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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军狐 胡琏 19 黄维被俘的地方叫做黄沟 黄维掉进黄沟里这是天意

 兰州家长 2023-11-30 发布于甘肃

作者:丁川

七、胡琏最仰仗的 “ 老虎团 ” 三十三团全军尽没,大王庄依然在解放军手中。

胡琏重新回到一一八师师部,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共军他见得多了,可他不敢想象,这会儿的共军竟如此难打。他不觉想起甲种弹。

电话铃响了。守张围子方向的三五三团团长陆秀山报告,共军的三次冲击都被该团击溃。

胡琏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从师长尹钟岳手里拿过话筒,连声叫道: “ 我是胡琏 ! 对 ! 好 ! 我已经知道了 ! 你们打得不错!不愧为十八军的英雄好汉 ! 不愧你们 ' 青年军 ’ 的光荣称号 !”

多少天来,胡琏头一回笑了。

对张围子的又一次进攻开始了。司令员命令两个团在炮火掩护下同时出击,使敌人顾此失彼。

九纵七十八团依然从原路线攻击,陆秀山的三五三团早有准备,重兵抵御。而七十六团从西北角出击,却完全出乎胡琏的预料。

三五三团倾巢而出,扑向两个缺口。双方开始在夜暗中混战。

胡琏打电话问陆秀山: “ 情况如何? ”

陆秀山嗓音低哑: “ 司令官,共军的刺刀太厉害,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军队。 ”

胡琏凶狠地问: “ 能否守住? ”

陆秀山说: “ 恐怕 …… 恐怕不保。 ”

胡琏大吼一声: “ 你给我顶住 3 分钟! ”

他放下话筒,命令道: “ 给我炮击 ! 炸平 ! 炸平张围子! ”

张围子,正当双方士兵的刺刀碰出火花,喊杀声震彻人寰的时候,铺天盖地的炮弹突然落在他们的头顶。这里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沉寂了,沉寂得阴森可怖。炮火烧焦了这里的一切,包括那一片悲壮的厮杀声。

然而,就在最后一枚炸弹还未炸开之时,中野九纵的 8 名战士已经冲进了胡琏以为可以封住的死亡之口。

七十八团突入张围子。

张围子又丢了。胡琏这回没有惩办陆秀山。他瘫软在椅子上,摇一摇手臂说: “ 打 ! 叫炮兵打 ! 给我把张围子打得片瓦不留! ”

“ 特种弹 !” 杨伯涛咬牙切齿地说。

“ 打 ——” 他猛然一挥手, “ 给我狠狠地打! ”

一团团白烟在尖古堆西南冉冉升起,如一朵朵纯净的云苗!这烟雾结结实实的久久不散。

尖古堆顿时没有了声响,寂静得连杨伯涛都有些毛骨悚然。他回头看负责发射的一列官兵,他们死死盯着尖古堆,一个个全被尖古堆上厮杀消失后的巨大沉寂震慑了,似乎尖古堆上出现一个魔鬼,随时会向他们扑来。

杨伯涛轻蔑地笑了一下,拾起地上的一张说明书在手里把弄。

那白色的浓烟升向了空际,地上留下了一片死寂的空白。

少顷,一阵狂啸突然又在尖古堆西南响起。解放军战士卷起一道浑黄浪潮,又一次扑向尖古堆。

“ 特种弹 !” 杨伯涛大吼。

于是,那一片势如奔涌的黄潮倏然消失。好长一段时间,尖古堆静无声息。

杨伯涛迈着坚实的步子回到掩体,给坚守尖古堆的廖团长打电话。

“ 我命令你, ” 杨伯涛嗓音暗哑地叫道, “ 组织部队打一个反冲击,夺回尖古堆外围阵地 !”

廖团长的声音压抑着,似乎在控制咳嗽,吃力地说: “ 军座,我们没有力量 …… 实在没有力量了 …… 你听,共军,共军又冲上来了! ”

杨伯涛丢了电话,再次走出掩体。

显然,尖古堆的西南又涌出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这回,毒气弹失灵了。刘伯承传来破毒气弹的法术:尿湿毛巾,勒住鼻口。这招数颇有穆桂英大破天门阵的传奇色彩。

尖古堆上插上了一面红旗,一面血一样鲜红的旗。

解放军攻占尖古堆时,黄维、胡琏、吴绍周等人匆匆撤到了平古堆。

早在五天前,胡琏在南京向蒋介石当面请示突围计划时,蒋介石就决定以燃烧弹、毒气弹炸开缺口,配合黄维兵团突围。可是,由于通讯联络总出故障,飞机投弹了,部队没准备;部队攻击了,飞机又不投弹。反反复复,屡不得手。

杨老王庄、杨子全庄、尖古堆 …… 全部失守,汽车防线也已崩溃;黄维电告蒋介石,决定这夜( 15 日)全线突围。这回的电报算发出去了。可蒋介石认为,夜间突围飞机无法轰炸支援,命令他坚持到明天。蒋介石担心电报又收不到,特命王叔铭飞抵双堆集上空传达口谕。

但是,四面解放军已可东西对答,南北呼应,哪还等得到明天!

14 日夜,南集团以中野李德生旅 “ 襄阳登城第一营 ” 和华野第三纵队 “ 洛阳营 ” 一举攻占了金庄以南的敌野战集团工事,歼灭黄维最精锐的主力 “ 威武团 ” 大部。与此同时,华野第七纵队与中野尤太忠旅第四十七团协同作战,在付出了重大代价后,占领了尖谷堆高地和双堆集外围野战阵地李店子,歼灭蒋军第三十三团残部、第一一八师两个连。

黄维的兵团指挥部、双堆集核心阵地、炮兵阵地、快速纵队的车辆和临时机场完全暴露在解放军的攻击之下。与此同时,东集团攻占了杨老五、杨子全等村庄,彻底剥开了黄维兵团团部的外壳。

15 日下午,黄维兵团一切反抗都归于失败了。黄维哭丧着脸,对参谋长萧锐道: “ 向南京发报,直接向总统发报:共军攻击甚急,我仅存双堆集阵地,坚决要求连夜突围! ”

不久,萧锐手拿电报回来道: “ 总统不允许我们夜间突围,要求我们坚持到明日白天,必须在空军掩护下突围! ”

黄维搓着手道: “ 空军不能专注于我们这个战场,李延年被共军所阻,不能前进半步。现在,只有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做最后突围的打算了! ”

情况紧急,双堆集里的每个人都十分清楚!吴绍周、杨伯涛、覃道善相继来到兵团部,要求做最后打算。

心直口快的杨伯涛道: “ 共军最后总攻迫在眉睫,我们现在只有尽快突围,脱离险境,才有生路! ”

胡琏担心地说: “ 总统不同意我们夜间突围啊! ”

吴绍周板着脸道: “ 我们现在只有不受君命了,否则将做楚囚! ”

覃道善揉着红肿的眼睛道: “ 事不宜迟,最好连夜突围! ”

胡琏看了一眼不停踱步的黄维道: “ 既然大家都主张迅速突围,我也没什么意见。如果能为党国保存一批中坚干部,就是不幸中之大幸了!至于突围的方向嘛,合肥是白崇禧的地盘,不能去。我们只有向西南突围,到凤台会合后,再与李延年取得联系。 ”

胡琏提了个 “ 四面开弓,全线出击,觅缝钻隙,冲击重围 ” 的策略。

“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 黄维在他的军人生涯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决定违背蒋介石的命令。他走到地图前,命令道: “ 这是我们最后一条出路了。我同意伯玉兄的意见。我命令:覃道善率第一一四师余部,吴绍周副司令率第八十五军军部及第十八师,杨伯涛率第十一师,我和胡琏副司令率战车团开路。 18 时正,全军向西南方向突围,到凤台会合后,再绕道蚌埠! ”

胡琏强调道: “ 突围前,各部队一律要毁掉重武器和电台等不能带走的物资。在兵团部的统一号令下突围,不得擅自行动,以保证突围成功! ”

这时,韦镇福送来几套坦克兵服装。军医在每套衣服上放了一个小药袋,对众人道: “ 这是黄司令官给大家准备的 ' 头痛粉 ’ 。 ”

大家都明白 “ 头痛粉 ” 的作用,那是为党国效忠时用的。当时,黄维等人默默收下为最后时刻准备的东西后,心情沉重地各自散去。

下午 4 时多,刘伯承和陈毅视察部队去了,总前委由邓小平值班。突然,电话骤然响起。参谋处长抓起电话,脸色大变道: “ 杨勇司令员报告,双堆集的敌人正向西南方向运动,密集的队形中有大批坦克和车辆行动。 ”

邓小平立刻警觉道: “ 黄维要跑!立即通知各集团第一线部队,一旦发现敌人突围,就立即大胆出击,不必请示!第二、三线部队做好围追准备,绝不能让黄维兵团残部跑掉! ”

命令下达不久,双堆集方向数以百计的各种火炮就怒吼起来,将成吨的炮弹,不断倾泻到黄维兵团占据的村子和以汽车组成的野战集团工事里。黄维还在做最后挣扎,命令所有火炮还击,但也无法阻挡解放军排山倒海般的攻击。

陈赓和陈锡联分别指挥东、西两个作战集团,突破了黄维的汽车防线,同南集团胜利会合。尔后, 3 个作战集团密切配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摧毁了黄维的指挥中心。被分割的蒋军顿时大乱,不待突围命令到达,便弃阵逃跑。

在解放军强大的攻势下,黄维的突围计划完全被打乱,大突围变成了大溃逃。解放军像赶鸭子似的把蒋军分割成十几坨。在震天撼地的 “ 缴枪不杀 ” 的口号声中,成批的蒋军纷纷丢下武器,坐在地上,等待解放军来俘虏。

天黑了,胡链和黄维、八十五军军长吴绍周等,就分乘几辆战车向外逃跑。

黄维脸色苍白,惊慌地钻进坦克,蚁群般的步兵跟在后面。

黄维坐在坦克里,不觉有了一种安全感。他摸了摸口袋里的 “ 头痛粉 ” ,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眼里怎么会涌出泪花?他不能让泪珠滚出来,他抬起头。

盖子还没盖上。头顶一个圆圆的天。

天上,又响起那可怕的劝降的声音: “ 黄维将军:现在你所属的 4 个军,业已大部被歼 ……”

“ 走! ” 黄维大吼一声。

开道的坦克出发了。黄维的坦克紧紧跟上。

坦克在摇晃,天空在摇晃,那个声音肯定也在摇晃,外界的一切他已无法听清,可他觉得那声音比刚才更响。他直起身子,猛地将盖子关上。

他选择的是西南方向,但他已辨不清方向。

披着落霞,坦克在田野上急驰。

前面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驾驶员有些犹豫,缓慢下来,似乎想让黄维选择。

历史曾给了黄维机会。 25 年前,满腔救国救民之心的黄维与同乡方志敏在南昌旅舍巧会,两人结伴而行。同考黄埔,两人都同榜高中,然而方志敏却送走黄维,留在了上海。后来黄维率部血洗江西红区,得知方志敏被捕就刑,心中也曾一阵浩叹,认为方志敏的选择错误,误了自己不世之才。在黄维的黄埔一期同学中,还有一个他素来佩服的,叫陈赓,想不到昔日同窗,今日敌手。他的兵团竟毁在陈赓手下。也许陈赓也在浩叹黄维的选择错误。可惜了青春时的一腔抱负和一生所学。

轰隆隆加足马力,坦克冲上了往西南方向去的道路。

黄维乘坐的坦克刚开过黄沟河,就陷进泥沼里熄了火,爬出坦克,四面一团漆黑。他跟着溃兵跌跌撞撞地逃了一段路,后面的喊杀声已经很近了,子弹像蝗虫般在他周围乱窜,每一秒钟都有人倒下去。他急中生智,只身向一条雨裂沟逃去。正跑着,沟沿上又跳下来一队溃兵。黄维被撞倒了,恼怒地骂道: “ 你他妈的没长眼吗? ”

撞他的人忽然拉住他,惊喜地道: “ 司令官,我是元直呀! ”

黄维听出是第十八军副军长兼十一师师长王元直的声音,懊丧地道: “ 少说话,快跑! ”

这支不到 10 人的逃跑队伍,窜出雨裂沟,跑进一片麦地。对面突然打过来一阵排子枪,黄维和王元直赶紧趴在地上。

原来是中原野战军三纵特务营教导员范天枢,带着几名战士在战场搜索。黑暗中,通信员桑小六发现一个人躺在地上。这个人戴着钢盔,穿着全新的细布棉军衣,上衣左口袋边上挂着一只指北针,右口袋边沿插着两支钢笔。桑小六掀掉那人戴的钢盔的时候,那人用手护了一下,范天枢上前看见那人手腕上戴着的那块手表又大又亮,想必十分贵重。

范天枢问: “ 你是干什么的? ”

那人回答: “ 八十五军军部上尉司书方正馨。 ”

范教导员心想,这人至少应该是个师长。

“ 上尉司书方正馨 ” 被送到旅部之后,由旅敌工科长宋禹负责审问。

“ 方正馨 ” 坚持说自己是上尉司书,并说自己民国十七年当小学教员, “ 当了六年教员,一年科员,以后就出来当兵了 ” 。

宋禹科长笑起来: “ 就算你民国十七年当教员和科员,那才到民国二十四年,现在是民国三十七年,你还有十三年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

晚上,宋禹科长将 “ 上尉司书方正馨 ” 和在马围子村被俘的国民党军第十军十八师五十二团团长唐铁冰关在了一间屋子里。半夜,解放军卫兵听到唐铁冰说: “ 你怎么也被俘了? ”“ 上尉司书方正馨 ” 紧张地说: “ 不要多说话。 ”

第二天,宋禹科长问唐铁冰昨晚的事,唐铁冰不承认他说过什么话。宋禹严厉地警告他说: “ 你还是多替自己想想吧! ”

俘虏要往后转送了,唐铁冰吞吞吐吐地报告说: “ 长官明鉴,他确实不止是个上尉,他好像是我们的兵团司令官。 ”

纵队敌工科燕科长来了,把被俘的第十八军副军长兼十一师师长王元直和黄维同时找了来,两人一见面,王元直愣了一下。

“ 上尉司书方正馨 ” 写下了一份 “ 如姓名职务不符,愿受枪毙 ” 的保证书。

他被带走之后,燕科长问王元直: “ 他是不是黄维? ”

王元直犹豫了一会,低声说: “ 有点像。 ”

最后,燕科长和宋科长把特务营战士李永和叫到了 “ 上尉司书方正馨 ” 面前 —— 李永和是解放战士,过去曾给黄维当过十几年的马夫 —— 两位科长看着 “ 上尉司书方正馨 ” 把那份 “ 愿受枪毙 ” 的保证书撕了。

黄维说: “ 我是黄维。 ”

黄维被俘的地方叫做黄沟,老百姓说黄维掉进黄沟里,这是天意。

再说胡琏。他爬上另一辆坦克的瞬间,一颗手榴弹在身边爆炸,他背部负伤,血肉模糊,也顾不得包扎,一头扎入坦克内夺路狂逃,直奔宿蒙公路,想尽快逃离战场。不料,前面突然出现一支民兵队伍,竟迎面开了过来。胡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心想这下完了,要当俘虏了。

要说胡琏命大,还真是命大。没想到那些过路的民兵,看见那辆奇怪逆行的坦克,还以为是自己的坦克呢,不少战士竟 “ 礼貌友好 ” 主动为其让路,让坦克从中间通过。谁也没想到,里面就是那个宿敌 —— 胡琏。就这样,这辆坦克奇迹般地逃出了解放军的包围圈。

胡琏跑是跑了,可也伤得不轻,后辗转被运到上海虹口天主堂医院。由于救治及时,没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可从他背部取出的大小弹片就有 32 块,有几块与肺、心 “ 仅一纸之隔 ” ,但终未触及命脉,又让他逃过一劫。

虽然侥幸逃脱,但身心俱元气大伤, “ 双堆集 ” 和 “ 粟裕 ” 成了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晚年胡琏经常摸着那次逃亡留下的伤疤感叹 “ 土木不及一粟(裕) ” 。而那些幸灾乐祸、隔岸观火的同僚则调侃,说他不仅仅是命大,更是命硬。这一点,胡琏自己也承认。

胡琏休养数日,举手投足如初,遂以 “ 更加饱满的战志和坚不可摧的信念,重新投入剿灭匪祸的战场 ” 。

胡琏又被任命为第二编练司令部司令,在江西收拢残部游勇,他别出心裁地提出 “ 一甲一兵,一县一团,三县成师,九县成军 ” 的特殊征兵构想,仅数月,得新兵四万。举着在双堆集彻底覆亡的十二兵团的灵幡,又出现在国民党军的序列之中。

八十五军军长吴绍周所乘的坦克轧断小桥栽入水中,吴绍周考虑所部 2 个主力师一降一叛,逃回去也会获罪,遂放弃突围之念,坐地待俘,后被中野一纵俘获。

十八军军长杨伯涛退到河畔时,深恐被俘受辱,投河自尽,因水浅不能没顶,又值隆冬,奇寒彻骨,忍耐不住,爬上岸奔逃,遂被生俘。行进间再次投河,被捞上来架至村庄引火烘烤。杨伯涛身着少将军服,自知无法隐瞒,于是自报家门,被解放军小灶优待。

黄维被俘后态度强硬,只求一死。后被送至战犯管理所接受改造,以 “ 对着干 ” 出名,拒绝改造。他被整整关了 26 年,是最后一批被特赦的战犯。

他的妻子蔡若曙携子女从台湾辗转回到大陆,因听说 1959 年黄维会被释放,翘首以待,结果黄维没有出现在第一批被特赦的战犯名单之中,大受刺激,从此精神受损。但蔡若曙大户人家出身,极有自制,从不在外人面前稍显异状,辛苦抚养儿女等待黄维出狱,直至 1975 年黄维被释放。蔡若曙年轻时极其美丽,刚回来时 30 出头,风华正茂, 20 多年过去,美人韶华已逝。

两年后,蔡若曙无法忍受精神疾病的折磨,走进了护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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