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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瓠集》有云，明朝崇祯10年时，在京城的玄武门外斜街，有一户人家养了一只白色的公鸡，它的羽毛非常洁净，嘴巴之间是纯红色，整体重有40斤，看上去相当奇怪。 某天，一个来自慈溪的清廉之士廷吉偶然见到那只大公鸡，不由面露忧愁，脱口而出道：“那是鷔啊！那不是公鸡！《山海经》里有记载，只要见到'鷔’，便意味着要亡国了啊！”  当时的百姓根本不信廷吉所言，直到多年后，大明江山果然葬送在崇祯帝手中，世人方恍然大悟，原来“鷔”之亡国预兆竟是真的！ 当然，这个故事仅记录于一本清代众人合力编写的小说集里，算不得真。 可不能否认的是，明朝确实亡于崇祯皇帝朱由检在位时。 崇祯17年，即1644年3月，面对步步紧逼的李自成大军，朱由检也曾试图进行最后挣扎。 他下令叫内监和百官齐力分守京城几个大门，又派太监去问百官“要钱”。  其中，朱由检的岳父周奎成了主要讨要对象。 崇祯帝的“使者”徐高带去帝王诏书，道是希望周奎能捐10万到5万。 周奎无奈摇头，说自己哪有那么多钱？徐高领了帝王旨意，不敢无功而返，只好哭求周奎务必捐款。 周奎被他哭到没脾气，勉强凑了1万两银子，捐给朱由检。 而朱由检的劝捐在朝野内外引起一片怨声，某个太监不只暗中阴阳怪气君王，说：“如果魏忠贤仍在，事不至于此！”  而且还谋划着悄悄打开京城大门，朝李自成投降。 同月中旬，朱由检再度召集文武百官，向他们询问对策。 大臣们都束手无策，朱由检不禁黯然，同朝臣相对流泪。 恰在此时，昌平失守的消息传来，君臣皆大惊失色！驸马巩永固急忙上奏帝王，劝说朱由检“快快离京避难吧！” 但朱由检不听。  次日，李自成大军围攻北京，城防兵力基本失去抗衡力量，朝廷上下、民间百姓，全部竭力寻求生存之法，皇宫也乱成一团。 朱由检眼看大势已去，想突围出奔。 他一面仰天长号，绕着宫殿不停环走，痛呼乃“内外之臣”误他；一面叫来巩永固，让他赶紧带着家丁护送太子南下。 不料，巩永固哀声叩首，对朱由检说：“祖上有规定，亲臣家中不能藏私甲，我又哪里有家丁啊！” 君臣面面相觑，相视而泣。  不久，有投靠李自成的太监带来李自成的书信，逼迫朱由检让位，朱由检拒绝了。 京城情况更加糟糕，尤其某太监私开城门，更是给了农民军冲入内城的机会。 朱由检无计可施，紧急叫人把太子等人分别送到朝臣家中避难，又唤来周皇后等妃嫔及公主们，亲手将她们斩杀。 之后，朱由检假扮平民出逃未果，心灰意冷之下，带着心腹太监去了煤山，在自己的衣衫上写下遗言，愤然自尽，结束了属于自己的一生。 那么问题来了，为何朱由检会落得如此下场？一切要从他的哥哥说起。  01，不爱江山当木匠：若未继承皇位，他本该是一名衣食无忧的“木匠”，谁知天降大任于其，他却未能“接住”朱由检的哥哥叫朱由校，与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他们二人的父亲朱常洛继位后，仅活了月余，即病故。 15岁的朱由校就这样被朝臣拥上皇位。 朱由校是一个贪玩的皇帝，他最信任的乳母客氏与太监魏忠贤狼狈为奸，常年故意寻一些有趣的事物给朱由校，令朱由校无瑕搭理朝政，整日沉迷玩乐。 譬如某一次，朱由校在魏忠贤的怂恿下去北海划船，他只带了两名小太监上船，三人奋力将小舟划到湖中央。  未料，一阵大风袭来，小船被意外打翻，三人全部坠落水中。 两个小太监不会游泳，朱由校也不会。 眼瞅着三人即将命丧湖中，一名会游泳的大太监恰巧路过，救了朱由校，余下两名小太监则尽数被淹死。 那个时候，魏忠贤和客氏就在不远处的画舫上饮酒作乐，完全没有注意到朱由校的危机。 对此，朱由校亦并未追究，反倒拍拍衣衫，继续享受危险新奇的游乐。  同时，朱由校在客氏和魏忠贤的刻意纵容下，爱上木工活。 他的手很巧，天赋也高，几乎能做到一看便会做的程度。 他常常自己建造回廊曲室，忙得不亦乐乎。 再加上他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每每营造建筑不久，即会销毁重建，如此一来，便更没有时间处理朝政，甚至连吃饭喝水的工夫亦没有。 久而久之，客氏与魏忠贤就对朝野掌控得越来越稳固了。 可朱由校不会因为魏忠贤的过多插手皇权而感到威胁吗？  事实上，魏忠贤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无论他心底怎样对待朱由校，明面上都会把朱由校捧得很高，令朱由校完全察觉不到他的野心。 他每次打算陷害旁人前，皆会刻意趁着朱由校正在沉迷木工制作时，去向他请示。朱由校不耐烦被打断兴致，便问也不问，直接挥手“赶”魏忠贤，道是：“我都知道了，你们自己用心去办吧！” 时间长了，魏忠贤的狐假虎威策略自然越用越熟练，让外臣均无可奈何。  不过，叫魏忠贤等人惶恐的是，一贯身体素质不错的朱由校却在那次落水后，变得虚弱起来。 他们很害怕朱由校驾崩，是以找了许多方法，企图帮助朱由校恢复健康。 但遗憾的是，朱由校反而在他们的“折腾”下，愈加病弱。 在床上躺着的时间久了，心大的朱由校好似也慢慢学会反思。无子的他渐渐听进去张皇后的建议，把弟弟朱由检叫到宫中，将张皇后和江山托付给弟弟。  02，从天而降的皇位：他也曾想励精图治当一个好皇帝，扭转朱家气运，重现大明盛世公元1627年，朱由校病故，朱由检遵遗诏登上皇位，接手哥哥留下的一团团烂摊子。 刚成为帝王的他，也曾想励精图治，当一个不输先祖的帝王，扭转朱家气运，重现大明盛世。 他做得最漂亮的一件事便是除掉魏忠贤。 朱由检很清楚，若想稳固地位，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要先假惺惺效仿哥哥，优待魏忠贤。 他留下魏忠贤向他“进献”的4个美女，悄悄对其搜身，发现一种可以自然挥发的“春药”。 朱由检特别恼火，又不敢冒然出手对付魏忠贤，只好强忍恶心，装作视而不见。 魏忠贤见一计失败，又想一计。 他派来一个小太监，手持“迷魂香”，意欲蛊惑朱由检沉迷女色。 朱由检再度识破，叹道：“我皇考、皇兄皆误于此啊！” 魏忠贤见美色无法打动朱由检，便用了一招极为大胆的招数试探朱由检。 他指使某些大臣公然歌颂自己，并假意请求朱由检取消为自己建造生祠的行为。 朱由检一边借由这个机会，抑制朝野对魏忠贤的崇拜；一边不停嘉奖魏忠贤等人，迷惑魏忠贤。 很快，朱由检等待的时机到来。 魏忠贤的党羽为“保护”魏忠贤，不惜亲自上奏，告发魏忠贤的得力干将崔呈秀，以此来弃车保帅。 朱由检趁机罢黜崔呈秀的官位，掀开“倒魏”大幕。 部分官员猜出帝王意图，纷纷上奏弹劾魏忠贤。 朱由检叫来魏忠贤，当着魏忠贤的面，宣读那些有关魏忠贤的罪状。 魏忠贤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危机，赶紧找盟友商议对策。 盟友给魏忠贤出了一个主意，让他主动以病为由，退出朝野。 魏忠贤照做，朱由检顺势而为，把魏忠贤赶出京城。 然而，魏忠贤实在跋扈，竟不顾朱由检的“心情”，带着千余卫兵和数十辆大车招摇往南而去，朱由检气炸，当即下了一道谕旨，命人把魏忠贤缉拿回京。 在南关的客舍里，孤身一人、家财散尽的魏忠贤自知死劫难逃，最终自缢而亡。 03，对否错否谁误谁：怎奈天意弄人，最终还是落得个身死国灭的结局而朱由检，则仿佛在除掉魏忠贤一事中找到莫名自信，从此极度迷信自己的能力，对自己产生过高估计，凡事都独断亲为，一点点变得刚愎自用，为日后亡国埋下伏笔。 朱由检死前叹息，自己的亡国责任主要在于朝臣。 像是吴三桂的倒戈相向与洪承畴的投敌，皆给朱由检带来难堪。 可如果据此把大臣的作用夸大到“亡国”的地步，就确实有些不公平了。 朱由检的手下，实则还是有不少能臣可用。 如袁崇焕、孙传庭、文震孟等人，他们的能力不比旁人差。 但朱由检又是如何对待他们的？最有名的袁崇焕，当时正在北京城外抵御后金，朱由检却轻信城中流言与太监朝臣的谗言，临阵换将，处死了袁崇焕。 文震孟也一心为国，敢于在朱由检行事有差错时，站出来提醒帝王。 可朱由检明知文震孟耿直刚正，却还是选择相信权臣王永光，使得文震孟心灰意冷，退隐田园。 后来，文震孟惊闻外甥丧讯，不治而亡。 噩耗传到朝中，有朝臣请求朱由检给予文震孟抚恤，朱由检不准，直至3年后，方恢复了文震孟的官位。 与文震孟经历类似的还有孙传庭。他奉命镇守陕西，在朱由检的催促下，数次与李自成交战。 崇祯16年，孙传庭不幸兵败汝州，阵亡于潼关，尸骨无存。 消息传回京城，朱由检听信陕西巡按的报告，坚定认为孙传庭并非战死，而是“下落不明”，于是没有给予孙传庭任何封赠，抹杀了孙传庭的牺牲。 除此外，在朱由检当皇帝的17年里，他一共换了50余位内阁、15个兵部尚书，杀死或逼迫自尽者多达几十人。 据史料记载，仅仅崇祯14年，便有140余人被朱由检关入监狱。 造成这般结果的主要原由即是朱由检的“多疑”与“用人不专”。 朝臣们在朱由检的手下做事，不但一点儿安全感没有，而且为了“保命”，他们只得竭力保持一种“无功无过”的工作作风，不敢出风头，更不敢针对朱由检的错误，向他提建议。 长此以往，朝臣们自然心生不满，开始本能寻找其他“出路”。 1644年，李自成大军向北京杀来。 从李自成占据西安后，就一直未能睡个安稳觉的朱由检惊闻此事，愈加不安。 但朱由检仍未学会自省，还在不断寻找着“自救”的方法。 他叫来李明睿，问他可有什么计策？李明睿请朱由检屏退左右后，说唯有南迁能救大明。 朱由检立马面露犹豫，道是当年英宗被掳，有人建议南迁，却遭到万人唾骂；如今自己若再重提此事，岂不是陷他于亡国境地？ 李明睿劝说朱由检别纠结了，当断则断，方能保命！朱由检到底被他说动，又担心其余朝臣反对，故只私下命李明睿悄悄准备南迁事宜，勿让他人知晓。 与此同时，朱由检以御驾亲征为激将法，又找到一名“可用”将领李建泰。 可他对李建泰的期望太高，并不知真正面临战场的李建泰暗自迟疑了，徘徊在河间，思索着自己的“前途”。 那年早春，朱由检第一次尝到“众民离叛”的凄凉。 他起用太监高起潜等人，叫他们去山海关等地督防。 有朝臣上奏，告诉朱由检，此举不妥，但朱由检不听。 2月末，李明睿重提南迁一事，恳请朱由检早做决定。 但一直不愿承认自己乃亡国之君的朱由检依然逼迫朝臣，妄图让朝臣能合力劝说他“体面”地离开北京。 只是，朱由检本人都害怕承担“南迁”的罪名，朝臣肯定也惧怕，此事最终作罢。 3月中旬，李自成大军来到北京城外，耽误了逃跑时机的朱由检再度召集百官，询问对策。 百官束手无策，全部默然。 数日后，内城被攻破，朱由检彻底失去理智，亲手斩杀女儿们与诸多嫔妃，并在王承恩的陪同下，披头散发自缢煤山。 朱由检的死讯传出，满京城的百姓无一为他露出悲伤，他们都自发地张灯结彩，欢迎李自成入京。 4月，李自成派人将朱由检的尸身同他的皇后一道，草草葬入他的田贵妃墓中。自此，大明朝彻底变成史书一页。 参考资料： 《坚瓠集》 《明史》 《“木匠皇帝”朱由校》 《崇祯与大臣，究竟谁毁了谁？》 《崇祯皇帝朱由检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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