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泛戏曲人物剪纸巡礼系列结语

中国传统泛戏曲人物剪纸巡礼系列结语

中国剪纸研究基地蔚县工作委员会特邀研究员   张怀远

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                                  安锦贵

清代吴楚才、吴调侯两人，从历代浩如烟海的古文中，选出222篇，集结为《古文观止》，行销天下，遂成此后有兴浏览古文的人们争相阅读的一个选本。

先贤之举，殊可效仿。鉴于戏曲人物题材是中国剪纸艺术的一个大宗，在中国似有数十近百年的历史，成为一种无法不顾及的文化现象。况且，传统戏曲人物剪纸已经或者正在走入历史。我相信，以后或许还会有此类作品的零星出现，但是作为一种艺术潮流，应该说已经过去了，如今到了“盖棺论定”的时候。

 下面，我们从全国各地著名戏曲人物剪纸家中，各选一幅，荟萃成中国戏人物剪纸大观园，供大家欣赏。

图1  近百年中国戏曲人物剪纸回眸之一：

1河北蔚县王老赏《辕门射戟·张飞》

2河北丰宁邢淑珍《捉放曹·曹操》

3河北磁县张树梅《空城计》

4河北献县蔡兰英《刘巧儿》

5河北三河赵景安《鹊桥会》

人类在发展进程中，在创造物质财富的同时，也创造了文化财富，日本称之为“文化财”，我们则叫它“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和总结传统戏曲人物剪纸这一笔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中国剪纸界的事情。怎样对待这份非物质文化遗产，肯定什么，否定什么，传承什么，扬弃什么，中国剪纸界应该有所分梳。首先需要做的是把资料汇拢起来，然后才是研究。

图2  近百年中国戏曲人物剪纸回眸之二：

6山西新绛苏兰花《杀庙》

7山西柳林王继汝《秦香莲告状》

8山西襄汾邓森林《二度梅》

9山西中阳佚名《王三姐掐菜》

10山西浮山《牛郎织女》

我们有志于此亦已久矣，但顾及到能力有限，迟迟从今年3月初才动手做。本刊从第60期至79期，以二十期的篇幅，对中国十七个省市近百年来创作的戏曲人物剪纸加以粗略的回顾，一般一位作者最多选四幅（个别特殊情况，我们另有说明），共选出255幅作品，按省区分别刊出。以区区二百多幅作品，欲想涵盖洋洋中国近百年来的戏曲人物剪纸创作的概貌，是不可能的。我们惟一知道的是其中必有缺漏，故以初稿名之。缺漏起码体现在：

一是所选地方的剪纸家，并非穷尽了该地所有剪纸家后，经过比较淘汰选出的皎皎者，只是进入我们视野的人物。这样必然会漏掉应该选入的一些剪纸家。

二是所选作品未必就是作者的代表作，只是我们手头掌握的该作者的作品。这样必然会漏掉一些重要作品。

三是所选作品虽然名之曰戏曲人物剪纸，其实是包括了传统小说、神话故事、民间传说等内容在内，并非纯然的戏曲人物题材。况且，欲想论定哪些是戏曲人物题材，哪些不是，属于什么戏曲，也是颇为困难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把全国各地的地方戏曲品类搞清楚，从而任何人都不能完全准确地鉴定来自全国的戏曲人物剪纸。（譬如蔚县，虽然属于河北省，却始终没有河北梆子；流行的是蔚州梆子和山西梆子）仅此一点，恐怕要难倒天下的选家。我们此次巡礼所选的，只不过是借“戏曲人物剪纸”之名，将类似题材和风格的作品收集一起，目的是为了在回顾中寻求前行的路。所以，本文题目，我们使用了“泛戏曲人物剪纸”的提法。

图3  近百年中国戏曲人物剪纸回眸之三：

11山西静乐高转英《三娘教子》

12山西临汾贾福奎《三顾茅庐》

13山西孝义石桂英《武松打虎》

无论文学还是艺术，作品创作之后，接下来的工作就看评家、选家、注家了。有人对此谨慎有余，我们表示理解。我们则有点草率孟浪，其实是为了抛砖引玉，把有见解的评家、选家、注家引出来。毕竟一个完整的中国剪纸界，应该由剪纸艺术家和剪纸评论家共同组成；作品的百花齐放，加上评论的百家争鸣，才是繁荣景象的标志。我们不过以行动代替呼吁罢了。

图4  近百年中国戏曲人物剪纸回眸之四：

14陕西富县张林召《吕布戏貂蝉》

15陕西旬邑库淑兰《白蛇传》

16陕西延川高凤莲《梁祝相会》

17陕西安塞白凤兰《牛郎织女》

18陕西黄陵李竹英《白蛇传》

19陕西佳县郭佩珍《牛郎织女》

巡礼各篇推出之后，陆续收到朋友的反馈，提出不少很好的意见建议，我们表示由衷地感谢。有的作品名称，我们虽然沿用了原书编者的标定，却与实际不符，谨向读者致歉。编发本系列的初衷，是为了引起大家系统地回顾研究中国传统戏曲人物剪纸的兴趣，从而为中国剪纸艺术未来发展汲取营养和提供借鉴。如此，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此外，我们还想与大家分享交流如下一些观点。

图5  近百年中国戏曲人物剪纸回眸之五：

20北京武士春《哪吒》

21天津佚名《牛郎织女》

22上海林曦明《野猪林》

23上海赵子平《火烧赤壁》

24黑龙江廉淑清《木兰从军》

25辽宁宋雨《挡马》

26辽宁李广录《八仙过海》

一、回顾是为了前瞻

为什么要费劲拔力地做这件事情？因为它是真实的历史，因为我们曾经从那里走过。因为新的东西，差不多都是在旧基地上诞生，历史和传统，有时候会像一只僵硬的手，死死地抓住我们，很难摆脱得开。正确的态度应该是承认传统，分辨传统，发扬优良传统，走出不良传统。

图6  近百年中国戏曲人物剪纸回眸之六：

27山东威海王言昌《三岔口》

28山东威海郝伟《拾玉镯》

29山东高密《杨志卖刀》

30山东滨州佚名《李存孝打虎》

31山东莱州《追鱼》

32山东招远《西施浣纱》

33山东蓬莱《八仙之一》

34山东福山《八仙》

二、学习是为了超越

毋庸讳言，当我们检视这些披着历史风烟的剪纸时，难免有隔代之感。我们将这些“古董”搬出来给大家看，并非怂恿大家照猫画虎地学习，也不是鼓励大家一窝蜂地传承，而是为了立一块界碑在这里，明确地告诉各位：不能照搬，只能超越。

图7  近百年中国戏曲人物剪纸回眸之七：

35甘肃镇远祁秀梅《麒麟送子》

36甘肃定西赵焕英《三娘教子》

37甘肃临洮康志秀《游龟山》

38河南安阳王玉僧《红楼梦人物》

39河南巩义姚雨林《劝宫》

40河南灵宝佚名《猪八戒沙僧》

41河南洛阳李笑白《拾玉镯》

42河南汤阴杨胖芝《秦香莲》

三、借鉴是为了创造

那么，是否传统作品没有值得借鉴的东西？当然不是。可资借鉴的地方有的是，端看你有没有慧眼发现出来，而且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发现和收获。虽然戏曲人物剪纸与一般人物剪纸有诸多不同，毕竟有可资参考借鉴之处。但是，有一条原则摆在那里：借鉴则生，效仿则死，借鉴的目的是为了创造。

图8  近百年中国戏曲人物剪纸回眸之八：

43安徽阜阳程建礼《牛郎织女》

44湖南望城文震坤秦石蛟《西游记》

45江苏金坛朱晓坤《三国人物：曹操》

46浙江乐清林邦栋《三国人物》

47浙江桐庐谢玉霞《贵妃醉酒》

48浙江温岭陈荣新《白蛇传》

49浙江宁波罗枫《瓜田错》

50浙江鄞县徐飞鸿《打孟良》

四、承认局限是为了突破局限

有人或许要问：对传统剪纸的思想局限性怎么看？我们的考虑是，承认局限，突破局限，走出局限。博物馆里展出当年妇女的三寸金莲小鞋，目的是为了向你展现专制传统是怎样残害妇女的，并非让你把自己的脚也缠成三寸金莲。

图9  近百年中国戏曲人物剪纸回眸之九：

51浙江浙东佚名《楼台会》

52福建漳浦陈金《唐僧取经》

53广东佛山佚名《天姬送子》

54广东潮州江根和《甘露寺》

以上，我们从中国近百年来各地出版的图书中，选出54幅戏曲人物剪纸，作为对这次巡礼的总括，约略反映中国戏曲人物剪纸创作的概貌，并以次向创作了这些作品的艺术先贤致敬。

五、历史呼吁着剪纸评论家的出场

一个健全的剪纸界，应该是剪纸创作者和剪纸评论者共治的天下。仅有创作，缺少评论，难免像瘸腿走路，行而不远。即如中国传统戏曲人物剪纸，早就应该加以总结评论。我们的努力，并没有终结这场总结活动，只不过是想开一个头而已。

末了，再提示一句：如果有兴趣，各位不妨从60期至79期从头至尾再审阅一遍，并诚请各位批评赐教。

                                            2021年6月，于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