵人,是不礼貌的。
有位远道而来的高僧在台上侃侃而谈,说,他们那里晋级到神庙圣塔的小沙弥比较多,还列出清晰的表格给人们看,并不说虔诚的小沙弥们是不是来自五湖四海,云游到他们那里,高僧还说,他们那里是非常和谐的,人人心中充满感恩,感恩普渡众生的佛法,感恩引领他们进阶的高僧,怕台下人们不信,就开始播放一段款款的真情告白,大义凛然地表白自从皈依,是多么的充满喜悦,顿时觉得生命开始圆满了,他们喜欢整天待在庙堂里,大家一起夙兴夜寐,靡有朝矣,修行不已,但凡有个左道的异类,高僧说,他会不幸的。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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