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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鄂•方舱医院•火线入党 -- 乡情紫云 -- 祝弋鸣

 乡情紫云 2023-11-14 发布于贵州
乡情紫云(2023.第87期,总第698期)

作者:祝弋鸣

1956年7月生,大专学历。1972年分配在紫云自治县人民医院,1993年入党,2016年退休。1995年任人民陪审员至今。


援鄂·方舱医院·火线入党

走过2020年的春天,还有什么比医务人员脱下厚重的防护服,露出疲惫的笑脸更容易触动人们的心灵,为此,我采访我院援鄂的护理人员姜兰。
她告诉我:庚子年的春节来得早一些,我从重症医学科护士长轮岗到血透室任护士长,正想与家人团聚好好的过个年,不想,临近除夕,接到培训通知,内容是不明原因肺炎的救治陪护。离春节只有两天了,可培训的通知接二连三。再接到通知培训,国家卫健委制定的《新冠救治防护指南》和我院的《新冠救治防护方案》,接下来几乎天天都有通知培训,只不过培训内容的侧重点不同,更加强调个人防护。除夕夜的前一天卫健委下发的指南已修改到第三版,从来没有见过救治防护指南,隔两天修订一次,我想这个新冠太毒了,国家级的专家都没有确切的救治措施。

2020年的春节不放假且无期限的通知一起来到。正确穿脱防护服的培训,人人过关。武汉封城,县城封城,全国停摆。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关注全国确诊病例数。防护物资紧缺,救治药品告急,武汉告急。接到医护人员报名到贵阳将军山医院支援的通知,我院很多人都报名。在选拔会上,听到最多的理由是我是党员,国家有难就应冲上前。和我一起入选的杨甜,平时话不多,发言时却掷地有声:我是党员,没有结婚,无牵无挂。同时我是急诊科护士长,有抢救危急重病人的经验,我一听心里着急了,再不表态就轮不到我了。“我院的重症医学科成立时,我就任护士长,参加抢救的重危病人和护理危重病人几百例,熟悉呼吸机的操作,女儿已送去外婆家,家人非常支持我去支援”。我一口气说了几个充分理由。组织上批准了我的请求,我悄悄的把女儿送到乡下的外婆家。

2月9日,院领导和同事们为我和杨甜送行,天色像疫情一样阴沉沉的,寒风吹,疫情严峻,送行的人心情沉重,相互道别,场面被“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氛围罩着,不知谁说一声,祝你们平安胜利归来,触动了大家的泪腺,相拥的人、拉着手的都流泪了,我从内心感谢同事们的那份真情,我的泪水也模糊了视线。
到了贵阳将军山医院,第二天经过防护培训,便进隔离病房排班。疫情依然,武汉的病例数上升。
9月14日晚,传来消息,国家卫健委组建贵州援鄂救治队,要求大家自愿报名,并强调特别需要在重症医学科工作经历的医护人员,我毫不犹豫地报了名,我并不是想当什么英雄,我也怕染上新冠,但作为护理人员不去经历这种场面,不在国家有难时上前,肯定会留下终生遗憾。
作为贵州援鄂队员,我被分配到武汉方舱医院,因疫情来势凶猛,武汉将会展中心、体育场馆改造为“方舱医院”,收治新冠轻症患者,事实上,“方舱医院”始于上世纪60年代,最早由美军为适应越战的需要率先将自给式不运输的野战医院投入到战场中使用。我所到的汉口方舱医院设有医疗功能单元、病房单元、技术保障单元有600多张病床,方舱医院分成三个病区,进入方舱,200张病床两边排开,阵列壮观。
进方舱医院个人防护是非常严格的,防护服的穿脱都有护士长监督指导,医学上最初防护服是1619年法国医生查尔斯·德洛姆发明的“鸟嘴防护服”隔离套装头盔形似鸟嘴得名,长长的鸟嘴填充樟脑、棉花、薄荷等物,历经多次改进成了今天的式样。虽说大家都知道新冠病毒的穿透力强,也按流程穿脱,但护士长的检查仍很严格,有的医疗队直接将穿脱流程挂在墙上,避免一丝的疏忽。

全国有很多支医疗队援鄂,我们与内蒙古医疗队在一个病区,平时相互交流,工作时各自铆足劲。我知道自己是紫云县医院的护士,更是贵州医疗队的队员。所以在方舱医院工作的那6个小时,一分钟都不会耽误,负责中区18号、33号、34号三个病房47个病患,在护理病人方面力求做到极致。一位大叔在静脉采血标本时因前几次被扎了几针,抵触情绪强烈,要求一针见血,他的血管细小几乎看不见,我戴着手套,护目镜全是雾水,先稳定病人情绪,用食指触摸到病人的静脉从内到外地用酒精棉球擦拭,找准进针角度盲穿,一线鲜血缓缓进入针管,那大叔知道穿刺成功,忙说,真棒,谢了。

再现一组方舱医院工作的镜头:被隔离的患者焦虑易怒,恐慌,心理护理成为日常护理,与患者沟通做好心理护理和健康宣教,干预患者紧张焦虑的情绪成为我的日常工作。3314床的女性患者,因为住院期间一直核酸检测双阳性,丈夫也感染新冠病情危重在其他医院救治,整天愁眉苦脸,心情焦虑。我了解情况后与患者谈心,开导她,帮助她,她日趋地开朗起来,坚强地与病魔作斗争。后来患者传来好消息,丈夫已经救治好转出重症病房,自己也核酸检测连续三次双阴了,并真诚地给我写了一封感谢信:“哪怕十年、二十年我仍然记得姜兰这个名字,是她用白衣战袍、用爱心和关怀让我对战胜新冠病毒有了更强的信心,在这里渡过的最后几个夜晚,我想停下脚步,不愿意离开悉心照顾我的护士小姐姐们。”
工作上的累和苦都能应对,最怕的是思念,下班回到寝室,一个人时常拿出手机与家人视频,我太想女儿了,才几岁啊,每每听到她问妈妈多久回家,我都会被泪水模糊眼睛。还有单位领导和同事们,每次都准时给我寄防护品和带来鼓励。
在方舱医院的日子,有个问题常在大脑中萦绕。与发达国家比较,他国的确诊病例居高,而我国的抗疫措施快速,执行统一,有强制性,这应该是是中国共产党的执政能力和执政理念决定的,还有无论在何时何地,只要有困难,身边的党员都会挺身而出,表态时掷地有声,于是产生入党的思想,当有援鄂队的领导得知我的想法,派人与我谈了几次话,从党史讲到党的伟大,我学到了很多,我向党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宣誓时,我和许多援鄂队员身着防护服,举起右手,入党宣誓的场面终生难忘。
每天乘坐接送上下班的大巴,都要从武汉长江大桥上驶过,路上行人、车辆很少,上千万人的城市竟然每天悄无声息,晚上只见一城静悄悄的灯火,身入其境才能深切地体会什么是停摆。
大巴经过大桥时,我多想停下在大桥上散步,这是新中国建立后的第一大桥,我多么想去武汉大学观赏樱花,但白衣执甲,出征援鄂才是我们的任务。
就在快要结束援鄂任务时,一天大巴车驾驶员,把车停在大桥上指着黄鹤楼方向说:“黄鹤楼因李白、崔颚的诗而有名,希望大家再来武汉旅游时临上黄鹤楼”。我知道黄鹤楼以“故人西辞黄鹤楼”、“此地空余黄鹤楼”描绘惜别之情的诗句出名。
我们归来时,十多辆警车开道,两边群众欢送,场面壮观,岂是古代诗人描写的离别之情可比。

到机场,我们乘坐“胜利号”,从“凯旋门”登机,目的地是“美丽的故乡”,那天是“抗疫胜利日”。队员归来,紫医援鄂护士归来从机场回来的路途中,受到隆重的迎接,大巴车中再次响起《我和我的祖国》,激动的泪水顺着两颊不停的往下流。

(姜兰讲述,祝弋鸣整理)

202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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