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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老人走的那一个星期里，每天三更半夜，家里的猫不停的对着门的方向嚎叫，吵的人心烦睡不觉。疫情期间我给老人送几次菜，算是有过数面之缘，难道人走了，是想上门致谢，感谢一下生前帮助他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大可不必了，咱是远近出了名的施恩不图报。我家进门过梁上挂着一个罗盘，这个罗盘是老丁送我的，封控前老丁拉我当助手，去五家渠帮人看了阴宅风水，回来把我用过的这个罗盘送了给我，说以后能用的上。我拿回来不知为什么顺手就粘在了一进门正对门的粱上了。那天在楼下，听老人儿女议论说，老人走的前几天总能听见，楼下建行的电脑叫号器深更半夜呼叫：27号请到几号柜台来。但儿女们听不见，认为老人要么服了药幻听，要么在做梦。最近几天老婆也半夜听见建行的呼号器在叫号，我却一直没有听见过。前天晚上睡前有点心烦意乱，好像心里有什事，却说不清楚，折腾了到了半夜，还是睡不着，耳边却清晣的传来楼下建行叫号器的呼叫声：34号请到2号窗口办理＂。第二天上午，可能昨晚上没睡好的缘故，脑袋昏昏沉沉的，刚好要到建行办理业务，便进去取了个号，34号，我觉得这个号有点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哪里熟悉？27号请到一号窗口，27号请到一号窗口，别喊了，27号已经走了，不知谁喊了一句！我出了银行大门口，外面冷风一吹，脑子瞬间清醒，反应过来，34号不是我昨晚听见的那个号么，27号？楼上那个去世老人不是二十七号么？这是咋回事？难道又要遇见什么幺蛾子么？自从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最近一段时间我总是感觉心神不宁，好几个晚上都失眠，害得我白天萎靡不振，哈气连天，老婆说跟抽了大烟似的。今天注定又是个不眠夜，依然睡毫无睡意，在床上来回的翻着饼子。看看了表凌晨一点多了了，索性不睡了穿衣服下楼把车上雪扫了去，顺便发动一下车。口罩开始到摘口罩车两个月没动，电瓶馈电，得时不时去发动一下。我到了楼下停车场把车折腾完，下意识扭头看看背后的建行，咦！怎么大厅还亮着灯，只是这灯光有些昏黄，不像白天LED灯那种明亮的冷光。反正回去也睡不着，过去是非一下，看看咋回事。我走到门口，透过玻璃门向里张望了一下，咦！让我惊奇的是，看见里面居然有人好像在柜台上办业务，不仅如此，大厅的椅子上还坐了几个人，像是和白天办业务一样排队等叫号！哦!有点奇怪，现在银行业都这么卷了么？二十四小营业？我决定推门进去看看。推了半天，门纹丝不动，又敲了敲门也没人理我。我只好隔着玻璃向里面仔细看了看，大厅里没几个人，等候区坐了三个人，柜台前坐了一个，都背对着看不清楚，但是从柜台玻璃隔断的反光隐约可见，应该都是老人。这个有点奇怪了，难道是白天人太多，给老人办业务耽误时间，开通夜间服务？我愈发有点好奇，想起来白天进大厅都是从ATM机大厅里面有个门进去。于是我推门进了ATM大厅，赫然发现白天那和银行大厅相连门消失了，直入眼帘是一面光秃秃的墙，好像那个门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血压高，出现幻觉了？我晃晃脑袋，走到跟前用手敲了敲，确实是堵墙。这下把我搞懵了，是不是有日子没来，人家从新装修了，把这扇门给堵了，也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算了回去睡觉吧，明天再来是非一下问问。我出了ATM机大厅，发现银行大厅灯已经熄了，漆黑一片。这咋回事？两分钟不到业务办完了，银行啥时候办事效率这么高？也没见有人出来啊？我此时满脑子问号，又走到大厅门口趴在玻璃门上向里望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我一跳。透过外面的光，隐约可见几个老人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柜台前办业务的人也未离去。此时我感觉周边的空气有些凝固，处处透漏着一丝丝诡异。此时害怕的我有些害怕，但好奇的我也确实好奇，最终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决定再看看。突然一声熟悉无比的声音打破了周死一样的寂静，吓了我一跳：“请二号到一号柜台来。”叫号机又开始工作了。黑暗中透过叫号机微弱的灯光，隐约可见先前在柜台办业务的那个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朝ATM机大厅方向走去。那个地方的门不是封住了么？他为什么还要去那里？我这琢磨咋回事时，那人突然往我这看了一眼，光线太暗，我没看太清那人的面相，但能确定是个老年男性，他看我的那一瞬间，我浑身激灵一下。怎么形容呢，就像是濒死的人突然睁眼看了你。我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等再向里望去，那个老人已然不见了。我身上开始冒汗，好奇心被恐惧替代，软手软脚往回家走去，走了一截，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银行门头上面的字似乎泛着昏暗的红光，不像平时LED灯那样的冷光，银行前面那两个字没看错应该是“天地”。“天地银行”？死人兑换冥币的地方，我为什么能看见？好奇的我又有点好奇，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那有什么“天地”，明明是建设银行。完了！我精神上可能出问题了，可能是在家被关的太久了，疫苗副作用开始出现了。回到家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那个老者的脸在脑海里却越来越清晰。这样又过了几天，再没听到楼下银行有什么异响，就当我以为这件事过去了的时候。早上下楼去买早点，发现楼下单元门口摆满了花圈，刚好五楼王经理也在，这家伙以前是我们楼物业公司的经理，是个包打听，消息十分灵通。向他一打听是旁边社区日间养老中心又走了两个老人，王经理说养老中心就在他家楼下，实是太晦气了，三天两头有人走，突然他把我拉到了一边小声说：你听见没？最近半夜楼下建行不知怎么回事，前台叫号器一直在呼叫。我说你听到了，白天去银行了吧？他说去了，半夜老是听见，所以白天去拿了号转了一圈。他又说听养老院工作人员说过一嘴，几个老人给他们反应听见半夜叫号器的的事。我问王经理，你白天拿到的号是不是你晚上听见的？王经理惊讶的看着我说：“你咋知道，我当时还觉得很奇怪，怎么会这么巧？”我说我和你一样也听到了，然后去了趟银行拿到了晚上听见的那个号。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楼里故去的老人都是没法独立行动的，莫非？我想到这里，惊出一身汗，再顾不上和王经理寒暄，赶紧上楼回家去了。回家见到老婆赶紧问她，这两天半夜听见楼下建行在喊号没？她说：听见了。我说你还记得是多少号么？她说迷迷糊糊好像听的是46号，我看看时间觉得还来得及，不由分说拉上她下楼，她说你神经病啊？我说咱们验证个事，到了建行我让他去领了个号，号一拿上，46号！她吓了一跳，惊呼到：这是咋回事，怎么可能呢？我的心却沉了下去，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凡是半夜听到叫号白天没去银行的人都走了，这是不是一个巧合？如果属巧合那也太巧合了，如果不是巧合，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图财害命？不可能啊，银行图几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何况都是些平民百姓。难道里面有隐形富豪？这也太扯了，电影上的桥段，现实生活怎么可能发生？何况通过叫号器点名杀人，这技术手段也过于魔幻。我站在单元门口正在为这件事发呆，刚好看见故去老人的家属或许是护工手里捧着老人的照片从我旁边走过去。我扫了一眼，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下，照片上那张脸我太熟悉了，我敢确定就是那晚在银行看见的那个老人，而且在这之前我从未见过养老院的所有老人。为什么会发生这样事情？回到家躺在床上一个头有两个头大，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为什么总让我遇上？今天路过建行，我突然灵机一动，进去把大堂经理叫到一边问问他，我进了ATM大厅，发现通往银行大厅门依然在那里，并不是像晚上看见的那样是一堵墙，这个在我的意料之中，这银行处处透漏着古怪。我把大堂经理叫到一边，直接问他为什么你们的叫号器半夜还在叫号，难道你们晚上有业务？大堂经理说：“哥！别开玩笑，大半夜的办谁的业务，我们不休息了啊！”我开玩笑也许晚上银行办的不是活人的业务，或许是天地银行的业务。听我这么说，脸色顿时变了，欲言又止，还是一声不响的走开了。玩笑开过了？但看他的样子好像知道点什么？不行，我得堵上他，问个明白。银行六点多就停止办业务了，我下了楼，等在建行门口。过了半小时，我看见大堂经理从银行走了出来，用遥控控器开了车门，他刚坐进去，我不由分说拉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他看见我坐了进来吓一跳，说：“你谁？想干嘛？”。我说：“白天银行大厅见过，请教几个业务上的问题。”大堂经理一听松了口气说：“吓我一跳，你说吧，想知道什么。”我请教了他几个理财上的问题，又把话绕到了叫号器问题上了。他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也有你们楼上的人问过我，我记得好像姓王。”他口中的那个姓王的应该是五楼的王经理。大堂经理接着说：“但是我问过楼下值班的保安，他们都说没听见，一个没听见也许是睡着了，但是都没听见那应该都没听见，所以我也一直纳闷。”我把听见叫号器叫号以及几个老人很巧合都走了，还有前几天晚上我看见的事给他说了，这下把他吓坏了说：“真的，假的，早上你说天地银行的事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我说如果我听见叫号器再响，我给你打电话，你自己过来看看咋回事。他说好，我两互相加了对方的电话和微信我下了车，我下了车这家伙颤颤巍巍开车走了。又是个不眠之夜，我心里十分矛盾，既不想听到叫号器叫号，好奇心的驱使下，又盼着能听到。这一晚上强忍着睡意躺在床上扒拉着手机等着楼下建行动静。结果一晚上白等了，看看外面天翻起了鱼肚白，眼睛一闭昏睡过去了。（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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