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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读红军第四方面军战史(18)分路北上

 金色年华554 2023-11-16 发布于江西

上一章:

1935年8月下旬,朱德、张国焘率左路军从卓克基北上。

同张国焘合作共事,对朱德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朱德后来曾回忆说:“张国焘这个人,在中央苏区的时候,一般的还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有些老同志对他印象都不好,但也没有谁说过他的坏话,因为他那时还是一个党的负责同志。也听说到他是一个机会主义,但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两河口会议后,在那儿革命军事委员会、党以及苏维埃政府代表们都开了会议。讨论了几天,作下了决议要继续北上。当面张国焘他并不提出反对,却在背后去阴谋来反对这个决议,不执行这个决议。当时我们还不了解他素来就是反对中央的这种情形。他开过会回去后马上鼓动自己部下的队伍来进行反对了。……当时他愿意北上,又不愿意北上的原因,就是想争官做……,到了毛儿盖后,他悲观失望了,他感觉革命没有前途,拼命想往西,到西藏、青海,远远的去躲避战争,他却不晓得,在那里人口稀少,他只想取巧,采用脱离群众的办法。他最错误的观念是想到一个偏僻最落后的地方去建立根据地。中央完全否决了他这些意见,中央决定还是北上。……

张国焘的领导四方面军是一贯以个人为出发点,因此党的组织、军事上的组织也就很薄弱了。总之,一切都从个人出发,凡是反对他的,都要遭到他的征服,或者被赶走了,或者被杀掉了。这种机会主义路线和正路的路线是势不两立的,结果,他搞的党、政、军都集中在他一个人手里,成为一个独裁者。”

张国焘这个"独裁者",在同朱德共同领导左路军后,便极力排斥忍让大度的朱德,以个人意志挟制总部领导,以至于正确的意见得不到贯彻,中央正确的指示得不到执行,最终酿成了分裂的恶果。

从卓克基向西北行至阿坝,中间要通过草地的边缘。秋天的草地点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但行军的指战员却来不及细细欣赏。因为脚下并非平坦的大道,而是经过畜群践踏的小道,这些小道被泛滥的河水纵横分割,不时,会遇到低洼处形成的泥沼,人马稍有不慎,就会直陷下去再也不能出来。

秋天是多雨的季节,给行军带来了许多不便。战士们白天顶着雨行军,晚上又要露宿在潮湿的水草地上。幸亏每隔300里左右就有一座喇嘛寺庙,庙的周围有时还有少数民房和商店,红军偶尔也可以在寺庙中借宿。

由于行前每人带了3天以上的干粮,途中没有遭受饥饿的威胁。但由于以前从未有过草地的经验,露宿的工具极不完备,加之不停地行军,得病掉队的战士很多。

考虑到红军北进途中需要经过少数民族聚集的地方和环境十分恶劣的草地,川康省委发出了《关于赤化川陕甘与通过草地时地方党的工作指示》。指示中首先说明红军北进的意义在于迅速消灭北边的敌人,在川陕甘广大区域内创造巩固的苏区根据地。为了达到这一战略目的,应该做好下列几项工作:(1)努力争取番民群众。(2)动员一切力量拥护战争。各地党部除动员大批群众参加红军、拿粮食、打草鞋拥护红军外,特别要组织番人在红军路过的地方烧茶、煮稀饭,收容沿路伤病号和掉队的,掩埋路旁尸体,帮助医院搬运伤病号等。并组织群众和红军的联欢大会,密切群众和红军的关系。(3)运用各种手段解决粮食问题,群众的粮食要用钱购买。(4)进行广泛的政治动员,切实说明北进的意义,鼓励士气,提高消灭敌人的决心。

毛儿盖中央政治局会议之后的当天(即1935年8月20日),徐向前、陈昌浩即致电朱德、张国焘:中政局决定,夏洮战役前途主要向东发展,拟右路主要由洮河右岸捷路向岷州哈达铺进,争取洮河岸,洮西及夏河县用一部力量,免大部分放在洮黄二河之间不利,不宜分兵出西宁。左路主力应速攻取阿坝,不然则向右路靠进,以便集中灭敌。

8月21日,陈昌浩、徐向前又致电朱德、张国焘:查理寺占后,阿坝又已下,左路可以一部经阿坝,不待肃清该敌,只可迅速向目的地前进。中央局决定,主要是以岷州为根据向东发展,首先以岷、洮、哈达铺为主要目标,争取在洮河东岸与敌决战。今后的发展,或向文县、武县、成县、汉中县、向东南;或向天水、庆阳,向东北,当依当时情况决定。目前主力西向或争取西宁不当。

8月21日,左路军王树声部攻占阿坝。

尚在西进途中的张国焘、朱德于8月22日到达安得山南。他们接到徐向前、陈昌浩的两封电报后,怎样决定今后行动方向的,后人不得而知,只是从他们当天发给王树声的电报可以看出,当时张国焘对中央关于左路军向东行动的指示仍存保留态度。电文是这样的:

树声:

(1)占阿坝后休息两天,速查清道路、敌情,严防敌飞机来袭。

(2)如有良好追击灭敌机会,应不顾疲劳的以一部追敌人。

(3)五军暂在查理寺不动。

(4)主力由阿坝前进时,应留相当兵力巩固阿坝。

(5)总司令部带二六七团两营今夜驻安得山南。

(6)向、浩今晨由毛去班佑。

朱、张

二十二日

8月24日,正在艰难地通过草地的右路军指挥徐向前、陈昌浩,得知蒋介石命令胡宗南按原计划向岷州移动,敌周岩部第十七旅到隆德截堵红军二十五军;夏河县已有马步芳部活动,等等,于是致电朱德、张国焘:目前箭已在弦,非进不可。两路主力端出岷(县)、哈(达铺),抑出夏河、洮州?前者则主力向包座、岷州大路进,主要在洮河东打,后者则主力出豆木寺、双岔、班佑。弟意右路军单独行动不能彻底灭已备之敌,必须左路马向右路靠进,或速走班佑,以便两路集中向夏、洮、岷进。主力合而后分,兵家大忌。前途所关,盼立决立复示,迟疑则误尽中国革命大事。

同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对目前战略方针之补充决定给左路军的通报》,内容如下:

国焘同志:

政治局对于目前战略方针有如下补充决定:

(甲)我军到达甘南后,应迅以主力出洮河东岸,占领岷州、天水间地区,打破敌人兰州、松潘线封锁计划,并依据以岷州为中心之洮河区域,有计划的大胆的向东进攻,以便取得甘、陕二省广大地区,为中国苏维埃运动的有力根据地,另遣支队向黄河以西发展,这一计划是估计到政治、军事、经济、民众各种条件而决定的,是目前我们主观力量能够执行的。

(乙)若不如此,而以主力向黄洮河以西或失先机,敌沿洮河封锁,致我被迫向黄河以西,然后敌沿黄河东岸向我封锁,则我将处于地形上、经济上、居民条件上比较的大不利之地位。因这一区域,合甘青宁三十余县,计人口共不过三百万,汉人不及一半,较之黄河以东,大相悬殊。而新疆之不宜以主力前往经营,尤为彰明较著。

(丙)依上计划,目前应令右路军全力迅速夺取哈达铺,控制西固、岷州间地段,并相机夺取岷州为第一要务。左路军则迅出洮河左岸,然后并力东进,断不宜以右路先出黑错、旧城,坐失先机之利。

虽然迭接右路军方面的电报,张国焘却一直按兵不动。直拖延到8月30日,张国焘才发出了左路军向班佑集中与右路军靠拢的命令。朱德、张国焘率左路军第一纵队向东进入草地,向班佑前进,同时命令位于卓克基、马尔康等地的第二纵队北进,向右路军靠拢。

从张国焘为此发出的电报可以看出,张国焘这次向右路军靠拢并没有按照徐向前、陈昌浩的要求以及中央的精神,全力东进班佑,然后北上。而是看中了阿坝这个地方,因为指示中说:"川康省委以阿坝为中心,瑞龙在阿坝,将来三十一军政治部亦开阿坝,大大开展工作,使阿坝成为苏区一部。"

阿坝是川西藏族的中心,西部草原南边的一座名城,有"藏族成都"之称。城里有一座建筑雄伟的喇嘛庙,四周有千数的喇嘛住宅和上百户的店铺。城外是一片平坦的开阔地,大、小金川穿流其间,河边有大片的青稞地。红军占领阿坝后,喇嘛们大多已经逃亡,留下的粮食足供军队几个月之用。而阿坝以南的大金川、大藏寺也是比较富足的地方,人粮甚多。

张国焘留下部分力量在阿坝开展工作,并要将阿坝辟为苏区的一部,显然是与《夏洮战役计划》相冲突的。

8月30日,朱德、张国焘率左路军第一纵队离开阿坝,向东进入若尔盖大草原。比起前一段从草地边向阿坝的行程,这次左路军的指战员才真正知道了什么是草地。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水气弥漫,茫茫一片,看不见树木的踪影,听不见水鸟的鸣叫。脚下是终年浸泡在水里的烂草,踩上去软绵绵的,冒出枯草烂叶的气味。有些地方看上去与别处一模一样,实际上却是很深的泥潭,人马一旦踏上去,就会很快陷下去,眼看着也无法相救,直到被泥潭吞没。草原的天气变化无常,一会儿晴,一会儿阴,一会儿细雨霏霏,一会儿暴雨夹着冰雹。指战员们就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艰难地向东移动,许多人被大草地夺去了生命。

编入右路军的四方面军第四、三十军,于8月22日离开毛儿盖,在徐向前、陈昌浩率领下向班佑进军。中共中央领导人随行。

毛儿盖至班佑,是一望无际的若尔盖大草原。部队穿越草原的行军,是人同自然界的一场殊死搏斗。难道若尔盖大草原各处有相同的脾气?右路军所经过的草原如左路军所经过的一样,气候变化莫测,中午还是晴空万里,烈日炎炎,下午突然间就黑云密布,雷电交加,一刹那,暴雨夹着冰雹铺天盖地而来。深秋的草原,夜间气温在摄氏零度以下,穿着单衣的战士冰得瑟瑟发抖,彻夜难眠。被浓密的青草覆盖着的黑色泥沼,一不小心踩上去,人马就会被其吞没。最大的困难还是粮食问题,四野茫茫,渺无人烟,根本找不到粮食,野菜、草根、马鞍、皮带,都成了战士们充饥的食物,用来驮运辎重的牲口和干部们的坐骑,也都尽量腾出来宰杀食用。尽管如此,指战员们仍然要忍饥受寒,死亡和疾病时时威胁着他们的生命,有不少人因此而永远长眠在这人迹罕至的荒原上。唯一能够使大家鼓起勇气,团结起来,共同战胜这恶劣环境的,是一颗坚决跟着共产党干革命的红心,一种坚决战胜一切艰难困苦的意志。

如果说主力部队过草地已经感到十分困难,那么后卫部队更要经受大草原非人的折磨。红四方面军第三十军的二六九团就经历了这人间少有的磨难。

在右路军主力部队出发后的第四天,担任后卫工作的二六九团3000多人才出发,这个团的主要任务是阻拦尾追之敌和收容全军掉队的人员。

茫茫草地,杳无人烟,部队一无电台,二无向导,全团仅靠一个指北针来确定前进的方向。为了避开沼泽和泥潭,有时不得不拐很大的弯子绕道而行,这样绕来绕去,有时就迷失了方向,再也找不到前方部队的踪迹。再加之已经收容了一部分伤病员,行进非常缓慢,与前方主力部队的距离越拉越大。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只有一个信念:走出草地,完成北上!只要有一口气,就要战胜困难走出草地,就是倒,身体也要往前倒!就这样,二六九团独自开始了艰难的草地行军。

随身带的干粮已经在两天前吃光了,饥饿像无情的皮鞭,一阵阵抽打着大家的身体。放眼望去,四野茫茫,哪里有半点粮食的踪影。无奈,只好把准备用来供伤病员骑用的骡马杀掉。然后又在驻地周围找野菜,无论谁只要发现有大片的野菜,总要马上通知其他人和兄弟单位来分享。草地能找到的水倒不少,但都是多年淤积腐烂发臭的死水,要找到一点干净的水是非常困难的,加之用来做燃料的牛粪也很缺乏,人们吃着半生不熟、又极不卫生的野菜,时间一长,许多人发生了浮肿,病号日增。有人因为病体不支或者吃了有毒的野菜而丧失了性命。面对这种情况,团领导决定:马上向北转移,寻找新的营地;把牺牲的同志掩埋好,不准丢掉一个病号、一支枪、一粒子弹。命令下达后,全团立即行动起来,重病号由大家轮流抬,轻病号两人负责搀扶一个,身体比较强的同志主动帮助弱者或病号,同志们发扬了高度的阶级友爱精神,互相搀扶,互相鼓励,拖着沉重的双腿,一脚水一腿泥地艰难行进着。痛苦的磨难并没有泯灭指战员们乐观的革命精神,他们编了一些顺口溜,用来鼓舞大家的勇气:"身无御寒衣,肚内饥;晕倒爬起来,跟上去,走到宿营地";"天上无飞鸟,地上无人烟,茫茫草原,蓝蓝的天,只有红军亲眼见","天当被,地当床,暴雨来了当蚊帐";"翻雪山、过草地,锻炼红军真本事";"同志们鼓足劲,前面就是宿营地"…..

草原上变幻无常的天气给这些病饿交加的红军战士增添了更大的困难。由于没有防雨和御寒装备,战士们白天顶着暴雨行军,夜间露宿在潮湿的草地上。草原的夜晚十分寒冷,大家只能相互紧靠着,蒙上几层褴褛的被单来抵御风雨和严寒的袭击,实在冷得无法,就烧起兽粪来取暖。因此,干兽粪成了宝贵的东西,战士们行军途中见到干兽粪,都十分珍贵地全部拣起来,烧不完的兽粪,还舍不得扔掉,再包起来带在身上。

就这样熬过了一天又一天,告别了一个又一个倒下的战友,终于碰到了前来接应的部队:二六九团得救了!这些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的战士,在走出草地后的第三天,即同四方面军主力一起,参加了北上以后第一次激烈的战斗—包座之战。

右路军在徐向前、陈昌浩率领下于8月末全部走出草地,到达班佑、巴西、阿西地区。

距离这一地区50多公里的上下包座,是通往甘南的必经之地。红军要北上甘南,必须消灭扼守在上下包座的胡宗南部。上下包座相距数十里,包座河纵贯其间,山高路险,森林密布。守敌胡宗南部独立旅二团分守大戒寺、求吉寺,两处凭借山险路隘,修筑集群式碉堡,构成了一个防御区,并备有大批粮食,可以长期坚守阵地。胡宗南得悉红军北进的消息后,急调其驻漳腊的伍诚仁等四十九师,星夜向包座增援,企图扼住红军北进的道路。

抢在胡宗南增援部队到来之前,攻占包座,打开北上甘南的通路,是摆在右路军面前的紧急任务。徐向前、陈昌浩考虑到一方面军在长征途中损失太大,战士们由于长期艰苦行军,体力来不及恢复,便向中央建议,由四方面军的二十军、四军来承担攻打包座的战斗任务。中央批准了这一建议。

徐向前、陈昌浩研究了作战计划,决心在敌人的援兵到来之前,攻打上下包座,然后集中兵力打敌援兵。具体部署是:以三十军八十九师两个团和八十九师另外一部攻击包座以北的地区,相机打援;以四军一部攻击包座以北的求吉寺;一方面军作预备队,集结于巴西和班佑地区待机,并负责保护党中央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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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证战斗取得胜利,徐向前将指挥所设在上下包座之间的末巴山山头上,这里北能看到求吉寺战场,南能观察到大戒寺全貌。为了观察敌人火力配置情况,徐向前亲自来到离大戒寺、求吉寺几百米的地方,隐蔽在森林中进行勘察。不料,被敌人发现了动静,枪、炮一齐向徐向前等人隐蔽的地方射来。警卫员出于对首长的担心,几次劝徐总低姿观察,但他说:"太低看不清楚。这是北上途中关键的一仗,不把敌情、地形搞清楚,怎么行呢?"他不顾身边飞来的子弹、弹片,一边用望远镜继续观察,一边把敌人暴露的火力配置全部标记在地图上。

8月29日,红四军、二十军各部队指战员,怀着坚决打好这一仗的必胜信心,按照前敌总指挥部的命令到达指定位置。黄昏,二六四团向大戒寺守敌发起了攻击。敌人凭借已控制的制高点和外围松林六七个据点,向我进攻部队疯狂扫射,使红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代价。刚刚战胜草地这个凶恶敌人的坚强的二六四团指战员,打得非常勇猛顽强。经过一夜激战,扫清了外围所有据点,歼敌两个连,攻占了大戒寺。余敌退据大戒寺山后的碉堡里负隅顽抗,等待援兵。为了诱敌援兵靠近,红军采取围而不打的方针。30日夜,援敌四十九师先头部队二九一团进抵大戒寺以南。为诱使援敌全部进入红军的伏击圈内,二六四团略予阻击后,奉命且战且退至大戒寺东北山区隐蔽,只留下少数兵力监视敌人行动。当夜,援敌进至大戒寺。次日,敌师长伍诚仁亲自指挥部队继续前进,狡猾的敌人先用一部分兵力搜索前进,待与红军接触后,先以局部战斗夺取有利地形,主力再继续前进。徐向前命令三十军主力隐蔽好,只以正面的二六六团进行节节抗击,继续诱敌深入。二六六团遵照命令,在一些次要的山头进行抗击,给敌人以杀伤和消耗后就步步后撤。敌人摸不清红军意图,又因包座告急,救急心切,结果正中了红军的埋伏。当天下午3时,当敌二九一、二八九两个团进到包座河西岸,二九四团进到包座河东岸,敌师部进到大戒寺以南时,徐向前见敌人全部进入理伏圈中,便下令总攻。隐蔽在山上的红军将士,一齐向敌人出击,顿时,枪声、炮声、手榴弹爆炸声响成一片,整个六七里长的战场上,成了一片火海。

敌人遭到突然袭击,便抢占要点,拼命进行反击。这时,红军八十八师二六八团由包座河以西像一把钢刀一样突然插入敌二九一团和二八九团中间,并切断了包座河东西两岸敌人的联系,将敌分割成三块。敌二八九团和二九一团拼命从南北两面向二六八团夹击,但二六八团将士英勇拼搏,连续打垮了敌人数次反冲锋。接着,二六三团在二六八团的协同下,猛攻包座河西北端的敌二九一团。激战一小时,即将该团歼灭。随后又向南面的敌人二八九团发起攻击。为了不使敌人逃窜,徐向前命令八十九师二六七团向敌左翼迂回,抢占大戒寺南山要点,断敌退路;二六六团从正面向敌人攻击,使其头尾不能相顾,协同二六三团歼灭敌二八九团。同时,隐蔽在包座河以东森林中的二六四团,以突然动作向敌人二九四团发起攻击。

战斗在激烈地进行着。红军居高临下,敌人背水为阵。不过,红军虽然在地理上占优势,但敌有纵深配备,并占据了一些小山头,尤其是满山的松树的灌木丛,成了敌人用来作掩护的屏障,敌人依靠这些物体,进行拼命的顽抗。为了夺取战斗胜利,三十军所有师、团的预备队以及军部的通信连、警卫连、保卫排等都投入了战斗;军、师、团的机关干部和一些勤杂人员也都拿起枪参加了战斗。英勇的红军将土,不顾刚出草地的疲劳,忍受着饥饿,在包座河畔、在密林中,用刺刀、手榴弹、大刀和敌人展开了厮杀,整个战线展开了肉搏战,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又冲上来。有的战士负了重伤,已无法拿起枪来,但仍用一只手抓起手榴弹,用牙咬开盖,滚向敌群,与敌人同归于尽。大家只有一个信念:消灭敌人。

与此同时,四方面军的第四军一部也向求吉寺的两营守敌发起猛攻。敌人凭险固守,战斗打得非常激烈。徐向前总指挥亲自来到战场指挥作战。求吉寺的围墙又高又厚,敌人在庙后的山上筑了坚固的工事,控制着制高点,给红军攻击造成了很大的威胁。红军将士前仆后继,虽然消灭了敌人一个多营,自己伤亡也不少。战斗中,四军第十师师长王友钧身先士卒。为了掩护部队攻击,他端起机枪,架在警卫员的肩膀上,向敌人猛烈扫射,不幸中弹牺牲,年仅24岁。他同千百个在战斗中献出宝贵生命的英雄们一起,为开辟北上道路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经过七八个小时的激烈战斗,红军终于取得了全胜。固守在大戒寺后山高地的200多敌人,眼见大势已去,在红军的政治攻势下,全部缴械投降。

包座战斗,共毙伤敌师长伍诚仁以下4000余人,俘敌800余人,缴获长短枪1500余支,轻机枪50余挺、电台1部,还有大批的牦牛、骡马、粮食、弹药等军用物资,使北上红军得到了很大补充。四方面军三十军、四军的将士们不顾疲劳、不怕牺牲,胜利完成了打开北上通道的艰巨任务,取得了全歼蒋介石嫡系部队胡宗南部一个师的重大战果,在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史上立下辉煌的战功。

包座战斗的胜利,扫清了红军北上的障碍,打开了向甘南进军的门户,为实现党中央的北上战略方针做出了重大贡献。毛泽东在听了徐向前的战斗情况汇报后,高兴地赞扬说:“四方面军干部、战士英勇善战,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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