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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苏州的路上，接到表哥的电话，说舅妈走了。次日便从苏州直接赶到兴化。 外面还一直下着雨，刚刚感觉到冬天的寒意，舅妈就没有熬得过去。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过舅妈。 前几天，和表哥聊他的官司，表哥很是心烦。官司打得不顺意，赔偿抵不上损失；舅妈那时身体也不好，表哥说，可能就在几天。 我还劝他，不要瞎说。老人过了八十岁，其实更容易长寿。有点小病小灾，拖拖挨挨，也能扛个几年。 舅妈，好像有些类风湿，不太能走路。即使走路，也是挪动着往前。我有几次看到她坐在门口，打了招呼，就走过去了。 每一次回娘家，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多的几个小时内，很少会去和舅舅舅妈聊上几句。 有时候，感觉农村人的处事方式很令人奇怪。我的姑妈，姨妈，包括我的舅舅，都在本地，而且距离我家也不远。 但，似乎我们家和所有的亲戚关系都不够亲密。不仅仅是和母亲的娘家，也包括和父亲的兄弟姐妹。 明明亲戚很多，却感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相处的亲戚。我的父辈们，关系都很一般，甚至连邻居都不如。 但我和堂弟，表哥表姐，以及其他姨姐妹，关系还不错。我们似乎不太介意他们上一辈的爱恨情仇。 我父亲有点高傲，但心胸不够宽广。别人在早年得罪过他的事，他总是记在心里。他若是一辈子不想和人交往，便会一生一世都不搭理他。 虽然说，爱憎分明，但我还是希望老一辈的关系能够稍微好一点。奇怪的是，不管谁去劝说，我家老爹的犟脾气，还真让人哭笑不得。 奇怪的是，我母亲竟然还能容忍。在我父亲眼里，任何一个想要和我们保持亲密关系的，都一定是想他的好处。 我经常笑话他有迫害幻想症。自己的日子过得也是七零八落，也没有见的好到哪里，就害怕别人来沾他的便宜。 或许是，农村生活过于单调，大家也就习惯了互不理睬。我很穷，却也可以很骄傲。你不理我，我还不想搭理你。 这种小农思想，让我觉得很好笑。都80多岁的人，竟然还能记得年轻时被欺负过的经历。 父亲不喜欢母亲的娘家人。据说是除了外公没有反对，其他所有的亲戚都反对母亲嫁给父亲。 但，母亲还是选择了父亲。按理，父亲应该心怀感动，爱我的母亲，就要爱母亲的娘家人。 但父亲就是无法做到。我把原因归结为WG时期遭受的创伤太深。 在那个特别的年代，能够侥幸活下来就不错了。只不过有的人学会了谅解，而有的人却选择了永不原谅。 亲戚关系相处得这样，也确实令人尴尬。但我们选择不干涉。 毕竟，这世上最难改变的，就是别人的观点。更何况父亲坚守了几十年的观念。 但我母亲，自始自终都深爱着她的娘家人。即使前脚刚吵了架，后脚我妈就屁颠屁颠地凑上去套近乎。 这种血脉关系，我父亲并不难理解。却总是装着糊涂。暗地埋怨我母亲顾娘家。 印象中有两件事，都与我有关。但我父亲第一怪罪的却是母亲。 一是麦种被我掏了买烧饼吃。一个冬天，我和四妹吃光了一坛麦种，一粒不剩。父亲诬陷母亲送给舅舅家了。 第二件事，母亲给父亲新做了一件的确良衬衫 刚穿过几水，被我有一次不小心烧了一截。父亲又诬赖母亲送给了娘家哥哥。 现在想来甚感好笑。父亲身高不足160，而母亲的娘家哥哥至少180。这套都套不上去的衣服，父亲便要诬赖母亲。 幸好，母亲也不跟他计较。但父亲一直生活在提防中，也是辛苦。奇怪的是，他乐此不疲。 父亲是个老农民，境界高不到哪里去。但这种喜欢计较的心理也多少影响了一些人。比如我，不喜欢的人一辈子也不愿去看一眼。 我很多时候，也会有些鸡肚小肠，习惯了计较。但我只会计较外人，却从不计较家里人。 大姐和我相反，会计较父母的偏心却从不计较外人。二姐是选择性计较，只有四妹感觉她没什么可计较的。 估计在我们家女姐妹中她最小，根本就没有发言权。更谈不上去计较任何人。 【一起看电影】以色列最牛特工，堪称传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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