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童作品中对女性的把握,我觉得好像是天生的,所以有的作家真的需要天分。对女性微妙的情感把握准确,是我望尘莫及的。” 提到苏童的代表作,自然离不开《妻妾成群》,在这本书里,他塑造的几位不同性格的女性,在深深的大院里绽放、凋零,他用细腻的情感讲述了特殊时代下女性的悲凉。1992年,《妻妾成群》被张艺谋改编为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一举拿下第48届威尼斯电影节大奖。时至今日,这部电影依然是张艺谋难以超越的上乘作品。书中悲惨的女主角颂莲,如何一步步陷入阴暗的泥潭,值得我们深思,虽然时代不同,但这本书依然能带给我们很多收获。19岁的大学生颂莲,本来过着还算不错的生活,家里有生意,自己还能上学,也算是受过新思想教育的女青年。可谁曾想,天有不测风云,她的父亲破产了,受不了打击选择了自尽,颂莲的命运在一夜之间发生巨变。没法继续上学的颂莲,就要面临着两个终极选择,继母问她是嫁人还是去做工,她淡然地选择了嫁人。继母又问,是嫁有钱人家还是一般人家,颂莲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有钱人家。继母笑着说,去有钱人家只能做妾,颂莲自嘲般一笑,欣然同意。于是,19岁的大学生颂莲成为50岁陈佐千的四姨太。颂莲气质卓越,又年轻漂亮,很快成为陈家大院里最得宠的女人。起初,她很享受这样的生活,衣食无忧,又得老爷的宠爱,看起来自己的选择是对的。陈老爷一把年纪了,不过是把她当作玩物,对她没有最根本的尊重;而她的丫鬟雁儿,因为嫉妒她,常常在背后诅咒她,甚至不惜与二太太联手要害她;表面看起来温顺柔和的二太太,实际上是一个阴狠毒辣的主,早就盯上了颂莲;三太太明艳动人,实则早已红杏出墙,却常常耍些小手段就把陈老爷从颂莲那里抢走。在这高门大院里,哪里是生活,简直处处都是争斗,连个下人都会勾心斗角,更何况那些姨太太们。在这样的日子里浸泡久了,颂莲不知不觉地也变了,她学会了阴狠,也开始了复仇。她借着给二太太剪头发的机会,用剪刀剪了二太太的耳朵,背上了狠辣的名声;她逼着自己的丫鬟雁儿吃下肮脏的草纸,结果害死了雁儿。她不断地使小性子,在陈老爷的寿礼上行为轻佻,渐渐失去了陈老爷对她的喜欢。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这朵娇艳欲滴的花,已经被摧残得不像样子。茨威格说:“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轻而易举就得到的荣华,往往不能长久,有些捷径的尽头,很可能是深渊。世间哪有什么不劳而获的事,就如颂莲,看起来嫁进豪门衣食无忧,可高门大院像一座监牢,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更像吸人精血的毒虫,不断侵蚀这人的灵魂。生活就是两面性的,选择了表面的光鲜,自然也要接受背后的阴暗。渐渐失去宠爱的颂莲,日子过得如死水一般,大少爷飞浦的出现,正好掀起了颂莲内心深处的涟漪。他们年纪相当,都读过书,郎才女貌的,彼此都有说不出的情感触动。不管什么选择,都不可能两头甜,颂莲既然选择了当姨太太,怎么可能还有机会谈情说爱?颂莲当然知道自己是没有什么资格的,于是内心又多了一层愁苦。很快,颂莲就迎来了她20岁的生日,接着过生日的名义,她让仆人去买了小菜和酒,一个人喝起闷酒来。偏偏在她略有醉意的时候,大少爷飞浦来给她送生日礼物,这个举动又一次敲在她的心窝里。也许是借着醉意,颂莲表达了对大少爷的微妙感情,可谁知大少爷却吓得步步后退。这个从小就目睹了各种女性悲剧的大少爷,早就怕了女人,更不敢和女人们扯上什么牵连。不久之后,三姨太私会情人被人发现,直接被丢进了后院的深井里,颂莲目睹了这一切,被吓得失去神志,彻底疯了。不过一年光景,颂莲就从一个青春貌美的姑娘,变成了一个眼神涣散、语无伦次的疯子。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选择了荣华富贵,也许就没有了自由;选择了锦衣华服,也许就没有爱情;选择了卑微,自然会失去尊严。初入陈府的颂莲,还是有过几天欢快日子的,深得老爷的喜欢,府里人自然也优待她。如果她能独善其身,不受外界干扰,过着自己的清净日子,说不定也能落个好结局。可她耳根子软,又没有坚定的内心做支撑,很容易就被卷进是非斗争之中。年纪轻轻的她,又怎么会是别人的对手,几个来回下来,先把自己给折了。从风光无限到孤苦伶仃,她彻底看透了深墙大院里的阴暗龌龊。最终,她说了一句 “在这院里,人算个什么东西?”。不管何时,一颗强大坚定的内心,都是我们行走江湖的支撑。若没有坚定的内心,外界的纷纷扰扰、别人的三言两语,很可能就打败了你,让你无法坚持原来的路线。别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扰乱了你的心情,别人无关轻重的评价,就影响了你的节奏,这样的你,怎么能顺利走出自己的人生道路呢?闲事多读书,遇事常思量,就会逐渐养成一颗强大有力的内心,才能阻挡世间大部分的恶意。苏童这本《妻妾成群》虽然写的是封建时代男权主义下女性的悲剧,但对现在的我们依然有着借鉴意义。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你走错一步,可以影响人生的一个时期,也可以影响一生。人生没有回头路,选错了路,也可能就是错过了整个人生。活在世间,总要经历很多磨难,你若想奔赴美好,就请按照自己的步调,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不埋怨命运,不责怪他人,自己强大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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